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染一脸不快,眼神竟若有若无地迸现出恨意,亦或是,杀意。
魏三少站在她的身后自是没有看到她的这种可怖的表情。然而,他也不知道其实水染与刘方是相识的。此时他还在一味地胡思乱想,“但是看屋子里这番整洁的模样倒也不像是有过挣扎的痕迹,难不成他是自己走得?不可能,以他的伤势便是下床都难,何况是出门。难不成……”魏三少扶着下巴一副思考的样子,“难不成这真实状况竟是,贼人将他掳走之时他没有挣扎?”
水染走进床边,看着上面还留着刘方休息时身体压出的褶皱,她恨极了慕雪。
为何她当初被自己伤成那般模样还能活下来?
为何她当初被流荆取走丹元之后依旧不死?
又为何当初她是个桃花妖时将流进的心思给占了去,如今她化为雪妖仍能将流荆的心神皆占?
为何……
她顿觉心痛难以抑制,痛苦地闭上了眼。
小方子自侧面见到水染一脸忧郁的神色,便对还在编排故事的魏三少小声道:“公子,我看那水染姑娘都难以忍受你了。”
“你懂什么?去一边呆着去!”哪知魏三少竟不以为意地将他呵斥一番,随即接着自语道:“为何刘方被抓而不挣扎呢?难道是为了保持屋子的整洁?不,他才不是这样为别人着想的人。或者是掳走他的贼人为了不让他挣扎而对他用了药或是点了穴?喔,定然是这样。那到底是用了*还是点穴呢……”
此时水染忽地睁开眼,她真心难以忍受流荆对慕雪这种无条件的接受甚至是追随。她忿然夺门而出。
魏三少的喃喃自语也戛然而止,转而朝着水染的背影,“怎么了,怎么走了?”
小方子在一旁嫌弃道:“便是连我都想走了。公子,你真的太唠叨了。”
魏三少白了他一眼,但是大抵是也觉得水染是被自己唠叨走的,竟破天荒地没有责骂他。
小方子一见他家公子没有骂自己,便知晓了个中因由,他家公子是默认了自己的错误。如此一来他便觉得自己这身板也直了,说话也理直气壮了。接着道:“方才都告诉你水染姑娘脸色不大对,你不听,现在把人家说跑了,你可是才知道错了。”
容他将将把话说完,一个爆栗便弹到了他的头顶。
小方子捂住自己的脑袋,疼的一阵抽气,“公子,你这是干吗?”
魏三少恢复凶神恶煞的模样,“是不是本公子平日里对你太好了,你便养成了蹬鼻子上脸的习惯?”
小方子撅着嘴,不情愿道:“当然不是,我不过想问公子为何不去将那什么水染姑娘追回来而已。”
魏三少忽然一阵不屑,“我去追她作甚,她走便走了。”
“啊?”小方子一脸惊讶,“昨日你还不是对她一往情深的模样,怎的这样快便变心了?”
“难道你竟看不出水染对刘方有不轨之心吗?”魏三少将这话简短地说完,毅然地留给小方子一个背影。
“啊?啊?”小方子此番倒是觉得自己被天雷轰了一下,方才他家公子说什么?水染,喜欢刘方?
念邪与牵牛成了好朋友,现下正在酒楼里吃肉喝酒。
这桩事得从一个时辰前说起了
那时他二人还在那个洞里,确切的说是陷阱里。
牵牛还在听念邪在他耳旁不听地念叨着一些琐碎,他觉得甚是心烦。便道:“你可不可以歇息一会?我都累了。”
念邪看看自己,又看看牵牛,见两人均是在地上坐的稳稳的,不由疑惑道:“我不累啊,难道你竟坐着还累?”他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土地,“不如你躺着吧,这边还有空余的地方。”
牵牛便当真差些躺过去,却是因为被念邪这打岔的精神气的。他吼道:“我是让你的嘴歇一会,我耳朵累了!”
哪知念邪一听这话竟然哈哈大笑起来,一拍牵牛肩膀道:“我说兄台,你当真好笑,嘴和耳朵怎么会累,即便是累了还要让它们坐下或是躺着休息吗?哈哈哈……”
牵牛一阵抓狂,怎么竟让他遇到念邪这等人!还悲催地与他在这样狭小的地方一同度过个把时辰?
他思考着如何才能让两人出去,且不被念邪发觉自己也是会术法的。最重要的是让念邪出去后不去打扰流荆与慕雪两人。
思索了半日他终于试探的问道:“敢问兄台为何要帮刘方追杀于我?”
“我哪里是为刘方,我那是为慕雪!”岂知念邪竟颇不赞同道。
牵牛觉得这句话给了自己一点启发,继续问,“这样说你与刘方关系不大好?那为何我伤了他兄台你还要为他报仇?”
对啊,为何要替刘方杀人呢?念邪觉得眼前这人顺眼许多了,熟络地将牵牛一把抱住肩膀,“哪里什么兄台,我叫念邪,你直呼我的名字便是了。你名字呢?”
“牵牛。”当时牵牛未作多想,便将自己名字脱口而出。但说完便觉得心中有些后悔了,可为时已晚。
念邪道:“这名字好记,好记。”
“呵呵,是好记。”牵牛一擦额上的汗渍,“既是你我二人冰释前嫌,真想与你畅饮一番。”
“对啊,人间的豪杰英雄都是豪放地饮酒的。”念邪喃喃,自己既是要当英雄的人自是要养成这样的习惯了。却奈何如今困在这个地方。
牵牛将他这番细声的话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便道:“我这里忽然想到一个法子,不知你是否信我。”
“什么法子?”
“你我中一人先踩着另一人的肩膀上去,上去的一个再找个媒介之物将下面的人拉上来。你看如何?”牵牛小心地问道。
“喔,这倒是个好法子,但是谁先上去呢?”念邪作势思考。
牵牛唯恐念邪先上去后独自回去找慕雪,便争着道:“我先吧。”
原以为念邪也会争抢一番,哪知他此时倒是颇乖巧地说:“如此也好,我怕是比你重,将你踩死。”
如此一来便让牵牛先上去了。
牵牛原本想要不然自己就这样走了算了,反正念邪也上不来。
但是念头刚一出现,他便想起念邪方才一脸干脆地让自己先上来,此时又见到念邪在下面眼巴巴地仰头望着自己,便将这念头压了下去。
虽然将念邪拉上来的过程较为艰辛,但是他们还是安然无恙且十分惬意地坐在了城中酒楼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