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
李平从外面急冲冲的走了进来,人未到声音先至。
“都是一军主官了,还是这样咋咋呼呼的,能不能正经一点。”卢象升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好,倒是李平这样子,让他感觉很是不好。
看到卢象升还四平八稳的端坐在那,李平心里那叫一个急。“真的不好了,出事了!”
卢象升还是哪嬉笑的神情看着李平,这能与偶什么事,有事也是与辽阳的守军有关,刚才斥候来报,那镶蓝旗的旗主爱新觉罗阿敏带着队伍回城去了。
想看看李平能说出什么来,心里正盘算着,待揭穿他时,有什么法子来惩罚他。
“我的卢大帅,我说的是真的,我们还是赶紧走撤吧,再不走,就得成后金的阶下囚了。”李平满脸丧气的说着,一来是被卢象升那神色给打败了,二来是真心的不甘,这一次是他来来指挥引诱辽阳城中的守军,现在敌人不停话,开始大军搜查四周,而且还有很多汉人百姓在前面探路。
待听完解释后,卢象升才愣住神。之前,他一直认为李平又想搞出什么把戏,所以根本就不信。
等到后金大军搜寻到此处时,卢象升他们早就遁寻了不知多少里路了。
兵分两路,一路以吸引后金的目光,干扰他们的判断,让卢象升他们可以从容的离去。
百余人愣是造出万余人的声势,整个辽阳的守军都被他们弄得团团转。
“将军,这都三天时间过去了,卢帅他们应该已经安全了吧。”
“应该差不多了,兄弟们,我们再辛苦一两天,以确保卢帅他们安全,到时候,我们就天高任我们飞,水阔由我们游。”李平扫视着围在他身边和站在远处警戒的将士们,大声的说道。
在这深山老林,他们才不怕引起后金的感应,就怕他们不来。
转眼间,三天的时光,荏苒而逝。
李平可算是感慨万千,这三天来,是他最开心的日子,也是他悲屈而漫长的黑暗时光。
整日,被后金的军队像撵狗一样的在后面追赶着。
没有一天是安生的,三天来,吃干的,喝冷的,幸好天气开始慢慢热腾了起来,若是换做在冬天,李平还真不敢想象,自己等人是否还能坚持下来。
一直在乎自己的衣着打扮是否得体,面容是否干爽。这几日下来,李平是彻彻底底的抛弃了这些原先一直坚持的习惯。
行军打仗,生死悬于一线。慢一步,就黄泉路上见,快一刻,如虎嘴里拨食。
“兄弟们,走,我们再去逗一逗他们。”先一刻还满脸悲伤,这一时又喜上眉梢,对着身边的兄弟振臂一呼。
“走~”众将士听到一个个也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来了精神,精神抖擞的叫道。
话说,辽阳的后金军近来很是不顺,诸事不宜。
先是,贝勒爱新觉罗阿敏,因为那天被军士咋咋忽忽的突然喊叫,导致他最近像似掉了魂一样,整天都没有精神,萎靡不振。
再者,派出去的军队就差没有将辽阳周围三十里地没翻个底朝天,但还是没有寻到明军的身影,每每后金军准备打道回府不再去寻找时。这时,明军就像从地底下钻出来,石头中蹦出来,天上掉下来一样,给你来个不痛不痒的一击。
不追,他们就像幽魂一样,时刻收割人命;追,调转身子,祭好兵器,又不知去哪寻找明军的身影。
是日,依着蛛丝马迹,后金军一路寻到一处山坳中,这山坳是个半封闭的,进出只有一条路可走,当他们寻到最里面时,也就是路的尽头,这足迹就消失了。
追击的后金军上下,见此情况,一个个都不由破口大骂,骂娘的,骂祖宗的,什么话难听,就捡什么话骂。
回去的路上,后金军的队伍三三两两,前后曲折,毫无整齐有序可言,哪有精锐之师的形象,全然就是一老爷兵,坑拿拐卖的一群兵痞。
躲在暗处的李平等人很是乐意见到此状,敌人越是这样,警惕心越是低,他们可以斩获的战果越是高。
蔓延数里的队伍,终于从他们的面前行动如鸭子一般缓慢的行走了过去。
李平他们二十人分成一队,共五队,紧跟随在后金军身后,一旦逮到落单的,就猛地全上,剥衣,搜身,打闷棍,最终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这样偷偷摸摸的,终究不能长远。
后金军对此早已经感知到,并为此将强了戒备,而且还做了一番部署。
等到李平他们感应到危机时,已然晚了。
后金军早已经部下天罗地网,请君入瓮。
“将军怎么办,四周都是这些杂种,要不我们选择一路,突围吧。”
“将军,我们突围吧。”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将军??????”
看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一参谋看了看很少出现皱眉状的李平,心里也很是没底,冷声对着众人说道:“够了,你们能不能静一静,有这精力询问,还不如静下心来,思考该如何解决问题!”
正支额俯首,思索怎么摆脱这眼前危境的李平,见耳边突然安静了下来,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那略有疑惑的眸光,看向众人。众人被他这么一看,也都心一惊颤,以为李平要发怒。
就这样,时间如流水一般的流淌了过去。
“将军,您当时是怎么想出来的?”
“对啊,若不是您,我估计此时,我们已经沦为囚中人了。”
看着众人鸡嘴鸭舌的询问着,一个个那殷切的眼神看着他。
李平只是摇了摇头,并未给众人说出原因。
不是他故意装作神秘,摇头不语,而是他认为这件事不值得一说。
当时,情况那么紧急,谁能想出完全之策,想出那么一个计策,也是危险中求生存,也幸好自己手下中,能人不少,不然,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平见一个个都没有从他这边得到想听的,表现的都怏怏不乐,便严肃道:“走了,我们得赶紧过河去,不然等敌人反应过来,我们就是插翅都难逃了。”
的确,之前他们能牵着后金军的鼻子转,那是因为后金军不知道他们的底细,从来没有正真知道他们出现过在哪,一切都是凭空猜测。
现在,后金军已然知道了,再想出现以前的情况,除非后金军一个个都是傻子要不就是共同失忆。
不然,李平他们若是不加快步伐离去,那正是敌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却说,卢象升与李平他们分开后,按着赵率教他们所行的路迹,以此追寻下去。
几经转折,过了太子河,一路往东。
他们此时一点都不怕会有后金人出现,因为此处,在汉人眼中是财富之地,在落后的女真人眼中这里就是一块废地。
不是女真人不想运用此地,而是这手里钱财紧张,加上人力不够。
整个女真族,老老小小,一共十余万人。
原先辽东之地有一二百万汉人,虽有不少投靠后金,但多数都身死在战乱中或举家西去逃难。
在一处不知名的山岭上,卢象升他们与赵率教他们兵合一处。
当然,他们并不止步于此,他们还要继续东行,到达朝鲜才是他们此次的最终目的。
“卢帅,卑职有一事想请卢帅解惑。”
卢象升看着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宁完我,现在竟然有问题要问自己,很是热情的点头道:“你说。”
这人才还正是人人喜。卢象升已经看中了宁完我,认为他现在只是缺少机会,他在处理政务上的能力,肯定不比久在高邦佐身边学习协助他处理政务的上官云差。
甚至,还能高上几分。
“卢帅,我们为何不回锦州,而一路东行?”
这件事其实除了宁完我不解,军中还有很多的人与他一样不解。
“西行?回锦州?”卢象升像似没有听清楚一样,很是认真的反问了一遍。
宁完我也是点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卢象升。
“锦州,我也想回去啊,只是有些事情你不懂,并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卢象升一副看尽人间百态,红尘之事的样子,瞥了眼宁完我,然后看向远处,长叹一声道。
宁完我心中不解,话到嘴边,看到卢象升的样子,又将话给咽回了肚子。
“卢帅,我们接下来是往北走,还是?”赵率教安顿好各部,然后过来寻卢象升。
听到声音,卢象升收回看向远处的目光,转看向赵率教,摇了摇头,道:“不了,暂时先留他们一段时间,等时间到了,再去收了他们。”
站在一旁的宁完我,只是听着,他感觉这锦州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这里的水也不浅。
但又想不出所以然来,毕竟毅王还未到弱冠之龄,这锦州的一切都是他一手打出来的,理应不该这么复杂的。
带着种种疑惑与不解,跟在卢象升和赵率教回了军营。
接着,他们继续一路东行,现在人多了,数万人的队伍,除了将斥候散放在队伍周围防止有后金军的身影。大部队不再像之前那样,整日东躲西藏,遮遮掩掩的。
有句话叫,手中有粮,心中不慌。穷人乍富,挺腰洼肚。话虽不好听,但还是可以很好的将卢象升他们现在的情况给真实的说了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