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穿着囚服,脸上未施粉黛,素颜的她看起来清纯秀丽,越发美得令人心动。
总有那么一类得天独厚的女人,淡妆浓抹总相宜。
“呵,警官,这么快就想我了?果然天下男人都一样。”秦可翻了翻眼睛,翘起了二郎腿,嘲讽地看着孙贤。
“鬼才想你,少自作多情了疯婆子,这次找你是想让你戴罪立功。”孙贤嘴上这么说着,还是忍不住多瞥了秦可两眼。
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哼,不是说过了吗?我只对杀男人感兴趣,什么混沌七宗罪我一点兴趣都没有。”秦可略往后仰,扬起了下巴。
“这次不帮,你就等着在牢里呆到死吧,反正以你犯的罪,无期徒刑都是轻的。”孙贤臭着个脸。
秦可一脸的不屑:“反正参加那个破感官博弈也是死,我才不相信所谓的运气呢,长这么大就没交过好运,没准就成了第一个出局的。”
“你!”孙贤气不打一处来。
“喂,警官,给支烟抽抽吧,憋一天憋死了,”秦可朝孙贤抛了个媚眼,孙贤愤怒地盯着她,手还是乖乖地掏出了一根烟给秦可点上。
秦可吐着烟圈,沉浸在尼古丁的享受中,对孙贤的问话不再理睬。
“孙队长,让我来吧。”君寻代替秦可坐在了秦可的对面,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喂,干嘛换个美女来盘问?你们认为我是**边吗?”秦可依然嬉笑着,一点没把眼前的三人当回事。
君寻慢慢睁开眼睛,眼里隐隐闪着泪水的光泽,她哭了?
秦可皱着眉头望着眼前的女人,不明所以。
“我知晓了你的过去,对你曾承受的苦楚感同身受,”君寻微启双唇,声音嘶哑,似带着哭腔,“我也能理解你对男人的怨恨,对自己肮脏身体的鄙夷,但这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
秦可火了,猛然站起,神色疯狂:“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个屁!少在我面前装白莲花了,没经历过我的痛苦,就别在我跟前瞎扯!”
“我知道,”君寻轻声回答,语气坚定,“因为我重演了一遍你的过去。”
“什么?”秦可愣了。
孙贤在旁解释着:“她是嗅觉异能者,可以通过嗅觉读取对方的记忆。”
“你……”秦可仍一脸难以置信,安宁看了看秦可,又看了看泪眼汪汪的君寻,走到了孙贤身边:“孙队长,我们先出去吧,让她俩单独交流。”
孙贤不甘心地看了一眼,还是和安宁一起出去了。
黑暗的审讯室安静得让人发慌,两个美丽的女人相对无言。
因为无需多言,连接彼此的,是一份共同的记忆。
“急死老子了,你说君寻搞的定那个女人嘛?”孙贤在审讯室外走来走去,几次想闯进去看看,都被安宁阻止了。
“一定可以的,都说知己难求,有个理解自己的人,便很容易攻破心防了。”安宁安慰着。
孙贤回头看着安宁,不怀好意地笑了:“你和苏鹤清可真是越来越像了啊,理性分析头头是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夫妻相吗?”
安宁脸红地低下头,突然想起苏鹤清这会还生死未卜,心,一下就慌了。
“你说的那个援手,是上次那个听觉小子吧?怎么不给他打电话?”孙贤问。
“他……我,我和他不熟。”安宁觉得还是不要和殷齐有过多交集比较好。
“什么鬼话?一来二去不就熟了?你现在不叫上他,万一我们阵亡了,他一个人也是死路一条。”孙贤对安宁的婆妈感到不耐烦。
在孙贤凶狠的目光下,安宁不情愿地拨通了殷齐的电话,心里暗暗祈祷:不要挂我电话不要挂我电话。
万幸,殷齐接了,“喂”字刚发出,安宁赶紧一股脑将情况倒给他,不给双方尴尬的时间。
“殷齐,七宗罪出现了,我们需要你的援助。你现在快来警局,我们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电话那头短暂沉默后,随即应允:“好,我马上就到。”
十分钟后,殷齐赶到警局,孙贤看着他开来的最新款奔驰跑车,忍不住感叹:“啧啧,好车就是快。”
君寻也挽着秦可走出了审讯室,两人眼圈都红红的,安宁不忍心问发生了什么事。
“孙队,人齐了,开始追踪吧。”安宁急切地央求。
“当然当然,在此之前,还有个问题,”孙贤转向殷齐,“我们开你的车去,没问题吧?”
“当然可以。”殷齐一口答应。不过五分钟后他就后悔了。
孙贤的坐骑无论是小面包还是奔驰新款,都能开出飞机起飞般的飘逸感。连续几个甩尾后,车子以一个高难度的托马斯回旋停在了一栋居民楼前。
“哈哈,好车就是赞!”除了孙贤还能开心地大声嚷嚷,其他人已陷入完全的晕车状态,东倒西歪地横尸在椅子上。
“快起来,打起精神应战了。”孙贤将众人粗鲁地晃醒,斗志满满地冲入居民楼。
“等等……这里不是韩逸尘的家吗?”安宁认出了眼前的建筑,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难道韩逸尘也出事了?
孙贤在一扇门前停下了脚步,努努嘴,示意目标所在位置。
“警官,现在怎么办?又是你拿手的破门好戏吗?”秦可半是询问半是讽刺。
“那么冲动干啥?先听听动静,再说破门也不是容易事情。”孙贤将耳朵贴在墙上。
“这种时刻听觉异能者不是听的更真切?你说是不是,殷理事?”秦可笑着转向殷齐,对方别过脸不看她。
“哎呦别担心,我暂时不会吃了你的。”秦可见殷齐不做声,继续肆无忌惮地开着他的玩笑。
“你们能不能小声点,没看见我在专心听着啊!”孙贤对着秦可吼了一嗓子,继续趴在门上听。
三分钟,到达孙贤忍耐的极限,他一声怒吼:“老子等不下去了!踹门!”
“铁门能踹动吗?”安宁小声怀疑着。
“又得如此粗暴……”君寻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拉着其他人往后退。
孙贤一声大喝,一脚跺在门上。铁门发出沉重的响声,抖了三抖,但看起来似乎完好无损。
孙队长尴尬了。
“得了得了大老爷们,闪后边去。”秦可走上前,随手一推,轻易将人高马大的孙贤推到一旁。
秦可下盘扎稳,气沉丹田,唰的一脚,狠狠地踢在门上。
铁门当即与门栓分家,飞出几米远。
其他人看得目瞪口呆。
“乖乖,你个疯婆娘蛮力不小啊。”孙贤不得不佩服秦可的力气。
“多吸几个男人的精力,你也会这样。”秦可送给孙贤一个白眼。
刚进入房间,安宁便知道孙贤找对地方了。这完全是典型的冥都式配置,带有魔法色彩的家具装潢,夸张奇幻的色彩格调,远超过外表看上去的占地面积,整体布置有种中世纪欧洲贵族喜爱的维多利亚风格。
“粉色……在七宗罪中,粉色好像是代表‘妒忌’。”君寻说道。
“君寻小姐,你对七宗罪好了解啊,真是学识渊博。”安宁钦佩地看着君寻。
“哪里,我曾招待过一对客人,两人是狂热的宗教迷,连结婚戒指都要设计成七宗罪系列。读了他们的记忆后,我就记着了。”君寻解释着。
“喂!别聊天了,你们上这来!”孙贤指了指面前陷下去的地板,那里有一个巨大的类似巢穴的东西。
“这是鸟巢吗?难不成妒忌还养鸟?”安宁走上前,拨弄着窝里的枯草。
“不对,这不是鸟巢,”殷齐凑上前,仔细查看,“这是蛇窝。”
安宁腾地一声站了起来。
同样惊慌的还有秦可和君寻,两人害怕地四处张望。
“你不是山里头姑娘嘛,你还怕蛇啊?”孙贤这话是对秦可说的。
“我在山上摘菜时最怕碰上的就是蛇了,无毒还好,被有毒的咬一口至少一个月不能下地。”秦可声音开始颤抖。
“哈,那坏了,等会真见到蛇,也就剩我们这俩大老爷们有行动力了。”孙贤抓住机会,对秦可刚对自己的羞辱予以还击。
“走吧,我们往里走。”殷齐建议着。
众人往房间深处走,越走越奇怪,植物越来越茂盛,让人错以为穿越到了热带雨林。
走到岔路口位置,众人纠结了。
“我们分头走吧?”殷齐看了看其他人,询问道。
孙贤想了想,点头同意。
“在此之前,我们彼此定个暗号吧,因为我怀疑妒忌有改变外形的能力,它极有可能乔装成我们中的一员。”安宁说。
“成,定个暗号,定啥?天王盖地虎?”孙贤打趣着。
“这暗号也太常见了吧……”安宁无语。
“就定‘孙鼻子’‘狗队长’吧。”秦可不给孙贤拒绝的机会,自顾自选了一条路,朝前走去。
“被她算计了,该死的疯婆娘!你们谁爱跟她跟着去,老子不跟她走一条路。”孙贤气的头上都冒烟了。
君寻跟着秦可走了,安宁尴尬地看了看殷齐,想了想,也踏上了秦可选的路。
“哼,祝那群女人早点碰上巨蟒。”孙贤气呼呼地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像个小孩一样诅咒着。
“孙队长,我们也赶快走吧。”殷齐催促着孙贤,两人踏上了另一条路。
这硕大的房间仿佛没有尽头,茂密的绿意配上粉色的墙壁,浮夸地令人恶心。
“孙队长,唔,我们聊点什么吧,”殷齐打破了沉默。
菜鸟就是菜鸟,这么快就害怕了。孙贤不紧不慢地走在后面,问:“你想聊啥?”
“孙队长,你年纪轻轻,便名声在外,想必定是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殷齐一句话说得孙贤心里舒坦。
“呵,要说年轻有为,我怎么比得上殷理事呢。”孙贤也顺势奉承着。
“孙队长言重了,我不过是运气好。只是,要想年龄不大便在专业领域卓有建树,还是要付出一定的牺牲的,”殷齐叹了口气,“我就因为忙于事业而疏忽了家庭,连带我长大的奶奶去世,我都未能见她最后一面。这也注定成了我这一辈子的遗憾。”
“唉,殷理事节哀啊,我又何尝不是,一心扑在事业上,这不,老婆带着孩子跟我离婚了。”孙贤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脸上却泛起苦笑。
“离婚?那那位夫人现在如何了?”殷齐转过身,关切地注视着孙贤。
“她?谁知道呢,这么多年了,说不定早就找到好人改嫁了。”孙贤耸了耸肩。
“如果她真的改嫁了,你的孩子有了一位新父亲,你不会难过吗?”殷齐转过头,回忆起自己的家,“我的生母在我很小的时候便和我父亲离婚了,我现在一点都记不起她的脸。一说到母亲,我本能想到的还是我的继母。”
孙贤听了殷齐的话,心里像被灌了水泥一般,堵的慌。
“你就不会嫉妒那个娶了你妻子,做你孩子父亲的人吗?”殷齐话音刚落,孙贤的脸瞬间乌云密布。
“别说了,够了!”孙贤愤怒地看向殷齐,却发现殷齐的手指正指在自己的心脏位置。
“做什么?”孙贤不解。
“孙队长,睡吧。接下来的事,我来处理就好。”殷齐勾起嘴角,一抹邪恶的黑色印上他的眉间。
“你……你是……”孙贤话未说完,腿脚一软,瘫倒在地。
“殷齐”满意地看了眼昏倒的孙贤,目光望向来时的路。
接下来,轮到谁了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