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天歌脾气一向不好,只是她忍力还算可以,装得一派冷清而已。
“为何不能如此?”语气虽仍显平静,却已然透着一股子森寒之气。
“因为是本宫之命!”正在小禄子为难之际,冷不防林笛的嗓音从门后传了过来,紧而大门打开,站在门口的那人正是林笛。
林笛会在此时出现,箫天歌一点都不惊讶,让她疑惑的是,林笛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莫非即便是他那姐姐林凤霞不在京城了,他林笛单凭一己之力,也想挟天子以令诸侯?
是他太看得起自己了,还是他林笛根本就没有把她箫天歌这个黄毛丫头放在眼底?
箫天歌将满腹的疑惑以及怒火慢慢下压,表面上还是恭谨的向林笛行了一礼。
“儿臣参见父后!”
徐徐行了一礼之后,也不等林笛有何说辞,径直说道:
“儿臣近日来忙于朝政,几日来都未曾看望过母皇,心里十分着急、担心母皇的龙体,故今日特意在散了早朝之后赶过来,不知母皇龙体可曾康复了?”
林笛亦是个十分小气之人,那日在东宫,箫天歌将他拒之于门外,不让他进屋,因此而不知屋中穆枫情形从而让他耿耿于怀。
今日箫天歌到得乾坤宫,他私心的想要让箫天歌也吃个闭门羹,故整个人挡在门口,不进不出,就那样淡淡的斜睨着她。
“殿下你日理万机,终日为朝政忙碌奔波,该是很疲乏了吧,以后照顾皇上之事,便交由本宫一力处理!”
林笛看似神情淡淡,实则眼角眉梢皆隐现浅浅笑意,那种笑意带着浓烈的挑衅之意,看得箫天歌只想飞扑上去直接K人。
而他言下之意更是体现出箫天歌刚才所想,林笛真是要挟天子以令诸侯了,但有她在此,又岂会让这个林笛如此做?
“百善孝为先,儿臣是蓝御国的太女的同时,还是母皇的女儿,母皇龙体违和,作为女儿的又岂可坐视不理?国事固然重要,关心母皇龙体亦是不可忽略的。况儿臣也并非是玩物丧志,儿臣可是在处理完国事之后,才抽空过来的,故还望父后能够让儿臣进去!”
箫天歌边说,手边往林笛伸去,企图将林笛推开,而林笛又其实一盏省油的灯?在箫天歌将要触到他时,他反手一把将箫天歌握住。
两人面上平静,却暗地里使了内力,箫天歌内力再雄厚自也比不得林笛那老狐狸来的要强。
她自知自己抵不过林笛,但她并不是笨蛋,在林笛分神之际,已让乌鸦成功从门口潜入进去,待林笛反应过来之时,为时已晚。
箫天歌将手收回,因消耗了不少内力,后背上已经冒了细密的汗水,面上仍装得十分镇定,并且微笑道:
“父后您还要再拦着儿臣么?”
箫天歌虽在笑,语气也用的是疑问的语气,但实际上却并无半点要征求林笛意见的架势。
今天不管林笛如何阻拦,这乾坤宫她是进定了,她的母皇她也是看定了。
林笛无不是愤怒的瞪向箫天歌,箫天歌徒留一个潇洒、挺拔的背影供林笛瞻仰。
待箫天歌一走,一直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的魏国忠忙凑了上来。
“主子,这可怎么办啊!”
林笛收回望向箫天歌的视线,瞟向躬身立在他身边的魏国忠,方才的怒意已经消失,此刻只剩一抹淡漠,望向魏国忠的眼里多少有些冰冷。
“小魏子,你知道你为什么只能够永远做个没用的奴才么?”林笛的语气虽冷,却显得异常平静,所以连像魏国忠这样圆滑的老狐狸也猜摸不透此刻林笛的心情如何。
他本着做奴才的本分,谦虚而又谨慎的回道:
“奴才出生就是为了要伺候主子您的,奴才在主子面前自然永远都只能是个奴才。”
他这一顿献媚以及表示衷心的话,并没有打动林笛,相反还让他觉得魏国忠这奴才简直是有些愚不可及,却还要在他面前自作聪明,不免对他十分厌恶。
“错!”林笛伸手指向魏国忠的太阳穴,轻轻点了几下。
“因为你这里面装的都是黑炭!”说罢不再搭理魏国忠,而是往屋里走。魏国忠僵硬的愣在当场,脸色一变,僵硬的缓缓转过身去,却只看到林笛那一袭银白色的衣角,因他的走动而左右摆动。
奴才始终是奴才,即便你多么的忠诚,即便你做了多大的贡献,多么赢得主子的喜爱,你只要做错一件事情,那些从前的好,就可以统统抹杀。
功永远抵不了过,而主子的心情也不是他们这些奴才能够揣摩得了的,主子们的心情阴晴不定,翻脸比翻书还快。
然,他刚才说的那句话也并非是全部为了让林笛开心,因为像他们这种很小就净了身,被送进皇宫中做奴才的人,一日为奴,便终身为奴,不可更改。
等箫天歌进去时,乌鸦已经给箫静竹探完了脉搏。
“母皇此刻如何?”
乌鸦道:“皇上脉相较为虚弱,但好在还不算太坏,因皇上从前一直有曾锻炼身体,故体质亦比常人要好,如今我不明白的还是,为何本是感染的一些小风寒,按道理喝几幅药之后,该是已经无大碍才是。”
“是不是因为父君去世,从而让母皇心痛不已,其实此非风寒之症,而是心病呢?”
乌鸦摇了摇头:“不是,心病是不会终日里浑浑噩噩,头晕目眩,昏睡不醒的,依属下之见,该是中毒了!”
“中毒?”又是中毒,她父君因受人所害,被下毒至死,如今她母皇又是如此,她岂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两个至亲之人,就这般被人迫害致死?
林笛果然是胆大包天,虽然杀害她父君的凶手,似乎已经找出来了,但她始终不相信,那位从不与人争夺的李贵君会是杀她父君的罪魁祸首。
如果她没有想错,那幕后之人,定是那林笛,他一向狼子野心,未达目的不折手段,而她父君从来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一直想将他除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