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用一切冠冕堂皇的借口,来摧残,来迫害我们的信仰。天地为之动容,人神已经共愤!如果说云顶双塔的倒掉,预示着天谴的开始,那么今天,就让我们用自己的灵魂,点燃圣战的火焰!
一切荣耀,尽归真神!”
一切荣耀,尽归真神!
里德尔的呐喊,引爆了信众的狂热,礼宾区里跟随着高声吟颂那祈祷词便是明证。《神颂》的合唱再一次在礼宾区响起,震耳欲聋。
这歌声,让洛和平一阵心悸。
礼宾区里狂热的净食教贵族,和神祗禁忌时跪地的普通信众,在洛和平眼前幻化成了同一个画面。那一张张疯狂的脸孔,和眼中炽烈的色彩,根本没有半点不同。
扑面而来的窒息感,压迫着洛和平向后退去。不知不觉间,他抓紧了谢凌的手。
“怎么了?”谢凌问道,她看洛和平脸色很不好。
“没事。这群疯子……”洛和平喃喃道,拉着谢凌继续向礼宾区的边缘处走,却在不经意间踩到了别人的脚。
洛和平下意识地道歉,抬头一看,却看到了那个脖子上带了白丝巾的人。
白丝巾宽厚地笑笑,没说什么,看那意思,他没有向洛和平计较的想法。对这份宽容,洛和平也报了友好的一笑。
“他好象不是第二十二星系的人。”擦肩而过后,谢凌咬着耳朵对洛和平道。
“怎么这么说?”
“看他那气度,身上那行头,绝不是普通人。二十二星系里那些有头有脸的人,即便我没见过,大体上也知道个差不多少。他跟每个都对不上号。”
“照你那么说,第二十二星系里头,上得去台面的人就没有你不知道的?”洛和平流露出较劲的神色来。
“你要不信,就去问啊。”谢凌一副混不吝的挑衅神情道。
洛和平受不得激,重绕了回去,到了白丝巾的面前,摸出烟来,递给白丝巾一根。
“这能抽烟吗?”白丝巾略有疑问。
“管它那球事呢。”洛和平打着了火,递了过去。白丝巾顺势接过火,点着了烟。
给白丝巾点过烟,洛和平又给自己点着了烟,深吸一口问白丝巾:“朋友不是第二十二星系的人吧?”
“嗯,对。我是第三星系的。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第二十二星系的人?”白丝巾反问。
洛和平眼珠一转,自己找了个台阶,借坡下驴道:“我说么,看你眼生……”
“你这是……第二十二星系的人?”白丝巾又问。
洛和平一笑道:“我也不是。我是第七星系的,在这边工作。”
听洛和平说完,白丝巾感叹道:“704真是个好地方,好发财啊……”
“还成。就是乱点。朋友从事什么行业的?”洛和平继续探着白丝巾的底。
白丝巾答道:“家里是做金属行业的。”
“金属行业好啊……这一闹腾起来,金属肯定要涨价。朋友你要发财啊。”洛和平故做惊讶道。
“纸面富贵,有什么用啊。”白丝巾一声叹息,淡淡道,“光看着市场上价涨的虚高,可货运不过去,也换不成钱,干着急。”
两个人打机锋一样的谈话,其实也是在互相摸底,看对方到底是个什么层面的人物。话里的隐藏信息很多,若是不在那个层次,的确是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洛和平说金属涨价,潜意思就是试探对方生意到底有多大。虽然到二层礼宾区的人,都不是寻常货色,但生意小门小户的,自然是对星系间金属价格的波动不够敏感,给出的回应,也不会有更深的韵味。
白丝巾的回应,比洛和平对他身份初步的推测还要更给力。说纸面富贵,自然是在说星系金属市场上的价格起伏,说到货运不过去,自然症结点在伊萨卡湾处的军管封锁状态上。从这个角度说,白丝巾等于变相告诉洛和平,他经手的生意,都是在星系间的,而不是星系内的。到了星系间的生意,断然没有小生意。
洛和平头一次发现,这么聊天也别有一番味道。
两个人你来我往,谈得正投机的时候,曼克鲁巴的随从到了洛和平身边,礼貌有加地请洛和平随他们到主宴区。因为,晚宴即将开始。
晚宴前的小**,没给洛和平什么惊喜,倒是这白丝巾,给了洛和平一份意外的收获感。
洛和平意犹未尽地和白丝巾道了别,相邀宴后再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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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重的亚曼加晚宴,在一片欢腾声中结束了。
作为牵线木偶样的洛和平,在晚宴结束后,逃也似的离开了会场。无数粉丝的热情让他避之不及。即便是尽早溜走,他还是被人拉住合了几张影。
出了圣寺的大门,他才想起来,允诺找白丝巾再叙一叙的事。可是已经出门了,再折回去,似乎有点不大好,只得食言做罢。
谢凌在晚宴结束后,独自离开了,只能通过电话和洛和平互诉衷肠。
“走那么急做什么,晚上到我那去啊。”洛和平低落地抱怨着。
“我也没办法啊……谁知道伊萨卡湾那里会出问题。我这得回去准备另一单生意了。要是这单生意定了,我可能要到别的星系去一段时间,短的话,一个月,长的话,两个月左右。这段时间就不能陪你了。”谢凌幽幽道。
洛和平一声叹息:“我会想你的。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开车的钱望海对洛所长肉麻的情话充耳不闻,继续专心开车。等到洛和平放下电话,才说道:“所长,今天我怎么觉得这么古怪?”
“古怪在哪?”
“说不好……”
刚说着,突然前面一盏耀眼的大灯亮起,做了路障停车的信号。
矿管所的车队就此停了下来。不多时,前面走过来两名身着绿衫军军装的人,到车门前,敬了礼后说道:“前面路面因山体滑坡损坏,请诸位贵客绕路离开。”随后,一名绿衫军递来标注好的电子地图,交给钱望海。
钱望海简单扫了一眼,又把电子地图递给洛和平,同时用眼神征询着洛和平的意见。
洛和平看也没看,直接推了回去:“老钱你看着走。我一个路痴,看不懂。”
绿衫军提供的路线,比原定路线远上几公里。路况还算平坦,也没有什么可以埋伏人的危险地带。钱望海在心里略一盘算,就调转车头,按那路线去了。
上路的时候,钱望海布置下去了命令,让车队拉开距离,做出随时接战的准备。
新路线开出不远,钱望海听到了远处,也就是原路线的方向,有异常的响动。好象是枪声,远远地,还有微弱的火花闪现。洛和平也注意到了这些,与钱望海相视一笑。
“老钱,是不是觉得骨头缝都有些痒痒了?”洛和平眼里闪动着兴奋的火花。
“哼哼哼……所长,不是你在车上,我倒真有心跟他们碰一碰。”钱望海脸上的长疤随着冷笑跳动着。
“觉得我能拖后腿?”
“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担心你的安全。你是所长,你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你真没劲。”
……
两个人闲扯到矿管所,也没有任何突发事件发生。用洛和平的话说,这一路平安得都能让人睡觉了,让他好生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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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曼加晚宴后,洛和平只过了三四天消停日子。
所谓消停,只是没有外人来找他而已。所里的乱事依然成堆。在这片纷繁之中,洛和平总觉得有股子戾气藏在身边,让他非常不安。洛和平琢磨着,这戾气跟私帐没拆有着直接的联系。
吃了别人的嘴短,欠着别人的亏心。以洛和平眼下的心理素质,还做不到占用着别人的资源,仍旧心安理得。
按现有的供矿合同计算,到这个月底,私帐里的钱可能再次接近三亿。算上自己前期占用的两亿六,私帐里就是五亿五了。照目前的趋势来看,这笔钱的数目会越滚越大。
这笔钱的相关权益,现在还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只要不划分清楚权益,这钱最终必然会成为一个祸患。就像一个水库,钱就是里面的水,与钱相关的人的心理承受线就相当于堤坝。随着钱越来越多,就好比水位越来越高。而堤坝是固定的,甚至会降低。那么当水位超过了堤坝承受的极限时,决堤就成了必然的结局。
洛和平不能接受这个结局的发生,所以他反复思量,该如何脱困。是不是自己谈拆帐的时候和方法不对?洛和平百思莫解。
这还只是他面临的分配问题中,并不唯一的问题。还有更复杂的分配问题,不仅囊括了整个矿管所,还涉及到了他其他的合作伙伴们。
正在他心里百转纠结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把他脑子里的内容打得烟消云散。
“小混蛋,是不是把我忘了?”
听到那佯装发怒的声音,洛和平嘿嘿笑了:“哪敢把您忘了啊。我就想着,这几天要主动联系您老人家,哪曾想让您把电话先打过来了。我错了,向您赔罪道歉。今天,能给小混蛋个赔罪的机会么?”
“哼!嘴上说得好听……过来吧。”
“好嘞,马上就到。”放下电话,洛和平急忙喊上几名护卫随从,驾车直奔观澜湖而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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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批三观不正,纠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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