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禄被展舒瞪得打了个哆嗦,显然在船上没少被展舒收拾。 .COM||||說|網杨思辰向杨老太爷告了声罪,便拉着候禄离开了杨老太爷身边。
杨思辰见杨老太爷等人走远了,便随手在候禄肩上拍了一下,一脸暗昧地道:“你这穿天猴!胆子确实不啊!人家罗逸部头人的女儿你也敢诱拐!还不从实招来!!”
“少爷……那老不死的话您也信?”候禄故意翻了个白眼,不屑地道,不过微微发红的脸色却出卖了他的想法。
“哟~”杨思辰故意拉长了声音,“脸红了哟!你敢拍着胸脯你和那女子清清白白吗?”
“怎么不敢?”候禄兀自嘴硬道,“我和那奈可儿只见了四次,在一起的时间才不到两个时辰,怎么会行那苟且之事?”
“哟~奈可儿叫得好亲哟!”杨思辰往候禄身边靠了靠,揽住他的肩调侃道。
“少爷,别听穿天猴的,他在离明洲可没少和奈可儿腻在一起!”旁边的一个瘦弱的子见机起哄道。
“死炭头!亏我在离明洲天天给你烤野味吃!这会儿你竟然出卖我!”候禄听罢一把甩开杨思辰的胳膊,气急败坏地指着那子骂道。
那子倒也不怕,笑嘻嘻地道:“穿天猴,你别急着否认,当初刚到离明洲之时咱几个谁都听不懂罗逸部那稀奇古怪的鸟语。不到一个月,你竟然不但能听明白了,而且还能和人家叽里咕噜地吵架了。而我们几人依旧听得一头雾水,其间没猫腻鬼都不信!”
杨思辰听罢心道:人比人得死啊,想当年老子为了四级头悬梁锥刺股地拼了大半年才有惊无险地过了关,他妈的你候禄倒好,一个月就无师自通了鸟语!不整你一顿老子心里不舒服!于是推波助澜道:“这就怪了,本少爷听若无旁人悉心传授,要想学会一种语言至少要半年功夫,天赋好的也要两个月的功夫,不知候禄你是如何做到的?”
候禄讪笑道:“少爷,我只是天赋特别好罢了。真的没什么……”
“真的?”杨思辰故意拉长声音问道。
“少爷,别听穿天猴胡!”又一个子插话道,“我曾经亲眼看到穿天猴和罗逸部头人的女儿一前一后在地里疯跑!”
“少爷,当初五爷爷带着我们在原野上连着走了三天,方才见到一群人……”
“少爷,穿天猴一见罗逸部头人的女儿就呆立不动……”
“少爷……”
……
一群子仗着杨思辰撑腰,你一言我一句地将候禄“出卖”得干干净净。
杨思辰看着候禄的脸色由红转青再变白,心知他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于是打圆场道:“好了好了,眼见到了正午时分,我请大伙去附近的望江楼吃一顿可好?”
“好!最好多些素菜,在海上天天不是豆芽就是大葱的,早就吃厌了!”绰号死炭头的子兴奋地道。
杨思辰心知黑炭头的是实话,在这个一无防腐剂二无电冰箱的时代,在海上要想保存些新鲜蔬菜几乎是不可能的,在船上种菜虽然可行,但是产量有限,完全无法满足需要。所以对于远航归来的水手而言,上岸之后痛痛快快地吃上一顿新鲜蔬菜无疑是一桩美事。于是笑着道:“好!就依你们了!”
“哇喔!!”众子一阵欢呼,拥着杨思辰就朝望江楼方向走去,就连候禄也欢呼着跟了过去,显然不想错过这样的机会。
望江楼建于嘉靖初年,占地两亩有余,是一座临江而建的三层阁楼,其一楼为大堂招待的多是些贩夫走卒,二楼三楼则为雅间,专门招待文人雅士以及夫人姐,当然了,若是出得起银子,乞丐也可以进雅间。
杨思辰自然是不差钱的主儿,进了店拿出一只五两重的银元宝往二手里一塞,很嚣张地道:“二楼雅间,你们这儿有什么好菜尽给爷我端上来!!”
那二也是个见多识广的,见杨思辰一副纨绔公子派头便知道这种人惹不起,当即头哈腰道:“公子这边走。店立马准备上菜。不知公子几位喝些什么?”
“青田香!!再多上些素菜!!”候禄随口喊道。
“好嘞!!客官稍等!!”二道。
杨思辰坐下后故作豪爽地道:“今天我难得和大伙儿聚在一起,所以也不用顾忌什么规矩了。咱也学学那些豪客,索性来个不醉不归!!”
“好!这才痛快!!”一帮子轰然叫好。
候禄端起碗喝了口酒,咂咂嘴道:“这青田香之前我在余杭喝过,是浙南青田一带的老百姓用自家产的稻米酿制而成,味道相当特别。大家可以尝尝。”
杨思辰听候禄这么一,也端起碗抿了一口,感觉这酒入口微辣,带有丝丝甜味,有像日本的清酒,不过口感却比清酒更醇厚,喝起来倒也不易醉。于是笑着了头。
有的子却不乐意了,死炭头将酒碗往桌子上一搁,开口道:“穿天猴,这青田酒好喝是好喝,但是味道还是不够劲!咱们在海上漂的,不就图个痛快吗?”
杨思辰见状赶紧出来打圆场,朝门外喊道:“二,把你们这儿最烈的酒拿一坛子来,再拿个空坛子。对了,再拿一坛子烈的果酒。”然后扭头对黑炭头道:“前几日我从一本游记中得知,在红夷流行一种将不同酒混合在一起的喝法。不如我弄出来给大伙尝尝。”
黑炭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少爷,这种事怎么用得着您动手?”
“安了安了,今天咱几个是头一次聚在一起,谈尊卑太伤气氛了。再了你们出海也是为了杨家,我动手也是应该的。”杨思辰笑着道。
二很快便把酒送到了,杨思辰将纸封揭开,分别闻了闻坛子里的酒。实在的,杨思辰之前并没有调过鸡尾酒,之所以忽然想调制鸡尾酒,还是因为嘴馋的缘故。
杨思辰很快便将酒调出来了,一份果酒兑上两份白干儿外加少许青田香,自己先喝了一口,感觉味道还可以,比青田香烈得多,还带有一丝甜味,于是给黑炭头倒了一碗。
黑炭头抿了一口道:“少爷,今天我才知道酒可以混着喝,这酒味道确实独特。够劲,还带有一丝甜味。”
在这一群子里,杨思辰是最的,加上身份尊贵,别个子倒也不敢灌他。杨思辰自己也乐得清闲,不断地同几个子声交谈着。从几个子口中杨思辰得知候禄酒量不错,可是一旦喝多了嘴就把不住门,特别爱炫耀。之前杨思辰就起了八卦心思,于是同这几个子一商量,决定轮番上阵将候禄灌醉。
首先上阵的是这几个子,为了不让候禄过早地察觉到企图,那几个子在同候禄喝酒的同时,也在时不时地同其他人推杯换盏。
过了一阵子,候禄也发觉不对头,开始耍赖不喝了,不过已经有了五六分醉意,起话来舌头有些大了。杨思辰见状站起身开始找人拼酒,不过并没有直接将矛头对准候禄。直到四五碗酒下肚,杨思辰也有了三分醉意,这才回过头去和候禄拼酒。
候禄也知道自己一旦喝多了就管不住嘴,可是杨思辰的酒却不得不喝,一来杨思辰是最的,不好驳了他的面子;二来杨思辰之前已经喝了一圈了,最后一个才轮到候禄,候禄也不好杨思辰的不是。
杨思辰一连灌了候禄两碗鸡尾酒才放过他,候禄之前一直喝的是青田香,那酒也就二十度出头,候禄喝上一斤都没事。杨思辰调出来的鸡尾酒则不同,杨思辰自己估计最少也有四十五度,喝一碗两碗,并且这种酒喝下去之后极易上头,于是候禄很快就醉倒了。
杨思辰几人见候禄醉倒了,先是相视而笑,然后黑炭头上前指着候禄道:“候禄!你这子艳福不浅啊!秦芳楼的楚烟、长春园的莺歌、望春阁的秦水……让我想想还有谁……”
“嗝……其实……我和那些姐……之间都没什么……真正让我动心的还是……还是奈可儿。”候禄打了个酒嗝,迷迷糊糊地道。
“噢?那奈可儿我看也没什么嘛,至少不如楚烟漂亮,也不如莺歌高挑。你怎么会看中她?你和他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黑炭头紧追不舍道。
“当初刚刚登上离明洲之时,我在前面探路时……遇上了奈可儿。当时是傍晚……奈可儿出来寻她的跳鹿……”候禄脸上露出了缅怀之色。
“‘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如此看来,那位奈可儿恐怕受之有愧吧?”黑炭头步步紧逼道。
杨思辰心知这些子都是在杨家的学堂里读过五六年书的,真正的学问并不差,可是当听到黑炭头出这番话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
“咱……这种经常在海上晃荡的人,娶个闺阁……姐搁在家里,整日还得……还得惦记着,倒不如娶个……康健的,可以和咱一起出海呢。”候禄迷迷糊糊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