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关门虽然天险,但也有敝端,那就是缺少粮草,这里地质不良,长年风沙,而且方圆百里没有村落,所有的粮草都要靠前线运来,若是让敌人断了后路,就只有等死了!
我习惯性的想着对策,又暗想假若我是岳阳,会怎么来攻城,应该知道久攻不少,就要诱敌出击,个个击破才是上策吧,怪不得他们并不恋战,正想得出神忽然耳边响起了埋怨的唠叨声:“主子,这么大太阳,你站在这里半天了,不怕晒黑吗?香儿我可热死了!”
我这才惊觉自己站在大太阳下,香儿为了撑着伞,不停地擦着汗,而那些巡逻的士兵则偷偷地朝这边张望着,有的甚至停止了脚步,半晌没有动。
我轻笑道:“是我不好,咱们回去吧!”
香儿这才如蒙大赫一般露出了甜甜的笑颜,走不了多时又抬头道:“唉,如果在宫中,一定有消暑的冰块,来到这个鬼地方,真热死人啦!”
我正色道:“你看这些士兵冒着炎热还在操练,守卫着家园,他们岂不是比你我更累?不要抱怨了!”
香儿吐吐舌,低下头不敢再多说。
虽然我性子淡薄,不喜热,但走回房中也出了一身细汗,直到天黑时,天气转为凉爽,又沐浴换了单衫,这才觉得舒服了许多,看到房中摆着兵书和地图,于是拿来慢慢的翻看。
香儿在一边要着瞌睡,劳累了一天的士兵们也进入了梦乡,只有守营的士兵拿着火把四处巡视着,看了地图,才知道原来燕门关外有一条山路,可以通向外界,中间有分岔,一边通向夏国,一边通向辽阳,心道若是燕门关破,这两路人马立刻会为暂时的共同利益结为联盟,取道燕屏道,直攻入祁国,到时候必定生灵涂炭,百姓遭秧。
于私我是与子衿有仇,但这是关乎天下苍生的大事,我的确不希望岳阳破关,引起一场腥风血雨,为什么他不可以安稳的呆在辽阳呢?也许男人都是野心家吧!
手上的图纸忽然被抽走,一个疲惫的声音说道:“想不到你也能看懂地图,倒是我小瞧你了!”
抬眼看到子衿正立在眼前,转过头不去理他。
他解下头盔打了个呵欠作势要脱衣衫。
我立刻警铃大起:“你想干什么?”
他吹了个口哨挑眉道:“还以为你真的很历害,不过是个花架子,怎么,害怕了?放心,我还没精神招惹你,收起你的利爪,安稳的睡吧!哈哈哈!”
他大笑着走了出去,我虽然恼怒,但也不能发作,只能愤愤的关门上杠,也不敢脱衣服,和衣而睡。
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听到外面一片吵闹,我揉着额角坐起身,香儿顶着两个黑眼圈一边倒水一边抱怨:“这些士兵真是烦人,天不亮就吵成一片,呵!”她打了个长长的呵欠说:“困死了!”
梳洗完毕,我推开门,果然看到外面一片热闹的影像,众人神色愤怒,大骂其娘,语言粗鄙之极,不过也显得很可爱,他们中忽然有一人发现我立在门口观看,登时住了口,其余的人纷纷转过头来看,我微微一笑,众人登时呆住了,这一群骂得热闹的人忽然间雅雀无声,气氛诡异无比,我不禁皱眉,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子衿披着霞光走来,那些士兵这才回过神,如烫到尾巴一样急忙溜走,子衿绷着脸道:“没事不要随便出来,还有,更不要随便笑!”
我挑眉:“我高兴笑就笑,管你什么事!”
他脸色更加难看,一把把我拖进屋,忽然低头如攻城掠地一般狂野的吻上我的唇,含糊不清地说:“你是我的女人,只能对着我笑,明白吗?”
他的吻强势而霸道,让人喘不过气来,有力的双臂紧紧的困住我,让我又气又怒,挥手捶打着他的胸膛:“呜……放开我……混蛋!”
他挑眉,按住我的手,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竟然还会脸红?我倒第一次发现,如果以后再不听话,可不只吻这么简单!”
混蛋,那是因为呼吸不畅血往上涌的原因,什么脸红,真自恋!
这时忽然外面传来响亮的叫骂声,什么祁国军队是缩头乌龟,祁国的皇帝是脓包,打不过就逃等污言秽语不绝于耳的传来,子衿俊脸抽搐,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屈平气愤难平地过来报告道:“皇上,这些岳家军十分无赖,每次只要不开战就在关外叫喊,兄弟们都气愤难平。”
“所以你们就冲出城送死,是吗?”子衿冷冷地质问道。
屈平低下头,不敢作声。
“只逞匹夫之勇,让他人得利,一群笨蛋!他骂任他骂,难道就会少一根头发吗?他骂累了自然就停止,你只管坐在城中喝茶就好,值得出去送死吗?”子衿振振有词地教训着。
我诧异,没料到堂堂一国之主竟如此能受辱,不过这样做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屈平传令下去,不许开战,一连三日,岳家军都挑了嗓门最大的士兵叫骂,最后竟骂出祁国士兵不如女人的话来,这时一个先锋终于忍耐不住,霍地拔出刀拔马就要冲出去。最终被部下劝了下来,还一个劲的喘着粗气,我暗暗好笑,在一边闲闲的品茶,看来他们已经攒足了怒气。
到了第五天,子衿这才站出来,他高高在上地望着下面黑压压的士兵道:“祁国的好儿郎们,你们甘心受辱吗?”
宏亮的声音直冲云霄,整齐划一地答道:“不甘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