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罗跃军?”朱建国一声惊呼,显然他认识这个人。
“怎么啦?”巫山不以为然:“在四九城里有三分薄面的朱老幺都这种表情?难道还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原来,这个罗跃军也是大院儿子弟。
他父亲罗长友还健在,建国时的将军之一,是军中的实权人物。尽管退下了,影响不可觑。
问题也就在他父亲的身上,他这人不管与王铁成和赵立生,那是相当不对付。
按大院子弟,父辈的恩怨不会遗留到下一代。
这个罗跃军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孝子,对父亲的话从就言听计从。
打开始,他经常和赵立生以前的孩子还有巫山的两个舅哥,见面就打架。
这子心狠手黑,打架的时候下死手,据有一次把赵立生以前的儿子差儿都给报销了。
当面打不过,从后面就以棒子敲下去,打晕了再一阵拳打脚踢。
那一次,要不是其他人路过,罗跃军真有可能把人打成残废。
“这么凶残?”巫山眉毛一挑:“他兄弟姐妹很多吗?”
“恰好相反,”朱建国苦笑道:“他是罗将军唯一的子嗣,罗长友在一次战斗中伤及子孙根,再也不能生育了。”
“军中的战友不管关系如何,对他很是怜悯,反而让他的性格有些偏激。连带着他儿子也在他的言传身教下,性格有些扭曲。”
“啊?”巫山没辙了。
这样的人就像茅厕的石头。又臭又硬。
他压根儿就不按常理出牌,就是不批准,反正在民航总局那一亩三分地上。外人又管不了他。
就是赵立生身为总理,也不能硬往下面压,尽管民航那一摊子直属国务院管辖。
“主要是军中不少人物都和他父亲罗老将军关系还不错,包括徐世友等人。罗长友年轻的时候也是一名军中悍将。”
朱建国好像对罗家研究很深,如数家珍。
“我爷爷在世的时候,经常都,罗长友这人很难搞。”他叹口气:“自己认定的事。敢当场和太祖牛。”
“据当年彭帅下去,与他不无关系。”朱建国眨巴下眼睛:“太祖的儿子不是在高丽战场上牺牲了吗?”
“与这个罗老将军有什么关系?”巫山的眉头皱了起来。
“事后他跑到太祖面前告状啊,”朱建国有些无奈:“是彭帅的保护措施不得力。要不然太子怎么可能挂掉?”
彭帅那人性格相当火爆,眼睛里哪容得下沙子?
再了,当年在高丽战场上,又不止太子一个二代。谁不想在战场上镀镀金?
要是彭帅照顾了太子。那其他将帅的儿子又怎么办?
如果每一个人都需要重照顾,这仗不打也罢,带着一群少爷姐出国溜达。
彭帅的处理按没错,对二代们一视同仁,当成真正的兵。
谁让无巧不巧,太子最后儿背,直接就死了呢?
“暂时放放吧,”巫山望着天边的余晖只剩下一条边:“车到山前必有路。总有解决办法的。”
“你以为是有路必有炎黄车?”朱建国这丫就是欠抽,这时还在风凉话。
大家都已经习惯了他话的方式。也没人见怪。
“这个,”朱老幺挠挠脑袋:“山,我带大伙出去乐呵乐呵,你看怎么样?”
“随便,”巫山心里有些烦闷:“是去舞厅吧?记住了,要找女人,第一不许用强,第二不准带回来。”
“老七,我看着!”李艾是一个舞林高手,早就蠢蠢欲动。
他在那里把胸膛拍得啪啪响:“有二哥在,出不了事儿。”
“哼!”巫山白了一眼:“是不是二嫂不在,你也心痒痒了?”
“嘘,”李艾生怕别人听见似的:“她和岚子她们逛街去了,谁都不许啊。回来后就我们去母校了。”
“放心吧,二哥,”田由康憋住笑:“回来我给你打掩护。”
“不行,老四!”李艾拖着他就走:“今儿个,你得陪着二哥。”
田由康有些心动,那眼睛瞅着巫山。
“看我干嘛?”他没好气地:“大家都是兄弟,想去就去呗。”
最后,连闫海东都跃跃欲试,就苏太斌和向后明留下。
富海县委书记这人懂进退,他知道虽然目前是个正处级,和大院子弟暂时还不够平起平坐。
而且,在靠山居里的人,哪一个都是巫系需要笼络的,一不心得罪一个,那就大发了。
向后明是起先的话题还没谈完,他正着急呢。
“连长,你就这么想跳出京师这个圈子?”谈话的地方,换成了书房,毕竟外面有些凉了,亭子里还有蚊子。
要知道,当初向后明挖空心思,就是想在京师立足。
如今在四九城里,虽官职不大,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混得还是可以的。
“也不全是吧,”向后明自己拿了一支烟上:“在部里掣肘太多。我这样的字辈,话做事儿都要心翼翼的。”
不管在部队上还是公安里面,都需要论资排辈的。
在部队上,向后明没有优势。而在公安战线,他同样入行很晚。
一个侦察兵出身的公安,在部里一抓一大把,任谁都是他的前辈。
可以,能混到这种地步,向后明已经值得骄傲了。
“也行!”巫山的手指敲击着桌面:“老苏啊,你觉得开军什么地方比较合适?”
“开军?”苏太斌一愣。怎么还有自己的事儿?
“噢,您李书记呀?”他苦笑着:“我就一个的县委书记,您看我能给出什么建议?”
“原本省公安厅有个常务副厅长。”巫山实话实:“竞争很是激烈,李开军和蔡勤都盯着这位子。”
苏太斌反应过来,原来书记是想把这位子拿下来呀。
一个地委书记要影响公安厅的干部任命,那是不可能的。
想到书记的深厚背景,苏太斌也释然了。
“连长,我本来就已经想把在维省的人分流了。”巫山微微蹙眉:“你一定要到维省吗?”
“啊?”向后明很是惊喜:“那还有什么去处?”
“避开中南半岛,”巫山侃侃而谈:“当年我们都在那里战斗过。按你去是如鱼得水,但那里的关系甚至比京城都复杂。
这个,向后明倒有所耳闻。毕竟翡翠的开采,几乎让整个中南半岛都成了淘金者的乐园。
“剩下的,我这里的选择不是太多,“巫山的神色有些落幕:”巴蜀。秦岭和粤东。你选一个吧。“
“随便随便!“向后明大喜过望:”任何一个省都可以。“
“当然,赣江省和蒙省也是有可能的,“巫山又抛出了两个省份:”只不过难度稍微大一。“
“诶!“他一拍大腿:”你别去那些地方。申江!“
“申江?“向后明眨了两下眼睛。
“对呀!“巫山呵呵笑着:”谷叔谷千里马上要去那里当市长,帮衬的人不多。相信既然有人要给他下绊子,正职很难拿到手。“
正职?向后明压根儿就没想过。
“我和谷叔一下,“巫山下定了决心:”政法委副书记兼公安厅常务副厅长,两个位子一起拿下。“
既然那些人想要看从政经验不多的谷千里的笑话,那就生生杀出一条血路。他还真不信这个邪了。
向后明这人,处事圆滑。在京城都能混得风生水起,那是蔡勤和李开军比不了的。
更何况,用人最重要的是忠诚度。
京城里的大佬们比比皆是,徐世友在政府部门处于弱势。
相信其他派系早就抛出了橄榄枝,而向后明表面上看似风光,实则苦苦挣扎,从没有过背弃徐老爷子的念头。
一下跳出这个圈子,如鱼得水,相信徐和尚也会很高兴的,在一定程度上,帮他也就是帮巫系自己。
“书记,您觉得我还有希望吗?“苏太斌看着向后明千恩万谢笑眯眯地离去,有些惶急。
本来在北疆就有离意,而今父亲身体不好,接到汤山养老,和京城的环境差不多,他还是很在意的。
“放心!“巫山胸有成竹:”我这个二哥不是普通人,一个当初的建委副主任能到副书记、常委副市长,你觉得他会安心去跳舞?“
所谓关心则乱,苏太斌只是裂开嘴勉强笑笑。
果然不出所料,话音刚落,李艾就鬼鬼祟祟地回来了。
“怎么啦?“巫山看到他那样子有些好笑:”二哥,我这里的舞厅比不上汤山的?“
“唉,里面的音响灯光,是我见到最好的。”李艾应该还是跳了几曲,额头都有汗珠浸出。
“我和章副省长联系过了,”他擦了擦汗:“正在来京的途中。”
“刚才的人比较多,”巫山赞许地头:“你的章副省长叫什么名字?”
“章曙光,”李艾有些紧张:“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我真还知道!”巫山呵呵笑着:“这老爷子也是最后一搏,都六十好几的人了。行,我和干爷爷联系下。”
来也凑巧,他还在另一个时空里搜索过每个省的大佬们,因为这名字有特,就记住了。
“那行!”李艾自己倒了杯茶喝掉:“我继续去跳舞,刚才出来透透气。”
“您这二哥有些。”苏太斌在自己领导面前话没那么多顾忌,他轻轻摇头。
“你是圆滑吧?你也一样啊,要是不圆滑我真还不敢带你去北疆。”巫山叹口气:“一个清洁工,没有任何背景。”
“再了,一个在换届关头都想着自己的上司,这人你能他不好吗?”
“呵呵,是我多想了。”苏太斌有些赫然:“只不过觉得他在其他同学面前大义凛然,转眼就跑了回来。”
“和你一样,心忧则乱。”巫山微微颔首:“到汤山去了以后,多多和他联系。估计换届后,他要去石门,跟着章省长。”
“不是副省长吗?”苏太斌有些不解。
“很快就是了!”巫山自信地。
原本的时空里,这老人就最后去了蒙省任省委书记,一辈子都没离开过冀东省。
哪怕没有赵立生的帮衬,这届也能顺利接任。
“那我就放心了,”苏太斌长出了一口气:“书记,您不知道,看着老父亲那样子,我心里很痛,想时刻陪在他身边。”
“老人的时日无多,”巫山定定地看着他:“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着,从抽屉里取出一叠钱:“这几年你没什么积蓄,该花的就花。不够了再找我要!”
“书记,您不要我了?”苏太斌本来眼睛里有泪光在闪烁,见状大惊。
“你什么话?我要你干嘛?你又不是美女!”巫山宽慰地拍着他的肩膀:“主要你家庭困难,这是我的失职,拿去吧。”
十万块钱,是巫山早就吩咐朱建国准备好的,苏太斌目前经济真不宽裕。
“书记,”苏太斌满心欢喜地收下钱:“那我就去病房陪着父亲了。”
“这些天没什么事就别过来吧,富海那边有人在打理。记住,”巫山的脸色转为严肃:“咱北疆出来的人,从不惹事,事情到了身上也不要怕。”
“您放心,我会的!”苏太斌重重着头。
“朱建国、李艾,他们的电话你都有。”巫山拍着他的肩膀,送到院子里,冲门卫室招招手。
“大少爷,要用车?”这人应该是从港岛那边过来的。
“恩!”巫山问道:“你对京城的道路应该熟悉吧?送苏书记回去。”
“老苏,”他在对方的耳边嘱咐:“我知道你不是一个惹事儿的人,真有牛鬼蛇神撞到咱,不是还有我吗?”
乾苑和坤苑,分立别墅区的最后部位。
到别墅群大门的道路,却是最直的。
车行老远,苏太斌从车窗回望,那个高大身影站在那里,犹如一座伟岸的石雕,岿然不动。
就在别墅区门口,车子和一辆挂着军车牌照的炎黄吉普擦身而过。
车里的人有些惊讶:“这是那子院子里的车,谁到城里去了?”
“老汪,你对这个巫山很是推崇?”同行者笑着:“我好像是第一次见你对一个后辈如此上心。”
“还好,”老汪略微有些矜持:“咦,那子站在院子门口呢。开慢一。”
“山,送谁呢?”他摇下窗户,笑声问道。
“汪叔,您来了?”巫山本来有些伤感,看到来人满是欣喜。
“老胡,就在这里下吧,也到了。”汪瑞林着,自顾打开车门。
“我叫胡逸州,”来人不等介绍,自己道:“和刀建功是学同学。”
刀建功?那不是刀超仁那子的父亲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