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希白上前一步,伸手拦着大西忠笑着说:你不与龙先生打个招呼再走么?这样不辞而别可有点不礼貌啊!
大西忠咬牙怒道:你可是发过誓的,你若是不守诺言,你的家人可都不得好死,死后还要下那十八层刀锯地狱……他又恶毒地说:蔡参谋,你不想你的家人在地狱中被恶鬼倒绑成“大”字,然后用锯从裆部刨开直到头部!
蔡希白一怔,“***,老子说过不放你走了么?老子只不过提醒你一声。”
“谢了!”大西忠说完,绕开蔡希白,又要夺路而走。
蔡希白伸手把大西忠身上的绳子抓在手中,“妈的,这宝马是看到了,可是怎么得到还要请教你呢!你要是这么走了,又要我们去问谁?”
“当时我就说过,我只管带你们见到宝马,至于能不能得到,却跟我无关了。”
龙邵文突然回过神来,对大西忠说:这马如此神骏,恐怕不容易被人骑着驱使,老子敢断定,你曾不止一次地打过这五花马的主意,只是你一直没有得过手对不?你若是能驯服这五花马,估计这里的五花马早就全被你搞走了,还能给老子剩下?妈的,这五花马看着倒是件宝贝,却是一件不容易得到的宝贝呢!”
大西忠振振有词,“龙先生,这个我事先就说过,你不会不承认!”
龙邵文骂道:妈的,老子只以为是个死宝,没想到却是个活宝。(.)大西忠,你深谋远虑,老子上你的当了,你很了不起。
“龙旅长,不管怎么说,东西你是见到了,你可是发过毒誓……”
“大西忠,老子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儿了……”龙邵文不等大西忠说完话。就打断他说,“老子从小就是个孤儿,不但没有兄弟姐妹。姑姑叔叔、舅舅姨姨,甚至连爹娘老子是谁都不知道,所以他们的死活,老子从来不放在心上。至于他们死后爱去哪一层地狱,更与老子没关系……”
大西忠急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你听不明白?”蔡希白骂了大西忠一句,转而又对龙邵文赞道,“大西忠这王八蛋固然深谋远虑。可旅座的深谋远虑更在这王八蛋之上,嘿嘿!了不起,高明,高明。”
龙邵文骂道:你说老子的深谋远虑更在一个王八蛋之上,王八蛋之上是什么,是王八!妈的,老子什么都能当,就是不能当王八!
“这个!这个绝对是误会!”蔡希白尴尬地笑笑。又打岔说。“现在最关键的是怎么把这活宝带出去。咱们的骑兵团若是装备上五花马,哈哈!旅座,你想那是一种什么样的风光?”
“做梦去!”大西忠仇恨地对蔡希白说,“纵是在古于阗,也绝不可能有那么多的五花马够装备一支骑兵团。这五花马你能得到一匹,已经是上天给你的眷顾了。还想着用它来装备骑兵,你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看来你早已知道这五花马是得不到的。对吗?”龙邵文问了一句。
大西忠把心一横,“没错!五花马若是离开了这片生它养它的绿洲。或许连一天都活不下去。我早在三年前就发现了这片绿洲,发现了五花马,如果能将它们带出去,我早就把它们献给我们至高无上的天皇了。”
“旅座,他又在胡说八道,五花马若是离开绿洲就活不了,当初唐玄宗马廊里养的又是什么!李白和杜甫难道是跑到于阗国看了五花马后才写下的诗句?”
大西忠脸上带着狰狞,“现在已经没有古于阗国那样的驯马高手了!除非你们能让古于阗的驯马骑士复生,否则你们根本不可能带走任何一匹五花马。”
“嗯!我知道了!”龙邵文点点头,对蔡希白说,“蔡参谋,大西忠这个王八蛋既然这样说,那你就送他去古于阗国,让他去给老子请一个驯马高手回来!”
蔡希白喜道:旅座这一招棋很是英明,大西忠这个王八蛋既然对古于阗这么有研究,我想他一定会不辱使命的。
大西忠怒道:你们违背誓言,会遭到报应的。
蔡希白淡淡道:老子忘记告诉你了,老子的家人的确是没有得到好死,他们在济南惨案中,已经全部被你们东洋人杀了……
草绿如茵,天碧如洗,龙邵文坐在清澈的河边,望着见不到头的绿洲,望着姿态各异的五花马,它们或翘首、或顾盼、或嘶鸣、或嘘嗅、或人立、或悠闲吃草、或相互嬉戏,怒相踶啮……他问蔡希白:如果咱们这次带不走五花马,你会不会觉得有些遗憾?
蔡希白想了想:如果它们被带出去就会死,我不会觉得遗憾。
“我也是这样认为……”龙邵文笑了笑,“大西忠对古于阗下了这么大的功夫来研究,真的是个难得的人才,像他这样的人其实并不该死!只是他想把五花马去送给他们rì本天皇,可就容不得他了。”说到这里,他自嘲地又说,“老子让你把大西忠送走,还真有几分兔子没抓完,就先把一条好狗杀了的味道,想起这家伙让老子长了不少见识,多少都觉得他死的有点早。”
“旅座是说狡兔依然在,良犬先烹?这个……卑职却不这样认为。大西忠已经动了把五花马献给东洋天皇的心思,这种心思一起,我认为他朝思暮想也会去这么干,所以我宁可违背毒誓,也要下手除了他。”
龙邵文轻轻“嗯!”了一声,抬头看了看天……
阳光只在瞬间就暗淡下来,厚黑的云彩很快就飘到绿洲的上空,雷声隆隆越传越近,像是战鼓齐鸣。雨滴很快就掉了下来。在这片无边无际的沙漠中,即使在绿洲,一年中也难得一见雨水,可在此时,绿洲却迎来了多年罕见的雨。雨滴越来越大,河面顿时沸腾了,打残了岸边的繁花。也逐渐地模糊了龙邵文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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