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菱站在银若宸的书房里上下左右扫视了一番,话说这家伙还真是奇怪呢,王府里的书房没有一本书,全是兵器:而这军营里的书房却没有一件兵器倒摆满了各种书籍。
寒菱对音乐方面颇有些造诣,这些日子呆在这军营里面,整个军营肃穆庄重,清一色的男人,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人,毕竟是需要各种生理需求和情感发泄的,这些军士长期这样下去,断袖之风不盛行才怪,而长此以往,人的性情扭曲,这根本不利于和谐嘛!
寒菱这几日除了每天逗弄着小黑,就是偷偷躲进这书房里看书度日,书房的书真是应有尽有,天上地下,古今中外无不囊括其中,寒菱在此了解了许多关于北冥国从古至今的一些史实。
古今乐理皆相通,唯有音乐特殊的艺术品格,使其当之无愧地成为了全人类沟通心灵、相互理解的“共同语言”,古今中外都如此,寒菱经过反复谱曲试调,成功谱写了一曲热血沸腾,斗志激昂的激情歌曲,隐隐觉得歌曲里面还缺少了一点铁血柔情,在书房里翻找了半日,终于找到了一本当朝乐理书籍,对照之后,略作修改,再试唱一遍,果真韵色不少,不由大为开心,抚掌大笑起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冷冷地责问声传来打断了寒菱的笑声,扭头一望,只见银若宸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原来银若宸心情郁闷,走近行宫,远远便见到他的书房还亮着灯,不由皱起了眉头,他的书房一般人是不能进去的,哪 个不怕死的如此大胆?待他走进书房一瞧却见丑女小草正独自一人呆在他的书房里又说又笑的,不由惊诧愠怒不已。这小跟班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当下阴了个脸。
寒菱没想到银王爷这么晚了还会来书房,急忙收起了谱写乐曲的丝绸,朝银王爷福了福身,陪笑道:“奴婢小草给银王爷请安,愿银王爷天天笑脸常开,万事大吉。”
银若宸面无表情地瞧了她一眼,打量了书房四周,眼睛瞅到了放在案桌上的那本乐理书上,霎时脸上满是惊诧的表情,怒气消弥于无形,他用手摸了摸半边银质面具,眼里闪烁着幽幽暗光,白晳的半边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来:“你识字?懂音乐?”
“没有,不懂......"寒菱慌忙摇着双手,可怜兮兮地说道:”奴婢走夜路不小心误闯进了王爷的书房,奴婢罪该万死,求王爷恕罪。“
”恕罪?你当本王是啥?你以为你可以无限次的请求本王恕罪吗?”银若宸脸上浮起一丝阴笑,恶狠狠地说道。
寒菱望着他这神情,想起了白天聚善堂发生的事,一时心惊胆颤起来,只得硬着头皮说道:“王爷,奴婢不是那些坏人,奴婢心里眼里只有王爷,从没想过要做对不起王爷的事啊!奴婢只是无心犯了过错,其实过错并不是很大,对么?“
哼!狡辩!银若宸冷哼一声,冷冷问道:”你若眼里心里真的只有本王,那你为何屡屡瞒着本王?从不说实话呢?“
寒菱睁大双眼,不解地问道:”王爷,奴婢卑微得如同地下的一只蚂蚁,不知王爷想要知道奴婢的什么呢?奴婢只是觉得奴婢的事情并不值得王爷来知道。“
银若宸盯着她瞧了会儿,沉默了下,朝她手上望去,慢慢地说道:”你知道本王最讨厌什么吗?“
寒菱无奈地摇了摇头。
”背叛,任何人都不行,就算是一只狗都不可以。”银若宸阴森森地说道,“你最好弄清楚,放聪明点,本王的眼里可容不下一粒沙子,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不要想玩什么名堂,没用的,今日你也见到了本王的手段。”
寒菱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家伙阶级观念分得这么清?敌我区分得如此明显,不知变通,迟早都要吃亏,须知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亦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啊!想到这儿,不由摇了摇头。觉得不对又顺从地点了点头。
“拿来吧!”银若宸朝她伸出了左手。
“啥?”寒菱莫名其妙地望着他,却见他眼睛盯着自己放在后面的双手,心中恍然,只得慢慢伸过手去,把手中的丝绸递给了他。
银若宸看了她一眼,拿过丝绸走到灯光下细细看了起来,可实在看不懂,上面一连串的形似乐谱的符号,还写了一些字,可他却不认识几个,不由皱起了眉,抬眸狐疑地问道:“这是什么?”
“回王爷,这只是一些乱七八糟的“鬼画符”,王爷还是不要看了吧,全是奴婢没事时画着玩的。”寒菱见他不懂的样子暗自庆幸,忙补充道。
“哼。”银王爷冷哼一声,眼里的寒光阴测得如利刃般直朝寒菱射来,寒菱感到一阵透心凉,脑中灵光一动,自己谱写这首乐曲不正是要带来点正能量吗?当下便稳了稳神,大胆如实地说道:“回王爷,奴婢小时侯经常随艺班在街头卖艺,略懂些乐理知识,奴婢这几日呆在军营,见这军营整日死气沉沉,军士们精神萎糜不振,便谱写了一首曲子,王爷何不组织军士们传唱起来,既可丰富生活,又能提高士气,排解空虚寂寞,更能宣泄内心的情感,找到些乐子,试试又如何?”
银若宸耐心地倾听着,眼里的惊诧慢慢的加大,这些日子来,他一直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总找不到好的法子,异常清苦的军营生活,导致许多军士形成断袖之风甚至不顾砍头的危险偷偷到外面去狭妓,甚至传染了花柳病,还有些军士情感得不到发泄,经常会无故在军营中打架斗殴,为此打杀了一批人也得不到解决,如若真能传唱几首曲子,既能鼓舞士气,又能让他们找到些乐趣,这又有何不可?
北冥国的人都对美好的音乐推崇备至。听传蛮荒一个小国的军士兴起雄健而悲壮的“鼓吹”乐器,给那里的军营增添了不少色彩,那里的军士个个英勇善战,凝聚力强,想到这儿,脸上浮起一层赞许的笑意来,黑亮亮的眼睛里闪烁着璀灿的光。
嘿嘿!有意思,没想到自己苦思冥想的难题竟被这丑丫头给解决了,一时心下高兴,竟哈哈大笑起来,连连暗叫道:好,妙。
寒菱望着他喜怒莫测的表情,拿捏不准他的心思,心下惴惴然,暗道:这家伙若不高兴,说不定又要想出什么法子来折磨她了,哎,我这命咋这么苦呢?
果然,不一会儿,只见他伸出手来一把拽过她,头凑到她面前,寒着脸说道:”你好大胆子,竟敢说本王的军营死气沉沉,军士们精神萎糜不振,你可知道这是犯了本王的大忌了。“
什么?寒菱惊得睁圆了眼,说不出话来,不由叫苦连天,她不过是好心提点意见罢了,却又无意中撞了他的死穴,这还让不让人活了?他的热气喷洒在她脸上,弄得她酥庠不已,可她一动也不敢动,不敢说一个字。
银若宸盯着她的脸细细瞧着,忽然,伸去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说道:“奇怪,你这脸上的这一块肌肤白腻细嫩,又滑又嫩,怎么完全不像你的呢?”
寒菱听得这话一怔,猛然清醒过来,原来这些日子跟在银若宸身边,每每他吃不完的东西便命令她给吃了,怎奈她胃口奇好,因此不到一段时间竟长胖了许多,脸上也长出了许多肉来,原来的易容术也因脸部变得丰满而露出了一些本来的肌肤,这可大大不妙啊!
来不及多想,她用手掩面,惨叫一声,大喊道:“有蟑螂啊,救命。”趁着银若宸发傻的瞬间挣脱了他的手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一袭白色的长袍,玉树临风,温文尔雅,浅笑轻吟,若即若离,寒菱在沉沉的睡梦中又遇到了那个男子,仿若是阳春三月,堤岸碧绿的杨柳下,条条柳叶儿垂下横在他们之间,寒菱就在这里巧遇上了他,春意融融,芳心暗涌,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为什么记不清楚了?寒菱在梦中痛苦的皱起了眉头。
“还不快起来?”一双有力的大手把她拉了起来,睁开睡眼惺忪的眼,天还是蒙蒙亮,打了个呵欠,谁啊?这么早就吵醒她,好烦呢!寒菱埋头又倒在床上睡了起来,喂!别走,梦中的美男。
银若宸哭笑不得,这算什么事?要她伺侯他起床穿衣,竟然连叫都叫不醒,一把掀开她的被子,把她拎了起来。
一股冷风侵袭过来,迷迷糊糊的寒菱感觉不妙,忙睁开眼来。只见银若宸正双臂环胸悠然地站在她的床前,双目在她身上豪无顾忌地浏连着,脸上表情千变万化。
“啊”的怪叫一声,忙拿过被子把自己包住,脸迅即红了。她正襟危坐,揉了揉眼睛,朝他呵呵傻笑二声,打着招呼道:
“嗨,王爷,好早啊!”
银若宸脸上的肌肉动了动,猛地一把提起她来,玩味地说道:“你说,本王今日还要检阅军士,你耽搁了本王的正事,该当何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