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了秃老头委员的话,其余的委员不置可否。
秃老头委员看了看下面低矮位置上的三百听众,感觉他们是一群散沙,根本不可能联合起来反对委员会,于若梅输定了。他露出得意地笑容,然后:“既然有选拔专员反对本委员会的决定,那么就由听众们决定双方谁的决定更有道理吧。”
他拿起惊堂木拍一下。
“啪!”
声音惊动所有人,让他们感到不高兴,微微皱眉。
于若梅转身对着听众,:“我身后那位委员,不管推荐人的本事和功劳,只管所谓的规矩。但我要告诉各位,这件事情与你们的亲人生命关系很大。”
“胡!推荐一个人而已,怎么会与这么多人的亲人生命有关系了?”秃老头委员急忙反驳。
三百听众露出感兴趣的表情,看着于若梅。他们不太关心于若梅、洪天和秃老头委员之间的争端,但他们的确关心自己亲人的生命。
“每一个预备学员都可能成为将来的正式学员,会到第一线参与追捕驯妖师的工作,与你们的亲人并肩战斗。如果他的本事更大,就能在关键时刻救下危险之中的同伴,也就是你们的亲人。那时,能救人的可不是所谓的规矩。”于若梅眼睛里流露出深沉的感情,希望更能打动听众。
与面无表情态度傲慢的秃老头委员相比,听众们的确更加喜欢于若梅。也有听众觉得于若梅得有道理。人群中,稀稀落落的,有几十个人微微头。
“本委员会只是按照规矩办事,按规矩办事怎么会有错呢?你们对不对?”秃老头委员用嘶哑的声音叫喊。
听众们对他的话毫无反应,用冷漠的目光看他一眼,毫不在意的样子。这让秃老头委员感到惊恐,这些人怎么敢藐视他的权威?
于若梅伸手向后一指,高声:“这些人,坐在高台之上,没有参与第一线的战斗,他们根本不会明白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但他们还是要摆出傲慢的姿态,凌驾于我们之上。”
她左手略微提起黑sè长袍,抬起腿,踩踏椅子,然后借力站起,站到了桌子之上,黑sè长袍下的深蓝sè裙子角掠过桌子的边缘。这样一来,于若梅就比坐在高台之上的委员们更高。
“每次进来,我都得仰头看他们,这一次,我们要让他们仰头看我们!”
“得好!”
“对!”
听众人群里,一百多个人挥舞了一下拳头,发出低声但坚决的议论。于若梅出了他们心里的感觉,赢得了他们的认同。
与之相比,秃老头委员只是关心自己,没能从听众们的角度去看待事情,当然话语的感染力量无法与于若梅的相比。
于若梅很聪明,她知道想让听众支持自己,必须先让他们喜欢自己,那时,他们就会主动给于若梅找到辩护和支持的理由。否则,即使于若梅的话再有道理,听众们也不会关心。
听众与于若梅的共同在于一进来大厅里就感受到委员们的高高在上,由此产生对方傲慢无礼的感觉。面对傲慢无礼,任何人都希望将对方的气焰打压下去,于若梅投其所好果然得到支持。
于若梅能做到这样,只因天地学堂本就是个这样的地方,集合一批最强的斩妖师专门对付驯妖师,她从耳濡目染,早就jīng通这种技巧。与之相比,委员们傲慢得不屑于争取听众们的好感,即使懂得这种技巧也不会用,即使想用也得不到听众的支持。
秃老头委员脸上出现惊慌的表情,他能看得出形势很不利。他眼睛乱转,想着办法,看到于院长的时候,他心里一动,:“于院长,你难道不劝一劝于若梅吗?她这样胡闹下去,会丢掉选拔专员的工作的。”
于若梅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她明白于院长为了给她弄到选拔专员的花费了很大的功夫,一直都希望她安心地把这个工作做下去。如果于院长当众表示对秃老头委员的支持,这对于若梅的努力有毁灭xìng的打击,听众们看到父亲都反对女儿的话,显然会认为女儿的话不对,否则父亲怎么可能不支持女儿呢?
于院长凝视着于若梅,于若梅紧张地看着父亲。于院长慢慢露出一个笑容,伸出右手握拳挥舞一下,表示支持的意思。
这让于若梅感到惊喜,紧张的表情变成绽放的笑容。
“他们!”于若梅再次反手一指委员们所在的高台方向,“他们本该为我们服务,但他们傲慢自大,玩忽职守,把私事当做正事,把正事当成儿戏!”
“闭嘴!”秃老头委员用尖利如老太婆的嗓音叫喊,挥舞着手臂,将惊堂木连续拍打三次。
听众们看到秃老头委员竭斯底里的发泄,都感到厌恶和难以理解。于若梅指责了他,而且得很对,所以人们不认同秃老头委员的愤怒。
秃老头委员站起身,伸手指着于若梅,气得手臂发抖。于若梅站在桌子上,与秃老头委员毫不示弱地对望。
“你没有权利让我闭嘴!”于若梅。
“呼呼呼!呼呼呼!”秃老头委员右手边的一个矮冬瓜老头委员发出呼噜声,诡异的是他的眼睛睁开着,让人以为他是醒着的。
在紧张的辩论当中,发出这样的声响让人感到诧异。秃老头委员伸手推了矮冬瓜老头委员一把,他猛地惊醒,他问:“结束了?可以回家了?”
“哈哈哈……”
听众们看到矮冬瓜老头委员竟然当场睡着,全都不由发出轻蔑的哄笑声。
“不许笑!”秃老头委员拍打惊堂木。
“砰砰砰!”
“功劳?洪天有什么功劳了?还不是你徇私,收受了他的贿赂,然后破例推荐了他?”秃老头委员指着于若梅。
听众们的目光聚集在于若梅的脸上,想知道她怎么回答。
于若梅:“我想问大伙,一个人需要立下多少功劳才应该得到推荐?”
“找到一个驯妖师?”有人犹豫着,语气不太确定。
“杀死一个驯妖师。”这人叫喊,语气十分确定。
“阻止驯妖师害人。”
“很好,现在我告诉大伙,洪天先后斩杀六个驯妖师。”于若梅大声。
“不会吧?”
“真的吗?”
“洪天?就是那个四平城里的洪天?我听过他,我的父亲向我提起过他,洪天的确当着我父亲的面斩杀了一个驱使大蛇的驯妖师潘龙德。”话的人是佘功德,四平城外醉花村老板佘如生的儿子。
佘功德对驯妖师恨之入骨,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谎。许多人认识佘功德,了解他相信他,同时也相信了于若梅的话。
佘功德是个样子有些丑陋的三十岁人,鼻子很大眼睛如绿豆般,左手是个木头手臂,横搁在桌面上。
“这样的功劳足够了。”
“对啊。”
三百人听众群里,有两百多人轻轻鼓掌,表示赞赏。
能够斩杀一个驯妖师已经是不容易,何况是先后斩杀六个驯妖师?简直是令人震惊。
秃老头委员急忙翻开文书的后面,匆忙扫一眼,发现洪天果然斩杀六个驯妖师,每一次都有证人证明,确凿无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