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急忙忙地掀开被褥,一阵微凉的气息立刻窜进了被窝里,紧紧地贴上她的皮肤,她看着自己不着寸缕的身体,连忙将被褥扯了过来。
脑海里浮现出一幕幕香艳的画面,流光溢彩般。
不过一个晚上而已,却恍若隔世一般。
她抿了抿唇,脸颊腾地一片绯红,一抹娇羞,一抹赧然,交错出现在她的脸上。
余归晚清清楚楚地记起昨晚上莫辰逸说过的话:既然你这么担心,那过两天奶奶生日的时候再宣布我们的婚事,但是我想明天去把结婚证领了,那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跟其他人无关...
她也记得,她答应了下来。
结婚?登记?
她好不容易从上一段婚姻的阴影中走出来,难道真的这么快就步入另外一段婚姻吗?这是她离婚之后第一次仔细想这件事情。
她没有在两车相撞最危险的那一刻,他扑过来紧紧地护住她,她也记得自己误以为他死了之后的反应,也记得当他再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心底深处的那一丝欣喜,那是骗不了人的。
明明想跟他在一起,可是,她却踌躇不前。
正当余归晚坐在床上思考之际,浴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她闻声望过去,看到的是莫辰逸那一张欠揍的笑脸,看起来容光焕发!根本就不像是受了伤的人。
莫辰逸勾唇一笑,笑得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的一样,一双漆黑的眼眸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
"我已经帮你请假了,昨晚上那么累,你再多睡一会儿吧!再过一小时我叫你起床,然后回你家把户口本拿了。"
他说的那么的漫不经心,却怎么都掩饰不住心里的那一丝得意。
自从结束了那一段失败的婚姻之后,余归晚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决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再一次结婚,而且结婚的对象竟然还是那样一个优秀的男人,一个愿意用性命去保护她的男人,他们原本就处于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一个卑微到尘埃里,一个耀眼夺目。
可是,他说,晚晚,我们明天去领证吧!
她应该拒绝的,不是么?她却回答:好,我答应你。
忽又想起什么,一本正经地继续说道:"我们从民政局出来之后,就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如果真的怀宝宝了,那以后可就要多多注意胎教了。"
"如果没怀孕呢?"余归晚觉得此刻的自己一定很憋屈坏了,要不然的话怎么会接他的这句话呢?
"如果没怀孕的话..."莫辰逸勾起唇角,那双黑眸似是流淌着潋滟的波光,就连眉梢也晕染了些许的愉悦,"那我今晚上继续播种,总有一天会怀上的。"
余归晚嘴角一抽,只觉得全身爆红了血管一样,羞愤难耐,再也没有一丝睡意了,这厮果然是禽兽!三句两句不离那些事儿。
"砰!"余归晚直接关上了浴室的门,也挡住了门外莫辰逸略带着笑意的声音,"晚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发誓,今天晚上一定会轻一些,绝对不会..."
"莫辰逸,你简直坏到姥姥家了!"浴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余归晚探出一个脑袋,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又飞快地缩了回去,将门反锁起来,生怕他会闯进来。
她突然发现自己在谈判桌上可以应付自如,可是面对她,她却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伸手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余归晚努力地拂去心头的那一丝不适,朝着颈子做一个完美的微笑。
莫辰逸勾唇一笑,只是当那一扇浴室的门关上的时候,他眼底的那一抹笑意渐渐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沉的凝重,他没有着急着穿衣服,而是走到床头柜将手机拿在手里,然后在通讯录里找到一个熟悉的名字――A
a。
他没有忘记昨晚上余归晚说过的话,她说:也许,我只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孤儿。
清晨,温暖的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照射进来,在他的脸颊落下一片剪影,一半明媚,一半阴暗,一如他此刻眼底深处那一抹幽深的寒光。
"莫总,我刚要给您打电话。"A
a眉心微皱,连忙后所得,目光落在手中的行程表,还有一个小时,莫总需要去参加一个项目的剪彩活动,这要是换成平时,他早就到公司了,也就不需要她一大早就提醒他这件事情。
"嗯。"莫辰逸淡淡地应了一声,却不给A
a说话的机会,"A
a,把我今天所有的行程都推后,如果不能推后,那就直接取消吧!"说话的语气不容置喙,就像是天生的领导者,一字一句看似平淡,却透着一股让人无法拒绝的压力。
"莫总,一个小时之后的剪裁活动您已经答应..."还未等她把话说完,莫辰逸已经将她的话接了过去,"如果不能取消的话,那你代替我去。"
"莫总..."A
a只能一脸的无奈。
莫辰逸敛了敛眸,目光的焦距落在远处湛蓝的天空,不时有浮云飘过来,阳光从云层里穿透,一片亮白色,落在眼里格外的耀目。他的声音冷极,似是压抑着一股愤怒的情绪,"找一个可靠的人,调查一下余小姐的身世。"
A
a微微一愣,随即点头应了下来,就算是她有再多的疑惑,也绝对不敢多问一句。
余归晚从浴室里走出来,立刻看到莫辰逸站在试衣镜前有条不紊地打理这自己的外表,他在头发上喷了一些发胶,又轻轻地抓了抓,在试衣镜里看到她走出来,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嘴角缓缓地漾出一抹迷人的笑意。
"洗好了?"他回头望着身上仍然扯着床单的她,眼眸微微眯了眯,心情格外的好,就在今天他就会结束单身生活。
"嗯。"余归晚闷闷地应了一声,她暂时还不想搭理这个坏到姥姥家的男人。
莫辰逸却丝毫不在意她的反应,不动声色地将自己受伤的手臂抬起来,艰难地系着领带,"嗯..."他冷不丁地闷哼一声,好看的眉宇紧紧地蹙在一起,眼角的余光却注意着余归晚脸上的表情。
如他所料的一样,她的嘴角微微动了一动,没好气地瞅了他一眼,说话的语气却已经缓和了下来,"你等会儿,我帮你。"
虽然昨晚上这个男人将她拆骨入腹,但是好歹他也是因为她受的伤,总不能狠心地不管不问吧!那样的话,她根本就做不到。
她转身拿起昨晚上脱下来的衣服就朝着浴室走去,尽管他们的关系已经很亲密,但是要让她当着他的面穿衣服,那是绝对不行的。她快速地换好衣服重新走出浴室,他还是站在试衣镜前等她,那一张俊逸的脸庞有个别擦伤的地方,但是已经结痂,并不影响整体的美感。
余归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抿了抿粉嫩的红唇,几步走到他的面前。
莫辰逸安静地注视着她,目光缓缓地向下移,最后停留在她性感的红唇上,顿时有些心猿意马。
昨晚上因为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他尽量克制自己心里的欲 望,尽管如此,他依旧在她身上留下了无数深的浅的痕迹。由此可见,半个月才沾一次荤的男人是多么的渴望。
他下意识地探过身子,一股好闻的沐浴露的香味儿钻进他的鼻子里...
"站好!别乱动!"余归晚感觉到他异样的目光,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心里更是觉得生气。
只是这目光落在他的眼里,却是似嗔非嗔,更是惹得他心中一动,恨不得立刻将她揉进了自己的怀里。
费了半天的功夫,总算是把领带系好了,不是她的手把不好,而是他总是在一旁捣乱,不时又将她揽在怀中,低头,唇瓣贴在她的耳际,不时又在她的额际吻一下,愉快的心情不言而喻。
余归晚缓缓地缩回自己的手,脑海里飞快地掠过一幕熟悉的画面,曾经,她也给另外一个男人系过领带,最初他的目光温润如水,他说,他想她一辈子为系领带,只是后来,他的目光渐渐地变了,甚至有些拒绝躲闪。
"你说,我用不用刮一下胡须?"莫辰逸早已经察觉到她的异样,却依旧不动声色地笑着,一双漆黑的眼眸如同化不开的浓墨一般。
她愣了一下,随即抬起头仔细地检查了一下他的下巴,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其实,这样挺好的,不用了。"
他哪里肯依,名义上是向她征求意见,其实是跟她说,他想要刮胡须,需要她帮忙。
"你知道我的手臂受伤了,所以只能让你帮我。"
他伤的是左手臂,刮胡须只需要用右手,不是吗?余归晚抿唇,瞪了他一眼,他这是拿她当免费劳动力呢?
十分钟之后,她总算是把他的胡须刮干净了。这期间,莫辰逸再一次兴奋得不安分了,闻着从她身上传来的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他沦陷了,结果就是他的下巴差一点见血,然后在余归晚义正言辞的警告下,他总算是不再捣乱。
"晚晚,我听说结婚的时候还要拍双人大头照,我觉得我们两个一定是最般配的一对。"莫辰逸半眯着眸子,笑容愉快。
"嗯。"余归晚淡淡地应了一声,她再一次觉得这个男人性情多变。她似是想起什么,眉心微微皱了一下,"你今天上午不是要参加一个工程的剪彩活动吗?这要是缺席的话,会不会不太好?"她承认,到这个时候,她有些退怯了。
"我已经交代A
a了,不能推后不能取消的行程一律由她代替。"莫辰逸笑眯眯地回答,即使看出来她心里的怯意,他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余归晚尴尬地咧嘴一笑,刚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在安静的卧室里显得格外的清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