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跟他走得太近,直觉告诉她,这是一个很有魅力但却很危险的男人,很容易让一个女人爱上他,但他却绝对不会轻易动心。
杨静说,爱上莫少那样的男人,注定会黯然伤神的。
莫辰逸没有勉强她,帮她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目送她离开。
余归晚从后视镜里看到那一抹颀长的身影,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目光收了回去,望着一幕幕熟悉而又陌生的街景。
"姑娘,他是你男朋友吧?你们吵架了?"司机师傅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一脸憨厚的笑容。
余归晚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大叔,您误会了,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也许,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呵呵,年轻人都是这样,不过看他的样子对你很上心。"
"是么?"
"当然,别看我年纪大了,我也是过来人。"
"大叔,您真逗!"
余归晚打开包拿钱的时候,手机不小心掉了下来,粗略地看了一眼,十六个未接电话,五条短信,全都是来自一个人。
余归晚嘴角不自觉地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回到家里,她立刻将自己扔在沙发上,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躺下来,然后,逐一将手机里的未接电话和短信删除。
关机,睡觉。
某豪华星级酒店。
欧洲进口的羊毛地毯,与深色系的布艺沙发正好相得益彰,赤足走到上面,温暖的气息缓缓地从脚底渗透到身体,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水的味道。站在窗前,俯瞰整个城市,远处的高楼大厦如耸立的钢铁般的森林。
已经是深夜,这个城市也渐渐地陷入了沉睡中。
季翰林望着站在窗前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笑,几步走到她的身边,将手中的玻璃杯递给她,"喝杯水?"
"谢谢。"杨静浅浅笑道,她转过身,后背轻轻地靠着扶手,粉嫩的唇贴着杯口喝了一口水,"站在这么高的窗户前看城市的夜景,你感觉怎么样?"杨静唇角微微上扬,漾出一抹清浅的笑意。
是谁说的,一个女人单身的时间长了,总是会觉得孤单的,因为她的心里没住着人,是空荡荡的。杨静总觉得自己有这样的感觉,追她的人不少,可是没有一个是她看得上眼,虽然离过婚,但是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比那些未婚女性低一个档次,结婚,是合法化的发生性关系,总比那些天天叫嚷着自己是未婚女青年却又夜夜高 潮的女人强很多。
季翰林凤眸一眯,笑着说道:"高处不胜寒。"
"还有呢?"杨静微笑。
"如果从这里跳下去的话,肯定不会活不了。"季翰林说,"不过,还是活着好,活着才有希望,你说呢?"
"嗯。"杨静赞同地点点头。
"既然活着,那是不是应该在这样一个美好的夜晚做点什么?"季翰林勾起唇角。
杨静笑了,挡住他伸过来的手,笑眯眯地说道:"不如我们喝酒吧!你要是把我灌倒的话,那一切就都听你的。"
季翰林微微一愣,随即勾唇,一双迷惑的眼眸仅仅地盯着她看,"你喜欢玩重口味的?没关系,本少爷奉陪。"忽又想起什么,"光喝酒没意思,不如玩个游戏,猜彼此在这二十多年里经历过什么,猜错的喝酒。"
"没问题!"杨静不着痕迹地从他的怀里抽身而出。
夜色迷离,有风从半掩着的窗户灌进来,窗前的轻纱随风飘动。
二十七层高的房间,一眼望过去,整个城市已经开始慢慢进入沉睡中,天边的几颗星子静静地点缀着漆黑的夜空。
"你是环亚集团的季少?"杨静半倚在沙发上,笑吟吟地瞅着他,轻咳了一声,"答对了?你喝。"
季翰林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是情场老手,但这不是天生的,在这之前你肯定喜欢过一个女孩子,不过现在她已经离你远去。"杨静看着他诧异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季少,我好像又猜对了,喝吧!"
季翰林无奈,又喝了一杯,"然后?"
"你出生在书香门第,不过从小在国外长大。"
"季少,目前为止,你一直都是单身,当然,你的那些女伴不算。"
季翰林记不清楚自己喝了多少杯,渐渐地有了些许醉意,他很好奇杨静为什么每次都能猜对关于他的事情,"现在轮到我猜你的事情。"迷离的双眸专注地盯着她,似是要将她的灵魂看穿一样,可是在她的身上,他看不到任何表情,一如既往,在她的脸上露出优雅的笑容。
"尽管说。"杨静微微一笑。
季翰林看了她好一会儿,却看不到任何他想要的信息,只得硬着头皮猜道:"你从事营销行业?"
杨静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微卷的长发有些凌乱,落在额前的发丝遮住了她的些许目光,"很抱歉,季少,罚一杯。"
"那你..."季翰林想问什么,立刻被她打断了,"季少,别忘记了游戏规则,不许让对方打听任何与游戏有关的事情。"
"好,我不问。"季翰林觉得自己有些口齿不清,酒意也渐渐袭来,可是他不能认输,"你是本地人?而且跟父母住在一起?"这是他从最初杨静自己说去她家不方便,家里有人,如果她是单身外地女人,一定会让陌生男人去她家里,毕竟安全系数高很多,虽然他们中间隔了一个余归晚,但是他跟余归晚也算不上很熟悉,至少没有信任可言。
杨静又笑了,那笑容中透着几分小得意,几分小聪明,还有几分小女人的娇态。不用她说话,季翰林就已经知道答案了,连忙端起酒杯,一脸郁闷地喝了下去。
看着已经醉得差不多的季翰林,杨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唇角微微勾起,浅笑,"季少,你已经醉了,今天就到此结束吧!下次再找你玩,不过到时候应该换一个游戏,免得你又喝多了。"
"喂!你要走?"季翰林微微皱眉,口齿变得有些不清楚。
"难道你想我留下来?可是,我觉得还是走比较好。"杨静笑眯眯地瞅着他,"最近有专家研究,喝酒喝多了之后,最好是睡觉,别瞎想些七七八八的东西,那些会损害身体的。"
"杨静!"季翰林几乎咬牙切齿地挤出这一个名字,他觉得有一种被人耍弄的感觉,尤其还是被自己看上的女人耍弄。
杨静停住脚步,转过身,笑吟吟地瞅着他,"季少,还有什么吩咐吗?"
季翰林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只得问她:"你是怎么知道关于我的过去?"他不记得自己接受过什么人物专题采访,一向以来都很低调处事。
"想知道?"杨静歪着脑袋,笑问。
"呵...你说我想不想?杨小姐,你就别卖关子了。"季翰林努力地让自己保持清醒,生怕一松懈就会醉倒过去。
杨静恨恨地咬牙,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色胚!"
"半斤八两。"季翰林笑眯眯地说道,忽又敛了笑意,"其实,我对母老虎一点兴趣都没有,你要是想离开的话,记得把门关好。"他有些坚持不住了,酒劲上来,紧接着就是一阵阵的困意袭来,身上的力气更是一点点在消失。
"我好像真的喝多了。"季翰林咧着嘴轻笑。
"嘶――"痛得她倒吸了一口气,回过头,恨恨地瞪他一眼,"季翰林,你是属狗的?你全家都是属狗的!"
季翰林勾唇,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好像真的是属狗的,不过我们家只有我一个属狗,我妈和我爸同一个属相,都是属龙。"
"对了,你要是不服气的话,可以咬回来。"季翰林一本正经地说道。
"去死!"杨静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要是想走的话大门在那里,要是想留下来,我睡沙发,你睡床..."季翰林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道。
杨静轻轻地摇晃了一下他,无奈地说道:"喂!你真的睡着了?酒量不会这么差吧?才喝了那么点。"
季翰林扯了扯嘴角,"我,没醉,只是困了。"
杨静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半夜三点多了,刚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一阵陌生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闻声望过去,又推了一下季翰林,轻声说道:"你手机响了。"
"不接!"季翰林嘟囔了一声。
安静的客厅里,跳跃着的钢琴曲格外的突兀,他不接,手机那端的人坚持不懈地一遍一遍拨打。杨静无奈,只得从他的裤兜里掏出手机来,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莫唯一,能在半夜三更打电话的人,要么是打错的,要么是最好的朋友,要么就是依赖他的女人。她犹豫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然后按下接听键。
"季翰林!"
很明显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清甜,却又愤怒,关系应该非同一般,这是杨静得出来的结论,为了报复他咬她的行为,她决定让他知道一个道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小姐,很抱歉,你要找的人已经睡着了。"杨静的声音极甜,绝对是那种腻死人不偿命的,忽又浅浅一笑,"对了,这位小姐,难道没有人教过你吗?半夜三更打电话会扰人清梦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