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双手痛苦地捂着胸口,苍白清秀的脸庞上注满了绝望,他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可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却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而毫不犹豫地刺穿了与他昔日里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的女子。
深深的绝望如潮水般地涌来,王夫人的身体仿佛是着了火一般地涌起无数的浓烟,灼热的痛觉恶狠狠地吞噬着她的灵魂,空气中弥漫着肉被烧焦的气味。诡异异常。
王夫人的双手突然死死地捂在了肚子上,她满面痛苦地注视着静默地看着她缓缓走向彻底死亡的男人,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盯着他道,“亲爱的,你知道吗?我怀上了你的孩子。”
“什么?”王子成先是愕然,随机便轻蔑地冷哼了一声道,“撒谎,既然你都说了我不能生育,你又如何会怀上我的孩子?”
“我.我拿着你使用过的避孕套去做了很多次体外受孕,最后,最后终于成功了。”王夫人虚弱地说着,转瞬间她的身体便已经消散了一半去了。
“撒谎!!”王子成勃然大怒,复又把桃木剑深深地刺进了王夫人的身体。王夫人痛苦的呻吟一声,眸子里注满了愤怒,沉默半响的她突然就仰天大笑起来,转而发疯似地嘶声揭底地吼叫了起来,“你们都会死的!你们都会死的!你们所有的人,全都会死!!!”
站在一旁的大师见状连忙双手合十地念起咒语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被困在渔网里的王夫人便彻彻底底地化成了一缕青烟,消失地干干净净。
一切似乎都结束了。
王子成,李丽和胡可儿终于是轻轻地松了一口气,窗外的街道仍然是车水马空,灯光闪烁。城市的夜景十分地美好。经过这一晚上的折腾,这几个人也都累了,他们各自沉默地整理好各自的衣裳和装扮以后就准备走出银行。
就在此时,李丽突然尖叫了起来。
“怎么了?”王子成略微有些疲惫地问,方才他是亲眼看到自己昔日的妻子化成了一缕青烟永世不得超生的。经过了今天一整天的事情,他似乎也淡定了许多。声音毫无感情。
“杜。。杜美玲的尸体在这里!”李丽一脸惊措地望着众人,浑身冷汗直冒。
“什么?”王子成急忙跑到李丽身边,果然如她所说,在黑色的大理石地板上正蜷缩着一个干瘪的尸体,那尸体的模样,正是杜美玲。
莫非这杜美玲也变成妖怪了?所有人的呼吸都凝固了。
“我不要再待在这里了!!我要回家!!”可怜胡可儿吓得不行,第一个冲出了跑出了银行。李丽担心怀有身孕的她一个人跑在大街上会出事,于是连忙也跟着她冲了出去。
偌大的银行里就只剩下王子成和大师两个人了。
王子成倒吸了一口冷气,满脸疲惫地问大师道,“这是怎么回事?她的尸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知道。”大师摸了摸山羊胡,双眼微眯,“这个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位女施主的尸体出现在这里绝不是什么好兆头。”
“得了,得了,我也不想管了。”王子成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就让她的尸体留在这里吧,我也累得不得了了,我要回家休息了。”
“好的,施主,如若有事,施主还可以尽管找我。”大师说着笑了笑,随即便摊开了掌心道,“今晚上的驱魔仪式耗费了我不少力气,施主可以考虑多付一点赏金。”
“嗯。”王子成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随手开了一张支票给民族风格极其浓郁的大师。随后便走出了银行,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事情仿佛就这么过去了。
直到第二天,银行的保洁人员惊恐地发现了尸体,急急忙忙地报警。
“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样子了。”保洁阿姨神秘兮兮地凑在尹温雪和明媚的耳朵旁边说,“我也是听保安说的,昨天晚上在这里值班的保安目睹了全过程。”
“那你知道李丽和王子成他们在什么地方吗?”尹温雪淡淡地问。
“应该在经理办公室里,现在全银行的人都对这件事议论纷纷,他们俩大概是为了避开风头吧,一直待在经理室里没有出来。”
“为什么我刚开始进来的时候,你们说死者是李丽呢?”明媚对此颇有些疑惑。
“杜美玲的身形和李丽几乎是一模一样,杜美玲的整张脸再加上李丽接连着两天都没有出现在银行里,再加上尸体的脸庞已经被完全捣毁了,面目全非了,所以最初见到尸体的人会以为是李丽。”一个保安模样的大叔从后面走了过来,他笑眯眯地和尹温雪,明媚打招呼,“警察同志,我昨晚在这里通过监控录像看到了事情的全部过程。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就尽管问我好了。”
“嗯。”尹温雪点点头道,“监控录像还在么?”
“不在了,王经理一大早的就把录像给删除了。”保安颇有些纠结地摆了摆头,“我本来准备拷贝一份下来的,可是王子成那家伙威胁我说如果我不按照他说的去做,不守口如瓶的话他就会炒掉我。我全家可都靠着我这点儿薪水养活着呢,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让他炒掉?可是后来我转念一想,像王子成这样连自己妻子与自己的恩情都不顾的男人,也没有什么信用可言。所以.”
“好了,我知道了。谢谢你。”尹温雪打断了保安大叔的话,转而对一旁的大堂经理说道,“现在我要去看看王子成和李丽,带我去经理办公室。”
“好的。”画着美丽淡妆的大堂经理一路领着尹温雪和明媚走入了经理室。
经理室的门紧紧地关闭着,明媚皱着眉敲了两声,没有人应答。
尹温雪于是便大力地拍打了几下,仍然是没有人应答。两人相互使了一个颜色,合力撞开了门。
“你们干什么?”坐在老板椅上的王子成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略微有些惶恐地盯着突然闯进来的明媚和尹温雪。
“我们是警察。怀疑你和杜美玲小姐死亡的事情有关,请你接下来配合我们的调查。”尹温雪说着便淡漠地看了眼坐在一旁沙发上的李丽,“也请李小姐能积极主动地配合我们的调查。”
“你们警方不是已经来盘问过了吗?还有什么好问的?我们银行还要维系正常的运行,我请你们快出去,不要打扰银行的正常运作。”王子成发起了火来,一个劲儿地把尹温雪和明媚向外推。
尹温雪轻蔑地笑了笑,转身捏住了王经理的手腕,猛地一个过肩摔,华丽丽地将王子成摔了个四脚朝天。
“最后说一次,请你们配合调查。”尹温雪的声音冰冷如雪。
李丽似乎是被尹温雪的女王气势给吓到了,连连点头。王子成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深吸一口气,憎恶地瞪了尹温雪和明媚一眼,嘴上却又不好再说什么。
“王子成先生,死者杜美玲是你的情妇吧?”明媚开门见山的询问。
王子成不悦地皱了皱眉,“不是什么情妇,她是我妻子。”
“哦。”
“她是为什么而死亡的?”
“中毒。”
“中了什么毒?”
“这个我哪里知道,这个你们该去问医生啊。”王子成不耐烦地坐回了老板椅上,恍然之间,他只觉得腹部仿佛是被什么咬了一下一般开始疼痛了。
“王经理,这是我们在废纸篓里发现的,好像是您已故的妻子给您的。”一个年轻的保洁姑娘手里拿着一个洗着一个蝴蝶结的精美信封从外头走了进来。
“哦。给我吧。”王子成点了点头,接过信封拆开,顿时脸色就变了。信封里头是一张化验单,化验单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着“受检人王夫人的孕检结果曾阳性”。也就是说,王夫人没有骗他,她是真真正正地怀孕了!
王子成愕然,他记得王夫人上吊自杀的那天来银行里找过他,手里恰巧是拿着这个信封,但当时他正忙着和杜美玲商讨着办婚礼的事情,也就没有多顾及王夫人,他当时只当她是来纠缠他的,王夫人见他对自己爱理不理的,于是便带着信封离开了。
如今回想起来,王夫人那天原来是为了告诉他自己已怀有身孕的事情。王子成不由得有些懊悔,想要一个孩子一直是他的梦想。若是当时和王夫人搭讪两句,那么后来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想到这里,他的腹部突然猛烈地抽搐了起来,就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搅动一般,一阵一阵地疼。
“你怎么了?”明媚见到王子成的神色颇有异样,好奇地问。
“我没事,你们要是问完话了,就请走吧。”王子成话音刚路突然“噗”地一声呕吐了起来。
尹温雪见状急忙让方才进门来送信封的保洁人员去找医护人员。
王子成开始没玩没了地呕吐了起来,李丽被吓得不轻,躲在了明媚和尹温雪身后。
王子成痛苦地跪在地上,肚子疼的是撕心裂肺,翻天覆地,肚子里头仿佛是有什么骇人的怪物在兴风作浪一般,疼得他动也不能动,胃里更是一片翻江倒海,惹得他不停地呕吐。
“头发!”王子成吐完了早上吃下去的东西便开始呕吐一团一团浅栗色的发丝,那些发丝一根接一根一缕连一缕地死死的缠绕在一起,仿佛是互相纠结的小蛇一般,十分地惊悚。
王子成见到头发也吓到了,顿时是冷汗直冒。
李丽哆哆嗦嗦地躲在明媚身后,紧张的捂着自己的肚子,生怕也和王子成一样,昨天晚上明明就把王夫人烧的灰飞烟灭的啊,怎么还会吐头发呢?莫非那死发蛊仍然是没有解除么?
王子成跪在地上,绝望的将手伸入了喉咙里,两根手指死死地抓住头发丝,慢慢地向外拉,但从他胃里钻出来的头发仿佛是无穷无尽的,无论王子成怎么拽都没有尽头,栗色的头发丝仿佛是有生命一般,如同一群蠕动着的小虫子一般争先恐后地从王子成的喉咙里爬了出来。
王子成开始吐血了,淋漓猩红的鲜血中三三两两地泡着浅栗色的头发丝,十分地惊悚,王子成则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呕吐着,似乎是要把五脏六腑都给呕吐出来。小腹里更是仿佛有无数的小虫子在钻一般,疼得让人难以忍受。
尹温雪和明媚上前去对王子成做了一系列的急救措施,却是一丁点儿效果也没有,明媚于是连忙给顾朗打电话,让他将白白带过来。
白白算得上是蛊中之王了,也许可以应付王子成的死发蛊。
没一会儿,顾朗便到了,他摊开掌心将蜷缩在他手里的白白给了明媚,明媚将白白放在已经昏迷过去的王子成的肚子上,本来是出于半休眠状态的白白忽然就兴奋了起来,它欢脱地在王子成的肚皮上滚来滚去,随后便从他的肚脐眼里钻了进去。
没一会儿,白白的嘴里便含着一缕缕细小的浅栗色头发丝从王子成的肚脐里头钻了出来。
它欢快地跳动在王子成的肚皮上,像是享用美食一般地允吸着从王子成肚脐眼里源源不断地涌出来的头发丝。
“白白在吞食死发蛊吗?”尹温雪颇有些疑惑地问明媚。
“嗯,应该是的。”明媚轻轻点头,白白这小家伙一向是做事不按牌出牌的。
白白吃东西的速度是超级快,没一会儿功夫它就已经顺利地讲头发丝吃得干干净净了。
王子成也渐渐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
看到他的情形有好转,李丽也松了口气,她忽然紧紧地拽住了尹温雪和明媚的衣角,恳请她们道,“我拜托你们,把我身体里的死发蛊也取出来,好不好?”
“嗯。好的。不过你得告诉我们都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明媚说着就将贪吃的白白从王子成的肚皮上拽了起来。
李丽平躺在沙发上,明媚将白白放在了她的肚脐眼上,和方才一样,白白一接触到李丽的肚子就兴奋地手舞足蹈了起来,很快就开始吮吸从李璐肚皮上钻出来的浅栗色头发丝。
在白白给李丽消除死发蛊的过程中,李丽将这几天以来所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尹温雪和明媚一行人。
她所说的和保洁阿姨所描述的基本都是吻合的。
经过白白的一番治疗,李丽和王子成的死发蛊基本上是解除了。
王子成苏醒以后毫不犹豫地给明媚和尹温雪开了一张价值不菲的支票。尹温雪对此很不以为然,恨不得把支票里的钱取出来甩在王子成那小子脸上。
王子成康复以后便又恢复了意气风发的模样,惹得尹温雪和明媚很不悦,这样的负心汉,以后若是安然无恙的生活倒着实是便宜他了。
李丽带着明媚和白白去了胡可儿的住所,胡可儿正懒洋洋地躺在门口晒太阳,见李丽来了,神色颇有些紧张。
“你身体还好吗?”李丽开门见山地问胡可儿,“肚子会痛吗?”
“不会啊,我很好。”胡可儿干干脆脆地回答,脸上堆满了笑容,“不是说那个女人灰飞烟灭了,死发蛊就随之而解除了吗?所以我现在很好啊。没有任何不适了。本来以为这几天发生的这些事情说不定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宝宝,但是今天早上去做了检查发现一切都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你真的没事吗?”李丽颇有些疑惑。
“嗯。”胡可儿点点头。
“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请让我用检查一下你身体里是否还有死发蛊的痕迹吧。”在一旁沉默着的明媚忽然开口了,“你先平躺下来,让我给你做个检查。”
“这个。。”胡可儿踟蹰了一会儿,犹豫不决地看着李丽。
“相信她。”李丽笃定地朝着胡可儿点了点头。
胡可儿于是便乖乖地平躺在了睡椅上,明媚将白白放在她的肚皮上,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白白一落在胡可儿的肚皮上就立马一脸嫌弃的跳了起来,也不往她的肚脐眼里钻了。
明媚觉得奇怪,复又把白白放了上去,白白仿佛是十分反感一般,焦急地从胡可儿的肚皮上又跳回了明媚的掌心里。
白白的这种态度很反常,也让明媚觉得很奇怪。
“我可以起来了吗?”胡可儿微笑着问明媚,她的笑容中似乎含带着什么不可言喻的东西。
“可以了,你身体没什么毛病。”
“那就好。”胡可儿穿好了衣裳坐起来,笑眯眯地看着明媚和李丽道,“谢谢你们了。”
“没事。”明媚看着手掌心里的白白,忽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李丽和王子成身上的死发蛊解除了,胡可儿似乎也自己康复了,也许她本来就没有中蛊,事情到这一步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尹温雪将王子成带入了警察局里,对他进行了一番严格的审讯,无奈王子成这个人虽然是无德无能且没有人性,但是王夫人再怎么说也是自杀的,与王子成还当真没有什么关系。
所以法律自然是拿他没有办法的。虽说王子成是亲手葬送了自己妻子的魂魄,但是当今是唯物主义社会,无神论社会,自然也不会有人去相信这些。
王子成依旧意气风发地在银行里做着他的经理。
李丽归还了所欠台商的钱,也终于完全解脱了出来。
乌云缓缓散去,一切似乎又归于平静。
“王子成那个混蛋做了那样的事情居然还能好好地活着,实在是可恨。”明媚咬牙切齿的对顾朗是说。
“凡事皆有因果,他会遭到报应的。”顾朗淡淡地回答。
“我觉得这些事情有点儿蹊跷。”尹温雪微微锁眉,“按理说,王夫人的魂魄都已经灰飞烟灭了,她在他们身上所种下的死发蛊肯定也会随着消失地无影无踪,可是那死发蛊偏偏却还好好的,不是很奇怪么?”
“一点也不奇怪。”苏霍伊挑眉,“下蛊的人根本就不是王夫人。”
“什么?!”明媚大吃一惊,“如果下蛊的人根本就不是王夫人,那会是谁?”
“你猜呢?”苏霍伊意味深长地看了明媚一眼,不回答她的问题,转而调侃顾朗道,“兄弟,你加媳妇儿脑袋还真是不够灵光啊。”
“额。。”顾朗顿时满头黑线,转而岔开了话题道,“先不说这了,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找到何潇潇。”
王子成这几天因为这些事情耽误了不少的时间,也就不得不晚上加班来弥补,当然,他不会在银行加班。
在他连续在家里加班了几天之后,只觉得好像是染上颈椎病了,脖子那儿疼得厉害,而且脖子那一块儿的疼痛似乎又越演越烈的趋势,慢慢地竟然连头都直不起来了。
无奈之下,王子成只好去医院里看医生。
临出门之前,他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整个肩膀和脖子都是向下垂着的,就仿佛是被重物压着一般,弯曲了一个浅浅的弧度。是怎么回事?
王子成不解地摇了摇头,眼角的余光落在这几日里一直放在茶几上的带蝴蝶结信封上。心底突然是五味杂陈,他索性将信封撕了个粉碎,决然地从九楼的窗户口里扔了下去。
纸屑在阳光下如蝴蝶一般地飞舞。王子成黑色的眸子无声无息地追随着漫天飞舞的纸屑,闪烁着诡谲的光芒。
“你的颈椎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你最近是不是干了什么重活?”老医生疑惑地问王子成,“你是不是用肩膀扛过东西?”
“没有。”王子成摆摆头,“我不是农民工。”
“可是你的肩膀和颈椎好像就是被重物压过的模样。”老医生说着扶了扶金丝边眼镜,“这样好了,你先回去,从现在起不要再做重活了,尤其是肩膀和颈椎,绝对不可以再被重物压着了。”
“好。”王子成告别了老医生,心里头反反复复地琢磨着他方才说的那句话。不知为何心底竟涌起了一丝丝恐惧,他的肩膀和脖子明明就没有承载过任何重物,但那医生怎么会这样说呢?
王子成越想越心烦,不由自主地踩了踩油门,红色的轿跑如箭一般的穿梭在马路上。
只听“咔咔”“咔咔”的两声。一个交警忽然拦截了王子成的跑车。
“先生,你严重超速了。”交警说着做了个“请”手势,“请您下车来接受我们的调查。”
“好。”王子成从车里探出头来。无奈地点了点头。
“这是我们的监控摄像头拍到的照片,你确实是超速了,要接受罚款。”交警说着便给他看了一系列的照片。
“不要说那么多有的没的,罚多少我都Ok的。我还赶时间。”王子成不耐烦地瞟了眼摄像头拍下来的照片,浑身的血液突然都凝固了起来。
在那单调的黑白照片上,王子成看到了让他此生难忘的一幕。
他的肩膀上坐着一个脸色惨白的小孩儿!!小孩儿约莫两三岁的年纪,照片上的他面无表情地坐在王子成的肩膀上,一双眸子空洞无神地注视着前方。紫色的唇角边噙着猩红的血液,十分地骇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