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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有些人,早很有骨气地自己付了银子走人,寇珠却偏不这样,她不但吃,还要狠狠吃,不是在乎那点银子,而是让齐天佑越生气她就越解气。
她还真要了一桌子好菜,几壶好酒来,一个劲地让翡翠和将臣多吃点。
翡翠看着满桌子的好菜欲哭无泪:“小姐……人家刚才已经吃得撑着了,现在什么都吃不下了,这……这好可惜!”
寇珠满不在乎地说:“谁规定吃不掉不可以带走啊,一会让人家给你打包,带回去你慢慢吃吧!”
其他桌的客人一被寇珠提点,顿时都精明起来,此起彼伏就有人叫起来:“小二,加菜……上酒……”
一时酒楼里热闹非凡,那些本来坐在雅间的人都把酒席搬到了外面,凑起了热闹。
将臣摇摇头,沉默地吃菜喝酒。
太子气到极致反而不气了,冷眼看了寇珠一眼,对司爷恭敬地说:“司爷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会一声好让晚辈去拜访?既然在此碰到了,就由晚辈做东,给司爷接风吧!”
司爷摆了摆手:“不用了!老夫本来是不想回来的,奈何这些徒子徒孙给老夫准备了七十大寿的宴席,不得已才赶回来。你也不要给老夫接风了,不嫌弃的话后天过来喝杯酒凑凑热闹吧!”
齐天佑大喜:“好的,晚辈一定来!”
司爷意味深长地看看他,才转向身后的阿九说:“阿九,不是说有人识得我那对福寿玉镯吗?在哪,带我认识下,老夫还有宝贝想让他看看,能不能识得呢!”
阿九微笑,引了司爷过来,径直走到寇珠他们桌前,一指寇珠对司爷说:“就是这位寇小姐!”
寇珠微微一愣,没想到阿九竟然能认出抹去伪装的自己,不过一想玩玉石的人眼睛都很毒,可能自己一些蛛丝马迹落到他眼中被他识破也是有可能的,就起身微微一笑,懒懒地说:“阿九,我还说有缘再告诉你我的名字,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就不用我再介绍了吧!”
阿九笑道:“我是不用介绍,司爷却不知道啊!”
寇珠转头,看到司爷深藏在浓黑长眉下的眼睛射出了炯炯的光芒,她不禁挑衅地扬唇,拉长了声音:“未必吧……”
司爷盯着她,她也盯着司爷,本能地不甘示弱。
前世她就是用这样的眼神征服了许多同道中人,让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大哥们都被她的眼神所震慑住,一提起她就摇头:“那女人的眼神比男人还狠!”
可是寇珠忘记了一点,她此时已经不是那个在黑道叱咤风云的人物,只是一个没几两肉的瘦弱丫头,眼神再凌厉也出不来那种想要的效果,看在司爷眼睛里,杀伤力就顿减。
不过能和司爷对视了这么长时间也没露怯意,已经是奇迹了。
阿九敬佩的目光就说明了这一点。
司爷也满意地颌首,抬手拍拍她的肩说:“寇家的曼珠,我的确知道,虽然我不喜欢你父亲,丫头能做到这样,也不错了!”
寇珠挑眉,司爷这算是认可自己了?
“嗯,听阿九说你识得我那对福寿玉镯,老夫这次又带回了一桩宝物,丫头要能识得,我把那对福寿玉镯送给你怎么样?”司爷问道。
寇珠还不怎么样,翡翠和齐天佑顿时睁大了眼,他们两人当日在玉碗,都知道福寿玉镯的珍贵,见司爷一句话就送给寇珠,两人都难以置信。
齐天佑心下更是波涛汹涌,寇珠竟然是那天在玉碗的黑脸男人,她当日只动动嘴就得到了价值六万的玉坠耳环,如今价值上千万的玉镯司爷又要送给她,她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啊?
翡翠激动地说不出话来,紧张地看着寇珠,忽然想起出来时寇珠说的话,没银子我给你赚,开心就好!
啊啊啊,没想到她家小姐这么能赚,翡翠两眼放光,无法想象上千万的银子堆在一起有多少啊!
寇珠挑眉,笑道:“能不能识得,也要看了才知道。司爷现在就说这话,这可是让寇珠成众矢之的呢,也许在座就有许多人不服气呢”!
她用下颚指了指那边坦然‘偷听’的齐天佑,嘲讽地扬唇。
司爷也看到了,笑了:“曼珠说的对,老夫也不能偏袒你!这样吧,在座的都听好了,后天就是司某的生辰,会在此举行寿宴,欢迎在场的人都来参加。到时老夫有一样宝物会展示给大家看,如果谁识得那是什么东西,老夫会把一双价值二千万的玉镯当场送给他……”
这话一出,酒楼里一片喧哗声,寇珠淡然一笑,坐了下去。众矢之的的机会她才不要,谁有本事谁把玉镯拿去吧,她有的是赚钱的机会。
“寇小姐,为什么你自称寇珠呢?你不是叫曼珠吗?”阿九不请自坐,给自己倒了一盅酒才好奇地问道。
“喜欢!”寇珠不好赶他,索性让小二再添了一副碗筷,给也脸皮厚厚地坐下的司爷。
翡翠见司爷一落座,吓得赶紧起身站到了寇珠身后,殷勤地接过酒壶,给司爷倒酒。
将臣也不动声色地站了起来,立在寇珠身后。
寇珠眼一瞥,见翡翠倒酒的手都是抖的,抖了半天洒了不少,愣没把酒盅斟满,不由无语地接过酒壶:“我来吧!”
她稳稳地给司爷倒了酒,双手递给了司爷,似乎浑然不觉周围有许多目光看着自己。
司爷赞赏地接过酒盅,笑了:“丫头,不认识你的话会觉得你是混我们这行的人……不错,定力有大将风度,真不愧是寇相养出来的!”
寇珠挑了挑眉,指了指阿九:“你孙子?”
阿九立刻笑道:“怎么看出来的?我和他不像啊!”
“大手大脚的毛病一样,真不愧是一道门中出来的!”寇珠撇撇嘴。
司爷和阿九一愣,随即异口同声地笑起来,阿九指着寇珠笑骂道:“寇珠一点亏都不肯吃啊,爷爷,这次你遇到对手了!”
司爷一出场就是毒舌,说的太子连还嘴的余地都没有,现在被寇珠将了一军,忍不住也笑了,斜眼看看还没走的齐天佑,说:“寇珠睚眦必报,那在某人手上吃了那么大的亏,又该如何呢?”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寇珠淡然地说着,也跟着斜了一样齐天佑。
齐天佑捏紧了拳,狠狠瞪了一眼寇珠,不想给自己再添堵,拔起脚冲司爷拱了拱手:“司爷,晚辈先走了,改日再来拜访!”
他带着那群人离开,刚才说女人是老虎的小女孩呵呵笑着叫道:“太子爷,回去记得离老虎远点,否则下次又要掏酒钱了!”
众人又是一片嘻笑声。
太子头也不抬地走得更快了,小女孩摸了摸下颚,对同桌的青年男子说:“北齐太子就这德性,难怪这几年越来越不如南齐呢,小叔叔,我看我们要找的人一定不在北齐,我们还是去南齐吧!”
青年男子瞪了她一眼,嗔道:“你又乱说话了!”
小女孩嘟了嘴说:“本来就是,那人那么厉害,要呆的地方应该是强者之地,呆在这种地方只会辱没他的智慧,又怎么可能在这呢!”
青年男子无奈地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宠溺地说道:“行了,知道你聪明了,赶紧吃了回客栈吧!”
寇珠看到司爷放下手中的酒盅,若有所思地回头看看小女孩,转头对阿九使了个眼色。
阿九会意,放下酒盅走过去笑道:“小妹妹,你们到北齐找人吗?不知道要找什么人,哥哥我认识许多人,说不定能帮你们呢!”
小女孩瞟了他一眼,板了一张小脸说:“你偷听我们说话已经不对,还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哼,别以为你长了张桃花脸就到处吃得香。我师傅说了,天下以色侍人的都不是什么好人,你走开了,才不要你帮忙!”
阿九的脸色顿时很精彩,也很无辜,不过就好心地问了一句,怎么就变成非奸即盗,以色侍人的人了?
“殊儿不得无礼”!
青年男子起身拉了她一下,转头对阿九和蔼地说:“多谢兄台好意,我们要找之人可遇而不可求,兄台帮不了忙。我们告辞了!”
男子说完不顾殊儿反对,半拖半抱地带着她走了。
阿九摇摇头,转身走回来。寇珠眼尖,看到小女孩坐的位置下掉了一个香囊,就示意翡翠过去捡过来。
翡翠递给寇珠,寇珠看到上面绣了红色的忍冬,心突然跳了一下,将香囊随手就装在了袖笼里,起身说;“一定是那小女孩的贴身之物,我追上去还他们吧。司爷,阿九,后天我会来的,告辞了!”
寇珠匆匆追下了楼,翡翠和将臣也追了下来,路上已经不见小女孩和青年男子。
“分头去找,看到他们住在哪里回来告诉我!”
寇珠不由分说地命令翡翠和将臣去找人,自己也寻了一条路追了下去。
追到街尾也不见人,寇珠想着自己走岔了,又重新找了条路追下去,还是不见人。
她放弃了,帝都这么多街道,她总不能一条条找下去吧!
她找了个人少的小巷角落,掏出香囊,香囊一边绣着红色的忍冬,另一边绣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文字的字。寇珠端详了一会也不知道是什么字,她把香囊举到鼻子边,嗅了嗅,有种淡淡的香味。
她很想将香囊撤开看看里面是不是忍冬花,又忍住了,如果找到小女孩,还要问问关于红色忍冬的事,损坏了香囊,到时不知道怎么向小女孩交待。
她将香囊重新塞进袖笼,转身就找路回家。
才转过拐角,就撞进了一个怀抱中,那有些熟悉的强硬胸膛撞得她鼻梁发痛,猛地抬起眼,瞪着这个突然冒出来撞痛自己的始作俑者,咆哮道:“莫玄战,你故意的!”
“寇珠……你喜欢别人叫你寇珠对吗?”
寇珠却从莫玄战有些不稳的呼吸中她听出了一些不悦的警告。
“自己的小名逢人便说,你就喜欢这样?”
寇珠反应过来,气急:“你刚才躲在哪偷听的?”
难道自己一出来他就跟上来了?那么自己寻找小女孩的一幕就全落在了他眼里?
“我躲在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话问你!你找那小女孩做什么?香囊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我喜欢上面的花,想让她帮我绣个不行吗?”
然而刚刚说完就被莫玄战拉着要强行带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