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雨终于停了,但天空还是yīn沉的很,没有月亮,也看不见星光。安杰朗驱车载着麦克布雷尼,来到了昨晚和太子来过的那片墓地。
麦克布雷尼下了车,手里拎着一柄手杖。这可不是普通的手杖,因为手杖里藏着一柄西洋剑。这柄剑与用来对付狼人的那柄剑样式非常相似,只不过通体都是坚硬的合金钢铸成,它的长为90厘米,重量约800克,剑身呈三角形,没有开刃,即便是如此,若被它垂直刺中的话,即便是穿着两厘米厚的铠甲,也毫无疑问的一定会被洞穿。
麦克布雷尼将手杖夹在腋下,打开车子的后备箱,提出来一大桶汽油,“好了,我们走。”
“嗯。”安杰朗的92式也上了膛,并装上了消音器,然后把刀锋铲也组装好拎在手里,当先带路。
来到昨天那个地方,安杰朗停了下来,“就是这里。”然后他很快发现了不对,“不见了!”昨天的那个坟包还在,破损的棺材也在那里没有人动过,棺材盖子还掀在一旁,都和昨天毫无二致,只是骷髅的碎骨都不见了。
“今天的雨不小,也许冲走了。”麦克布雷尼开始在周围寻找起来,安杰朗则把棺材整个搬出来,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查看。
但半晌之后,别说是那一堆碎骨,就连一个骨头渣子都没找到。
安杰朗转过身来,对找了一圈也一无所获的麦克布雷尼摊了摊手,“那东西果然有问题,他会去哪里呢?”,突然他的目光落在脚下的一个地方,不由吸了口冷气,倒退了一步,目光jǐng惕的巡视着周围,道:“父亲,你听说过骨头也成jīng吗?”
麦克布雷尼顺着安杰朗的目光看地上,因为下了一天的雨,地面非常的泥泞,两人的鞋子上都沾满了泥巴,围着坟坑周围留下了两人杂乱的足迹。但这些足迹中,却夹杂着一行奇怪的足迹,或者不能说是足迹,只能说是痕迹。这些痕迹很浅,细细分辨,是四个凹痕,前边两个较大较浅,若不是仔细看很容易忽略,后面两个较深,是两个圆窝窝。
“他刚才就趴在我身后。”安杰朗紧张的说道。不错那些痕迹细看,前面两个正是一对骷髅手掌的样子,后面的两个窝窝,是膝盖骨跪在地上的痕迹,再后面的地方,还隐约能看到脚趾骨留下的淡淡印子。那个骷髅怪物,刚刚就悄无声息的趴在安杰朗的身后,这种事情光想想就够叫人毛骨悚然了。
“就算他是成jīng了,我就不信他还能比我手里的剑更狠。”麦克布雷尼说着,抽出他的剑,随着那印痕消失的方向,一路走去。
安杰朗点了点头,掏出手枪,拉开保险栓,紧跟其后。
痕迹消失在不远处的一个土坑旁。“这就是昨晚太子睡过的地方。”安杰朗对麦克布雷尼说道。
麦克布雷尼点了点头,在土坑边站定,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插进土坑深处,安杰朗则端着枪在一旁全神戒备,准备如果有东西从土里窜出来,就把它打成筛子。
结果出来的不是一个,而是一堆。
“吱吱吱……”随着麦克布雷尼的那一剑,一大堆老鼠,从那土坑里翁涌而出,有些受惊的老鼠慌不择路的沿着麦克布雷尼的剑,爬上他的手臂,近而又爬到他的身上。
“该死的!”虽说是不怕老鼠,但数以百计的老鼠,一下子爬了满身的感觉,还是相当不好。麦克布雷尼咒骂着,挥舞着手里的剑,将它们赶开。
安杰朗也没能幸免,几只大老鼠扒着他的裤脚,试图往他身上爬。
“拿汽油来。”赶开了老鼠之后,麦克布雷尼完全没有耐心了,神情凶狠的吼道。
“好。”安杰朗也很恼火,他是个爱漂亮的人,此时却被一群老鼠弄了满身的泥泞和污垢。当下便转身把那桶汽油搬了过来。
麦克布雷尼将一整桶汽油,一股脑的都泼洒进了土坑里,跟着划了根火柴丢进去。
“轰”的一下子,火苗窜起一人多高,将没来得及跑走的一切都吞进火蛇里。
这大火烧了有将近一个小时才渐渐熄灭,麦克布雷尼用剑翻动着烧焦后的灰烬,里面除了一片焦黑外,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火焰可以消除一切邪恶的东西,不管是什么,烧成灰就什么都不是了。”麦克布雷尼看着灰烬,说道。
“说的对。”安杰朗附和着,收起了枪,长长松了口气,他最怕这种东西像神话故事里的僵尸一样,是吸食jīng血的,太子被他吸食了jīng血才会表现出疲惫和衰弱。
两人离开坟地,上了安杰朗的车,车子开出山路,驶回上海市区,可是这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一具骷髅牢牢的吸附在车子的底盘下。
“嘎啦,嘎啦……”骷髅嘴里发出嘎啦声,好像很得意。
夜已经很深了,太子还没有睡,脑子里翻来覆去的还在想着那个可怕的梦,和那段诡异的幻觉。
翻身坐起来,看看时间已近午夜12点,虽然有点晚了,但沈成凡一向晚睡,这个时候应该还没睡。
虽说是已经叫安杰朗为父亲了,但烦闷的时候,依然最想去找沈成凡,何况也想去他那里再仔细看看那个‘上帝之血’。
本来天气已经rì渐暖和了,但一场大雨,使温度又降了下来,尤其此时夜深,更是寒意深深。
太子不喜欢寒冷,加快了脚步,可市区之内不方便使用超能,所以也快不到哪去,于是他决定抄近路。
太子住处到孤儿院的近路只有一条,就是上次疑似遇到水鬼的那处河边,自从那天之后,太子都尽量绕着那里走,今天自持力量已经大增,同时也抱着份侥幸心里,太子再次走上了那条小桥。
“吱咯,吱咯”桥上的木板已经有些陈旧了,随着太子的脚步,发出吱咯吱咯的声响。这种声响要是在白天根本不算什么,但在这样的静夜里,却叫人听着心头发紧。
所幸桥不算长,不几步就到了对面,太子刚松了口气,但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吱咯,吱咯,吱咯……”他人明明已经下了桥,但怎么身后的桥板还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