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一句话,小欠债立刻明了现在的状况。本文由。。她随即捏紧拳头,对着陶寨德大声道:“爸爸!我们已经中了幻术了!现在我们的所见所闻中,可能很大程度上都是幻象!”
陶寨德一愣:“幻术?我们……什么时候中的?”
小欠债转过身,望着天空中那轮稍显残缺的明月,大声道:“就是在刚才!许姐姐,你还是现身吧!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你的鬼道型念体虽然是非常的强大,但是一旦被敌人了解了其中的具体功用之后,就会瞬间失去效用!”
“这种对军用鬼道型念体可以在一瞬间对大范围的敌人施加幻术,但是这些幻术却也并非完全的虚幻,而是必须和现实夹杂在一起。而且,无法影响一些非人为意志的东西。”
“就好像你围城时送死的那三万士兵,虽然我们看起来都是这样,但是那些尸骸上却并没有野兽,甚至连前来吃饭的鸟类也没有。所以,你的念体并不能影响一些智慧较低的生物,需要中幻术的对方必须要有一定的智慧。哪怕是像我爸爸那么笨的人也不行!”
“另一方面,这些幻术并不能够影响自然景观,换言之,自然是什么样子的,在幻术中也就是什么样子的,无法改变。这也是为什么过了四天,天空中的月亮却依然那么圆的原因!”
“所以,你的幻术的真正弱点,就是不能够改变非人力因素。哪怕是在影响了我们的五感之后,也不能对我们五感中所能感知的非人力因素做出适当的调整!”
“因此,当我打我爸爸的时候。我爸爸现在那弱到只有一点点的念体竟然还能够支撑我的拳头,这实在是非常的不正常!被我打完之后他竟然还能够说话,更加不正常!更何况爸爸被我打的时候,连冰甲都没有动,冰甲是不以爸爸意志为转移到东西,被我痛打一拳的爸爸能够安然无事,然后被我痛打一拳的爸爸竟然没有动冰甲。所以,现在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幻术!许姐姐,你的念体。被我识破了!”
原本,小欠债和陶寨德所处的方位应该是外面的街道。
但是在这一刻,四周的景色却是一阵模糊,两个人再次回到了将军府中。
陶寨德的脸上肿了一块。他躺在外面的花园中间。身体撞碎了一座小桥,流水正从他的身边流淌而过。
而小欠债则是捏着拳头,望着天空。
在那天空中,许媚娘默默地站在那里。她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原本安安稳稳地漂浮着的身影,现在也显得有些失真了。
看着地面上的欠债,许媚娘那苍白的脸色上浮现出些许的犹豫,说道——
“为什么。你竟然能够真的全力打自己的爸爸?他难道不是你的亲人……吗?”
欠债嘿嘿笑了一声,说道:“没错。我的确最喜欢爸爸了。不过,这不代表我真的不会打爸爸。更准确地说,我和爸爸几乎每天都要打一架,是真的打哦!爸爸打我的时候不会手下留情,我打爸爸的时候也不会有任何的顾虑。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真的下重手,所以让我幻术中的爸爸说了一句‘没事’呢?但是,你让我看到一个还能够站起来的爸爸,就是你最大的失策!”
“因为,平时我和爸爸打到这种程度的时候,任何人只要正面脸上中了一拳,都不可能还站着了!”
结论,得出。
面色苍白的许媚娘带着错愕,带着惊讶。同时,也带着几分无奈和惆怅。
她的身体缓缓地飘了下来,身体的失真也显得更加的可怕,时不时地,整个人就会完全扭曲。
之后,她,笑了。
带着那一种依旧显得有些寂寞的笑容,笑了。
“原来……我实在是太小瞧你们父女之间的情谊了……我没想到,互相打架竟然就是你们交流的方式……”
欠债双手抬起,一捏,再起身后三个想要冲上来的士兵瞬间就被黑炎莲炸成了碎片。
“我输了……我没有搞懂你们的‘常识’就对你施加念体,是我的错。我承认,我这一次……是真真正正地,输给了你。”
欠债跑到那边陶寨德的身旁,作为现在唯一一个念力还算是丰厚的仙人,护着自己已经被她打的奄奄一息,念力全失的陶寨德。
但是……
“小妹妹,但是你是不是觉得,未来的你,会成为这个世界上的一大祸害呢?”
失真的许媚娘,她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的落寞。
在凝视着这个孩子大约几秒钟之后,看着她如此关心地呆在陶寨德身旁,保护着自己的爸爸,抗拒着那些士兵之时,她嘴角的那一抹寂寞,终于,渐渐地淡了……
“来,一起死亡吧。你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将会是一份无法承受的痛苦。我会给你一个最为安静的死亡,让你的灵魂永远纯洁,不会受到任何污秽的污染。”
欠债再次跳到一个扑过来的士兵身上,张开牙齿,直接咬开对方的喉咙,喝了一口。对于那边已经快要不行的雪媚娘根本就没有去在乎。
但,也就是在她从那个士兵的肩膀处跳开的瞬间……
许媚娘那失真的身影,却是在瞬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你……”
“魔仙法:梦魂断。”
短短的六个字,轻轻松松地从许媚娘的嘴中说出。
几乎是在刹那之间,她那不断旋转的银白色瞳孔也是就此散开……整个身体,也是就此散开。就像是本来就由那烟雾组成的形体一样,顷刻间,就消失在了小欠债,以及四周所有士兵的眼前。而在她的身体完全消散之后,在她的心脏部位渐渐浮现出一把匕,也是就此,坠落在了陶寨德的身旁……
“呜…………欠债,你打得我……好痛!咦?我的念力……好像回来了?”
躺在地上,原本奄奄一息的陶寨德努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他捡起身旁掉落的那一把匕,对于许媚娘的消失他也没有多想,只是很简单地回过头……
在他的身旁,地上。
原本活蹦乱跳的欠债,现在却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欠债?欠债??喂,死丫头。”
陶寨德看了看四周那些士兵,见他们好像还有冲上来的念头,连忙抱起小欠债,再次摸了摸她的小脸。
“欠债,别睡了,我们先突围再睡好不好?喂,丫头!丫头?!”
这个爸爸,开始轻轻地拍着女儿的小脸。
但是不管他怎么叫,怎么拍,这个刚刚还很有气势地打了他一拳的小丫头,现在却是一动不动地躺在他的怀里。不出声,不会动。就算拉起她的眼脸,看着那眼皮底下的眼睛的时候……
看到的,也只是一双涣散,无神……宛如死人一般的眼睛。
“欠债?…………欠………………债…………………………?”
抱着已经没有了呼吸,没有了心跳的女儿,陶寨德,呆呆地,站在了那上千士兵的中央。
——————————————————————————
咯啦——咯啦咯啦——
旭炎国都,圣日城。
在这座以膜拜太阳为宗教而建筑的日轮型城市的中央,在那远离日光的地下世界的一个密室之中,传来了这宛如陶瓷破碎的声音。
在这间完全由岩石号所构造的地下房间的中央摆放着一张祭祀桌。桌上,躺着一个浑身上下一丝不挂,年仅十一二岁的少女。
她的双手双脚都被一把长剑刺穿,钉在了桌子上。而她的胸口上也有一把长剑穿过那柔弱的胸膛,深深地刺了进去。
穿过少女身体的长剑,就算保养得再好也俨然已经有些生锈。而此刻,那一阵阵破碎的声音,正是从这少女的身上传来。
原本血肉所组成的躯体,现在却像是一个干瘪了的瓷娃娃。一道道的裂缝在其身上撕裂,不消一会儿,少女肚子上的肌肤龟裂,坍塌,露出里面的骨骼和内脏。这些骨头和肠子也如同陶瓷一般,同样破碎,无法复原。
一名五十几岁的女子惊慌地从门外跑了进来,她看着床上那已经碎裂的女孩,泪水情不自禁地涌了出来。
她趴在这床边嚎啕大哭,弄得四周的那些道士也有些不知所措。不过没关系,很快,一名六十多岁的男子也是同样走了下来,四周的道士看到这名男子之后,纷纷下跪,高呼万岁。
“死了吗?没用的东西。”
冰冷的声音,如同只是坏掉了一个不怎么在乎的玩具。
听到这个声音,那女子猛地转过头,怀着无比的恨意,大声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能够对自己女儿的死那么冷淡?!在媚娘只不过十一岁的时候你就把她钉在这里,现在她死了,为什么你还能够用这种口气对自己的女儿?!你赔我的媚娘……你赔我的媚娘!呜呜呜……你赔我啊!我的女儿啊!我可怜的女儿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