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声百转回肠,空灵悠远,让人生起无限的遐想。www.tsxsw.com
都城夜空中,柳怀松禁不住落地聆听,他虽然不擅于吹奏,但每每遇音总是不经意间,敞开心扉融入在熏陶之中。当柳怀松穿过寂寂无人的街道,来到码头时霍然间怔住。
此时虽已夜深,前方小岛的石滩上,风伤情鲜红的身姿尤其醒目,柳怀松来到码头的边缘处,旋律骤变,听到最多的则是委屈与无助。
柳怀松眉头深皱,察觉到风伤情知道了自己的不请自来,不仅没有厌烦,反是用音律向着自己诉苦。
一曲终了,柳怀松含笑转身离去,虽然不知她风伤情此刻有何苦事,出于对音律的喜欢还是不厌其烦。
风伤情凝聚一线的目光,看着柳怀松渐次远去的白影,她情不自禁的追随几步,直到踩在水中浸到刺骨的寒冷,这才从忘我中惊醒过来。
“咚!”风伤情攥在手中的一杆玉笛,忽然滑落在水中,她眼神幽怨道不明的无奈,喃喃道:“心中有情,为何无意,始终不愿多听一曲,难道真能如此洒脱?还是深情寡意呢?”
“师父,你怎么站在水里啊?”突然听到伊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风伤情娇躯一颤,她定定神后,说道:“你伤势好些了吗?”
“也没受什么伤,不过…师父。”伊尘静静地站在风伤情的身后,她惭愧的低下头来:“对不起,连累你了,我也不知道逍遥黯灭的人为什么要救我。”
其实自从伊尘被搭救的那一刻,风伤情并未怀疑过伊尘,以至于从未问起过伊尘是何原因。并且为了让伊尘在门中不招人闲话,多次下令不得为此事刁难伊尘,更不能再提及此事。
然而伊尘却为此耿耿于怀,她自然清楚与逍遥黯灭扯上关系的后果,心下也是好生难过。面对风虚门人她更是于心有愧,平时活泼开朗的她,却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伊尘知道即使风虚门人表面不说什么,但给风虚门招来如此横祸,她们心中绝对会排斥自己。所以从都城外回来后,伊尘独自一人想过许多,直到此时才来与风伤情解释。
不过风伤情自始至终,一致认为是逍遥黯灭为了挑拨离间,所以故意演戏来陷害自己。
“你不必自责,此事与你无关。”风伤情随口说着,突然间顿开茅塞,她转过身来:“今日出现的人,应该是当晚施展你师父剑法的神秘人,你以前所在的清流门中,除去道残天还有其他人会此剑法吗?”
伊尘抬起头来,思虑片刻,她肯定的摇摇头:“这是自创的剑法,其他人绝对不会。”
风伤情又问道:“道残天有没有将剑法传给其他人?”
“除我与青莲师姐略知一二,还有…他。”伊尘想了会,欲言又止。
“他是谁?”风伤情听出这隐晦的一人。
“呵呵!”伊尘笑了笑,遥望着漆黑的湖面停顿一会儿,一边回忆一边说道:“他叫柳怀松,我们在来都城的路上,经过一个小县城时遇见过,那日师父说他是个奇才,便把剑谱赠送给他,可他只是随便看了几眼,然后就留下剑谱走了。”
“柳怀松?”风伤情轻声自语着:“想必此人嫌疑不小。”
“绝对不可能,他只是个性格很古怪的书生,并且资质很差,呵呵,如今快二十岁才修身二阶段,他温文尔雅,才华出众,有时像天真可爱的小孩,有时像老谋深算的老人家,也不会跟人动手打架。”伊尘忍不住打趣调侃着,忽然笑容便止住,认真的问道:“师父,我能带他来这岛上玩吗?”
见伊尘谈及到柳怀松时,浑然忘记刚才解释一事,而且还笑逐颜开。风伤情隐隐猜到这两人的关系并不寻常,但她终究不会去问,此刻便听到让男子踏足小岛,风伤情不得不深思起来。
不过,最后还是答应只能允许一次,并且不能游玩过多时间,至于柳怀松与剑谱一事,风伤情顺其自然的想到,是柳怀松资质很差而根本就看不懂。
次日清晨,整座都城内闹哄哄的,张灯结彩如庆盛典,自从风伤情一大早前往皇城禀告昨日事后,国主便下令天爵国镇守城门的修士大开城门。
并且还将公主招亲一事,提前至五日后的幽若峡谷。但凡是取得前三成绩的后辈,均能一睹公主的芳容,还能秉烛长谈,合心意者可成为天爵国的贤婿首选。
同一时刻,身在它处的蓝言平放出风声,老君留下的三枚灵石,同时出现在天爵国的都城内。
一时间,灵石的消息与幽若峡谷的较量会,以及天爵国公主招亲,似风如浪迅速席卷整个诸夏大陆。那些暗中蠢蠢欲动的势力一崛而起,纷纷拉帮结派一齐相邀前来天爵国的都城中。
而天爵国境内的暗中势力更是前脚收到消息,后脚便马不停蹄的踏上都城之旅,秉承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理念。
便在这时,钟家一处书房内,钟天意大发神威,噼里啪啦,基本上可摔的东西在无一件完好,口中污言秽语层出不穷。原本公主招亲他是妥妥当当,不料突兀冒出这档子事,来不及防间,便要与天下后起之秀一较高低。
钟启山气喘吁吁的撞开房门,严厉喝责道:“天意,这般沉不住气,如何能做大事,倘若你仍旧自暴自弃,那我为你所做的铺垫不是要付之东流。”
清晨时钟启山便受召前往皇城,并且与国主是同时听取风伤情的上报。他当即就脸色铁青,不料刚刚回来就见钟天意歇斯底里的丑态,此刻心头只觉这钟天意犹如烂泥扶不上墙。
“爹,最让我气恼的不是公主一事,而是刚才收到消息,都城中凭空出现诸多势力,这样一来,那我们的计划岂不是要受阻?”钟天意大口喘息几声,脸色平息不少。
钟启山闻言,脸色越加难看,甚至气的浑身都在哆嗦,大喝道:“你简直就是无知,爹常常教你不要自认为聪明把别人当傻瓜,你怎能如此看不清局势,整个诸夏大陆潜伏不动的势力,数不胜数,十年前早就不是所谓的三门独大,表面上世人推崇三门促使他们犹渐活跃,然而那些暗地里的势力开始自立门户,并且其中有不少拥有随时能吞并三门的实力,何来凭空出现,只不过是在等待最佳时机罢了,而你却一直活在自认为了不起的假像中,你…”
钟启山气的摇摇晃晃,他来到书桌前坐下,随手端起茶水喝了几口,上气不接下气的看着被震惊住的钟天意,默默摇头,叹息道:“如今时不与我,如果没有此事,那些势力断然不会在此刻挥杆而起,如此一来,我们的计划也被打乱了,哎,你目光如此短浅,心浮气躁,单凭这点你就比不上松儿。”
钟天意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戾气,他镇定一番心神,来到书桌前问道:“那我们现在该如何,那些人意图为何?”
“他们有为灵石而来,有为搅乱局势而来,有为公主与较量会而来,自然也有坐山观虎斗的人,想从中谋利之徒比比皆是,你目前最重要的便是心平气和,好好准备五日后的较量会,灵石一事,我自会派人寻找,倘若到时候当真大乱,那我们就借着这股东风,趁乱而起,凭借我们目前掌握的五千修士,大可分踞为一方霸主,依我预料无误,如果一旦局势大乱,那表面上的三门必然是首当其冲被迅速打压下去!”
说着话,钟启山负手走来门口,头也不回的说道:“只要你能沉住气,钟家往后的辉煌全由你来享受。”
钟启山摇头长叹一声,走出房间后,对着身旁的随从说道:“你们去打听下表少爷的下落,找到他后,让他来见我。”
钟天意闻言,脸色突转,他双眸寒光一闪,冷笑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