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王后回宫冥国和禹布之间彻底失去了和亲的机会,禹布对着天下发了一道布告,内容不外乎就是,我和你冥国掰了,和亲什么的完了。我们老死不相往来,总有一天我要吞了你。纳兰震海为了扳回面子,也发了一道布告,内容更加幼稚,就是说我从来没想过和你们和亲,禹布的皇子怎么会配得上我的爱女,随时等你们来讨伐。
景衣容听着查政的讲述,动了动嘴,最后只说了一句话,“两个窝囊废。”如果是景衣容,自己的兄弟被杀了,第一件事就是铲除了对方,禹布国主还真以为自己会被人说成宽容大方?
本来平静的皇宫却因为王后要回宫而变得热闹起来,王后原名安绾,是江南首富之女,当年人安氏一族富可敌国,纳兰震海打杖所需要的人马都是安氏出钱所购,安氏一族手下又有千人兵骑,传说这千人兵骑武功高强,可抵千兵万马。所以帮得纳兰震海夺得天下之后,安绾自然成了王后。如今安氏手下的千人兵骑仍归于安氏,而不会听令于纳兰震海。
安氏财势、兵权都有,所以安绾也不似其它妃子一般柔弱,此次是回江南家中小住了半年,现在才回来。
纳兰贞祺对于安绾王后的回宫显得很不淡定,连练武都出错不少。
景衣容对纳兰贞祺招了招手,“过来。”
“师傅。”纳兰贞祺心不在焉。
“为什么会这样?”
“七哥你是不是因为王后要回来了,所以才会这么害怕?”
景衣容看向纳兰治锦,“为什么害怕王后?”
“王后不许我们叫她母后,除了太子哥和二哥以外,我们只能和奴才们一样叫她王后。因为她说我们不配,王后最讨厌七哥了,每次都找各种理由惩罚七哥。”纳兰治锦关想着王后凶狠的模样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景衣容又将目光放在纳兰贞祺身后,“为什么她要针对你?”
“我娘亲是王后娘家府上的丫头,”纳兰贞祺落寞的回答,“后来父王看上了娘亲就将她迎进了宫,可是自我懂事之后,我就知道王后很恨娘亲,对娘亲更是三天小打五天大打。小时我不懂,娘亲被打时上去拦过,结果被罚跪了三天差点死了。娘亲哭得很厉害,后来娘亲生病了,三个月后就离开我了。我本以为娘亲不在了王后会放过我,没想到她还是针对我,只要看我不顺眼便会打或罚。所以以前连治锦的娘亲都是有资格来欺负我的。”
景衣容听完面色己经越加清冷,“纳兰震海就不管?”
“这只是小事,”纳兰贞祺垂下头,“父王不会管。”
景衣容冷笑,“你们的父王除了夺过这片江山之后,还做了什么有能耐的事情?现在王后要回来了所以你害怕?”
“恩,”纳兰贞祺握紧手中的剑,以往可怕的记忆再次苏醒。
景衣容轻拍了拍纳兰贞祺的肩,“现在你是我的徒弟,天下就没有再让你害怕的人。不过一个老女人而己不用害怕。”
王后回宫的阵杖太大,所有的皇子和公主、嫔妃都要去迎接,并且晚上还有晚宴、烟花会,这一系列的安排另一方面说明了王后在这宫里地位确实高。
景衣容身为太子妃,与纳兰青翼并列站在纳兰震海身旁,等安绾从华丽的座轿上下来的那刻,数千人一齐跪下,高呼王后圣安。
纳兰震海温柔的上前扶抚着安绾,“爱妻终回来了,为夫盼得好累。”
安绾欠了欠身,“妾也思念王上至深。”
两人执手相望,眼中都是热切的爱意。景衣容以前从来不看电视剧,因为觉得又假又恶心,现在却觉得站在面前的两个人,如果出生在现代做演员估计也不错。
安绾对着跪地的人轻轻扬手,“都起来吧。”
又是一阵高呼,“谢王后。”
景衣容抬眼,安绾年芳四十,身材保持不错仍是江南小女子模样,脸上也不见有皱纹,皮肤依旧白皙透晰。一身金丝锦服,凤冠头饰包括眉目间张扬的气势,一眼便觉得华贵有余,傲娇过度。
安绾直接走向纳兰南弦面前,“弦儿,这半年可好。”
“弦儿很好,只是思念母后。”纳兰南弦握住安绾的手,眼见着就要热泪盈眶。
安绾母性慈爱大显,一直抓着纳兰南弦的手不放,连一眼都没有看纳兰青翼,只拉着纳兰南弦和纳兰震海回自己宫中,说是一家三口要团圆团圆,显然不将其它人放在眼里。
纳兰震海也不反抗,只向大家说明晚上的晚宴大家都要参加后便随着安绾离开。
“她一直这么拽?”景衣容目光凝视安绾的留给众人的背景,直接了当的问。
纳兰青翼一愣,看出其它皇子公主们的惊诧,挠挠头硬着头皮回答,“是。”
安绾回到宫中之后,纳兰南弦的地位立马上升了,比如说今天她就可以坐在上座,陪着安绾坐在纳兰震海的身旁。至于纳兰青翼也不过只坐在右侧。
安绾坐在上座扫视了一番,才缓缓开口,“本宫半年未回宫这宫中变化不小,不过贞祺倒是难得的没变,和他娘亲一般平凡,要不是我留意在众皇子之中还真找不到他,身为皇子怎么半点皇家之气都无。”
因为安绾的话,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纳兰贞祺的身上,纳兰贞祺本坐在宴厅的最靠近门位置,现下成了众人眼中笑话了,头低得更低。
景衣容现下才明白纳兰贞祺为何会这么害怕,连想都不愿意去想安绾过去13年内当着众人的面羞辱了多少次纳兰贞祺,纳兰贞祺能有今日的爱恨分明,翩翩有礼也真难得了。
纳兰青翼看不过去,举起酒杯站起身,“母后半年未归,儿臣甚是想念。如今见了母后心情激动不己,儿臣敬母后一杯。”
安绾转身纳兰青翼,不情愿的举杯,“有劳太子还记得本宫了。”
纳兰青翼一饮而尽,安绾放下手中的洒杯,偏又将矛头指向纳兰贞祺,“贞祺你该向你太子哥学习学习,难道还要本宫敬你酒不成?”
纳兰贞祺听后慌忙站起,“儿臣,儿臣敬王后一杯。”
“七弟,别慌。依着排名现在还轮不到你敬酒呢,你敬这么早不就是抢了其它皇弟的风头,懂事些。”纳兰南弦一脸和睦的好心提醒,话语间却满是嘲弄,说完便自己举起杯,“母后,儿臣先敬你一杯。”
“弦儿敬本宫的酒,本宫自会喝。”安绾说罢便拿起酒杯,笑着喝下。纳兰贞祺执着酒杯,保持着原本的动作立着。
景衣容看向纳兰震海,他面无表情喝着自己的酒,似在忍耐也似不在乎,景衣容不屑的瞥了眼纳兰震海便站起身,“南弦,你光顾着说贞祺不懂事,我看不懂事的是你才对吧,我这大嫂还没有敬酒你倒先我一步。”
纳兰震海心中有些安稳,因为景衣容出手了。自己有太多是放不下也不能做的,这片江山说是自己的,却也是别人为他守着的。当然自己没有忽略刚才景衣容嘲弄他的目光,恐怕这世上也只有她敢如此。
纳兰南弦惊讶的拿着酒杯,没料到景衣容会给自己来这一招。
安绾皱眉,“半年未见太子妃长进了不少。”
“多谢夸奖,”景衣容淡容回道,“不过南弦抢先儿臣一步,儿臣心中还真是不舒服,要不南弦你自罚三杯如何?”
“太子妃挺会计较的。”安绾重重的放下手中的杯子,语气生硬的很。
景衣容哪会理她的情绪,又是一句话彻底惹怒安绾,“儿臣这是跟母后学习的,不过也只学了个皮毛。”
“大胆!”安绾愤视景衣容,“你敢讽刺本宫。”
众人脸色沉重,都是如临大敌的模样。
纳兰贞祺保持着举杯的姿势,担忧的看着景衣容,不希望她因为自己得罪王后,受到处罚。
景衣容淡笑,“母后想多了,儿臣怎么会讽刺您,您是后宫之首,母仪天下,有什么值得我讽刺的?”
“你……”安绾尽然语噻,她总不能回答景衣容说自己有什么是值得她讽刺的吧。
“母后,儿臣是跟您开玩笑,怎么可能让南弦自罚三杯,儿臣相信您跟贞祺也是开玩笑呢,也就贞祺还傻傻伫在那里,贞祺过来。”景衣容叫着纳兰贞祺,目光却没有从安绾的身上移开。
纳兰贞祺走到景衣容身旁,景衣容低语,“直起腰板,别丢我的脸。”
纳兰贞祺听命的站直,目光中也多了份镇定。景衣容执起酒杯,“母后,儿臣和贞祺一同敬你一杯,希望您回到宫中的生活能适应,极早进入状态。”
说罢给了纳兰贞祺一个眼神,两人一起一饮而尽。
安绾勉强喝下,又不依不挠,“你觉得本宫没能适应宫中生活,失了王后的礼了?”
“儿臣不敢,只是儿臣心想母后回到家中长住半年,母后的父母定然将母后宠在手心之中,对您的话百依百顺,在家中大概母后才是一家之主呢。”景衣容说完别有深意的看向纳兰震海,不拖他下水还真对不起自己,“只怕母后习惯了在家中执掌大事,忘了这宫里的主子是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