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疏呻.吟:“才、才没有呢。”
卫修涯轻咬他小小的喉结, 道:“你说,是不是该把咱们的关系公开, 省得往后还有人盯着你, 哪天再有个媒婆上门来,我岂不是要气死了。”
“不会的……”灵疏已经被淹没在快感中,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卫修涯吻住他的唇,沉身冲撞起来。
……
第二天一大早,灵疏昨晚被卫修涯喂得饱饱的, 神清气爽地起床。
例行去查看了一下新村的建设进度,新院子已经盖了十之七八,再有一个月盖后剩下的房子, 各处收尾工作一做,街面铺好石板,这新村差不多就完工了。
接着又到山上去看了另外一座山的梯田开垦, 山庄如今已起了雏形, 灵疏不急着要住,只让江连州老爷子慢慢干,无论如何保证质量,不过山脚下倒是先盖出了一排小院, 那是给灵疏那二十几户农户们住的。
山利用起来了,地种了房子也盖了,如今就剩下镜月还没能体现它的价值,灵疏绕着湖边走了一会儿,琢磨着干点儿什么好, 养鱼吗?这倒是个法子,不过总觉得还差点儿什么。
中午回家吃饭时,灵疏就在桌上说起这事儿。
“爹娘,你们在这儿住了几十年,对这一片儿都熟悉,咱们村附近哪里有鱼塘?”灵疏说,“我想去买点儿鱼苗回来放在镜月湖里养着。”
“鱼塘?”严有福一拍大腿,朝陈桂花努努嘴,道,“那还不好找吗?这事儿问你娘,她娘家那片儿就有鱼塘呢!”
“真的?”灵疏喜出望外,看着陈桂花,“娘,咱们能去看看吗?家里的事儿让元武叔过来帮着看着几天就行。”
陈桂花犹豫了一下,她娘家的人过年的时候来过的,只不过灵疏那会儿在京城,就没见过,其实陈桂花自己当然也是想回家看看的。
灵疏看自家干娘下不定决心,忙又道:“反正咱们家卖豆芽的场子已经成型了,乡亲们和那些商户都会自己过来的,再说了,家里还有很多仆妇在,她们都能帮上忙的,咱们自家的豆芽么,停个几天不种也没关系的,让元武叔叫人帮着把这几天里成熟的收了就成。”
一家子人都去走亲戚,陈桂花的娘家离严家村也不是很远,顶多三天就能回来,三天的银子他们又不是损失不起。
于是陈桂花一咬牙,点头同意了:“成,那就这么说定了。”
说做就做,灵疏是一刻也等不急的,吃过午饭就去村里雇了刘大爷的牛车,又到村塾去给亮亮请假。
卫修涯放心不下灵疏的身体,自然是也要跟着去的,要随时满足小媳妇,便坐了马车,稍微收拾几件衣服,出发了。
陈桂花娘家在严家村的南边,那村子叫水台村,名副其实,水台村里很多水,几乎家家户户都养鱼、种水田。
傍晚时分,太阳将要落山的时候,严家一大家子人到了水台村。
纵横交错的田埂将水田分割成大大小小的方块,田里的水倒映着晚霞,波光粼粼,新插下去的秧苗冒出青青的尖儿,田间夹杂着许多水塘,塘上用竹竿支撑着渔网,一条小河从村前经过,小河的另一边,坐落着一片错落有致的尖顶房子,那就是水台村了。
陈桂花的娘家算是水台村里条件比较好的人家,爹娘健在,有个弟弟,弟弟有三个孩子,大女儿已经出嫁,二儿子和灵疏差不多大,去年刚刚成亲,小夫妻两个还没有孩子,另有一个小儿子,才七岁,只比亮亮大了半岁。
隔壁住着的就是陈桂花的大伯一家,她大伯年轻时考中了秀才,可惜后来因为家里穷,读不起书,便没有再继续读下去,不过回家干农活后也没歇了读书的心思,水台村里的小孩儿没条件读书认字,于是他就在自己家里设了个小私塾,给娃娃们启个蒙。
灵疏心中不由想道,难怪她干娘虽然是个农妇,为人处世却自有一套方法,心胸开阔不像别的有些农妇那样爱斤斤计较,原来是因为家里有读书人,从小耳濡目染,自然眼界不同。
“哎哟!大姑回来了!”两辆车这么显眼的目标,一进村就引得不少人侧目,到得陈家屋门前,就听一个半大小伙子高兴地喊道,“爹娘!快出来!大姑回来啦!”
陈桂花从牛车上下来,也是满脸的笑容,说:“嘉兴,这才多久没见,你这小子是不是又长高了?”
陈嘉兴嘿嘿一笑,摸了摸脑袋:“我也不知道咋还在长,娘年前给做的新裤子又短了。大姑,姑父大川哥嫂子快进屋里坐!”
陈兰芝抱着婉儿,严大川牵着亮亮,几个人跟着陈嘉兴往屋里去,灵疏虚扶卫修涯下马车,卫八就跟在他们后头。
陈嘉兴引着一行人到堂屋里坐下,陈家的老爷子老太太已经从房里出来了,这会儿正眼巴巴瞧着呢,一见了陈桂花,两个老人家脸上全笑开了花儿,老太太拉这陈桂花的手不放,一叠声儿地问话。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出嫁之后一年到头就只能见那么一两回,他们两个老的年纪大了,也不方便出门,想见女儿一面,那可是难上加难,这回好不容易见着了,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
陈桂花的弟弟陈德业和弟媳妇姚氏也一同来了,另外还有他家的小儿子陈嘉荣,一时间屋里热闹极了。
“这个就是灵疏吧?”陈老太太注意到了灵疏,“快过来,让姥姥瞧瞧。”
灵疏走到老太太身边,嘴巴甜甜地喊了一声:“姥姥好。”
“哎,好,好,”陈老太太乐得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儿,从手腕上退下一枚用红绳子绑着的玉佛坠子塞到灵疏手里,“姥姥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这佛我戴了有些年头了,今儿就给你吧,佛祖保佑你平平安安。”
玉佛的材质倒不是特别好,但是看上去却光泽十足,显然是长时间贴身戴着,才能温养出这样的光泽度来,这说明老太太一定非常喜爱这玉佛,灵疏哪敢要这样的东西,忙摆手道:“不行不行,我不能要!这是您心爱的东西,我不能要的!”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陈老太太不依不饶,握着灵疏的手不松,说,“我都听桂花说了,他们家如今能这么红火,全都是靠的你啊!人不能知恩不报是不是?姥姥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就这玉佛还能拿得出手,你是不是嫌弃玉不好?”
“不是不是,我没有嫌弃!”灵疏急了,只得拿眼神求助陈桂花。
陈桂花笑着道:“这是你姥姥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你要是不收,老太太今儿晚上觉都会睡不好的。”
灵疏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收了那玉佛。
老太太又问起卫修涯来:“那边那个俊俏的公子又是谁啊?”
灵疏道:“他是我朋友,跟着来凑热闹的,您不用管他。”
陈桂花:“那是京里来的卫侯爷,如今借住在咱们家养伤呢。”
灵疏:……
陈桂花:……
灵疏朝陈桂花使眼色:娘啊,你干嘛拆我的台?!
陈桂花则眨了下眼:你当我娘好糊弄啊?她可精明着呢!
陈老太太惊讶地张大了嘴,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颤抖着道:“噢哟,这么、这么厉害的人物,怎么会在你家?不行,我得再让德业家的加些好菜去,万一怠慢了人家可怎么好?他不会生气吧?”
卫修涯这会儿满脸的温和,收敛了一身的气势,陈家几个男人不知道他的底细,正聊得热闹呢,卫修涯似乎很喜欢陈德业的小儿子陈嘉荣,一直在跟这小男孩儿说着什么话。
灵疏朝陈老太太说:“不用这么紧张,您瞧瞧那边,他就是个普通人,不用顾虑他的身份,您把他当自己的晚辈就好了。”
“真没事儿?”陈老太太还是不太信。
“真没什么的,”陈桂花帮腔道,“他其实挺和气的。”
和气当然是对着自家人,要是有人敢惹上门来,卫修涯可不会轻易放过对方。
陈家堂屋的门一直开着,隔壁陈桂花的大伯陈启明家自然也听见这边的人声了,便也过来凑凑热闹,几个男人正围坐在一起说着话儿,灵疏起身过去走到卫修涯身边坐下,听他们正说起亮亮和陈嘉荣两个小男孩儿的学业。
陈嘉荣小小年纪,说话就进退有礼,文质彬彬的,眼神灵动,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书也念得好,卫修涯问了几个问题,陈嘉荣都回答得有板有眼。
“这孩子是谁启的蒙?”卫修涯虽没说夸奖陈嘉荣,眼中却露出赞赏的神色。
陈桂花的大伯陈启明捋了捋胡子,面带唏嘘道:“正是老夫,惭愧啊,才疏学浅,教不好这孩子。”
卫修涯挑眉:“舅伯教得这么好,怎么说这种话?”
在水台这么个小村子里,能把一个七岁的孩子教成这样,着实是非常厉害了。
“老夫已经没什么可教嘉荣的了,”陈启明这话却不是谦虚,摇头叹息道,“我们整个水台村都没出过这么聪慧的孩子,老夫年轻时不过考了个秀才,肚子里能有多少墨水?嘉荣自打学了认字儿,家里书箱里的书,他一年就全看完了。”
“可惜我才学不够,没法儿教他,我就寻思咱们几家凑凑钱,叫德业把嘉荣送到县城正经的大书院里去上学,这孩子若是不能好好培养一番,我这心里于心难安,对不起陈家的列祖列宗的啊!”
“大爷爷,”陈嘉荣拉拉陈德明的袖子,认真地说,“我不去县城,去镇上我也可以学好的。”
陈启明摸摸陈嘉荣的小脑袋,“你乖,你乖。”
县城的书院哪里是说去就能去的,且不说路途遥远,学费又贵,陈嘉荣年纪还这么小,家里的人也不放心他自己一个人在县城啊。
陈老太太道:“哎哟,你们都先别说了,嘉荣的事儿改天商量,赶紧的来吃饭吧!”
一大家子人便分了两桌吃晚饭,晚饭完了,又一一给严家的人安排住的地方,灵疏自然是和卫修涯一间房。
陈家条件比不上灵疏家,怕他们住不习惯,床单被褥都是刚刚换的干净的,这房里收拾也还算整洁,而且最多就住两晚,如果事情办得顺利,说不定明天就回去了,倒也不是那么不能忍受。
灵疏忍不住缠着卫修涯做了一次,浑身懒洋洋地窝在卫修涯怀里,摸了摸肚子。
为什么还没有怀上小崽子?
他都已经这么努力了啊!
以前在母星上他一直单身,也没怎么关注过雌性有了崽子会有什么生理反应,但是母星的信息那么发达,就算他不关注这些,也会不经意从各种渠道听到一点儿的。
明明说是如果怀上了的话,雌性的欲.望就不会这么强了,可是这都好多天了,他每次一见到卫修涯还是止不住腿软。
到底怎么才能怀上小崽崽啊?!
灵疏有点儿焦虑地想:该不会是他穿越时空到了大庆朝,体质被改变了吧?
那他岂不是就没有长得像卫修涯一样好看的崽崽了?
不要不要!
他不会怀不上的!
一定是还不够努力!
卫修涯好笑地在一边看着灵疏神色变换个不停,半侧着身子,一手支着头,问道:“你摇头做什么?”
“啊?”灵疏回过神来,傻乎乎地瞪着卫修涯,“没、没什么。”
“睡吧。”卫修涯刮了刮灵疏的鼻子。
“不要!”灵疏把卫修涯推倒,骑在他的腰上,“你是不是很喜欢小嘉荣?”
“怎么了?”卫修涯微微挑眉,“那孩子确实聪慧,宝贝,你不会连一个小孩子的醋也要吃吧?”
“我就是吃!”灵疏凶道,“不准喜欢别的小孩子!”
要喜欢也只能喜欢他生的小崽崽!
“好好好,不喜欢他,只喜欢你一个。”卫修涯握住灵疏的手,宠溺地亲了亲。
灵疏脸上泛起红晕,伸手一根手指比划,小小声地要求道:“最后一次!就一次好不好!”
卫修涯无奈一笑,翻身抱住灵疏……
翌日一早,灵疏很不好意思地在卫修涯怀里醒来,说:“其实我也挺喜欢嘉荣的,昨天晚上我都是瞎说的,我才没有乱吃醋,你可别当真!”
“知道了,”卫修涯亲亲他的唇,笑道,“小傻瓜,起床了,住在别人家里,赖床会被笑话的。”
“你才是懒虫呢!”灵疏朝他吐了吐舌头,飞快地爬起来穿衣服。
昨天叙旧也已经叙过了,今儿灵疏就没废话,直接跟陈家的人说了自己这次的来意。
“姥姥、姥爷、舅舅,你们村里那水塘里面有没有莲藕?我想弄些莲藕回去种在自家的湖里,还有小鱼苗也买点儿回去,一起养在湖里。”
“莲藕自然是有的,”陈德业道,“你想要多少,舅舅叫上村里乡亲们给你挖种藕去。”
“我家的湖比较大,”灵疏说,“可能要的会比较多吧,那个湖应该比咱们昨儿进村时看到的那几个水塘加起来还要大呢。”
“这么大!”陈德业和陈家其他的人听得咋舌,“难不成全都要种藕?那可不能全挖了去,咱们自己总得要留点儿种吧。”
“也不是全都种,种一部分吧,”灵疏本来就是打算在湖的一侧种上藕,并不想让荷花荷叶湖面铺满,“那您看着帮我去挖好了,能挖多少就挖多少,我都买了,另外莲子应该也有吧,您也给我包一些。”
活的莲子扔进水里,也是能够发芽的,既然藕种不够,那就撒些莲子进去,莲子第一年能长出荷叶开出荷花,但是不会有能吃的藕,怕是要多长几年才行,不过灵疏也不着急,慢慢来就是了。
“莲子倒是好办,今年家里就收了不少呢,”陈德业点点头,“那我这就喊上人挖藕种去,这个月份种下去正好,若是再晚些,可就不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