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浓坐在那里,看似淡定,可是心里其实很不安,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对海棠放心不下,可能是景雅的心思比四夫人深沉不少,心里总是忍不住的担心。
景雅想着躲也躲不过去,所以收拾了一下仪容,也就出去了,看到坐在前厅的枕浓和金伯,一时间还觉得有些恐惧,坐了亏心事,她就是不害怕枕浓,但是对金伯还是有些害怕和尊重的,毕竟是苏老爷面前的红人。
“哎呦,今天是那阵风把大嫂吹过来了。”景雅笑颜如花,刚才脸上稍微有一点的不自然也消失不见了,看起来倒是无比的亲热。
“听金伯说弟妹用着我的陪嫁丫鬟甚是喜欢?”枕浓面上喜怒不明显,语气也平淡的很,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可是“陪嫁丫鬟”那几个字,语气说的确实极重。
再说了,要是无关紧要的话,她何必兴师动众的还要金伯跟过来,海棠是她带来的陪嫁丫鬟,不说关系好不好,就是为了面子,也得给要过来啊。
景雅脸上有些讪笑,那个叫海棠的丫鬟她原本就没有放在眼里,可是后来只怪那个贱人,长了一张狐媚勾引人的脸,她知道海棠是枕浓的陪嫁丫鬟,可是她从来都没有吧枕浓放在眼里,又怎么会在意枕浓会不会为了个丫鬟兴师动众。
“嫂子别说,海棠那个丫鬟我是真心的喜欢呢!不如这样,杏儿也是我调教好的丫鬟,虽然抵不上嫂子身边的丫鬟,但也是个精灵的丫头。”景雅的意思说的很明显,就是不放人,她现在不是不想放,是放不了,海棠那丫鬟现在的那副样子,如果她放了出来,枕浓还真是不会放过她呢。
“二夫人这是怎么了?连嫂子的陪嫁丫鬟都想霸占吗?难道是从来没把我这个嫂子放在眼里?”枕浓语气有些微微的波澜,听着也是生气了。
“二夫人不如把海棠叫出来!大夫人也好久没见到她的丫鬟了。”金伯听出来了枕浓的语气不对,他本来也是有些向着枕浓的,所以就开口说道。
景雅的脸色黑了一下,但是瞬间还是调整看过来,笑着说道:“既然嫂子是想念海棠那丫头了,嫂子这就叫人把海棠请出来!”
语气是说不出来的亲切,好像真的对海棠挺好的一样,向着旁边的一个丫头使了眼色,那丫头就匆匆忙忙的去了。
枕浓闭上了眼睛,海棠几个丫头是她从枕府带过来的,几个人不管以前对她如何,但后来对她都挺是不错的,不管是为了面子和地位,还是凭关系,她都应该护的他们几个周全。
石蒜在太夫人那里,她不担心,也相信太夫人会对她好的,吃不了什么打的苦头,可是剩下的几个就不一样了,海棠办事情还算是妥帖,可是半夏就有点迷糊了。
“夫人,海棠请过来了!”那个小丫鬟在屋子里说了一声。
其实她不说,枕浓也看见了,可是仅仅是那一看,就险些让枕浓落了泪,不过最后也只是红了红眼睛。
站在门口的海棠虽然看起没受什么苦头,可是明显消瘦了一圈,脸色苍白,两眼无神,只有看到枕浓的时候眼睛还有些波澜。
“嫂子啊,海棠这丫头随是乖巧伶俐,可是嫂子这几天不在府里,海棠这丫头思念嫂子,这些日子,也是消瘦了不少,看来还真的是主仆情深啊!”景雅说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心疼的样子,一副很感动的模样。
枕浓看着她那个样子的嘴脸,恨不得一巴掌糊上去,可是她不能,她还要忍住,她现在羽翼未丰,不能再麻烦苏朝歌了,苏朝歌这些日子也够忙了。
“这海棠我就带走了,那几个丫鬟还麻烦金伯了!”枕浓从椅子上下来,一甩袖子,脸色寒着就走了,栗尧赶紧在后面跟上。
金伯也起身出来景雅的屋子,临走的时候还看了景雅一眼,也觉得景雅这件事做的过分,这海棠好歹是大夫人的陪嫁丫鬟,被她虐待的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恐怕是人都生气吧。
看来这二夫人办事情也不怎么妥帖,这件事情还是禀报一下老爷把,金伯边走边想。
景雅看到枕浓带着海棠走了,金伯最后回头看来她那么一眼,她觉得这件事情办的不好,但是现在也没了法子,不知道枕浓会不会善罢甘休,但是自己在金伯眼里恐怕是不太好了,而金伯是苏老爷的人。
景雅越想越后怕,希望枕浓就此善罢甘休,不然的话她还真的会因此吃了挂落,看来要赶紧去趟母亲那里。
景雅想清楚后就赶紧起了身,还专门的有收拾了一下,才带着丫鬟除了门。
枕浓一路上走的很快,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跟海棠说,海棠也跟在后面,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枕浓的手握得紧紧,手心上有几个半月牙状的东西,可是枕浓却是一点也没感觉到痛,她觉得有深深的歉疚,也觉得自己的力量太弱小。
“找个大夫去调养一下身子!”枕浓扭头看了一眼海棠,然后说道,示意栗尧给了海棠一些银子。
“谢谢娘子。”本来神色有些木讷的海棠忽然间的红了眼睛,哭了出来,幸好已经到了沧澜院了,不然看在别人的眼里,又是些流言蜚语。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以后再也不会了,这次的事情,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但是不是现在。”枕浓安慰的说道。
她知道海棠受了委屈,但是具体因为什么,枕浓还不知道,这还需要调查一下,等海棠情绪好了,问一问海棠也可以。
苏朝歌的身子才好,枕浓安慰了海棠也就离开了,这几天海棠主要就是调理一下身子就可以了。
苏朝歌现在坐在书房里,刚才他去过地牢,见过了那几个背叛他的人,苏朝歌自认为待他们不薄,可是没想到他们是别人安插过来的细作,既然这样,他也不需要心慈手软了,背后的主子是谁,苏朝歌猜也能猜的出来,每个人也都处了极刑,也算是惩罚了。
枕浓在花园里逛了一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这些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感觉有些疲累,不过幸好,苏朝歌和她一切都好。
现在南屿不在她的身边,想找个人调查一下事情也每个合适的人,滦平好像也因为上次的事情受了惩罚,说到底还是因为她,不过她不后悔。
苏朝歌这个时辰应该是在书房,枕浓转了一圈之后,也就想着去书房问问苏朝歌能不能把滦平调到她的身边吧。
现在的枕浓也不推拒自己身边安排人了,她不能一直逃避,总是要学会保护自己的,有些人在身边总是没有错的,经历了这么多,她有些理解苏朝歌了,是从内心地真正的理解。
“你怎么来了?”苏朝歌抬头看了一眼推门而进的人,问道。
“来看看不行吗?”枕浓笑着说道,苏朝歌的身体在不断的好转中,现在气色都好了不少呢,不像是以前的苍白。
“行,行。”苏朝歌满口的答应,公事上那么多的烦心事情,看到枕浓来了,刚才的烦心好像都消失不见了。
“我想要个人,可以吗?”枕浓看着心情还不错的苏朝歌问道。
“行。”苏朝歌对于枕浓这个要求,没有犹豫就回答了,他巴不得枕浓多要些人保护自己呢,不过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那把滦平调到我身边吧。”枕浓开口说道。
果然她这样一说,苏朝歌的脸色黑了一下,最后看着枕浓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
枕浓看着蹙着眉头的苏朝歌,然后趴到苏朝歌的眉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不要皱眉头,看到你皱眉头我觉得难过。”枕浓说道。
苏朝歌笑了,然后把枕浓拉在怀里,书房里只有他们两个,枕浓静静的坐在苏朝歌的怀里,看着桌子上成摞的公文,也知道苏朝歌这些不容易,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所以她安静的不说话。
对于苏朝歌处理的事情,枕浓虽然是知道,也有办法处理,但是还是没有苏朝歌那样得心应手,所以她就安静的待着。
公文上关于西域和苗疆的事情不少,当然京城里和凤家的也有,话说自从那次被绑架过,枕浓还没见过风无双,春华阁里的那位主母,明显是苏朝歌安排的,看起来是滴水不漏,和那时候的风无双一模一样,看起来也是费了些心神了,也不知道苏朝歌培养了多长时间了。
枕浓想把滦平叫过来,不只是让滦平保护自己,更多的是,她想让滦平去调查一下枕家的事情,这天气越来越冷,也不知道在边疆的父亲可好,纵然是感情不深,但也是连着血缘的,更何况他死爱她的,就连枕府的那些女眷,也没有给她很深的伤害。
既然她代替的本主活了过来,就替她尽一份孝心吧,枕浓不是心软的人,但也是善恶分明的人。
苏老爷最后给她安排了好后路,她也不能不知恩图报,更何况是自己的父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