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大川一听, 顿时火冒三丈,五十两银子!脸可真够大的!怎么不去抢!
严大川正想骂人, 却被灵疏拦着了, 灵疏笑吟吟道:“不如这样吧,我凑个整数,借给大姑您一百两银子。”
严大川惊怒:“小疏!”
严春花一家人却是惊喜得不行,严春花问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灵疏给自家大哥一个安抚的眼神, 语气温和地说,“既然是‘借’银子,总该有个凭据是不是?一百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 我写个借据,大姑您在上头按个手印,我这就把银票给您。”
“咱们以一年为期, 从今天开始算起, 一年后您家要是能还上,以后想借多少,我还能借给您,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 要是还不上,那就对不住了,咱们只能去见官。”
“正好县衙的丁大人跟我是好朋友,丁大人为人正直,我想他绝对会公平办事的!我记得大庆律法, 欠债不还是要坐牢的吧,要是欠的多,搞不好全家都要被流放呢!”
灵疏这话一出,严春花的脸色就变了,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犹犹豫豫地开口说:“我说那个……小疏啊,咱们都是亲戚,难道你还怕大姑赖你账不成?这见官什么的,就、就不用了吧?”
“话我是说在这儿了,”灵疏道,“倒不是怕赖账,即便是只借我一两银子,那也要写借据,否则我是不会借的,谁家的银子都是辛辛苦苦挣来的,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断没有白白给别人的理,您说是不是?”
严春花支吾着:“是……是……”
灵疏起身去书案上拿纸笔,提笔装作要写借据,一边道:“您要是同意呢,那我就这么写了。”
“哎!你等等!”严春花猛地站起来。
灵疏疑惑道:“怎么了?”
“那什么……”严春花干笑几声,“刚才大姑是跟你开玩笑来着,你别当真哈,大姑要那么多银子来干啥?家里就这几个人,哪里能花那么多你说是不是?”
开什么玩笑!
她可不要去见官!
她不过就是想着有福家如今这么红火,肯定有不少银子,几十两定然是拿得出来的,反正他们家如今也不缺那点儿银子,她就是不还银子,有福家里难道还过不下去了不成?下人都养了那么多,怕是一年挣的就不止一百两银子呢!
可自己家呢?!湛儿要上学,往后还想着把湛儿送到县城里的书院去,这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阿祥和他媳妇儿还要再生几个孩子,那孩子出来了不得要钱养着吗?!
还有,她家慧娘还没说亲呢,要是有银子了,就能置办点儿好的嫁妆,镯子钗子的,哪一样不要钱?嫁妆高档一点,也好说个条件好的人家!
严春花哪曾想到,有福家捡来的这个干儿子,居然这般难缠!
灵疏诚恳道:“我是认真想借银子给大姑您的,您真不借?”
“不了不了,”严春花呵呵笑着摆手,“这不是到吃饭的点儿了吗?怎么还不开饭?”
“我这就让人送过来,你们就在我屋里吃吧,不用去厨房跟别人挤了。”灵疏说,“过年时您来看我,那会儿我不在家,没给您拜年是我不对,我在京城里带了点儿特产回来,京城的东西可金贵着呢,有些东西有钱都买不到,这还是托了朋友给弄的,待会儿您走的时候,我给您和姑父,还有阿祥哥、嫂子、小妹每人都包上点儿带上。
今天湛儿没来,我这做舅舅的过年也没给他压岁钱,就给他包几个银锞子当红包,您帮我捎给他就成。家里还住着位贵客,午饭我得陪他吃,一会儿就不过来了。”
灵疏这话说的是相当到位了,严春花一家子本来就是来打秋风的,便宜没占到,是不会轻易罢休的,灵疏又是送京城特产又是送银锞子的,还故意把特产说得很贵重,严春花被哄得心里舒坦了。
没借到五十两银子,想来几个银锞子也值不少银子了,还有那京城里的特产,要是真像灵疏说的那般金贵,自家用不着的,拿去卖了也是钱嘛!
灵疏出去之后不久,就有两个妇人端着托盘给严春花他们送饭菜来了,严春花家的人一看,哟呵!这么多肉!烧得红彤彤的五花肉冒着香味儿,整整的一大海碗啊!
他们家平日里炒菜都舍不得多放点肉,几块肉片那都是留给湛儿吃的,还从来没见过谁家直接就用这么多的肉当菜的!
还没开始吃呢,一桌子的人猛吞口水,陈阿祥伸手就抓了一块肉放嘴里了,狼吞虎咽地吃下去。
严春花也吃了一块肉后,心想着,有吃有带,今天总算没白来一趟。
埋头吃了一会儿,陈阿祥这才缓下动作,满嘴是油地朝严春花说道:“娘啊,我瞧着这灵疏——好像还没成亲吧?他也是个大小伙了,咱们慧娘配他不是正好?”
“对哇!”严春花一拍手道,“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这主意好这主意好!灵疏长得又俊,还这么能干,跟慧娘又没有血缘关系,真真是太好了!”
严春花的男人李诚实皱着眉头开口说:“我看这事儿,灵疏是不会答应的。”
“你懂个屁!”严春花剜了自家男人一眼,“生米煮成熟饭!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李诚实问:“怎么煮?你还能把人按着不成?”
“老娘自然有办法!”严春花一瞪眼。
“不成!”李诚实道,“咱们不能拿慧娘的名声冒险!”
严春花叉腰道:“这事儿办成了,慧娘这辈子就能享福了!”
陈阿祥的媳妇刘氏一直像个透明人似的默不作声,这会儿听到自己丈夫和婆婆商量着算计别人,终于是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他们,她心里自然是不赞成这种缺德的事儿的,当初嫁过来之前她也没想到婆婆竟然是这种人,可是严春花强势,她这当儿媳妇的,也不敢说什么。
要是等会儿婆婆真打算坑灵疏,她也只能是瞅个机会去给灵疏通个气了,希望灵疏不会被算计到吧。
那边李慧娘听自己的娘和大哥说的话,脸上不禁起了红晕,想起灵疏俊美的长相来,心里也很是意动,于是便低着头不说话,等于是默认了。
此刻灵疏正被卫修涯圈在怀里,老老实实地让大夫把脉呢。
卫九是骑着马去的镇上,回来时那中年大夫骑了个驴子,只带了个药箱,两人都是轻装简行,所以才吃过了午饭,人就来了。
“我真的没事……”灵疏刚开了个口,被卫修涯看了一眼,声音就弱了下去,嘟着嘴不高兴。
“你刚才连小半碗饭都没吃完,”卫修涯沉声说,“别动,让大夫好好把脉。”
灵疏不服气地撇过头去。
吃饭还不如让我吃你。
吃你才能我让我满足。
那大夫仔细把了一会儿脉,又让灵疏伸出舌头来看,这才说道:“小公子身体很好,只是——”
“是什么?”卫修涯眉头紧锁,“快说。”
大夫说:“小公子近日是否阳事易举……应服些清热败火的药才是。”
灵疏的脸色一下子就爆红了。
干嘛要说出来啊啊啊啊啊!
卫九还在这里!
这种事情是他的隐私好不好!
当着其他人的面说出来好羞耻的!
灵疏最近的确十分容易兴奋,卫修涯自然是知道的,便点头道:“那便请您开方子吧。”
“不要!”灵疏立刻道。
卫修涯蹙眉:“听大夫的话,身体不舒服就要吃药。”
我才不需要吃药呢!
灵疏想拦着不让开方子,却被卫修涯牢牢扣在怀里,不准他乱跑。
那大夫已经去写方子了,清热的方子不需要太多种类的药材,总不过就是那几样,很快就写好了,卫九又陪着大夫去镇上抓药。
等人都走了,灵疏气哼哼地去咬卫修涯的耳朵,坏心眼地用舌头往他耳朵里戳,还喘息着撒娇道:“你就是我的药,多喂我吃几次我就好了。”
卫修涯哪里受得了灵疏这样,扣住他的后脑勺就狠狠把人吻住,三两下两个人的衣衫就凌乱不堪。
灵疏呻.吟着迎接他,腿已经自动勾着卫修涯腰。
“怎么这么能勾人……”卫修涯都恨不得死在他身上。
灵疏眯着漂亮的狐狸眼朝卫修涯的耳朵吐气:“快给我……”
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结束,卫修涯很是后悔,抱着灵疏抚摸着他的脊背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放心啦!”灵疏摆摆手,不以为然,“我们狐族的体质是这样的,不会有事的!”
“什么体质?”卫修涯眯了眯眼。
灵疏:“啊!没什么!”
哎呀!说漏嘴了!
卫修涯道:“说清楚!”
“那个……呃……就是、就是……”灵疏吞吞吐吐地说,“总有那么几个月,会特别兴奋的……”
“发.情期?”卫修涯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既然是狐妖,即便能化成人了,当然也还带着动物的本能。
灵疏红着脸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会不会觉得我特别……那个?”
各种志怪小说里,狐狸变成的人,总与艳.情分不开。
卫修涯会不会觉得他很淫.荡?
“不会。”卫修涯知道了灵疏反常的原因,明白他不是生病,心中顿时松了口气,抱着灵疏亲了亲他的额头,眼底一片宠爱,“怎么不早些告诉我?是怕你相公满足不了你吗?”
他怎么好意思说这个啊!
卫修涯又问:“要不是我请大夫来给你把脉,你还准备瞒着我是不是?”
灵疏只心虚的低着头不说话。
“以后别再有顾虑,什么时候想要了就来找我。”卫修涯巴不得这小东西多要几次,从前不过是担心他身体承受不住,才克制着没胡来。
“真的?!”灵疏的双眼瞬间亮了,在卫修涯唇上响亮地亲了一下,“我真的好喜欢你!”
“小笨蛋。”卫修涯揉了揉灵疏的头。
“那我去给大姑他们装礼物去,让他们赶紧走!”灵疏开心地又亲了一下卫修涯的脸一下,“你等我!”
灵疏小跑着出了门,京城里带回来的东西有一部分就放在他自己房里,全都是卫修涯的姐姐福王妃送的,有上好的人参、灵芝,大包的黑木耳和干菌子,还有光滑的动物皮毛,火腿熏肉之类的,熏肉就挂在后头豆芽房的屋檐下。
灵疏打算给严春花两张柔软的羊羔毛,黑木耳和菌子包上一些,再给两条大火腿,李慧娘就送她两条绣花的锦帕,这帕子应该是福王妃准备着给灵疏家的女眷的,一共有十条,用的料子据说非常名贵,灵疏也不知道是什么,上面的花儿秀得是栩栩如生,一条就值二两银子。
进了房间,严春花一家子人不在房里,桌上吃完的碗也早就被家里的仆妇收拾干净了。
灵疏打算去开箱子,才走了几步,身后的门突然自动关上了,门外还传来了一阵卡卡啦卡啦上锁的声音。
灵疏:???
谁在外面锁门?
他的房间从来都不会从外面上锁的!
灵疏回身去开门,果然打不开,他朝门上使劲拍了拍,道:“谁在外面?锁门干什么?快打开!屋里有人,我一会儿就出去!”
外面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走了,根本没人回答他。
灵疏也没多想,打算继续叫人,他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小疏哥。”
灵疏吓了一跳,赶紧回头,居然是严春花的那个小女儿李慧娘。
“你怎么在这里?!”灵疏奇怪道。
刚才他真的没看到自己房里有人啊!
“是、是我娘让我在这里等你的。”李慧娘羞涩地看了眼灵疏,红着脸低下了头。
灵疏眨眨眼,一脸懵逼地看着李慧娘。
脸红个什么劲?
等等!
这姑娘穿的衣服好像有点不对啊!
来的时候不是穿着桃红色的裙子吗?现在怎么只穿着中衣了?外面的裙子哪里去了?
灵疏突然灵光一闪:门被从外面锁住了——
严春花要算计他!
可恶!
怎么办怎么办?!
等一下严春花肯定会叫人来抓奸了!
他得赶紧出去才行!
门是不用想了,看看走窗子能不能行吧!
现在先把李慧娘稳住!
“那什么……”灵疏飞快地想通事情,眼珠转了转,朝李慧娘说,“你渴不渴?先坐一会儿吧,我给你倒茶喝。”
“嗯。”李慧娘乖巧地点头,在桌旁坐下了。
灵疏给她倒了杯茶,又道:“我是来给你们拿京城特产的,就在后头箱子里呢,你等会儿,我拿好了就来。”
李慧娘又点点头。
灵疏转身到屏风后面去了,他现在无比庆幸这间屋子里的摆设是卫元武弄的,当初卫修涯占了他的房间,就把这间原本是杂物房的屋子清理出来给灵疏住,本着补偿的心思,卫元武可是把各式的家具都买齐全了的,这其中就有一道屏风,正好把床和衣柜挡住了。
灵疏不敢耽搁,谁知道严春花他们什么时候就喊人来抓奸,他看了一眼窗子,窗上竟然交叉钉着两根木条。
呵,这是不给他任何逃走的机会了。
灵疏心里冷笑一声,唰一下变成了小狐狸,把衣服直接塞到床底下,跳上窗子,从那交叉木条的缝隙中钻了出去。
小狐狸一落地,看到一旁还站着个人,这人正是陈阿祥,估计是在这里盯着窗子,以防灵疏弄断了木条翻窗出来呢。
小狐狸气不打一处来,我好心想送那么多东西给你们,你们还处心积虑地算计我!
简直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我要是不报复你们,就不是狐族!
小狐狸在地上跑了起来,加速,利用惯性冲刺,紧接着一跃而起,朝着陈阿祥的脸伸出尖爪子,狠狠一挠,陈阿祥脸上顿时就出现了三条血印子。
“啊——!”陈阿祥疼得大叫一声,转身要追小狐狸,“你这小畜生!给我站住!看我不打死你!”
来啊!
追我啊!
追得上算我输!
小狐狸一溜烟就跑得没影儿了,陈阿祥哪里追的上,只得气喘吁吁地撑着膝盖,嘴里不停骂骂咧咧,好一会儿后,才一边擦着脸上的血迹,一边转身回窗子那边。
小狐狸绕了一圈,朝卫修涯的房间跑去,从窗口跳了进去,不管不顾地扑进卫修涯怀里求安慰。
“宝贝,怎么了?”卫修涯抱着小狐狸,心中一紧,小狐狸身上沾了不少灰尘树叶,四只小爪子更是脏兮兮的,卫修涯怒道,“谁干的?!”
“是严春花……”小狐狸委委屈屈地开口说话,窝在卫修涯怀里使劲蹭,把他的袍子上蹭得全是泥土。
卫修涯起身拧了湿帕子给小狐狸把爪子擦干净,再把他塞进自己胸前的衣襟里,站起来往外走,沉声说:“我倒要看看是谁给她的胆子!”
他话音刚落下,便听院子里传来了严春花高声嚎叫的声音:“灵疏你个杀千刀的!占我家慧娘的便宜!我家慧娘还在那屋里没出来——!灵疏都进去这么久了!慧娘的清白肯定没了!我苦命的慧娘啊——都怪娘不好,你说要在屋里换衣服,是娘没替你看好门,让那小畜生摸进去了啊——!灵疏你个小畜生!还我慧娘的清白来!”
严春花嗓门本身就大,她这一嚎,可把整个严家小院都惊动了,严有福老两口,严大川两口子,还有在厨房里帮忙做饭的十多个妇人,全都到院子里来了。
陈桂花当下就怒了,叉腰朝严春花骂道:“你也不看看你家慧娘长什么样?!我们家小疏那么俊俏的人儿,怎么可能看上慧娘?!”
严春花道:“我家慧娘哪儿不好了?!不信我说的话是不是?把门打开看看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我们慧娘本来在屋里换衣服,我去厨房喝了口水,一眨眼的功夫,出来就看到这门被锁上了!这房间是灵疏的,除了他还有谁会进去?!”
“不可能!”陈桂花涨红了脸,“我们家小疏绝不可能做这种事!你不要胡说八道!”
严春花半点儿不相让:“把门打开看个清楚,就知道我是不是胡说了!”
“哎哟,这是怎么地了?”门外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竟是严家村的村长严有财,他身后还跟着严春花的男人李诚实,另有几个村里的乡亲们,严有财道,“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何必要吵得这么难看是不是?”
刚才李诚实去找严有财,说是严有福家里出了事儿,让他这个村长来评评理。
严有福和严春花这两姐弟一向不和,从前严春花就在严有福家闹过,这些严有财自然是知道的,一听李诚实这么说,就赶紧的过来了,村长本来就有负责调解村民们矛盾的职责,更何况如今大家能卖绿如意挣钱,都是靠的灵疏,严有福家里有事儿,严有财当然是必须得来的。
这种劝架的事儿,自然是人多了比较好办,光靠严有财自己一个人,一个不小心打起来了,劝架不成,他还担心自己都被误伤,于是半路上,严有财又叫不少乡亲们一块儿过来。
严春花一见严有财,便抹起了眼泪,也不知道那眼泪是真的还是假的,哭道:“有财啊,你可得给姐姐评评理啊!他们家灵疏占了我家慧娘的便宜还不承认!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啊——!”
严有财这人虽然贪财,却也不是糊涂蛋,听了严春花这话,直觉就觉得不可能。
灵疏的为人他是再清楚不过了,全村这么多人他都肯帮,脑子那么灵活,又能干又会挣钱,村里不知道多少人家想把女儿嫁进严家,只是严家一直没透出口风来要给灵疏说亲,大家也就都没人先开这个口,灵疏想要什么样的女孩没有,非得去占那李慧娘的便宜?
“事关慧娘的清白,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严有财沉吟道,“春花姐,你可有证据?”
严春花立马指着灵疏的房门道:“如今人就在里头还没出来呢!”
“那就把门打开吧。”严有财说。
那房门上外面上的锁这会儿早就不见了,大概是严春花之前就偷偷把锁拿掉了,而房间里的李慧娘还以为房门一直被锁着,再加上做出这种事儿,她本来就很不好意思,于是也不敢开门。
灵疏让她在桌边坐着,她也到没想太多,又不敢主动找灵疏说话,知道窗子被钉死了,灵疏出不去,李慧娘便一直安心地坐着,等着她娘来“抓奸”。
陈桂花早就等不及要开门了,她是怎么都不相信严春花说的鬼话的,且不说灵疏已经跟卫修涯在一起了,就算灵疏没有喜欢的人,他也不可能看上李慧娘!
严大川气得一脚就踹开了房门。
众人全都围了上来,只见李慧娘身上只穿着中衣,满脸通红地坐在桌旁。
严春花立即又嚎了起来,冲过去一把抱住李慧娘:“我苦命的慧娘啊——!你的裙子哪里去了?快把衣服找来穿上啊!是不是灵疏那小畜生欺负你!小畜生!你给我出来!”
一群人全都进了屋,一时间屋子里挤得落脚的地方都快没了,大家一见李慧娘只穿着中衣,很多人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有些暧昧起来,不过也有人保持怀疑的态度。
虽然李慧娘的外衣是脱了,但这也说明不了什么,除非真的是“抓奸在床”。
“灵疏那畜生在哪里?!”严春花大声喝问道。
李慧娘的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声音像蚊子似的,说:“在屏风后面。”
陈桂花等不住了,直接里里外外的找了一圈,回来在桌前站定,说:“我们家灵疏根本不在屋里!”
严春花道:“不可能!”
“不信你自己去看!”陈桂花气定神闲地说。
“我亲眼看见那小畜生进来的!”严春花不信,起身满屋子找人。
就在这时,卫修涯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带着刺骨的寒意,说:“你叫谁小畜生?”
围着的人自动让出一条通道,在卫修涯的强大气场之下,都惶恐地不敢抬头。
卫修涯身边跟着的,正是灵疏。
“我叫灵——”严春花回过身来,话才说了一半,一下子看到了灵疏,登时惊得说不出话来了,指着灵疏,“你、你怎么——”
灵疏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毫不避讳地与卫修涯牵着手。
一旁的严有财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里忍不住叫苦,灵疏收留的这个煞星,真是见一次比一次更可怕,他敢肯定,这位卫公子手上绝对染过血。
他看见了灵疏跟这位握在一起的手,却是完全不敢乱想什么。
“哎,我说,”严有财真怕这卫公子一言不合就拔剑杀人,赶紧道,“春花大姐啊,我看这就是一场误会,咱们都散了吧,啊?也都别看热闹了,走吧走吧。”
“不行!”严春花虽然被卫修涯的气势压得战战兢兢,可还是不甘心,她厉声道,“这小畜——灵疏污了我家慧娘的清白!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必须娶慧娘!”
“哦?”卫修涯勾唇笑了笑,他的长相本就是极英俊的,这么一笑,更是令人挪不开眼,但严春花却生生打了寒颤。
“清不清白,口说无凭,我认为应该验证一下,”卫修涯看着在场的众人,开口道,“大家觉得呢?”
原本在房里找不到灵疏的时候,大伙儿就已经知道是严春花在诬陷灵疏了,接着又看见灵疏和卫修涯一起出现,更加确定严春花满口谎话。
可谁想到,这严春花竟然还睁眼说瞎话,想让灵疏娶她家的李慧娘,大家心里都开始给灵疏鸣不平了,摊上这种亲戚,也真是够糟心的。
这会儿卫修涯说的这话,虽然没人敢应,但也没人敢出声反对。
验清白?
不管是用什么法子,只要是真的验了,那这清白可就真的没有了。
也有的人心里想着,严春花一肚子坏水算计灵疏,她狠,有人比她更狠,这不,碰上硬茬子了吧?
陈桂花这会儿是一阵舒畅,验吧,验吧,活该严春花自作孽!
严春花已经心虚了,结结巴巴道:“不、不能验!”
“怎么就不能验了?”卫修涯非常有礼貌地说,“大姑,对吧?我身边带了三个侍卫,都长得一表人才,武功高强,身体强壮,您挑一个,让他给慧娘妹妹验验身。”
慧娘尖叫一声:“啊——!娘!我不要!我还是清白的!我跟灵疏什么都没有!他、根本没有碰过我!一个指头都没有碰过!都是你逼我这么做的!我不要嫁给他!”
她看到了!
看到这个男人牵着灵疏的手!
卫修涯嘲讽一笑,道:“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吗?”
严春花已经直接傻眼了,周围的人一听李慧娘这话,当下就对严春花指指点点起来。
“哎哟,还真是你们算计人家灵掌柜啊!”
“灵小哥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就是就是,还是大姑呢,怎么就这么缺德呢!”
严有财咳了一声,挥挥手说:“都散了都散了,没什么好看的了,走了走了,回家干活儿了!”
灵疏则对严春花道:“大姑啊,我呢,本来是打算去屋里给你们包特产的,有灵芝、人参,还有上好的皮毛、火腿熏肉,给慧娘妹妹的是在京城都卖到十两银子一块的绣花手帕,只不过你这么算计我,我自然也不能当冤大头是不?我看这些东西,还是留着我爹娘用好了。”
这话灵疏当然说的是假话了,他就是故意这么说,让严春花听了肉痛的。
但其实他原本准备送给严春花家的那些东西,就已经足够好了。
乡亲们听到灵疏这话,看严春花一家子的眼神是越发的瞧不起了,听听,人家灵疏想着给好东西他们,他们呢,一心算计灵疏,唉,谁家有这种亲戚,可真是倒了大霉了。
严春花一家没脸再待下去,只得灰溜溜地走了。
而卫修涯带了灵疏回房,气恼把人压在身下,一面亲吻他,一面道:“他们那事儿解决了,你的事咱们来好好说道说道。”
“什、什么?”灵疏最近身体本就敏感得不行,经不住一点儿撩拨,这么被亲几下,大脑早就一团眩晕了,哪里还能思考什么问题。
卫修涯道:“长大了,有人开始打你的主意了,说,这村里还有多少人家看上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没有抓虫~先这样吧,晚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