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池春和闻春意送别突如其来的客人们,两人入了房,钟池春把钟家三老爷夫妻的信交到闻春意的手里,他就进内室梳洗去。闻春意瞧着信的起首,只有钟池春的号,她微微的一笑,在瞧一瞧信的内容,不过是一些空虚的关心话后,再顺带赠两个丫头的交待。
闻春意很是仔细的瞧过信,从头到尾都没有瞧见信里有关表少爷和表小姐的交待。她很是有些奇怪,那两位表小姐话里话外说得分明,那可是钟家三夫人慎之又慎交待需要照顾的娇客。闻春意闹不明白这些事情,她听着内室里的水声音,想起晚餐后,就没有再见过那两个丫头,也不曾听见院子里有什么异常动静。她走了出去,问还在院子里的方成家的:“那两个丫头呢?”
方成家的笑着说:“按少爷的吩咐,已经把人交到牙人的手里。少奶奶你安心,来的牙人品行不错,一向都不会把丫头卖往脏地方。”闻春意听后轻轻点头,她有什么不放心的,两个丫头在钟家这么多年,她们既然敢来这么一趟,心里就应该事先把所有好的坏的都想一遍。方成家的抬眼瞧着闻春意神情平静,她笑着说:“幸好少爷行事明快,两个丫头都不是什么省心的人。原本还想闹上一闹,给冷若和圆周直接堵了她们的嘴带了出去。”
闻春意笑了起来,难怪两位表小姐身边的丫头,会如此听方成家的话,原来是见识过她如何对待不听话的人。方成家的瞧着闻春意的神情,低声说:“我问过百随管事,两位表少爷跟夫人是有亲戚关系,两家有来往,只是次数不多。两位表少爷,早有心思来池南小城一趟,他们跟管事提过,想先自个安置之后,再上门来认一认亲戚。两位表小姐来得非常突然,管事是在城门口听夫人吩咐之后,才知道临时添了这么一行人。
一路上,两位表小姐总是躲藏在马车里面,轻易不出来活动,都是由着丫头们打点外面的事情,瞧着也象是安份的人。只是管事说,最好还是防一防,听说那位表表姑奶奶家里不安份的人太多。”闻春意轻轻点头,她总觉得两位年轻的女孩子,心里没有一定的奢望,绝对不会带着六个丫头来这么远地方,就这般来投奔一个只沾边的亲戚。她轻皱眉说:“由着少爷安排,到底是他家的亲戚,轻不得重不得。”
闻春意进了房,钟池春恰巧散着发出来,正用干长布帕子擦拭着头发,他瞧见她,立时笑着说:“十八,来,帮我擦拭头发。”闻春意走近他的身后,接过他手里的帕子,轻轻擦拭起来。她把信放在桌子上面,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开口寻问:“父亲,母亲,可另外有书信给你,交待了表弟和表妹们的事情?”钟池春转过头,瞧着闻春意摇头说:“无。”闻春意在心里轻叹息一声,问:“你要外出的事,之前未听你提过?”
钟池春皱眉头说:“本来我今晚想跟你提起这事情,只不过我原本是想拖后两天再去。今日他们一来,我觉得我还是早些出外一些日子。你安心,两个表弟瞧着还是懂事的人,只是那两位表小姐的事多一些。我一会去书房,书信给父亲母亲,直接明言,你身子重,无法招呼表小姐们,而我公事重,再加上男女有别。我们钟家的家规严明,我和表小姐们最好还是远一些,别无故沾染不好的传闻,恕我们夫妻无法好好的招待两位未婚的表小姐。”
闻春意的眼神亮晶晶起来,嘴唇边的笑意深浓起来。她为钟池春擦拭干头发,随手为他馆好发,扣上一支木梨别味簪。闻春意又立在他面前仔细打量一番,再伸手为他拉平衣裳。钟池春难得受到闻春意这般体贴对待,他的眉头舒展的瞧着她,说:“十八,日后,我也不会让你为难。”闻春意轻轻笑起来,笑着冲他行礼,用略有些调皮的腔调说:“多谢夫君恩典,小女子感恩戴德不已。”
钟池春清朗的笑声响了起来,他的眉眼开怀,笑颜动人心魄。闻春意一时瞧得发怔起来,难怪美色惑人,原来钟池春平日里的笑,不及现在来得真实,才没有让人有感受到当中的引诱。钟池春笑过后,瞧见怔怔瞧着他的闻春意,他的眉眼更加的欢喜起来,伸手把人搂在怀里,低头说:“十八,现在知道自家夫君的俊美无敌了吧?你安心,你家夫君对女人的心从来不大,容得下的都是家人。”
闻春意醒过神来,她笑着伸手摸了摸钟池春的脸,笑着说:“夫君,你只要是干净的,我就会安心。”钟池春皱眉瞧着她,转而却听见闻春意提醒说:“池春,两位表小姐不管是因何而来,她们都是冲着我们而来,你还是早早书信回去,听一听父亲母亲是如何的交待。我瞧着她们年纪也不少了,这般在外面,也不知有没有定下亲事什么?她们又生得娇美可人,如同两朵美花放在人眼前,让有心人都会忍住动手。”
池南小城还是有些人家,想要跟钟池春扯上关系,只是经过罗氏母女的事情之后,各家知道钟池春在女色方面的严谨如一之后,大家都不得不放弃这一条亲近之路。如今两位表小姐送上门来,还不知会惹来多少的风波。钟池春眉眼深沉起来,他点头说:“你安心。我还会特意写信给祖父祖母,加银两让人带行送回去。”闻春意轻轻笑起来,她伸手抚一抚腹部,眉目弯弯说:“我是有身孕的女人,只想好好安胎。
如果对远到而来的表小姐们照顾不周,想来知晓实情的人,也都体谅我几分。”闻春意无论如何都不会肯主动去沾染两位明显事多的表小姐,她直接跟钟池春说明出来。钟池春听她的话,脸上神情平静,他点头说:“两位表弟,我还听说过,今日稍稍说了两句话,两位表弟言行都算得上端正。而两位表妹包括她们所说的表表姑姑,我是没有任何一点印象。如果她们要再上门,你就以身子不适避了去。”
钟池春脚步轻快的出了房,行到外院里面,他的脸就黑沉下来。两位幕僚已经坐在书房里面,年长那位幕僚说:“两位表少爷瞧着还不错,只是两位表小姐在这样的时机过来,多少让人有些不安心。”年纪轻的那位笑起来说:“你就直接跟少爷说,两位表少姐眉眼间都有掩藏不了轻浮,只怕是好高鹜远的性子。她们来池南小城,少爷还是要多加注意少奶奶的安全,女人狠毒起来,害人性命,都不算什么。”
两位幕僚跟在钟池春身边有些日子,闻春意待人的真假,他们体会得最深。他们觉得闻春意虽说不是长袖善舞之人,可为人处事还是可圈可点。至少那种性情的人,不会给夫婿添乱。而她如果能够在夫人之间交到朋友,那一定是真正的朋友。两位幕僚经了一些事情,知道女人坏起事来,比男人还要来得历害。钟池春眉眼深沉起来,他望着两位幕僚问:“两位先生对此有何高见?”
年长幕僚轻轻摇头,说:“女人之间的暗害,防不胜防。不过,我瞧着少奶奶是有福之人,至少少爷你对她就是一心一意。俗话说得好,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年纪轻的幕僚皱眉之后,也跟着认同起来,笑着说:“我也觉得少奶奶是有福气的人,你瞧瞧她,嫁进钟家之后,遇事娘家的大伯母和嫂嫂们都还帮着前后打点,连同贴心人都舍得借过来。”两位幕僚没有说,当年亲事不顺时,还有钟池春这么一个人条件超级好的人,主动求上门去。
钟池春稍稍安心下来,他想想后笑着说:“她的性子是有些倔强,却不是那种不知恩不识理的人。她待人一向平和,我瞧着只要别人心眼不坏,她和谁都处得来。”两位幕僚跟钟池春商量起出行的事,年长幕僚留下来看家。钟池春特意跟他们两人说:“先生,我有心想派人接两位的家人过来,只是不知你们有没有别的安排?”两位幕僚互相望一望,笑着点了点头,钟池春的前程远大,跟在他的身边,家人也能受到照顾。
钟池春欢喜的跟他们说:“我们夫妻商量过,你们两家人过来,就在近处给你们租院子,你们有什么要求?”年长的幕僚说:“就在近处,院子不必太大,能住则行。只是现在暂时不忙接我们两家人,等到安城消息来后,知道如何安置两位表小姐时,再说。”年轻的那位直言说:“少爷,我的意思也是如此。院子不用大,足够一家人住就行。”钟池春笑着对年长幕僚说:“先生,既然这样,你在附近寻一下合适的院子,行,就直接租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