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就是捉住了蔡瑁迟疑不决,畏敌不前的战机,当机立断,对盘距在夏口城内的黄祖采用速战速决的方式将其解决掉。结束掉平陆之战后,刘泽令第三军团全体休整,已经抵达西阳的关羽和高顺、臧霸率领的第二军团则是接到了刘泽的最新命令,火速地南下,与第一军团在夏口城下汇合,全力地对夏口城发起攻击。
黄祖在夏口城中早已是惴惴不安,徐州军大军压境,是他一座孤城所无法抵抗的,何况还有江东水师在鄂县,随时都有卷土重来的意图,所以黄祖认为以自己夏口城中的数万兵力根本就不可能是徐州江东两路大军的对手,只能是龟缩在夏口城中,固守待援,等待襄阳刘表派来的救兵。
邾县那边传来消息,甘宁就任邾县县长之后,很快就率部向刘泽投降了。对此黄祖鞭长莫及,根本就无能为力,最多在夏口太守府之中骂上几声,贼骨头永远是贼骨头,狗改不了吃屎,等等,诸如此而已。
其实甘宁投靠了刘泽倒是小事,黄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甘宁出身水贼,自诩清高的黄祖从来没有正眼瞧他一下,若不是苏飞再三力荐,黄祖就连收留他的心思都没有,就算甘宁射杀了凌操退了江东水军,黄祖也没因此而重用甘宁,所以甘宁是去是留,黄祖根本就无所谓,黄祖现在最关心的事,就是襄阳方面援兵的事。
从襄阳方面传来的消息倒是十分利好,刘表接到黄祖的急报,不遗余力地派出援兵水陆联军十万,骑兵五万,分别由蔡瑁和刘磐率领,向江夏施援而来,而且刘磐的五万骑兵行动迅速,已逼近了安陆,按照行程推算,不出两日,必可抵达到夏口城下。
初闻这个消息的黄祖如同吃了定心丸,刘表派出了十五万的援军,如此一来,什么徐州刘泽,什么江东孙策,统统不在话下,要说这刘表也是真够意思,危难之时还得看交情。
黄祖悠闲地靠在胡床上,翘着二郎腿,品着小酒,听着小曲,既惬意又逍遥,其乐融融。
这时,苏飞径直地闯了进来,神色极为凝重,禀报道:“启禀主公,出大事了。”
黄祖还没有从酒精之中清醒过来,半眯了眼,笑呵呵地对苏飞说道:“苏都尉,何事如此慌张?”
苏飞道:“主公,刚刚接到安陆方面的急报,刘磐将军率领的五万骑兵在安陆遭到徐州军队的伏击,刘磐将军和刘虎将军双双阵亡,五万骑兵全军覆灭!”
“什么?”黄祖从胡床上直接就蹦了起来,失声叫道:“此消息可确切否?”
“末将已经派人核实过了,刘磐将军和刘虎将军的遗体已被刘泽送还到了襄阳,五万骑兵尽数被歼,无一逃脱。”
黄祖不禁是倒吸一口凉气,五万骑兵,连人带马那可是十万之众,须臾之间就被徐州军给灭了,这刘泽竟然可怕到如此的地步,强悍如斯,就凭江夏的这一点人马何以为战?
“那蔡瑁蔡都督的大军现在何处?”黄祖急急地追问道,现在蔡瑁的援军已经是黄祖唯一的指望了。
苏飞也是一脸的沮丧,道:“蔡都督闻听刘磐将军战败身死的消息,驻军竟陵,畏惧徐州军的强盛,迟迟不敢进兵。”
黄祖哑然无言,一屁股跌坐回胡床之上,面如死灰,双目呆滞,喃喃自语道:“完了……全完了……”
看到黄祖绝望的神色,苏飞本想劝慰几句,但却也不知话从何处说出口,刘磐的五万骑兵只在旦夕之间就被刘泽灭掉了,以江夏目前的兵力,无论如何也不足以同徐州军相抗衡。
就在此时,“轰隆”地一声闷响自打北面传了过来,似雷非雷,而且明显地带着地动山摇的感觉,就连太守府墙壁上的灰土都簌簌下落,黄祖置于几案上的酒杯都在晃动。苏飞悚然一惊,明显地感觉到不是天上的惊雷,难不成是地震不成?一声巨响之后,接连着又是数声巨响,苏飞感到整个夏口城都在晃动之中了。
苏飞急令手下军士前去探查是何缘故,未等他派出的人离府,守城的巡兵就已经报了上来:“启禀太守,徐州军已是大举攻城了。”
苏飞沉声问道:“方才的巨响缘于何处?”
巡兵一脸骇然禀道:“徐州军不知从何处调来一些木头架子,这些架子好生奇怪,可以抛得动磨盘大小的石头,方才的声响正是石头砸中城墙的响声。那些石头威力巨大,城墙被砸中之后,多有损坏,还请太守和都尉想个应对之法,否则再这么砸下去,城墙肯定抗不住。”
苏飞直皱眉头,城墙已是夏口城的最后一道防线了,一旦城墙失守,夏口城也就完了。黄祖也明白此中的厉害,顾不上哀叹援军的惨败,急匆匆地同苏飞一道赶往城楼上去查看敌情。
等他们赶到城楼上时,从城垛处向下窥看,却见城下徐州军一字排开上百辆的投石车,磨盘大小的石头呼啸着向城墙上飞来,砸中城楼的梁倾椽断,砸中城墙的土崩瓦解,砸中人群的血肉模糊,巨石所到之处,无坚不摧。在投石车的前面,是数百架的床弩,一支支巨箭挟着凌厉的风声射向夏口城头,巨箭同样的是威力惊人,压制着城上的守军连头都抬不起来。
在投石车和床弩的前面,徐州军在护城河外还调集了大量的弓箭兵,对城墙上全力漫射。床弩和弓箭兵的作用很明显就是压制城上守军的反击能力,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箭网,掩护投石车对城墙的攻击。而投石车的攻击目标就是城墙,抛射出来的巨石一块一块地砸向了城墙,就算夏口城建的再坚固,也决计无法抵御投石车的轮番攻击。
黄祖的见识要比小兵广博的多,他早就听说徐州军在淮南阴陵之战中就曾经使用过投石车,而且知道投石车的威力巨大,阴陵城就是被投石车砸坏城墙后失陷的。但百闻不如一见,今日黄祖才算是见识到了投石车的真正威力,不禁是面如土色。
“快!快!快!用床弩将那些投石车给我摧毁了!”黄祖气急败坏地指挥道。
负责北门防御的是黄祖的部将陈就,听得黄祖吩咐,苦着脸禀报道:“启禀主公,徐州军的投石车和床弩太过厉害,城上的床弩已经是多数被毁,就算少数几架尚可发射,但徐州军箭雨密集,根本就无法将床弩移至城边。”
黄祖跌足痛呼道:“难不成天要亡我黄祖不成?”
部将陈就劝道:“主公,现在徐州军势大,夏口力不能支,城破亦在旦夕之间,主公何不弃了江夏到襄阳去投刘使君。”
黄祖经营江夏多年,一想到弃城而走,不禁是心痛如绞,哀叹道:“江夏乃我之心血,安忍弃之。”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今情势危急,主公切莫迟疑,坐守夏口,其亡不远,投奔襄阳,或可借刘使君之力来日重新夺回江夏。”陈就道。
黄祖还再想说什么,一支巨箭擦着他的头皮就飞了过去,把黄祖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再也不敢说什么死守夏口之类的话了,将夏口北门的防守任务交给了苏飞,狼狈地逃下城去,返回太守府,准备跑路。
夏口城的城墙比起阴陵来坚固了不少,虽然同样都是夯土墙,夏口城的城墙却多用江河之中的大量鹅卵石来填充,并使用大量的木骨,与泥浆混合在一起,倒有点后世钢筋水泥混凝土的意味。但投石车的威力是相当地惊人,夏口城的城墙再坚固,也终敌不过上百架投石车的轮番轰击,到了下午的时候,北城墙被轰开了一条裂缝,投石车营的兵士们一鼓作气,加大了对裂缝周围的墙体的攻击力度,最终北城墙轰然倒塌,也标志了夏口城的陷落。
第二军团担任了主攻的任务,投石车毁城得手之后,第二军团在关羽的指挥下,蜂拥地突向了缺口处,高顺、臧霸两位副都督亲自到一线督战,指挥第三、第四、第五、第十二四个步兵师四万人马向夏口城发动了全面地攻击。
失去了城墙防御,江夏的守军军心涣散,兵败如山倒,根本就无力抵抗徐州军的疯狂攻势,节节败退,北门很快就失守了。
黄祖早已不知去向,苏飞根本就无力抵御徐州军的进攻,率领残部向城中且战且退。
高顺当先一骑,已经是突入城中,望着败逃之中的苏飞,催马绰枪便直追过来,大喝道:“贼将休走,留下命来!”
苏飞根本就无心恋战,战不三合,拨马欲逃。高顺骑的是一匹上等的汗血宝马,比苏飞的马快得多,一踢马刺,如流星赶月,三步两赶,就追上了苏飞,一枪直刺苏飞的后心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