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维省?”巫山有些吃惊:“你去维省干嘛?”
他没有管是谁来了,刚才无意中开了个头,让二一五的兄弟把朱建国一顿好损。
巫山心里不高兴,自己不过去,不是不给魏景然的面子,毕竟姐夫也清楚自己的为人。
自己如今是欧洛泰的书记,也就最后去总局局长那里拜访下。
无论如何,自己是几系人马的代表,不可能阿猫阿狗就去见面。
至于魏景然那边,事情过后单独请他一次。
没想到,在欧洛泰那边就好的事情,临时变卦了。
换做是谁,遇到这样的情况不觉得窝心?
“老巫,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呀!”向后明眼睛不经意地看了眼门口,侦察兵的出身让他对环境很敏感。
就这么一眼,向后明看出了很多东西。
譬如车子里有两个人,司机是退伍军人,从这里都能感到爆发性的力量。
另外一个人尽管脸色阴沉,却强装着笑脸,隔着老远都能分辨一二。
“什么饱汉饿汉的,”巫山不由一乐:“那是因为你没有在应该的位置上,不能发挥出具体的作用。”
“我能干什么?”向后明收回眼光。
“至今都觉得侦察兵是我的强项。”他觉得燥热,一只手很快地把外衣的扣子解开,露出里面洗得有些变色的背心。
这并不是公安部副厅级干部没多少钱,历来公安的经费都不缺。
他们的制服。每年春夏秋冬都有发的,日积月累下来可不是一个数目。
只不过部队出身的人,保持了艰苦朴素的作风。
“那你就管刑侦啊!”巫山眼睛一亮:“刚才你那一眼看出了很多东西。在这方面估计你能探出一条路来。”
“刑侦?”向后明摇头苦笑:“我还不够格,那些都是我的前辈。”
话间,轿车已经停了,车子还没熄火,那个在副驾驶上的人一步跳了下来。
看来开车的那个才是士兵出身,而且还是精兵,向后明不由自主又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犯罪的手段日新月异。”巫山慨叹:“今后我们甚至会利用现场的头发丝或者其他痕迹来破案。”
“至于你的那些人,不外乎就是侦察系统的老前辈,他们的经验固然重要。但是。也不能固步自封。”
“老闫,这里!”巫山着,冲那人挥挥手。
天边露出了晚霞,有些过于红艳。看上去明天的天气还是酷热。
凉亭里面。一丝风都没有。四处的荷叶都有些打卷,只有几只青蛙在水里扑腾着。
时而还有几只出来纳凉的鱼游来游去,尾巴划过水面,发出霍拉的声响。
看着这一切,闫海东不由惊异起书记的财富。
据他所知,这么多年,书记从没领过一次工资。
那些钱都是秘书换成物品送到敬老院,什么炊具、电器。比民政局发的棉被、制式棉袄实用不少。
听到书记的声音,闫海东有些激动。
刚才在民航总局。他确实气坏了,一出那个办公室的门就打电话。
在欧洛泰,我们的闫部长虽不能一言九鼎一呼百应,还是很够分量的。
偌大的京城,闫海东发现自己手足无措,而且是第一次来。
以前总觉得自己混得很不错了,看到那一张张鄙夷的面孔,闫部长才知道,有些人的眼里,自己的身份太低。
都他妈些普通的办事员,就敢和自己甩脸子,什么玩意儿!
论级别,闫海东是实职副厅级。
论影响力,不要在北疆、维省,就是国家电视台的新闻联播上,自己也时不时在上面露脸一秒两秒的。
至于体型和长相上,标准的西北汉子,虎背熊腰。多年的官场生涯,一般人看着都不怒自威。
“书记!”闫海东就像饿了的孩子看到母亲的乳汁,鼻头有些发酸。
他这时才看到坐了好几个自己不认识的人,就冲朱建国和苏太斌打招呼:“朱总、老苏!”
田由康赶紧从亭子边上搬了一把椅子过来,示意他坐下。
闫海东没有落座,提着椅子挪到巫山身边,才一屁股坐下,吐出一口闷气。
来也奇怪,恰好一阵凉风吹过来,让大家身上的暑气尽去。
向后明心里又是一惊,不知不觉中,甚至自己都以巫山为首。
曾经听过什么人格魅力,他不由嗤之以鼻。
看着巫山恬静的侧脸,周围的人时不时都看看他。
大学寝室里的同学就不必了,在欧洛泰的部下,一个个在他面前都毕恭毕敬。
以他多年的经验判断,这些感情没有任何的虚伪,都是发自内心的。
起先苏太斌在道巫山的时候,崇敬之情溢于言表,刚来的闫海东,一见面就差儿要哭了。
这明什么?当年的老部下就是他们的主心骨!
“老闫辛苦了!”巫山拍了拍他的背:“在民航总局受气了吧?我给你讨回来!”
闫海东旋即脸上像孩子一样地笑了,心头的阴霾尽去。
“就是!”朱建国捋起袖子:“老闫,我今晚就去揍他丫的。”
“咋啦?”巫山笑了:“刚才二哥的话不起作用?”
“额,那啥,”朱建国赶紧冲李艾连连告饶:“二哥,别做出那副样子,你晓得我这是气话,口头禅!”
李艾都被他逗乐了,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有这么高的威信,这是兄弟间的感情。心里不由泛起温馨。
“老闫,饿了没?”巫山吩咐道:“四哥,你让厨房马上来儿酱蛋炒饭。那是咱老闫的最爱。”
田由康应声下去了。
“其实还不饿,”闫海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皮:“起先在飞机上吃过。”
“几片丢过河都摔不烂的面包片儿,几瓶汽水,”巫山促狭地挤挤眼睛:“你真饱了?那我让四哥回来!”
“那个,”闫海东不由大囧:“我是不好意思,毕竟我是客人。”
“呵呵,老闫。别这么拘束。”苏太斌的性格很好,在哪儿都能随遇而安:“这里就是书记的房子。”
“大家在京城聚会的地而已,”巫山摆摆手:“在京里的目标太大。只好在外面整一个房子。”
一切都是现成的,饭菜很快就准备好,闫海东就把饭菜放在凉亭上狼吞虎咽起来。
大家都知道巫家晚上不怎么吃东西,接到电话中午都垫好了底子。晚上也就喝儿酒。
这家伙可能饿坏了。昨晚上没休息好,第一次坐飞机前夜很是兴奋。
早上根本就没吃什么东西就上了飞机,在上面东瞅瞅西望望,一路上就在兴奋中度过。
本来巫山想让他休息好之后再去办事儿的,在飞机上的劲头还没过,闫海东想趁热打铁,一气呵成。
既然部下有这个热情,当书记的自然也不会去勉强。本身也没多大难度的事情。
“吧,”巫山看着他吃完打了两个饱嗝擦了嘴巴。温声问道:“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们看看问题出在哪儿?”
闫海东兴致勃勃地直接到东城东四西大街的民航总局,在门口登记的时候,就能看出打更的人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民用航空,级别虽然是副部,到这里来办事儿的,至少也得个正厅,副部级正部级更如过江之卿,哪天不来几个?
欧洛泰是有名,仅仅有名罢了,关民航总局什么事?
听是与魏司长约好,那人才挤出一丝笑容,并亲自带上了办公室。
“你就是欧洛泰来的闫部长?你好你好!”魏景然的脸有些圆,但并不胖,看上去刚刚好。
“巫书记早就和我提起过你,”魏副司长亲自泡起了茶:“闫部长,资料都带齐了吧?”
“谢谢魏副司长!”闫海东一直站着的,这时候才坐下来,从公文包里取出资料,欠起身来递过去:“都准备好了,您请过目!”
“巫书记办事我放心!”魏景然把资料放在那里看也不看:“而且都已经到了民航总局,相信你们的工作一定做得很踏实。”
这一确实没错,闫海东原以为书记一个人整理出来的,可能不尽详实。
然而,这一份资料,让北疆的宣传部长再次拜服。
他不知道申请机场的具体要求,但自己被里面所有的数据折服了。
数据和事例交替,严谨又不失大气。
魏景然很是好奇,对大娘的得意门生执政水平和执政能力想旁敲侧击了解下。
两个人都忘了机场申报这件事,拉起了家常。
“副司长,”他的秘书终于来敲门:“您和巴蜀省来的同志约好了三见面的。”
“是吗?”魏景然看了看时间:“对不起,闫部长,本来准备亲自带你去办的。这样吧,于,你带闫部长去。”
着,他飞快地盖上章,并写了张字条:“欧洛泰的各方面完全符合条件,请批准,谢谢。魏景然。”
他自己频频挥手,疾步走向会议室。
但是,正因为魏景然在办公室里的谈话,让秘书于以为领导在推诿。
一路上,有意无意与闫海东拉开距离。
每次带到一个办公室,就在外面等候,让一无所知的闫部长自己去闯。
所幸,这些在家的司长或者副司长乃至于办公室主任,都没有为难。
在机场司,出了故障。
那个司长见都不见,把资料放在那里研究。
久经官场的闫海东怎么不知道其中的诀窍?这一研究不知道啥时候才有结果。
这是书记带自己做的第一件大事,而且今天下午也是自告奋勇请缨的。
“同志,”闫海东在所有的办公室调子都打得很低,在这里也不例外:“就让我见见你们司长好吗?”
“我想和他谈谈,”他连连抱拳:“多谢你了,帮我通报下!”
在闫海东的百般努力中,那秘书终于进去通报。
“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想建4f机场?”里面的人的咆哮声在走廊上都能听到:“欧洛泰想建机场等下辈子!”
“那人叫什么名字?”巫山的脸上满是寒霜。
“书记,我打听了。”闫海东一字一顿:“罗跃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