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原本已经转身离开,但是在听到这个女人说出这番话来之后,他突然转身,张开的大手直接卡住了女人的喉咙,将她整个人高高举起!
“我的女儿?你这个贱人,竟然还有脸说是我的女儿?!”
男人的另外一只手直接指着那祭祀床上已经碎裂成了一块块的小块的小女孩的躯体,显得有些激动地喝道——
“我之前一直都是在顾念多年夫妻情深才一直都没有说出口,但你现在竟然还有脸说是我的女儿?!”
女人的身躯在半空中吊着,她不停地用手去抠喉咙上的手,希望能够喘出那么最后一口气。
“我的女儿会这种可怕的东西吗?如果真的是我的女儿的话,那我倒要问问你,我什么时候教过这个该死的丫头这种可怕的东西!”
“魔仙法……这种简直可以被称之为禁忌的东西,我们旭炎国上上下下有哪个人懂得?而整天都在深宫之中的这个丫头,又是怎么可能学会这种霸道而又无礼的招数的?!”
女人的双眼已经开始泛白,原本用来挣扎的双手,现在也开始变得慢慢地软弱下来。
她的身体,慢慢地不动了。而掐着她喉咙的男子的脸上,却依旧是洋溢着那无法言喻的愤怒!
“陛下……陛下?”
终于,旁边的那些道士们见情况有些不妙了,其中一个似乎是负责管事的女道士连忙说道:“陛下,不管怎么样,还请息怒!请陛下念在昔日皇后与陛下的情分,今日皇后刚刚遭遇丧女之痛,还请陛下……陛下开恩啊!”
男子瞥了一眼这些女道士,等到手中的女人的身体终于已经丧失了所有的抵抗之后,终于用力一甩,将这个女人直接摔在地上。
“念在你终究还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我今日就先饶了你这条命!今后,你好自为之!”
说罢,男子直接转身,就连看都不看身后那奄奄一息的女人一眼,也对那床上碎裂的女儿躯体不闻不问,直接就离开了。
旁边的女道士等到男人离开之后,连忙赶了上来,扶起女子,帮起顺气,施加回春仙法。等到女子终于缓过一口气来之后,她再次挣扎着爬起,看着床上已经碎裂成碎片的女儿,不由的,再次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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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债,不动。
她就如同睡着了一样,不动。
安安静静地……以往就算是睡觉,她也不安分,但是现在,却是安安静静地,“睡”在了她爸爸的怀里。
陶寨德的脸上,还带着那种憨憨的笑。
他觉得,只要继续这样笑着,怀中的这个女孩应该就会突然间清醒过来,然后笑话他这个爸爸乱担心一把了吧。
所以,他现在唯一懂得做出来的表情,依旧只是这样笑着。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笑,干笑。
笑的如此的勉强,如此的尴尬。
笑了两声之后,他慢慢抬起一只手,想要触摸自己女儿的脸庞。
但是在手完全抬起来之后,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手现在竟然是如此的颤抖。
颤抖的,甚至连好好地抚摸这稚嫩的脸庞都显得有些办不到。
“呵呵,哈哈哈哈,嘿嘿,嘿嘿嘿嘿。”
他,依然在笑着。
嘴角努力地想要向上翘起来,但是这不受控制的嘴角却总是显得有些无力地往下弯。
眼前这个原本还算是清晰的小丫头,不知什么时候,却是被一层薄薄的水雾所覆盖,变得模糊,变得有些看不清楚了……
“喂,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怕什么?他的念力应该快用完了。我们现在不上,还等什么?”
“对啊!许将军真厉害,我以前还以为许将军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亲手杀人呢,没想到她杀个人那么轻松。”
“说那么多废话,上啊!”
四周的士兵,扑了上来。
他们举着手中那或铜或铁铸成的刀刃,长枪,纷纷朝着这个抱着自己女儿的尸体傻笑着的男人。或许,在他们的脑海中,接下来的几秒钟应该就是这个已经念力耗尽的男人被剁成肉酱的场景了吧。
然后,这些锐利的武器,向着这个仙人前去。慢动作之中,穿过他的衣服,然后,触碰到了他的肌肤……
冰雪,慢慢地飘着。
在陶寨德的眼中,自己体内的念力,正在用一种慢到极点的速度,开始向外扩散。
这些冰雪沿着触及身体的兵刃传递出去,雪花绕着长枪的枪杆转了几个圈后,爬上握着枪的手掌,沿着胳膊扩散,将雪片所过之处开满了那洁白的冰晶之花。然后,这些雪片透过空气,接触到地面,慢慢地爬向那些同样冲过来,但却如同凝固在空气中的士兵。
柔软的雪片,慢慢地向着四周不断地扩散开来。
透过空气,它们不断地爬上四周那些士兵和建筑物的身上。
沿着手臂,沿着腿,雪片不断地滑动而过。有些士兵还在张开口,嘴里发出那一声呐喊,他们的唾沫从嘴里喷出,然后这些雪片就接管了这些唾沫,将其在空中凝聚成一片片晶莹剔透的雪花。
雪花慢慢地钻进那些还没闭上的嘴巴,沿着食道向下,将沿途所遇到的任何液体凝聚成了那美丽而又灿烂的冰晶柱。
然后,另外一些士兵,寒气慢慢地盖上了他们的脸,进入了他们的眼睛。然后在那双眼睛上冻结出片片的如同小麻点一般的冰片,再从眼角的缝隙处往里面钻,钻进大脑的缝隙之中,把那些软软的脑浆冻成了一整块,冻结所有的脑髓液,之后再从后脑壳中钻出,绕着那些发丝一根根地盘旋绕出,慢慢地离开了这个终于永远停住的士兵。
将军府中的花园,小水池,房梁……然后,扩散到了外面的那些建筑物。一点,一点地,在陶寨德的眼中,几乎就是用如同闲庭漫步一般的速度,慢慢地扩散着。
一直到整个盐城和盐山的一小部分,都被这股寒霜漫步而过,将这八月末略带寒意的城市,彻彻底底地变成了又一座耸立在盐山之中的山峦之后,才算是就此停止。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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