兄弟两个冥思苦想,最后喜四根道:“都说喜福山上有神仙,咱就给元宝店起名叫喜福宝吧,就说这元宝沾有喜福山的仙气,往后咱家开的店子,也都用喜福宝这个店名,若有似无的东西,最易引起人的好奇心。”
喜三根大为赞成:“哈哈,还是你小子鬼点子多,这你也想得出。”
喜多多也喜欢这个店名,于是便拍板定了下来。
“四叔,喜福宝啥时候开呀。”小姑娘眨巴着大眼问喜四根。
有了店名,喜多多心里忽然充满了期待。
“呵,多多,你这么着急呀,开个店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得的,要先选铺位,选好铺位,看价钱决定是买是租,而后要根据需要,重新布置店面,置办开店要用的东西。开店还得在官府报备,有许多程序要走呢。”
喜四根一下子给喜多多讲了一大串要办的事。
“啊?开个店要这么些事呀。”小姑娘瞪大了眼睛。
“是哟,人生在世,干什么都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是要遵守各种规矩的。”
喜四根从喜三根怀里接过侄女,趁机给她讲起为人处世的道理。
喜三根在喜多多看不见的视角,朝喜三根好笑的撇嘴。
其实,喜四根说的这些,对于沈茹梅来说都不是问题,尤其是在官府报备的事上。
以她官家小姐的身份,甚至她都不用亲自出面,只要她放出风声说要开店,小小县衙的办事衙役,就会主动上门给她办,一切的程序只是她一句话的事。
撇嘴归撇嘴,喜三根当然不会去揭穿这个事实。
喜多多要长大,独立撑起这个家,所有的规矩方圆,都得让她知道,至于凌驾于规矩方圆之上的东西,随着她的长大,会慢慢教给她的。
吃完饭,知书从私塾那边过来催喜四根,时辰已经不早了,再不走的话,恐怕要迟到。
喜三根也赶紧催喜四根快点去给学生上课,他自己领着喜多多在镇上转了一圈悠。
喜三根和喜多多一走,喜四根就吩咐笔勤,带上剩余的元宝配料,和厨娘一道赶往县上,跟妻子说明今天的一切。
开店要趁早,他不能让素素占了先,谁让素素小瞧自家侄女来着。
镇子不大,不到一个时辰就转完了,喜多多别的东西不要,只买了一堆的各色线。
吕氏眼睛不好,书悦跟针线不对路,往后家里的针线活,都得指望她了,虽然她的手艺也是惨不忍睹,不过,喜多多有自信,她年纪还小,针线总会学好的。
喜多多主要的兴趣,还是放在吃上,朱少群嘱咐过她,要看一看这个季节都有什么菜卖,也好帮她想饺子馅的搭配。
看来看去,大多都是萝卜白菜,还有一些野菜干,偶尔也有莲藕,却贵得要命,一斤萝卜才五文钱,而一斤莲藕要五十文,一般人是吃不起的。
“三叔,县上也只有这些菜卖吗?”
萝卜白菜自家就有种的,野菜干也晒了一些,这几样没啥稀罕,喜多多不甘心,她想从喜三根那里知道更多的菜。
喜三根道:“天冷的时候可不就这几样菜吗,县上有钱人多,也只是卖肉的多些。”
“那别的地方呢?”喜多多心存希望,三叔可是去过更远的地方。
喜三根想了想,道:“南边天冷时菜样多些,不过要是卖到咱这边,比这莲藕还贵得多。”
回去的路上,喜三根把自己这些年在外见识过的菜,给喜多多细数了一遍。
一路上,大多时间喜多多是由喜三根抱着的,她本身就不好动,早上一下子走了一个多时辰的泥巴路,又奔波了大半天,现在实在是逞不了强了。
回到家,喜三根仔细跟吕氏讲了今天的事,而后便回前院收拾农具。
连着两天的大太阳,估摸着明天地里就干的差不多了。
喜三根盘算着,这两天都没空擦拭犁铧,还有铁锨,锄头,铁筢子,经过一个冬天,不知是否生锈了。
要是生锈了,得赶紧打磨一番,要是锈得实在不能用的话,明天得赶早去镇上置换,不能耽误地里的活。
犁铧和锄头还有铁筢子,都是收在杂物房的,只有铁锨平时用的时候多,就搁在厨房,用的时候拿起来也顺手些。
进了院子就直奔厨房,喜三根先看看铁锨有没有生锈。
尽管前几天给二哥二嫂上坟时才用过铁锨,他还是想看看。
在厨房角落提溜起铁锨,翻来翻去看了一遍,明光铮亮的,哪里有一点生锈。
放下铁锨,喜三根准备回屋拿杂房的钥匙,不过他又站住了,总感觉哪里有不对头。
前后左右转着看了几遍,喜三根想起来了,厨房的模样,还是自己昨天下午吃完饭收拾后的原样,也就是说,这两天胡莺莺根本就没有做饭吃。
胡莺莺不太擅长收拾东西,不管是睡觉的屋子还是厨房,总也弄得乱七八糟。
刚成亲那两年,喜三根还教她收拾,后来不耐烦跟她啰嗦,干脆自己动手。
就是这些日子两人冷战,家里家外都还是喜三根收拾,胡莺莺每次吃完饭连碗都不洗。
平时胡莺莺就是跟喜三根吵了架打了架,也不会因为生气而吃不下饭,她是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从来不亏待自己,像这样连着两天都不吃饭,这不是胡莺莺的作风。
唉——,喜三根长叹一声,看来胡莺莺是走了。
走了就走了吧,从此倒也省心了。
别看喜三根整天对胡莺莺横眉瞪眼,从内心里,他还是觉得胡莺莺跟着自己不值,虽说跟着自己不缺吃不缺穿,却也没有得过自己的真心。
杂房的钥匙在胡莺莺睡得屋子里,喜三根推门想要进去,推了几下却推不开,看了下,门上也没有挂锁。
难道胡莺莺没有走,而是将她自己关在屋里,两天没有出门?喜三根心下着了急。
叫唤胡莺莺开门,没有听到回应,使劲的拍门,继而用拳头砸门,屋里仍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使蛮力用脚踹,没几下,门被踹开,喜三根冲进屋子。
屋里乱七八糟,里间的炕上,被子胡乱的堆着,却没有看到胡莺莺的影子。
喜三根满屋里寻找胡莺莺,最后在对间的犄角旮旯找到她,挨着隔墙躺在冰凉的地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