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娇一回到她的棒棒堂里,连晚饭也无心吃就找出一些草药开始配制。梁书玉见她神情严肃认真,也不便打搅她,默不作声地走了出去。
片刻,他提着个食盒回来了,放在桌上温和地说:“灵娇,你先吃点东西吧,也不急于这一时嘛。”
“不用,我一会儿再吃吧。”她头也不抬地摇摇手,却又思索片刻,放下手里的草药,拿过一旁的笔墨纸砚,飞快地写了满满一页纸,吹了吹上面未干的墨迹,隔着桌子双手递给梁书玉,道:“梁哥哥,你帮我个忙。把这张纸拿去多找几个人抄写,然后随便往大街小巷里乱贴去吧,看见的人越多越好。”
“这是……药方子吗?”
梁书玉接过纸,看了看,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满满几行拙劣的毛笔字,倒也能清清楚楚地看明白上面写的草药名称。
“是啊,知道这个方子的人越多,就越多人得救嘛。”
苏灵娇把配好的药装进药罐子里,正要去炉子上点火,却又停住了,拍拍脑门道:“你瞧我笨的!怎么就没想到呢?我一个人能熬多少汤药呢!”
她吐吐舌头,放下药罐子,又跑到梁书玉跟前请求道:“梁哥哥,你再帮帮我吧,帮我找一口大锅,好多熬上几锅汤药,请附近的病患者都来喝。”
“灵娇,你这是打算免费把药方子送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吗?”
梁书玉拿着药方子,不解地蹙了蹙眉头,“也不急于这一夜呀,待明天,我可以帮你去找陛下讨要一些好处再把药方子发出去也不迟。这对你来说,应该是个好机会,何必这么白白的错过了?”
“不需要了。”苏灵娇摇摇头,“这种国难财不要也罢。更何况我是个前朝余孽嘛,哈哈,还是夹起尾巴来保持低调好了。”
“有了这个药方子,你就不需要再这样了。”梁书玉爱抚地轻轻摸了摸她的发髻,用一个大哥的口吻对她说:“你先用晚膳吧,剩下的,交给你梁哥哥我好了。乖乖在家等着吧。”
说罢,梁书玉便带着药方子走入了苍茫夜色里。
……
皇宫里,此时灯火通明,赢乾坐在长明宫的龙椅上还在埋头批阅着奏折。周围静悄悄的,站在一旁打扇的宫女们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穿着黄色官服的内侍手持白色拂尘,静静侍立在周围。
偌大的宫殿里,只有天花板上被高吊的满堂红和龙案前燃烧着的一人多高的蜡烛明亮地照耀着整个大殿,却连火花都不曾发出声音。
“陛下,护国将军梁书玉求见。”
这时候,一个公公走进来,恭恭敬敬地躬身说。
“哦?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宣。”赢乾抬起头来,不假思索地命令道。这种时候来进宫面圣,必是有要事了。
于是,不一会儿,梁书玉便跟着太监走了进来。
“臣梁书玉拜见我主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梁书玉跪拜在地,朗声道。
“平身吧。”赢乾手里的奏折批阅没有停止,只是略略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爱卿呀,这么晚了来找朕,有何要紧事?”
“陛下,臣此番来,是来进献药方子的。”
“哦?什么药方子?”赢乾似乎有些好笑,一边龙飞凤舞地在奏折上批阅,一边问:“你梁大将军什么时候改行当起了郎中了?”
“陛下,这药方子不是臣的,但是却是用来治疗眼下京城里流行的瘟疫的。”梁书玉知他不信,狡黠一笑,用轻描淡写的口吻回答。
“哦?此话当真吗?”
赢乾一听来了精神,急忙搁下手里的狼篆毛笔,走下龙椅追问道:“那方子何在?可靠吗?你从何处得来?”
“回陛下,臣这方子绝对可靠,毕竟有人已经用它看过病了。”梁书玉正色回答,同时掏出苏灵娇写的那张药方子双手奉上。
赢乾接过来一看,只见那上面笔墨潦草地写着几行大字,看上去又难看又拙劣。
不由地皱了皱眉:“这方子是谁写的?这么难看……爱卿你确定这方子当真可靠?”
“陛下不要因为人家字写的难看便否定她的价值嘛,毕竟郎中们都不可能是书法家。”梁书玉知道他这是见了苏灵娇的烂字有些怀疑了,于是便提议道:“陛下不妨用这方子熬些汤药来试试看,就清楚了。”
“言之有理。”赢乾点点头,命令一个内侍道:“来人,拿这这药方去熬一锅汤药,送去给那些得了瘟疫的病人们喝。有什么情况赶紧来报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