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豆豆如获至宝的捧着手里的小碟子,里面是六个热气腾腾的点心。
“公子……这、这……”严豆豆非常不舍的看着碟子里的点心,内心激烈的挣扎着。想吃单又不敢接。
白彩笑着摸摸严豆豆的发顶,笑道:“喜欢就拿去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可是,被人知道会不好的。”严豆豆小小声的说。
白彩道:“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会知道呢?”
“好了,姬满大哥应该起床了。我们将点心端过去啦。”白彩端起点心就要往走。
白彩问严豆豆:“有人在姬满大哥身边服侍吗?”
严豆豆说:“世子爷一向不喜欢有女子在他身边服侍。”
“哦,那就是男子了。”白彩说。
严豆豆说:“也不是了,小侍,世子爷也不喜欢的。”
“世子爷说,自己有手有脚的,用不着别人服侍。”严豆豆非常非常小声的跟白彩说。
白彩默然:“……”姬满思想还挺超前的啊。
等回到厅里,姬满早就坐在一边等着了。
白彩扫了眼正襟危坐的礼王跟诚王,至于,江流,白彩根本就没有在意他。
“王爷早安啊。”白彩笑着打了声招呼。身后的严豆豆早就识相的端着他的装有六个点心的小碟子退了下去。
白彩心说,她这早饭还是别指望了吧。
礼王漫不经心的瞟了眼桌上热气腾腾的点心。貌似非常好奇的问道:“你们读书人不是常说君子远庖厨的吗?”
白彩说:“不是还有句话说叫‘穷则变变则通’的吗?哪里要讲究那么多呢?”
白彩客气道:“两位王爷吃过早点了吗?”
应该吃过了吧,这两位爷分量可不少,估计是没有人敢饿着他们。
哪成想诚王道:“尚未吃过。”
白彩讶然道:“这怎么可以!大哥哥,你怎么不叫人给王爷准备早点呢?”
姬满淡定的夹了个笼包蘸了些醋吃,道:“放心,厨房应该在忙活了吧。小白,饿了就先吃。别说,你手艺更加精进了啊。”
礼王一双虎眸瞪的溜圆,目不转睛的盯着白彩。虽然诚王没有礼王那么直白,但是,他给白彩的感觉就是要说不给吃,白彩别想竖着走出这门。
江流则是在他姐夫身后很是任劳任怨的当个布景板。
白彩瞧着气氛尬尴,便想找点话题聊。“哎,礼王爷啊。我听人说天启有个有名的老色棍。您知道是谁吗?”
礼王哈哈笑道,“色棍多了去了,谁知道你说谁啊。小子。你别想岔开话题。把昨儿的小叮当跟吕小布给我画出来。”
白彩眨眨眼。“可我还要给礼王妃写故事呢。那您说,先弄哪个啊?”
礼王不耐烦道:“一天十二个时辰呢。”
白彩讥讽一笑:“可是白彩也要赚钱养家啊。算了,不说了。大哥哥,我先走了。家里估计又要忙开了。”
“那啥……三天后,几位都给我来捧场啊。我给你们VIP金卡哈。”白彩笑嘻嘻的跟礼王和诚王说。
诚王说:“什么?卡?”
白彩摆摆手,“这个就不要介意了,总之是打折用的。”
“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哦。”白彩神秘兮兮的眨眨眼睛。“等我好消息吧。”说完,抓起了个点心就风一样的奔跑了出去。
礼王纳闷的问道:“这人咋比咱们这群糙汉子还要不讲究捏?”
诚王说:“生活所迫吧。不过,莙蘅啊,有你这个厉害的哥哥罩着。白小四还能委屈着不成。”
姬满道:“谁知道他怎么想的呢。别说了,吃饭吧。”
礼王一连吞下几个小笼包,诚竖起大拇指头赞道:“这手艺真不错!比御厨还要好!”
姬满失笑:“这也是刚吃。习惯了山珍海味,偶尔吃个清粥小菜倒是觉得稀奇。”
江流默默的咽下最后一口点心,疑惑的问道:“这里面加了什么,如此香醇?”
“小豆子,过来,有事问你。”姬满朝门外喊了一声。彼时严豆豆刚捧着第三个点心准备开吃。闻言,忙不跌的将点心拿帕子包了起来,揣怀里跑了进来。
严豆豆听姬满问点心是怎么做的,便将自己的所见所闻给说了出来:“公子是加了好些牛奶跟鸡蛋和在面里揉好再放上馅料做的。王爷,世子爷。还有这碗,是牛奶鸡蛋羹。也是加了牛奶做的,不过里面公子又放了好些水果跟干果。公子还说,这个凉了就不好吃了。”
说完。垂下脑袋,力求当个透明人。
礼王呵了一声。笑道:“白小四是把咱们当成小娃娃呢吧?”
严豆豆心说:这是公子给自己做着吃的,压根都没有提诚王礼王好不好?
姬满朝诚王说:“我们俩分了?”
诚王说:“好啊。”
一碗成人拳头大小的玉碗里面的金黄的膏体,姬满拿勺子想挖一块下来,却不知如何下手,只得跟诚王说:“还是您来吧。”
诚王给自己挖了一块,又给了江流和礼王一块,剩下的就都是姬满的了。
姬满笑笑:“还真客气哈。”
“这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吧?”诚王说。不过,他们出现的很是时候。还把白小四都给吓跑了。
江流心里对白彩准备的小点心是不屑一顾,他什么好东西没见过?除了小时候吃过几年苦,江流这二十几年还真没什么不顺心的日子。吃苦的那几年,他是真的还小,一有什么事情都是大哥二姐的挡在前面。等着长大了,他大哥也将江家彻底的掌控在手里。昔日对他们扬武耀威的人再也威风不起来,任他们拿捏。再后来,他二姐嫁给了诚王。他们兄弟三人也成了皇亲国戚。
别说是江南,就是在天启,只要江流想横着走,他就可以横着走。江汀最是心疼这个小弟。不过,好在江流明分寸。
江流掌管着江家在天启的产业。是以,江家原来的那嫡系彻底被打落云端,踩在脚下。
江洄那时光是江南那片就够他忙的个焦头烂额的了,江家在天启的产业,他倒是想完全的掌控起来。但是,奈何那时候手还真是伸不长。背地里给他使绊子的人那时可以按群来算的。
那时,江流就跟江洄说,他要去帝都看看。江流想也成啊。就把江流送去了帝都。
江流在帝都的日子堪称是另一版本的卧薪尝胆了,这也是江洄跟江汀对他万分心疼包容的原因。
等到江汀嫁给诚王,江洄在江家的地位诚可以说的上是完全撼动不了。
“的确是新颖啊。”江流说:“不过,我还听说白彩兄曾经发明了‘火锅’。什么时候……”
“我也想让小白帮忙做来着,不过大热天的,吃着上火,加之火锅做着又麻烦。我就想,还是改天吧。”姬满笑着望向江流:“我跟陛下还有秦绍跟裴臻在桐城军营里呆着时,天天吃火锅。别说,夏天吃着刺激,冬天吃着热火。”
礼王好奇的问:“这是真的?”
姬满说:“白小四也就这些本事了,整天捣鼓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礼王说:“小叮当跟吕小布都很好玩啊。”
诚王笑笑却没有说话,心说,他还得去跟白彩讨要这碗牛奶鸡蛋羹的做法啊,回去跟王妃一块吃也是情趣啊。
白彩回到家,就立刻找来白芳蔼问她抱枕做的如何了。
白芳蔼笑道:“足够公子开店用的了。可惜,兵大哥里鲜少有手巧的人啊。”
白彩叹口气,攒下来的抱枕都是白芳蔼跟王璨和罗隽星做的。
虽说有几个大兵哥在一旁帮衬着,但是也只是给递块布头,帮忙穿个针引个线什么的。真要说忙的,还是这仨。
王粲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几天出乎意料的老实。白彩虽然疑心这个有着女装癖的大老爷们,但是,白彩还真没有发现王粲的什么疑点。据白芳蔼所说。王粲一直都老实的很。除了曾经妄图污蔑陈墨轩之外,堪称是完美。
藏的真深啊。白彩心说。不过,她就不信有什么能逃的了她的眼睛。管你是魑魅魍魉还是什么。
不过。白彩站在不远处细细打量王粲。这人是自信还是怎地,对自己的脸也没有多做修饰。
棱角没有陈墨轩的鲜明立体,却多了分诚王的……儒雅?
白彩险些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吓死。
陈墨轩就算了,又来个王粲。要不要让人活啊。
像是感受到了来自白彩红果果的丝毫不加掩饰的灼热视线。王粲抬眼对上白彩的视线,微微一笑。端的起人比花娇。
白彩目光微沉,逆着阳光,王粲只能看着如玉一样的少年立在廊檐下的阴影里,他看不清少年脸上的表情。也不知道少年想要将他解剖开来的心。
白彩想,这是什么鬼?
阳谋还是阴谋?白彩不想管。她只知道,陈墨轩欠她一个解释。她愿意听陈默轩的。却不代表她能听旁人的。
要开店了,她还有很多事要忙。白彩跟白芳蔼说了声,让她留意着找几个帮手。
如果抱枕卖的火,还得加个抱枕厂。嗯,该准备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