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将军,背后有偷袭!”眼看文丑就要被马超一枪刺个透心凉,不少在后紧追而来的吕军将校纷纷惊叫起来。
文丑这等超级猛将,单凭这背后风声的变动,就能大概猜得背后的情况,又岂不知背后有偷袭。
蓦然间,文丑挠了挠胯下宝马,这匹漆黑宝马亦极有灵性,四蹄一跪,文丑身躯随之下坠,后方飚射而来的箭矢迅疾飞过文丑的头顶,轰地向文丑背后的马超赫然扑来。
如此诡异一幕,让马超惊骇不已,眼见那拨箭矢冲至,马超顾不得思虑,连忙提枪硬挡。
而趁着这短暂空隙,漆黑宝马忽地一起,文丑拔马立即杀向马超,两人厮杀在一处,因为两人距离极近,那一千马军弓弩手唯恐伤及马超,因此不敢贸然进攻。
马岱、马铁连忙收住惊骇,齐齐拍马出阵,一左一右来围攻文丑,文丑纵马先是一跳,随后全力出枪,堪堪杀住马超、马岱、马铁这三兄弟。
马超原本武艺就略胜文丑一筹,如今又有马岱、马铁这两个二流猛将加入战局,文丑所承受的压力可谓是巨大无比,稍有不慎,便会被马氏三英联手攻杀。
不过,正因这恐怖的压力,令文丑在生死的威胁下,逼发出体内的无限潜能,再加上其本就性格坚韧,最后在不断受些小伤的情况下,竟然抵住了三人的强攻。
不过,双方实力实在相差太大,二十余合后,文丑拼着被马铁刺中一枪,硬是荡开阵脚,暂时摆脱三人包围。
文丑刚刚稳住身形,一股火热液体刹地涌上喉咙,文丑一口吞下,粗犷的脸庞带着几分苍白,而胯下宝马则止不住嘶鸣,马嘴连连喷出血液。
对于猛将而言,宝马便如同他的骨肉兄弟,在方才的围攻中,文丑胯下宝马亦是受了不小伤势,文丑脸上怒恨狂涌,虎目爆发出一股股恐怖的神光!
这时,文丑身后的五千骑军赫然杀至,五千骑军组阵而冲,一支支锋利的枪支并排,如有摧山倒海之势,杀入马军刀盾手的阵内,杀得其七零八落,惨叫连连。
马超见吕军骑军势不可挡,连忙引一支兵马退去,马超退得及时,待文丑引着数千骑军冲破数队马军刀盾手的围杀,刚得空暇去寻马超,却气愤地发现马超已经跑远。
文丑反杀而去,不一会后五千吕军骑兵,将余下的马军刀盾手尽数围住,这些马军刀盾手见马超把他们当做弃子,愤恨之余,又岂会再白白牺牲性命,当即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文丑收得一千余俘虏后,便引军赶回淳化城,文丑刚入得府衙,便有斥候来报。
“报!文将军,在梁树林和落马坡的两波伏军皆以埋伏完毕!”
文丑虎目刹地一亮,其实在淳化城这里,文丑足有两万兵马在手,而这几日文丑一直据城而守,是为了给那一万兵士争取时间,做好埋伏,当然这些布局,皆是贾诩早有安排,文丑不过是依计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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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万曹军漫山遍野,压往新野而来,刘军斥候探得,火速报之刘备,刘备预先早有准备,诸葛亮拂扇一笑,遂请刘备出军迎敌。
刘备引军出城,先与许褚前军相遇,两军摆好阵势,两阵对圆,关羽出马唤彼将答话。
“助恶逆贼,为何犯我荆州境界!”
许褚听言,二话不说,拍马飙飞,提刀直取关羽,关羽挥起青龙偃月刀迎住许褚,许褚虎目大瞪,一刀拧出,就往关羽面门杀去。
关羽身体高大,却是极为敏捷,急闪避过,一刀轰然飞砍,砍向许褚的腰部,许褚大喝一声,提刀挡住。
就在此时,关羽一抽青龙偃月刀,又起猛击,许褚倏然一避,避过大刀,忽然间,许褚暴起巨大的气势,整个人如同一头张牙舞爪的巨虎,刀挥如同狂风暴雨,逼得关羽不得不转攻为守。
待许褚攻势一停,关羽便又再起猛攻,两人越杀越急,两边将士看得目不转睛,连连惊呼。
两柄神兵碰撞不止,渐渐地两人已杀了百来回合,仍是分不出胜负,关羽一刀劈开许褚的虎头大刀,厉声喝道。
“许贼,可敢换马再战?”
“哼!逆贼休得嚣张,只怕你不敢再出战!”
许褚虎目暴瞪,战意昂然,大有再与关羽大战三百回合的势头,两人遂回阵内,换了马匹,歇息大概有半柱香的时间。
许褚性起,竟当场卸了盔甲,浑身青筋突显,赤体提刀,翻身上马,纵马冲到阵前,嘶声大喝,邀关羽来战。
两军大骇,关羽脸色冷酷,凤眼一眯,即上马提刀来战许褚,两马迅疾相冲,又斗到三十余合,须臾间,许褚奋威举刀便砍关羽头颅,关羽急闪避过,一刀往许褚胸口砍来。
许褚亦是急闪避过,两人攻势不断,在刘军阵中,刘备不由连起担忧之色,唯恐关羽有失,诸葛亮亦起惊异之色,在旁侧叹道。
“这许仲康被曹贼封为虎侯,今日见其所战,攻势如同痴虎扑食,即使是二将军这等英雄人物,亦难能取下,我见恶战者莫如许褚,真虎痴也!”
刘备一听,心中担忧更胜,急以眼色往诸葛亮投去,诸葛亮微微颔首,刘备遂令兵士吹起鸣金收兵号角。
关羽听到号角声起,狂攻一阵,荡开阵脚,冲马回阵,许褚心知关羽了得,不敢去追,又在彼军阵中见到诸葛亮的旗号,亦不敢冒进,故而未有令兵士趁势追击。
夜里,曹仁、于禁、夏侯惇纷纷引军赶至,立下营寨,曹仁聚诸将在帐内商议,许褚告之今日之战,曹仁眉头一皱言道。
“关羽武艺超凡,魏王对其颇有忌惮,此番新野之战,魏王早有提醒,阵前厮杀定要提防二人,一人正是关羽,另一人则是其弟张飞!”
“都督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明日我必取关羽头颅,献于都督!”
许褚听得心中气忿,怒声大喝,曹仁见许褚战意昂然,心中暗叹,然后又与司马懿相视一眼,司马懿则是微微一笑,当即说出一计。
“若明日虎侯要战,当如此如此,定可擒住那关羽!”许褚听言,心中谨记,言必依计而行。
次日,许褚引军到刘军寨前喝战,关羽拍马飞出,两将一见,如同仇人见面,立即纵马迎住厮杀。
许褚杀了数合,忽然拍马退走,关羽脸上翘起一丝冷笑,暗道果真如军师所说,勒住马匹也不去追。
许褚本想引着关羽追来,令藏伏于刀盾手下的弓弩手齐齐发箭,然后再投以铁弹,先伤关羽,然后再挥军追杀。
但许褚却未有料到,关羽好似看出了他的计策,心中正是着急时,曹仁见司马懿计策未能成功,遂令夏侯惇、韩浩两将齐出夹攻。
在刘军阵内的魏延、陈到早就等候许久,立即引两翼铁骑,横冲直撞,混杀将来。
曹兵顿时大乱,许褚被关羽缠住,后来魏延赶来,许褚慌忙逃退中,后背被魏延砍了一刀,吃痛大吼而走,曹军诸将慌退入寨。
关羽直杀到寨前,司马懿正欲叫寨内弓弩手齐齐发箭阻击,这时诸葛亮的军令传到,关羽等将纷纷退兵。
曹兵折损不少,足有三千余人,曹仁见彼军兵力虽少,但却反而能力压己军一筹,想势局不妙,令暂时坚闭休出。
许褚见曹仁坚守不出,心中尽是不甘怒火,赶来见曹仁问道:“都督!彼军只有两万兵马,兵力远少于我军,只要我军齐齐攻取,一举可破也!为何都督反而却紧闭寨门?”
曹仁被许褚喝得哑口无言,夏侯惇因先前犯错,不敢多言,但此刻亦是战意滔滔,而原本眉头深锁的司马懿,却反而因许褚这一喝,脸色变得释然。
“虎侯此言,便如当头一棒!两军兵力悬殊,那诸葛亮纵有天纵之才,亦难补缺,我等实在将诸葛亮想得太过恐怖,因此心生忌惮,步步犹豫,如此岂有不败之理!都督,虎侯所言甚是,我等当应趁势追击,不可再有拖延!”
司马懿此言一出,曹仁方才醒悟,当即谢过许褚,传令各部将士,明日整备兵马,齐齐进攻彼军营寨,一举攻破其寨,方才罢休!
众将亦被许褚激发斗志,应声大喝,纷纷领命,赶去传令各自部署。
次日,八万曹军如同滔天海浪般往刘军营寨扑涌而去,哪知待许褚冲入营寨,却发现营寨里空无一物,原来诸葛亮昨夜早已传令兵马撤退回新野。
曹仁得知此事,悔不及也,夜间,曹仁眉头紧皱,满脸尽是茫然之色,他随曹操南征北战,大大小小近百场战事,从未见过面前这般诡异的战况。
己军的一举一动,每条计策,每个抉择,仿佛都在彼军的预料之中,所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彼军对己军上下所有将臣、谋士似乎都了如指掌。
而曹仁却对诸葛亮知之甚少,唯一能知的便是,此人智多胜妖,韬略超凡,因此自曹仁起,军内个个将领、谋士都对彼军极为忌惮,唯恐中了诸葛亮的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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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士燮等人见江东军远去,当即复夺吴巨之寨,令士壹、士黄有暂据此寨,而自己则引军回到旧寨。
江东军退后,士燮收复散兵,经过清算,昨日一战,其部死伤近有一半,阵亡数量足有近万人,而此时,士燮的兵马加上其两位弟弟的兵马,数量不过仅有三万余人。
士燮自知中了周瑜的反间计,错杀了吴巨,但此时江东大军在侧虎视眈眈,经过方才一役,士燮几乎被江东军围杀,士燮就已知道,罗朗达昔日所说,江东得交州后,绝不会轻动士家一脉的言辞,根本就是虚言。
江东根本容不得在交州一手遮天的士家,欲除之而后快,更何况士武被韩当射杀,孙、士两族已结下深怨。
江东军威势盖天,士燮心中忐忑,不敢轻易贸然进攻,而江东军不知为何,亦按兵不动。
士燮见状,不知这江东军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急寻士壹、士黄有两位兄弟商议。
“江东军连胜数场,又设下反间计,使我错杀了吴巨,此时江东军势优,士气如虹,为何却按兵不动?依理应是乘势追击,一鼓作气攻破我等才是!”
士燮皱着眉头,满脸凝重,士壹、士黄有沉思不言,过了一阵后,士黄有似乎发觉了什么,脸色剧变地大呼道。
“不好!兄长和吴巨与江东军在此地作战近有半月,那赖恭却一直迟迟不见,赖恭熟悉交州地势,大有可能是受周瑜的吩咐,此时正绕远道,袭击我等后方!”
士黄有这一提起,顿时士燮和士壹心神皆如受重击,纷纷色变!
“三弟之言极有可能,还好三弟发觉得早,赖恭若绕远而袭,此时定是还未赶至交州腹地,如此我等便可迅速做出布置,将计就计,设下埋伏,那赖恭以为我等未有发觉,心无提备,必落埋伏,如此,定能诛杀赖恭狗贼!”
士燮双目聚光,士家之所以能够在交州崛起,全因士燮一手经营,士燮的才能又岂会平庸。
士燮当即作出布置,士壹、士黄有连连颔首,遂相视一眼,齐齐出席拜道:“我等愿引兵伏杀赖恭!”
士燮眯着双目,视线在士壹、士黄有两人身上缓缓移动,少顷,士燮出言令道。
“三弟此事是你发觉,伏杀赖恭之事,便交由你手,你当火速赶回,万万不可有丝毫拖延,若是待赖恭赶至交州腹地,交州危矣!”
“兄长勿虑,弟定当完成使命!”士黄有一拱手,接令喝道。
士燮又做一番吩咐,令士黄有传令正在交趾据守的大将张旻,一同施行伏杀赖恭之事。
一连安排皆定,士黄有即日趁夜领五千兵马离开大寨,往交趾急赶而去,士黄有引兵离开大寨之事,早有细作报之周瑜。
周瑜听后,那灿若星辰的皓目一眯,轻声笑道:“哈哈...万事济也!”
而此时,在周瑜身旁的周泰却略有担忧地问道:“大都督,你施下借刀杀人之计,使得士燮替我等除掉赖恭,好让我等日后顺利接手交州,此计固然是妙,可是你明明要杀赖恭,为何还令子山随其军出行,若是有个万一,子山必落得死无葬身之地!”
“呵呵...幼平无须紧张,我之所以令子山随赖恭出军,自然大有深意,一者,子山乃江东重臣,他随赖恭而去,定然能安抚赖恭之心,让其安心听计行事,二者,子山生性敦厚,重仁重义,与其相交之人,无不敬佩,我故意隐瞒于他,正好借其迷惑赖恭。”
“而且我先前早有吩咐,一旦赖恭抵达益、交分界,两人便会分兵,赖恭袭击交趾,而子山则在城外设下埋伏。
“到时赖恭受士黄有伏军伏杀,以子山之智,见时势有变,定会随机应变,趁两军激战,忽发偷袭,如此一来,我等不但可借彼军伏杀赖恭,子山又可击杀那士黄有,此可谓一石二鸟!”
周瑜此言一落,周泰当即明悟,笑道:“哈哈...原来大都督早做好思虑,这反倒是末将杞人忧天!”
话说赖恭依计行事,此时引军正绕远借路益州向交州边界进发,数日后,赖恭兵马抵达益、交境界。
不知为何,赖恭连日心烦意乱,眉头直跳,见大计将行,临分兵前,寻来步騭商议。
“步参军,我近日心中难安,那交趾城可真如大都督所料,兵力空虚?此时我等深入敌方腹地,若是有个万一,那可插翼难飞!”
比较起赖恭的满脸急意,步騭却显得心平气和,笃定安然,只见步騭灿然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
“赖将军不必慌张,大都督才智之高,世间少有人与其比肩,甚有多事之人在底下议论,言我军军师周公瑾,乃天下第一智者,盛名之下无虚士,军师既然设计如此,必然有他的道理,我等不过凡俗之人,何须多心,只需依计行事,必可马到功成!”
步騭这一说,赖恭即刻想起有关周瑜的事迹,当初孙氏一族,几乎被袁术攻灭,而就因周瑜横空出世,不但将孙氏救得起死回生,更助其尽得江东之地。
这化腐朽为神奇的智谋,可谓是震惊天下,周瑜也因此,赢得天下第一智者之名。
“大都督智谋,高深莫测,我岂敢怀疑,只不过这几日心中颇为不安,才有此一问,误犯大都督尊威,步参军莫要放在心上!”
“这大战在即,有所不安,亦是难免,赖将军但可放心,即时我于伏军一处,若有不测,定然迅疾来救!”
步騭嘴上虽是如此在说,但心中却无怀疑过周瑜之策会出任何漏洞,嘴上之言,亦不过为安抚赖恭之心。
“如此,我便先谢过步参军!”步騭为人敦厚,有步騭承诺,赖恭心里又是定了几分,即拜谢辞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