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波父亲是个艺人,以前考的就是嘴上功夫吃饭,学什么像什么不,唱歌唱戏,就是单口相声和评书也不含糊。
因此刘波跟着他父亲也学了本事,只可惜这家伙不往正路上走,先是辍了学,后来干脆也不跟着自己父亲学了,把他父亲气的大病一场,差没死过去。
这一两年里手脚也不干净起来,也被抓过两三次,他父亲更是对他彻底死心,见了他形同路人一般。
张伯尧跟他倒也得上话,因此知道这些事情。这家伙挺聪明伶俐,嘴里也不乱骂,大概是跟父亲学过的原因,话的时候总是颇为有趣。
张伯尧打开门,让他进来,刘波自己找个凳子坐下来:“唉,这一次又把我折腾得不轻,”
“你你也是,做什么不好,非要做这个。”张伯尧微微摇头:“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刘波笑了起来,对他比了个大拇指:“兄弟,还是你了解我,知道我不会无缘无故地出手。这不是聪儿好长时间没换个好的衣服了吗,所以我就……”
张伯尧听着也替他感觉到无语:“你有病吧?你那个聪儿到现在也没答应你做女朋友,你为人家这么拼命,信不信来一个开跑车的帅哥,她就跟走了?”
刘波嘿嘿笑了笑:“那有什么?我们这样没钱的才看得起感情,她要是真有那样的机会,过上有钱的好rì子,我也不拦她,让她好好地活着就行呗。”
“你倒是看得开。”张伯尧听他这么,也不知道他是嘴上潇洒还是当真如此,也就不再劝他了。
过了片刻之后,刘波自己却忍不住了,主动凑过来道:“喂喂,你猜我这次动手找到了一个什么人?”
他了解刘波,这时候越是着急,他越是嘿嘿哈哈不肯,非要想什么促狭的鬼子或者占便宜不成。
如果表现的没多少兴趣,过不了一会儿,他肯定就会急慌慌的出来。
果然,张伯尧不答话只是慢慢地喝水过了没有多长时间,刘波自己就憋不住话匣子了:“我跟你,是林家奇!”
张伯尧吃惊地放下了水杯:“你找死?林家奇可是商界名人,身家上亿,你偷偷摸摸到了他的头上?”
见他这么吃惊,刘波也得意的笑了:“当然不是林家奇本人,是他包养的一个云海大学的大学生。”
张伯尧闻言更加讶异:“没想到这家伙整天上报纸喊口号,正气凛然的模样,居然会做这种事情,你怎么认出他来的?”
“喏,就在不远的秀丽山乡区。你也知道我的眼睛有多神,别看他带着一个贝雷帽,我愣是在夜里一眼就看出来是他了。”刘波道。
“当时去踩?”张伯尧问道。
刘波嘿嘿一笑,无视了这个问题:“你我要不要从这个角度出发,拍照片视频什么的?”
“你这是存心找死?林家奇这个家伙既然私底下这么做了,正明他是个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伪君子,你惹怒了这样的人,死无全尸都是轻的,不要连累你家人。”张伯尧皱着眉头道。
刘波笑了笑:“的跟真的一样,这年头是法制社会,要不然我这个贼怎么被抓了呢?他林家奇不过是个商人,能把我怎么样?要不想被我毁了名誉,几十万对他而言还不是菜一碟?”
张伯尧摆了摆手:“你要真想死,我不拦你。你偷摸是事糊涂,你惹上不该惹的人,就是大事糊涂了,你认为林家奇能够买动黑社*会吗?能够买动杀手吗?”
“大概可以吧?他那么有钱……”刘波有些迟疑地道。
“那么,你有什么了不起?能够让他灭不了你?”
刘波悚然一惊,随即嘿嘿笑道:“你的的确也是,以后我就不再想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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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了一会儿话,刘波就有些熬不住了,往房间内的床上一趟,打着轻微的呼噜就睡了过去。
张伯尧也不太困,只是有些无聊。
晚上八多,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张伯尧有些奇怪,拿起来一看,却是一条短信。
“你今天怎么没来上课?我可是给你占了座位,不让别人坐在我旁边。”是蓝晓晓发过来的。
这个话唠的丫头。
张伯尧回复道:“这两天打工有些忙,应该回不去了。”
“在哪里?在哪里?明天是周六,我正好去看看!要是能帮忙我也给你帮忙,反正在宿舍里都是一帮死鱼脸的家伙。”蓝晓晓回复的很慢,过了几分钟才发回来。
张伯尧失笑,回复道:“我的工作不能带着你。”
“为什么?”蓝晓晓这次回复的挺快。
“不为什么,我是给人家端茶送水的,你怎么给我帮忙?”张伯尧道。
蓝晓晓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复过来:“那我也去打工好了,也跟着你一起玩。”
张伯尧终于无奈了:“不要闹了,我不是来玩的。明天我手机不会开机,晚安了。”
“哼……晚安吧。”蓝晓晓明显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张伯尧便没再回复。
下半夜,刘波终于恢复过来,把钢丝床让给了张伯尧。张伯尧也有些累了,便闭上眼睛休息起来。
一觉到明,直到刘波把他叫醒。
“早饭我买来了,别我占你便宜,我现在身上也没钱,就从你身上拿了一张买了我们两个的早饭,剩下的一也没动,不信你数一数。”
张伯尧揉了揉眼睛,坐起了身来,稍微活动一下身体:“不用数了,以后见面的机会有的是,你现在拿了,我以后慢慢要回来就是了。”
刘波有些悻悻然:“得好像我肯定拿了一样。”
“你手上没钱,又想给聪儿买衣服,这时候不拿我的才叫怪。”
张伯尧还有更难听的没,这做偷的需要钱,又看见钱了,怎么会不动手?当惯了偷的,是管不住自己的贼手的。刚才刘波的话只是希望张伯尧是个和气的人,不会当面就数钱。
刘波闻言,终于脸sè尴尬了:“你还真是猜得到。”
张伯尧坐下吃饭:“不是我猜得到,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拿了多少?”
“一千。”刘波干笑着道。
张伯尧知道他这是看见自己带在身上的两千块钱了,他身上其余的钱零零散散也就是三百多,刘波要拿多拿走两百。
“这是我上学的钱,你应该知道我家里很穷,我妈供不起我的学费和生活费。”张伯尧放下了筷子,看着刘波道。
“好兄弟好兄弟,这钱算是我借的,怎么样?过不了多长时间就还给你。你放心,我的人品你还不知道吗?”
张伯尧对他伸了伸手:“过来。”
刘波见他这模样,顿时有些不安,随即又有些怒火:这子!我是在社会上混过,见过世面的人,你这副模样想要唬住我?
心里打定了主意,无论张伯尧对自己什么都不把钱还给他。他要是要动手,那更容易了,自己会打不过一个学生?干脆把他剩下的钱全抢了。
“刘波,这一千块钱,我可以给你。”
张伯尧的第一句话就让刘波心内一震,生出一种不敢置信的狂喜来:这子吃错了药了?
“给我?那敢情好。那就多谢啦,兄弟。赶明天我发达了,肯定忘不了你。”刘波笑着对张伯尧道。
张伯尧猛然伸出了自己的手掌,朝着他挥了过去。
刘波吃了一惊,霎那间就反应过来伸手去打张伯尧的头:这子挺jiān猾,但是你坐着怎么能打得过站着的?我一拳头下去,就把你……
这种得意的情绪在他的心中一闪而过,就在同时,一股庞大到不可思议的力量冲张伯尧的手掌中传了过来,就像是苍蝇拍打苍蝇一样,霎那间把刘波打到了钢丝床上!
刘波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最疼的是被张伯尧直接击中的腰间,简直像是断了一样,稍微活动了一下,才知道似乎是没有断,不过这一时间再也没有了起来的力气,只能惊惧地看着还坐着的张伯尧。
张伯尧又拿起了筷子,吃起了早饭:“起来话,我没用全力。”
这还是没用全力!这家伙到底多厉害?
刘波顿时感觉身上的痛苦都变成了凉飕飕的冷汗,连忙从衣服里面掏出来了一叠钱:“大哥,你放过我吧,我知道你厉害了,我拿了你一千五百块钱,是我手贱了,我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