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农十师客运站往东走,再往南800米左右,又折向东一,就是农十师师部,师部的旁边,是一个名叫得仁的旅馆,同时又是农十师师部招待所。
有人,旅馆的名字是当年农十师创建人的名字,有人是吴振老将军亲自题字叫得仁。
“书记,我去登记吧。”车刚停稳,赵明山就征询了意见,自告奋勇地过去了。
服务台有个女的在打电话:“喂,你嘛,你喜欢我什么?不我今晚就不答应你。”
她斜了一眼赵明山:“把证件拿过来。”又赶紧对电话里:“不是你,有个土包子要登记住宿。别的,你别挂电话,反正我这电话是你妈在管的,不花钱,多聊会儿。”
赵明山如今是和风一把手的司机,在和风、欧洛泰、可拉马伊和乌市,哪儿的人不是对他客客气气?就是在京城,也没人敢他是土包子。
“喂,你怎么话的,你谁土包子?”老实人也有脾气不是?他有儿冒火了。
“我去,你土包子就是土包子,怎么着?你也不打听打听,在百屯老娘怕过谁来着?”赶紧又对话筒里面讲话:“不是啊,我哪敢当你的老娘?讨厌,你会和你老娘那个吗?”
“你还做不做生意了?”赵明山把手里的证件在柜台上拍得啪啪响:“赶紧的。”
他也晓得这是在百屯不是自己的地盘,咽下了这口气。
“艹,你马上带几个兄弟过来,收拾下这逼崽子。”那脸上雪花膏有半斤的服务员提高了声音:“啥?这么晚不好找人?姓王的,你记住了,今晚不听我的话。今后别想碰我!”
完,她气冲冲挂断电话,冲赵明山吼道:“你嚎什么嚎?嚎丧吗?没有教养,没看到人家正在打电话?整个一个土包子。在百屯就这么一家招待所,你瞪我干嘛?要打我啊?”
她从柜台里面走出来,把胸挺着:“来呀,你打吧,你打呀!你不打就是我的儿。”
巫山在车里等得不耐烦,听到里面的吵吵声,大吃一惊。以为赵明山和招待所的人打起来了。他赶紧拉开车门,没来得及关就冲了进去。
“什么事,赵?”巫山有些诧异,看到赵明山不断往后退,那女的一直往前逼。
“书记。她不讲理。”司机有些惶急,又不敢祸水东引朝领导这边让:“他骂我土包子。”
“土包子就土包子吧。”巫山笑着把赵明山拉到身后:“服务员。登记吧。”
“哟哟。还书记呢,啥书记呀?那个大队的书记?”那服务员双手往服务台上一撑,坐了上去:“大个子,人长得还将就,在那事儿上行不行啊?”
“服务员,少废话。登记吧,我们住宿。”巫山想不到在穷乡僻壤还能遇到这么豪放的女人,把证件从服务台上拿过来往她手里递。
“别的,我没玩儿够呢。”那女的哈哈一乐:“你的跟班刚才惹了我。还没消气。”
“你想怎么样?”巫山也有火气了:“再了,得仁旅馆不是你家开的吧?做事情怎么能这样呢?你还以为是地下势力呀,跟班?叫你领导来!”
“癞蛤蟆打呵欠,你好大的口气呀!”服务员乜了一眼:“我们领导是你见就见的?告诉你,我们这里的经理,是十师王波涛王师长的夫人,吓着了吧?”
“切!”赵明山再也忍不住,在旁边嗤之以鼻:“王波涛算个屁,在我们书记面前提鞋都不配。我是土包子,你才是呢。你去过可拉马伊吗?去过乌市吗?去过京师吗?”
巫山又好气又好笑,这家伙怎么像个孩子和别人比起自己家玩具那种感觉?
“赵,别乱。”他在外人面前肯定得护着自己的司机:“这百屯就是我们中国最大的都市了。你的哪些地方,和百屯一比,还是有所不如的。”
赵明山先是一愣,接着心里热乎乎的。书记就是书记,在什么地方都在前面遮风挡雨。
“大个子,你们俩等着!算你们有种,等会别哭!”服务员在笑,不过笑得让人毛骨悚然。
她的身材算不上丰满,只能有些臃肿,动作还很麻利。跐溜下就从服务台上跳下来,闪进服务台。
“有种你们就别走!”她恶狠狠地边边哗啦哗啦拨电话,一接通,她不等那边话,就嚷嚷开了:“姓王的,你是不是有卵子的男人?有人你爸爸算个屁。”
赵明山一听,傻眼了。他嗫嚅着:“书记,是我不好,口不择言,看来有麻烦了。”
“赵啊,在社会上,有时候不必畏手畏脚的。”巫山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得对,王波涛真的算个屁,实话,连屁都不是。”
“什么?”那服务员挂断了电话,原以为这两人要逃走,看到他们还在这里调侃,禁不住嗔目结舌:“你们王师长连屁都不是?”
“哦?”巫山玩性大发:“那你能告诉我,那他算什么屁?香的、臭的?不香不臭的?”
在他的和风下属里,赵明山可能是最没能力的,但却是最忠诚的。要不然,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也不会只带着司机回京师了。那不仅仅是因为他力气大能拎东西,更是一份信任。
打狗要看主人呢。尼玛,大江大河都过来了,他真不相信在百屯这里会阴沟翻船。再了,凭自己对赵明山的了解,他不是那种惹是生非的人,既然事情惹到身上,那就迎上去。
听到他的问话,那女的张口结舌,赵明山终于出了一口恶气,不顾形象在那里哈哈大笑起来。也许是这口窝囊气实在是有儿冤枉,他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
“你......你们还敢笑?”女服务员有儿不知所措了:“简直是不知死活!”
“噢嚯?”巫山觉得好奇怪:“我就觉得纳闷儿了,王波涛难道是三头六臂不成?”
“他不是三头六臂。”服务员怜悯地看着他们:“在农十师,他就是天!”
“哈哈哈哈,”巫山怒极反笑,在服务台上一拍:“要是在十年浩劫期间,就凭你这句话就可以进去蹲个十年八年的。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难道不是中国的领土?还天!”
他的手劲多大?把服务台上的东西都拍得到处蹦。仔细看,木头做的台子,都出现了细的裂缝,把服务员吓得目瞪口呆。
半晌,她回过神来,嘟哝道:“凶什么凶?两个大男人冲我一个女人发火。算什么本事?你们厉害去和男人拼啊!真是的。”
赵明山活跃起来:“还女人,我真看不出你哪儿,一进来就对我吆五喝六的。”
这话有儿歧义,饶是服务员豪放,在巫山这种型男面前。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赵,吧。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撑腰完毕。肯定要晓得具体缘由。
赵明山也不隐瞒,本身也没什么错误的地方,原原本本了出来。
是非曲直,本身就很明了。只不过女服务员在这里嚣张惯了,仗着自己和师长的儿子有一腿,平时对顾客话。都是大一句一句的。
到这里来的,都是农十师下属的团场,谁不晓得在农十师王波涛一手遮天?哪怕挨了骂,还得陪着笑脸。
她得意洋洋地盯着巫山。那样子就像在:就这样,你把老娘怎么着吧。
刚才的兴奋劲儿一过,我们的巫副专员也觉得自己有儿过火。不过换一个地方,同样的事情他一样站出来。白了,他就是护犊子,自己人受不得半儿委屈。
旅馆门前,一辆车子刚好赶到。
“雷哥,有辆车子在那儿呢。”司机提醒了句。
王波涛的儿子王春雷也不是傻瓜,在这个年代能够坐得起车子的人,非富即贵。
他们的车子停在巫山这车的旁边,下车一看,这牌照不是农十师的。
王春雷眉头一皱,领头往里走。
只见两个人站在服务台前,他冲服务台里问道:“燕子,就是这两个人?”
叫燕子的服务员看到四个人进来了,胆气一壮,添油加醋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了一遍。
她噼里啪啦几下完,又冲这两人示威地一仰脖子:“刚才不是很能得瑟吗?现在,正主儿来了,他就是你们的屁都不是的王波涛师长的儿子王春雷!”
王师长的儿子眉头越皱越深:“外面的车子是你们的?”
赵明山因为有书记撑腰,什么都不怕,他眉毛一扬:“是啊,怎么啦?我还不相信在农十师连停车也不让!”
“你子怎么跟雷哥话啦?”王春雷还没言语,他旁边的一个大块头站了出来:“懂不懂规矩呀?在农十师,从没见过有你这么嚣张的玩意儿!”
“呵呵,你搞错了,我们本身就不是农十师的。”赵明山觉得有些好笑:“我们走了不少地方,没想到农十师就这样的情况,很失望。”
他看到书记没有制止,毫不顾忌。
“华子,别乱话!”华子神经大条,连车牌都没看。虽然团场和地方关系紧张,却又盘根错节,王春雷摆摆手:“我就感到奇怪了,我们农十师怎么啦?凭你也敢骂我爸?”
“确实该骂!”赵明山毫不示弱,大包大揽:“相信没有你们师长的怂恿,下面也不会这么乌七八糟的。你是他儿子,感觉也不咋的,偏听偏信,不了解实际情况。”
别看他一个司机没多少文化,这几句话得像模像样。
“雷哥,我上去教训下他!”王春雷身边的另一个伙子忍不住了。
“恩,军子,心儿,别打残了!”在王春雷看来,军子上去是手到擒来。
“书记?”赵明山跃跃欲试地看着巫山。
巫书记也想看看这个司机在部队上学得怎么样,轻轻颔首。
军子已经一个虎步冲了过来,当胸一拳,赵明山轻轻一闪让过。刹那间,军子的脚已经踢了出来,赵一侧身又躲过了。
两下没打到人,军子有些急了,干脆就像蒙族的摔跤手一样,环抱过来。
这两下试探,赵明山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深浅,闪身到了军子身后,飞起一脚,踢在他的后腰上。
“军子,没事儿吧?”王春雷的眼睛有些凝重,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军子。
他这一下被踢得岔了气,半天不出话来,只是脑袋摇了摇,疼得汗珠都从额角渗出。
“雷哥,我来!”华子再也忍不住。
“不行,你没军子灵活。”着,王春雷已经脱下了外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