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气势汹汹来到皇宫找到翼王兴师问罪,三人的脸上尽显寒霜,这件事没的商量,假如真是翼王所为必要分辩清楚。
汐朝此时在偏殿谈事,身边不仅有红蕊还有自藏书阁出来散心的徐勉。
卫国的藏书阁许久没有人打理,到处都是灰尘,一打开殿门屋子的尘土霉味扑面而来把徐勉呛的无法呼吸,开门开窗放了有一阵地好迈脚。
书架上的灰拿手指轻轻一抹足有一尺厚,原本抱以兴奋的心情瞬间被眼前的场景打击的无以复加,好在有能力出众的暗卫在侧,粗劣的打扫一下便可查找所要的书籍,至于静下来来看还是免了吧。
是以充当搬书工作的徐勉累了一个多时辰终于结束苦力活,来找翼王抱怨卫国皇室人的懒散。
徐勉话说的多口正觉着干,端起茶盏喝时就听到殿外传来沉重兼急切的脚步声,刚一抬眼人就进来了,个个面带怒意都能见到头顶冒出的火星子,呵,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冲?
“翼王!”见到翼王的那一刻,压抑住的火气勃然喷发,燕鸿逸怒声道:“你做的好事!”
汐朝面色平静的迎向进殿的三人,此刻三人找来所为何事一清二楚,也就不甚在意三人的无理行径。
“最毒妇人心古人曾不欺我。”燕鸿逸咬着后槽牙挤出几个字,袖中的手紧攥成拳,真的好想动手打一场死活不论。
说话夹枪带棒的刺耳之言无疑表现出武器者的情绪,徐勉微蹙了眉一脸不解,出了什么事至于大动肝火要翻脸的架式。
“翼王,我们已然退让,你也不该太得寸进尺目中无人。”展纭飞气不过,“这次的事是我们的不对,你也没必要做的这么绝,有什么事不能当面商榷,非要背后捅刀子,太缺德了。”
“跟她费什么话,小人一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燕鸿逸喷着火气怒目而视,死死盯着翼王,但翼王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看了更是打击人,就如不将此事放在眼中的轻视,心底的邪火更盛,燃烧着理智这根弦。
“什么事?”汐朝平静的开口询问,一点没有被三人的无礼刺激到。
“你还敢问!”燕鸿逸怒不可揭,“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事情摆在眼前还想抵赖脸皮够厚的,想拿我们当傻子玩弄于鼓掌之上你还太嫩!”
对于燕鸿逸的无端指责汐朝表情不变淡然依旧,“有话说清楚,即是本王做的拿出证据来,无端污蔑只能接低自身的身价。”
“你可真行!”燕鸿逸待要接着说被身边的兄长制止,不解的看向兄长。
“事情是这样的。”燕苏意上前一步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视着翼王,观其表情变化推测整件事是否与其有关。
“当初说好的入城之后各自派出一成人围堵卫国官员府邸。”燕苏意尽量平白直述事情原委,“稀奇的是官员人在府里东西没了,一家是这样两家还是这样,所有的官员均是如此,就连商户府上也没逃出厄运,有一家商人没有遭殃说是提前有人来过……”一面说一面留心观察翼王神色,可惜没有找到哪怕一丝该的有神情。
“说吧,这件事与你有没有关系?”展纭飞觉得翼王太冷静,冷静到尽皆掌握的地步,特别让人诧异。
“好没道理,爷们那边出了意外状况就不管不顾的怀疑到翼王身上,太自以为是了吧。”徐勉听了个清楚,脑子灵活一动还有什么猜不出的,对于三人的兴师问罪颇感好笑。
“难道说这就是皇室中人的通病,喜欢想当然的认为自己是对的,一味的在别人身上找错误。”徐勉这话说的毫不客气,怎么说也要为翼王辩白一下,红蕊碍于身份不得开口,自己自当尽一分力,岂容别国之人欺上头来。
三人听后皱眉,却没有还口,话虽然刺耳话意同样直白,他们是没有拿住翼王在背后下手的把柄,此来不过是怒火难抑冲动所至,观翼王神色,如果早知道结果不应这般平静。再说翼王不像是敢做不敢当的人,那么又会是另一种可能,到底自己一方理亏在先,对翼王出口恶言在后,失了男子该有的仪礼,平静下来后便觉做的有点出格,自然不会再将争吵拉回之前,一味的争吵不是解决的办法,弄清事情的始末再做打算。
“红蕊你来说。”汐朝不屑为三人解释,态度说明一切。
“是。”红蕊恭敬回道,“西面发生的情况主子现在方知,并且在三位来之前主子负责的东边同样发生了类似事件,正派人前去查探,如若三位不信可随之走一趟眼见为实。”
“真的假的?”燕鸿逸仍旧有所怀疑,起因在于翼王太狡猾还有这件事来的太过巧合,叫人难以相信。
“是或不是光凭一张嘴说了不算,三位即有疑义何不派了心腹前去,西面的情况要比东边强一分,至少还能找到正主,东边大多官员府邸人去屋空,大件的家具也没有留下,除了摔坏的普通材质桌椅外一个不剩,主子怀疑是那些官员听到风声早早溜之大吉,谁也不想等着敌人上门不是。”
听着红蕊有理有据的话,三人放下三分之一的心,招手派了心腹同红蕊一起前去看个究竟,别又是翼王先一步设好的局。
“身在朝堂的官员得到消息可谓轻而易举,为保性命提前做出潜逃的事并非不可能。”汐朝慢腾腾地啜了口茶,“已经查到一些匆忙留下来的车轮痕迹,如果带着东西多印痕会略深。”
“跑是正常反应,不跑才是傻子呢。”徐勉含沙射影的指出燕苏意三人的小题大做,“翼王何曾缺过金银,光宫中内库属于沐国那一份足够翼王挥霍。”对燕氏三人为了点不算多多少的官员家产而对翼王大发雷霆加以嘲讽,还是皇子呢,没见过银子是怎么回事,多无知。!
“你!”燕鸿逸再笨也听的出姓徐的话中讥讽之意,暗自默念清心咒让自己别被怒气吞食了理智,再闹僵离一拍两散只一句话的功夫,忍了。
“是我等鲁莽不该不分青红皂白的质问,还请翼王谅解。”燕苏意心中虽存疑,面子上的工作自然做足,不能给外人落下一个是非不分的坏印象,行了拱手礼诚心道歉。
燕鸿逸再不情愿也明事理,这个时候不能撒破脸,哪怕这层脸皮薄如蝉翼其上已有裂痕,也要保持住应有的样子。
“无妨,人之常情,事情都赶到一块去了,无巧不成书。”汐朝回以应有的回答,既然想维持目前的关系,好啊,乐意之至。
“事情正在查实当中,缺燕国的本王自库中出一份以作补偿。”汐朝也会冠冕堂皇的做起表现工作,“西面还是再派人去寻,说不定挖了地窖之类的,总归跑不了。”
翼王即说要赔,燕鸿逸心气顺了那么一眯眯,还算翼王有良心,没有过河拆桥自私自利。
“那好我们这便告辞。”燕苏意该问的问完不再多留,急争离开心中暗忖是否如翼王所言挖地窖,不过这事不能这么算了,没有理出个头绪查出真相不算完。
待人走后,徐勉再忍不住指着翼王捧腹大笑,“你呀你,他们,哈哈哈哈。”笑的肚子都抽了。
半晌后徐勉笑够了道:“你演戏的本事堪称一绝连燕氏三人都骗了去,睁着眼说瞎话的能耐见长,你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真是一场好大的戏码,精彩纷呈可不就把燕氏三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我何时说过慌。”汐朝说的可都是大实话,半分不掺假,燕氏三人爱信不信。
“你是没说假。”徐勉颇为可乐,见识到翼王坑人的能耐,“官员举家外逃是真,挖地窖也是真,只不过你下手的时机太快实实在在摆了燕氏兄弟一道,报以先前的一剑之仇。”
“你怎么又舍得补偿燕国东西?”完全不似翼王睚眦必报的个性,这是真吃亏还是假吃亏?
“库中最要紧的宝贝挑捡出来,燕氏兄弟想对宫中旧账也没戏,谁叫他们三人合起伙坑我,俗话说坑人者人恒坑之,我只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汐朝本就不是个吃亏的主,表面上看似息出了大血实则燕氏兄弟理亏在前哪好意思太过贪心。
“说的也对。”徐勉徐勉乐得看燕氏兄弟并展纭飞栽跟头,当初算计翼王的时候可有想到今日,种下的苦果只能是自己吞,怨不得旁人。
“万一那边查到什么?”不是有名商人说了模棱两可的话从中不难分析剥离出有用的内容,从而顺藤摸瓜查到翼王头上。
“抄官员府邸的是沐军,抄富商家的是投靠了的卫军,前者去时换上的是卫军的衣物,进去之前将人打昏,问题不大。”汐朝做事从不留把柄,一件事精心布局达到算无遗漏的地步。
“再有这些并非全部,有一半以上的官员没跑成的将家财转移了。”汐朝漫不经心道,“我们去的只是捡漏,不还给燕军留下些大件。”
“你是指那些搬不走的家具?”徐勉忍笑不已。
“那些可都是好木料,能卖不少银子,只可惜燕军看不上。”她有什么办法,汐朝做事不会太绝,比照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标准处事。
“你可真大方。”徐勉开始同情起燕氏兄弟,得罪谁不好偏偏是翼王,自己找罪受能怨谁。
“当然这样做不仅是为了解气,还为了让燕氏兄弟欠一份人情,以后者所顾忌再不用见到今日的事重演。”汐朝算计好了一切。
“欠个人情燕氏兄弟就能不要你的那份补偿?”徐勉不觉得燕氏兄弟会记下这份人情。
“战事所需消耗巨大,上赶着送上门去的东西哪有往外推的。”汐朝想不出燕氏兄弟推脱的何患。
“不要白不要。”徐勉完全可以解理,至少燕氏兄弟不能在仗着身份,不问青红皂白的将翼王当嫌犯质问。
燕氏兄弟的胃口不仅大野心还不小,不然哪会盯着卫国皇宫不放,宁愿使不入流的伎俩,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呵,多好的借口,皇室出来的人哪个没有狼子野心,只不过是显露于表不审藏锋于内的问题。
燕苏意三人回去后命心腹挨个将官员的院落挖地三尺以验证翼王所言是否真实,今日真是流年不利,处处碰壁丢了大人。
“我怎么看怎么不信,早知道就让翼王解释一下如何无声不息进入东城门先我们一步抢占皇宫。”从时间上分析应该可以推断出有用的消息,燕鸿逸此时才想到,后悔不迭,又没脸再去一次看翼王冷脸,简直倒霉透了。
“是与不是用不了多久便可知。”燕苏意吐出口浊气轻叹,“原是我们气过了头莽撞了。”
“翼王应该做不了假,她明明已经猜出我们对皇宫有筹谋,本能进入城门后的第一反应是直奔皇宫,翼王并不全信手下的士兵万一做事上疏忽大意我们很容易看出来,翼王到最后没办法自圆其说。”展纭飞自觉翼王没必要说慌只为耍他们三个人玩?
“也许。”燕鸿逸现在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心情。
这时有属下来报,说是找到了车轮碾压留下来的印痕,寻着印痕一路追查下去已到了城门外,痕迹断断续续是用因大军马蹄与脚印掩盖了原有的,至于结果还在查。
又有人前来回禀,挖了有五家官员府邸有两家收出地窖的影子,里面确有家当没错。
谜题就这么被解开了,燕氏三人相顾无言,丢脸丢大发了,被翼王看了乐子,这下真没脸见人。
“都怪当时正在气头上,听了这事哪能坐的住理智思考。”燕鸿逸不是自找理由而是陈述一件事实。
“太巧了。”展纭飞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脑海中浮现翼王的墨瞳,后怕不已,也不知翼王会不会加以报复回来。
“跟着红蕊去的人还没回来?”燕苏意更想弄清楚翼王负责的东边情况。
话音刚落一心腹便至,这让三人微紧的心松散开来,盯着来回者像是救命稻草一样。
顶住主子等人灼灼目光,那人回道,情况确实同这边一样,为了保险起见挨个走了一趟,连富商家也没放过,还看到沐军正细致收查,走的时候恰好遇到风尘仆仆回业的沐军说是找到了一小部分走散的官员家眷及一辆满载财物的马车。
“属下等人跟着去看过,又核对了走散人员的身份,确实是官员家眷。”看到被找到时惊异无措直说自己是普通百姓的人,也不瞧瞧自己身上穿的哪像个百姓穿的起的衣饰,百姓一年到头能赚几个子。
“派人接着找,不急,在城中休整几日。”燕苏意抬手挥退属下。
“看来真冤枉了翼王。”怎么也不敢去信一切的真实性,展纭飞心绪难以平静,总觉得有诡异之处。
“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燕苏意头一次碰上这样的事,一个头两个大太折腾人了。
“要送赔礼吗?”燕鸿逸再气在做事上绝不含糊,错即是错了没什么不敢认。
“退回那一份?”展纭飞皱眉意指翼王给予的一份补偿。
“疯了,那可是宫中内库的东西,再不值钱也能拿回去向别人显摆一下。”吃进去的燕鸿逸如何舍得吐出来。
“内库的东西怎么能不值钱?”展纭飞好笑,“就是太值钱了兑换不出相当的银两吧。”
“别挑我的理,说正事。”燕鸿逸已歇了吵一架的心情。
“不用,翼王坐拥皇宫,我们无论给什么怕也看不上。”燕苏意自然清楚翼王要的是什么。
“好吧,一切你说了算。”鸿逸做起甩手掌柜将难题丢给了自家兄长,实在太头痛了不愿去想糟心事。
展纭飞耸肩,自觉没有能耐接这份苦差事,随燕苏意折腾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