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小山脚下,兴奋的说道:“梦中红日坠落的地方,应该就在这里。”
就是一处普通的山,风水也一般,王宝玉确实没看出什么异样。曹操认为天降吉梦,是种暗示,命令几名士兵上前去挖掘,说兴许下方藏着什么好东西,当然,他最希望的还是藏着兵书,能够一举战胜孙权。
对于曹操的这种举动,王宝玉哭笑不得,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曹操睡觉前看了会儿天,梦见太阳也说得过去。
就那曹操身上的红袍来讲吧,看得久了,未免晚上也可能会梦到霞光万丈,王宝玉胡乱想着,忽然眼睛就盯住在这件红袍之上,想起一件巧合的事情!“曹”字的下方不就是“日”字吗?红日坠落,应该不是指孙权,而有可能象征着曹操自己要出事儿。
王宝玉只觉后脊背发凉,着急的催促道:“老曹,刚才我判断错了。红日坠落,应该象征着你有危险,快走吧!”
“红日乃大吉之兆,怎来如此判断?”曹操犹豫的问道。
“唉,你穿着红袍,姓氏当中又有日字,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王宝玉解释道,曹操恍然大悟,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急忙拨马就走。
就在二人骑马刚离开不足百米的时候,只听一阵人喊马嘶传来,小山上突然出现一支队伍,为首一人,身穿金盔金甲,碧眼紫髯,正是孙权。
“丞相坐镇中原,富贵至极,为何贪心不足,屡次窥视我江南?”孙权高声喊道,与此同时,几百名弓箭手已经拉开了架势。
曹操陡然勒住了马,心中的惊慌可想而知,目前还在弓箭的射程之内,这只要他一跑,孙权肯定命人放箭,他一定会死在乱箭之下。
“你为臣子,不尊汉室,孤奉圣上旨意,特来肃清反臣!”曹操嘴硬的回道。
“真乃不知羞臊,天下谁人不知你挟天子以令诸侯?孙权正欲清除君侧之佞臣,以正国家耳!”孙权毫不客气的说道。
“我曹孟德一向忠君爱国,若非有我在,大汉早就被尔等给瓜分殆尽。”曹操非常恼羞,心中十分后悔,真不该出来得瑟,要来也带一支军队出来啊!
孙权当然看见了王宝玉,这也是他迟迟没有放箭的原因,他冲着王宝玉招手道:“宝玉,别来无恙乎?速速来我这边。”
“孙将军,我不能过去。”王宝玉坚决的说道,他如果这么做,可能会保住小命,但是,北上回家的事情,那就彻底完了。曹操不知究竟,感动的看了王宝玉一眼,真是患难见真情,这个朋友真是没有白交!
“念在我妹与你有情的份上,我不想杀你,莫要逼我!”孙权着急的喊道。
“孙将军,你也不能杀曹丞相。如果没有他,群雄四起,天下必定大乱,对你也没有任何好处。”王宝玉高声道。
曹操又向王宝玉投去了感激的目光,孙权却急得差点过来揪着王宝玉打,他再次警告道:“宝玉,速速弃暗投明到我处来,若你还是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我翻脸无情!”
“宝玉,去吧!老夫年岁已高,死也无憾。”曹操体谅的说了一句。
“不行,我还指望着你帮我北上呢!”王宝玉大义凛然的说道,将马匹挡在曹操的前面。
“宝玉,此生你我情同父子……”
“老曹,别感慨了,我要是不能北上,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说不定死了还能穿越回去呢!”王宝玉无限凄凉的说道,眼角流下一滴眼泪,曹操听不懂王宝玉的话,也跟着掉了几滴眼泪。
“宝玉……”孙权高喊一声,一只手抬了起来,只要这只手落下,王宝玉和曹操都难逃万箭穿心的命运。
“孙将军,动手吧。麻烦告诉郡主,我对不起她,彝陵是回不去了,这份情宝玉来世还她!”王宝玉挺着胸脯,高声喊道。
你?!冥顽不化!孙权在心里把王宝玉骂了几百遍,但这只手到底没有落下,他叹了口气,随即吩咐道:“随我冲下去,活捉曹操!”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就在孙权的队伍向着山下冲来的时候,王宝玉和曹操也催动马匹,狂奔了起来,啸天马和绝影马都是一等一的宝马,几乎就在几分钟后,两个人就脱离了弓箭的射程。
孙权带人追了一阵子,到底停下马来,收兵回营,而刚才带去的那五十人的小队,尽数被江东军队活捉。
回到大营中,惊魂未定的曹操先是派人对那里加强了戒备,随后捂着被子哆嗦了半个时辰,却不敢再睡,怕做梦。
等心情平复下来,曹操设下酒宴,举杯真诚的对王宝玉道:“宝玉,今日若非孙权对你念着旧情,我必死也!”
王宝玉也没想到孙权为了自己,放弃这次杀死曹操的绝佳机会,也许是他那句话提醒了孙权,曹操暂时还不能死。
王宝玉不由嘟囔道:“让你别出去乱跑,偏不听。你瞧我这鬓边都有了一根白头发,全都是吓出来的!”
曹操哈哈大笑,指着自己的头发满不在乎的说道:“我这头发在你这个年纪便十根当中白了三根之多。宝玉今日之恩,老夫铭记在心!”
王宝玉忍不住笑了,觉得曹操很有意思,也没往自己身上揽功劳,反而说道:“这也是天数,大概你的历史使命还未完成吧!”
曹操若有所思,随即吩咐道:“置办黄金百两,绸缎百匹,以宝玉之名,送往对岸孙权处。”
“老曹,你这是干什么?”王宝玉问道。
“替你还孙权一个人情,孤可不想来日再与他对阵,也要放他离开。”曹操坚定的说道。
确实欠了孙权一个大人情,王宝玉没有反对,一队士兵押着东西去了对岸,孙权毫不客气的收下,但他心里也明镜,这肯定是曹操的主意。
于是,孙权也给曹操回了一样礼物,包裹了里三层外三层,曹操打开一看,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里面只是两盒上等的酥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