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远娄轻蔑地瞥了一眼刑讯室中的几个人,很是从容地说:龙旅长既然信不过我,那我只好把秘密烂在肚中,带进土里了。
“这个……”龙邵文左右看看,然后对卫远娄眨了眨眼睛,你要老子一个人与你这个危险分子在一起,那是说什么也不可能的,这样,老子再留下一个人,你如果同意,那就成交,如果不同意,那老子也没时间跟你这里废话。直接就把你押赴刑场枪决了,你在老子身边混的rì子不短了,老子是什么xìng格你应该清楚吧!”
卫远娄想了想,说:行!我同意除你之外再留一个人。不过留的这个人却要我来挑……他见龙邵文在朝着王万良努嘴,就说:王参谋长可以随龙旅长留下,其余的人都出去吧!
王万良与王卓飞相互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卫远娄说的是哪位王参谋长。
王卓飞说:是我吧!
龙邵文笑着说:应该是你,你这位王参谋长看着可比另外一位王参谋长jīng明的多,本事也大的多,哈哈!
王万良听着脸上微微变sè,卫远娄却说:我说的是王万良参谋长,至于你王卓飞?哼!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说话!
这下轮到王卓飞的脸上变了sè,王万良脸上却是颇显得意之sè,龙邵文看在眼中,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等其余人出去后,龙邵文冷冷说:老子已经答应你的要求了,现在你肯说了吧!
卫远娄对龙邵文说:龙旅长。你附耳过来。
龙邵文皱皱眉,走到卫远娄身边……王万良看到卫远娄的嘴动了一下。龙邵文突然就跳了起来,“什么!你说王参谋长是共党的坐探?妈的,这怎么可能。你打死老子也不相信。
卫远娄“唉!”地叹口气,“旅座,我本来是想单独跟你说这件事儿的,可你偏偏却要多留一个人下来,既然如此,我只好把王万良参谋长留下来,也好,他就为我今天说的话做个见证。”
龙邵文兀自摇头。“不肯能,绝对不可能!王卓飞绝不可能是共党的jiān细。”
王万良听后一惊,指着卫远娄问:你说什么?你说王卓飞是共党的jiān细?你有什么证据?你若是敢信口开河,血口喷人。我……我打碎你的一嘴牙,割了你的舌头……
“证据?哼!”卫远娄戴着手铐,艰难地从身上摸出一本书来,“这就是证据!”
王万良曾经是留苏学生,只看了一眼。便知道是本《列宁主义问题》,舒了口气,说:这又能证明什么?
“当然证明不了什么,但它至少能证明王卓飞是一个坚定的那个……那个马列……”
龙邵文皱皱眉。“你说他是一个坚定的马列主义者?妈的,这怎么可能?”
“哼!不但能证明他是一个坚定的马列者。也能证明他同我一样,是打入国民党内部的jiān细。”卫远娄脸上冒着汗说。
龙邵文见了。心中暗骂:妈的,你连马列是谁都没搞清楚,就这还来诬陷别人?搞不好非穿帮不可。
王万良反驳说:你血口喷人,王卓飞的底细我最清楚,他怎可能是共党的jiān细,如果他是共党的jiān细,我不也成了共党的jiān细?你如指证他是共党的jiān细,那你就拿出确凿的证据,否则就是诬陷。
“证据我自然是有,不过你跟他关系这么好!我却不能对你显露。”卫远娄颇有些无奈地敷衍着。
“这么说你是拿不出来了?”王万良冷笑了一声,掉头对龙邵文说:我建议立刻将他处死,省得他在这里谣言惑众,搞的我们内部人怀疑来怀疑去,不得安宁。
“王参谋长,我手上好不容易抓了个共党间谍,怎能这样轻易将他处死?你是不是因为他掌握了王卓飞的什么证据,所以才要急着把他处死灭口?难道你跟王卓飞也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龙邵文见卫远娄不足以成事,一急之下,亲自跳出来为他助阵。
王万良急道:龙旅长,你糊涂啊!我向领袖保证,这绝对是他在诬陷王卓飞。
龙邵文见王万良说自己糊涂,更是恼怒,当即骂道:妈个×的,王参谋长,这不是糊涂不糊涂的问题,这是一个大是大非的问题,万一王卓飞真是共党,那对党国造成的危害可就太大了。蒋主席说过,宁可错杀三千,也决不可放过一个,你难道敢不听蒋主席的话吗?
“我敢用xìng命担保!用人格起誓,王卓飞绝不是共党的jiān细!”王万良信誓旦旦地对着龙邵文做着保证。
“呵呵!”龙邵文冷笑了一声,“你的xìng命?你的人格?哼!怕是只有你也是共党,才敢做这样的担保。”说到这里,龙邵文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王万良,“难道你与王卓飞一样!都是共党分子?你们假装投诚,其实仍在为共党服务,对不对?”他直接就给王万良扣上了一定**的帽子。
王万良还想说什么,龙邵文却喊:来人!把王万良这个共党分子给老子抓起来。
一直等在门外的高简夫等人,很快就冲了进来,直接就下了王万良的枪,把他的军装一扒,拿铐子给铐了。
在门外等审讯消息的王卓飞见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忙冲进去问龙邵文抓起王万良的原因,龙邵文淡淡地说:他是混在老子身边的共党分子,已经被指认了。
“这!这……”王卓飞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想说什么,顿了顿,终于说:真是没想到,原来王万良是个一直混在我身边的共党jiān细,共党可真是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啊!想起来都让人不寒而栗。
龙邵文本想等王卓飞替王万良求情,然后连他也一并抓了,谁料王卓飞竟然反应极快,马上就把王万良抛了出去,以保护自己。
龙邵文心里骂道:nǎinǎi的,纵你jiān似鬼,早晚让你喝老子的洗脚水……他笑了笑说:你二人相处了这么久,你就没发现他是个共党jiān细?
王卓飞“呸!”了一口骂道:真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个王万良隐藏的太深了,幸亏龙旅长洞若观火,及时发现了这个共党的坐探,不然党国又要蒙受巨大的损失了。
“哈哈!”龙邵文大笑一声,“是啊!老子就是一员福将,任何共党分子都逃不过老子这火眼金睛,哈哈哈哈!”他笑完后,对王卓飞说,“这审讯王万良同伙的事情可就有劳你了!怎么样?是不是很为难?”
王卓飞忙点头说:不为难!不为难。
“妈的,不为难就好!你要是为难,那就另行选派别人好了。”
王卓飞一进刑讯室,就见王万良双手戴着一副极为沉重的铐子,颓丧地坐在刑讯室的一张小板凳上发呆。于是喊道:万良,你怎么样?龙旅长让我对你进行审讯呢!
王万良抬头看了一眼王卓飞,摇摇头,“你准备怎么审我?”
“这个……”王卓飞为难地说: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走走过场吧!只是有一件为难之处,如果你不承认你是共党,恐怕这审讯就会无休止的继续下去,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先承认了,然后我再想办法带你回南昌,只要到了南昌,自有邓科长为你做主。
“我担心一旦承认,怕是去不了南昌就被枪决了。”
“不会!咱们是蒋主席亲自委任的,他没权利这么干!”
两人正说着话,刑讯室的门“咣当”一脚就被人踹开了,龙邵文气势汹汹地带了几个团长进来,骂道:nǎinǎi的,对共党死硬分子那是一定要施以重刑的,否则他们又怎么会老实招供,王参谋长,你不是说你上来就会对王万良使用火烙铁么?还说火烙铁烤在王万良身上,“滋滋”的冒油花,nǎinǎi的,你这火烙铁怎么还没有烧好?
“旅座!旅座,王万良已经承认自己是共党了,我想这火烙铁就不必用了吧!”
龙邵文“呵呵!”笑了一声,“王参谋长刑讯诱供还是真有一套,行了,既然他已经承认是共党分子了,那就把他拉出去毙了。”
王卓飞正要说话,龙邵文朝他一瞪眼睛,“这次你来当监斩官吧!省得你不放心,对了王参谋长,你不会手下容情,私放共党吧!”
王卓飞登时吓的再不敢说一句话,只好答应连连地说:不敢!不敢!
王万良喊道:我是蒋主席亲自委任的参谋长,你没权这么干!
龙邵文笑了笑,从身上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来,当着王万良的面打开,递到他眼前,“你看这是什么?”
王万良仔细一看,居然是一张由蒋中正亲笔签写空白委任状,他这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龙邵文就对看门的狱卒招手说:来!你来!老子问你,你想当什么官?
狱卒笑了笑,“龙旅长,我这辈子如果能当个少校,也就实现了人生最大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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