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章后半章又重修了一下,呵呵,原谅我,我是个爱跟自己较劲的人,最近也在加油快写,希望大家多给鼓励和支持。)
安杰朗抱着太子,出了暗夜王朝,走向自己的汽车。
松子追着安杰朗也跑出了酒,“不初拥我也没关系,让我送你去,你这样子,我真怕你撂倒在半道上。”
听松子的这话,安杰朗才想起自己身上的伤。开胸的大手术,那不论是对人还是对吸血鬼都不是一般二般的小事了。
安杰朗的伤口只经过简单的缝合,连绷带都没绑,渗出的血水打湿了衣服,结成了硬痂,沾在伤口上,只要一动就会撕扯得疼,但因为一直担心太子,竟然没注意,此时经松子这一提醒,才感觉到。
“咝!”疼得安杰朗吸了口凉气,接着眼前晕了一下,连忙侧过身靠在车身上定了定神。
松子摇了摇头,扶着安杰朗走到自己的车边,“还是坐我的车。”松子天天在这地方蹲点等初拥,所以他那辆白sè越野车就天天趴在这路边,上面贴了一大堆罚单,他也不在乎。
“你成吗?不会撂倒在半道上?”松子的状况其实也不太好,喉咙里呼哧呼哧跟拉风箱似的,估计伤的不只是喉咙,整个呼吸道都有问题。
“撂在半道上正好,你就就给我点你的血喝就成了,我要求不高。”松子说着,伸手扯下车玻璃上的罚单丢在地上,也坐进车里,“什么地方yīn气重?怎么走?”
“当然是坟地。去郊外。”
于是,车子驶过城市里繁华的街道,驶向郊区。
松子一边驾车,一边从后视镜里,向后看着,只见一辆黑sè的小卡车,始终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松子启动了车顶上的摄像机,将焦距拉进。
镜头里映出那辆车中,一个黑黑脸膛,浓眉大眼的魁梧汉子,还有车顶上倒吊着的一具毛茸茸的骷髅骨头。
松子摸了摸自己现在还落下一个红印子的脖子,低声咒骂了一句:“狐朋狗友!”
安杰朗没注意松子那里的小动作,他的视线凝注在太子胸前挂着的铃铛上。似乎是还在别的地方见过类似这样的铃铛的,那是在什么时候呢?似乎是自己很幼小的时候……
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拨动着这个铃铛,安杰朗陷入沉思。
……
杨宇霆是个烟酒不沾,没有嗜好的正统军人。他唯一算得上不良嗜好的,就是笃信鬼神,热爱求神问卜。他家里常年养着术士,每遇大事,必要扶乩问卦,占卜吉凶。
老虎厅事件前,他也曾扶乩,得一乩语:“杂乱无章,扬长而去。”术士认为乩语不祥,劝他要多加小心。也不知道是事有凑巧,还是术士的占卜真的灵验,不几天杨宇霆果真便死于非命了。当晚一同被张学良枪毙的还有时任黑龙江省省长的常槐荫。
后来这件事,被民间这样传称:“炸烂吴(俊生)张(作霖),杨(宇霆)常(荫槐)而去。”
杨宇霆扬长而去的那晚,将噩耗报与杨宇霆妻子,也就是安杰朗母亲的亲信,不是别人,正是这个曾占卜出扬长而去卦象的那个术士。
术士劝身怀六甲的杨妻速离是非之地,以避锋芒。
杨妻也是久经宦海之人,自然知道其中的凶险,连财务也没收拾,换上肥大的道袍,遮住肚子,就跟着术士连夜出逃了。
逃亡路上,他们又接了另一个同样大着肚子的女人同行。这女人自称姓关,但术士一直恭恭敬敬的称此女为公主。杨妻当时以为,她可能是溥仪家的什么姐妹,也没太放在心上。
离开东北不多久,杨妻和这位公主先后临盆。杨妻生下安杰朗,那位公主则生了一个女儿,小名唤作:“珍儿”。
安杰朗与珍儿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安杰朗至今还记得事情发生那天,是一个温暖的chūnrì午后。
珍儿红着脸,小拳头里握着个东西来找安杰朗,“我有个秘密要跟你说。”
“正好,我也有个秘密要告诉你。”也许是那初chūn的暖阳,也许是那叽叽喳喳在枝头跳叫的鸟儿,也许是那拨弄着满树桃花的微风,少年的心中充满了柔情。“我来先说。”
“嗯,好。”珍儿答应道。
“等我长大了要娶你。”雀跃的少年,信誓旦旦的说。怕珍儿不信,还特别强调一句:“我保证。”
“那还要看我愿不愿意嫁。”珍儿咯咯的笑起来。
笑得安杰朗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她愿意嫁。
“给你看样东西,要是你没被吓尿裤子,我就考虑考虑。”珍儿调皮的说道。
“好,我保证……”安杰朗再次保证,道。
珍儿将小手慢慢摊开了一线,安杰朗凑过头去看……
“郎儿(安杰朗的小名)?”在这个时候,一个男人走了过来,他生得那么高,高大的个子挡住了安杰朗头顶的暖阳,挡住了吹拂的风,挡住了那些粉红sè的落花,“我是你大哥chūn元,我可找到你了,走,跟我走。”
因在法国留学而同样逃过一劫的杨宇霆的长子杨chūn元来了,带走了安杰朗。自此一去几十年,再相见已是人鬼殊途,安杰朗没能兑现儿时的诺言。
此刻,安杰朗回忆着几十年前的那一幕。从那带着馨香的小手指缝中,依稀看到了一个小铃铛,就好像今天太子脖子上这个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