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孙权坐镇,江东的士兵们个个奋勇争先,曹操的铁甲军竟然被打得节节后退。曹操不敢耽搁,匆忙向山下走,孙权自然是率军阻截,曹操险象环生,却还是不由指着孙权,发自内心的说道:“生子当如孙仲谋!”
曹操在众人的掩护下,终于退回了大营。徐晃、张郃也率领五万大军迎了上去,双方酣战了一天一夜,各自折损了近万人,才彼此收兵。
曹操不敢大意,连忙派出哨兵,日夜巡逻湖岸和西边关卡,不敢有丝毫疏忽。而孙权发动突袭之后,却安静了下来,接连多日都不见了动静。
是否该直接打过去,曹操心里没谱。主要的问题在于,水战没有优势,尽管曹操命人调配战船前来,却被孙权的大军截在了濡须坞入口,反而折损了不少战船。
曹操招来谋士商议该如何突破困境,众人一时间竟然也没想出太好的办法来。荀攸的建议是,既然水战没有优势,那就从西边绕过去攻打孙权,但大家都很清楚,孙权在那边一定防守严密,要想突破,损兵折将自然不用说。
杨修再不说话,下次就不一定有随军的机会了,勉强的说道,敌不动,我亦不动,视对方动作再采取相应的措施。
这话等于是没说,目前不就是这么做的吗?不知对方深浅,水军作战又不具备优势,自然是被动的等候。
曹操原本在封魏公的事情上对荀彧不满,这次带他来,就是想让他立功的,足可见曹操心胸不小。见荀彧欲言又止的模样,曹操换了副柔和的强调主动问道:“文若可是有话要说?”
荀彧见状,心头一喜,连忙说道:“丞相,兵贵神速,我军拖延日久,孙权早有准备,其占据濡须口,断我水路,难以攻击。”
“以文若之意,又当如何?”曹操一听这话就皱起了眉头。
“不如先回许都,再做良图。”荀彧壮起胆子说道,说完脑门的冷汗便是密麻麻一层。曹操怒火中烧,没想到他竟然出这种退兵的主意,强压怒火,不悦道:“我十万大军赶赴此处,遇到碧眼小儿阻截便撤兵许都,将濡须拱手让给孙权,让其笑孤懦夫吗?”
“臣绝无此意,丞相虚怀若谷,胸襟磊落,自然不将世间舆论入心。”荀彧先牵强的恭维了一句,又解释道:“合淝处尚有兵马可以拦截,又有张辽等大将抵挡,可保暂无一失。”
“若张辽将军能守得住,还需要老夫亲自前来吗?迂腐之论!”曹操不客气的说道。
“丞相!”荀彧惊恐万分,但还是据理力争:“此乃臣肺腑之言,合淝之力若不足以对抗孙权,可另行增派援军!”
“看似胸有成竹,又为何出师之前不提醒孤?大敌当前便说起这退缩逃避的混账话来,岂不是有心戏弄众人?文若老矣,词不达意,回去歇息吧!”曹操高声下达了逐客令。
荀彧面若寒蝉的颤微微退了下去,满腹的委屈无法说,他心里也明白,曹操这是故意找他别扭。唉,谁让自己当初多嘴,阻止了曹操做魏公呢!
众人退下后,曹操揉着脑袋,问王宝玉:“宝玉,既然来了,就再给老夫出个主意如何?”
“老曹,我的想法也是大家的想法,打仗拼的是耐心。既然孙权不动,咱们也不动,静观其变,孙权按耐不住,一定还会有下一步举措,说不准咱们就能有机会。”王宝玉道。
其实王宝玉内心的想法是,最好两家和好罢兵,不管怎么样,任何一方出现了问题,都是他不想看到的。
曹操叹了口气,等于是没说,心情非常憋闷,王宝玉离开之后,曹操独自喝了两杯酒,又站在帐外怔怔的看了会儿天,回到帐中,就这样背对着帐门,和衣沉沉睡下。
曹操做了一个梦,梦见巢湖内波涛汹涌,巨浪滔天,宛如万马奔腾,声势十分骇人。于此同时,巢湖西岸之上,一轮红日升起,光华夺目。
就在曹操惊愕之际,那轮红日却瞬间升上了高空,忽地直坠落而下,落在一处山脚下,声音宛如惊雷一般,震耳欲聋。
更有高达数丈的火光溅出,漫天飞舞,眼看着就要落在曹操身上。曹操慌忙用袖挡住,却翻身醒来,原来是场梦。
曹操起身坐在案台前不禁一阵阵发呆,不明白西边日出又为何意,莫非孙权乃帝王之相?
想了半天也没搞明白,曹操第二天又喊来了王宝玉,将这个梦详细说了一遍。曹操强调说他认为这个梦跟孙权有关,孙权可能有帝王之相,为了大汉江山,必须铲除!
一个梦而已,王宝玉也不知道该怎么解梦,随口解释道:“老曹,这梦一定是吉利的,如你所说,这个太阳象征孙权,那日头不就落地了嘛!”
“可是炙热火光四溅,像是会伤及我身?”曹操又不放心的问道。
“两军对峙,难免会有伤亡。老曹你洪福齐天,肯定不会有问题的。”王宝玉信誓旦旦。
曹操一听这话就乐了,说道:“既然如此,我便无忧也!”
当然,曹操的想法是非常错误的,孙权目前在南岸,而且世代居住于江东。而梦中的太阳是西边出来的,怎么可能象征着孙权,却很巧合的是,就在曹操做这个梦的时候,刘备已经率军进驻了葭萌关。
“此梦分外清晰,待我去那日落之处查看,兴许会发现战时良机。”曹操自以为是的说道。
不知道是跟王宝玉混久了,还是曹操越来越老,反正他现在变得很迷信,王宝玉劝道:“老曹,我要是你肯定不会去,日头落下的地方,正好跟孙权大军接壤,说不准会有危险。”
“无妨,孙权久无动静,未必能有所防备,我等去去便回。”曹操说着,拿着半截倚天剑出了大帐,只带着五十多名护卫,按照梦中的指示,一路向着西南方而去。
王宝玉也被曹操拉着一路同行,他却谨慎的四处查看,此时正是中午,周遭景物格外清晰,似乎并没有任何异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