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衍却更是抱紧了她,身体因为紧张和兴奋而微微颤抖,他把头埋进她的脖子里面,哑声说道:“朕没有想到,还可以再见到你......”
罗扇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说,应该解释什么。
尉迟衍等待许久,都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他抬起头来,深深地看着她说道:“你难道不想给朕一个解释么?”
说完之后他又似乎又后悔了,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罢了,都过了那么久了,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朕只要知道,你现在活生生的在朕怀里,就足够了。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面对他的关心,罗扇突然有些愧疚,她刚才虽然生气他的霸道,但是如今看到他这个样子,终究是不忍心,低声答道:“挺好的。”
尉迟衍低着头深深地看着他,哑声说道:“那你可知道,朕过的不好,一点都不好。不过不要紧,你回来了就好,扇儿,朕的扇儿......”
他喃喃地念着她的名字,一向清冷睿智的脸此刻却有些迷蒙,他看着她,不想去追问她为什么这么平静,他只是凝视着她绝世倾城的容颜,还有她倔强晶亮的双眸,他的眼神从她的眼睛,鼻子慢慢往下移,直到目光停留在她嫣红的唇瓣上。
他的喉咙蓦然一紧,突然觉得有些可笑,三年来他后宫有无数女人,可是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让他单单看着一张唇就动了欲念。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唇瓣,突然俯下头蓦然含住她的双唇。
罗扇只觉得一眨眼的时间,便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扑在自己的脸上,她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感觉到唇瓣被一个湿软的东西含住了,她愣了片刻才意识到,是尉迟衍在吻她。
她陡然有些羞怒,为何三年过去,她还是没有选择权,她永远是被侵占的一方,他想要便要,从来没有问过她的感觉她的想法和她的意愿!就像刚才,她三番四次要求他先放自己下来,可是他却罔顾她说的话,他永远是高高在上地发号命令和罔顾别人的意愿!
罗扇冷着脸,任由他在自己口里肆意深吻,他的吻有些狂乱,带着些许急促和惊恐。
她竟然重新出现在他的生命之中,尉迟衍深怕这只是自己的幻觉,或者是一个梦,他担心自己一觉醒来,发现她又不在了。
可是他顾不得这么多了,就算这只是一个梦,他也愿意沉沦在这个美丽的梦中。如果这只是他的幻觉,他愿意永远沉溺在这个幻觉之中不愿醒来。他吻的愈来愈深,舌头扫过她唇舌和口腔的每一个角落,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丝甜美。他的身体闪过一阵颤栗,下腹一阵电流涌上来,天啊,这种满足和颤抖的感觉,他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有感受到了......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罗扇是多么的平静,她只是微微蹙着眉任由他侵占掠夺,可是当他的手慢慢移到她的衣襟时,她才陡然意识到,他竟然还想要更多。
罗扇见他不但没有停下来的打算,甚至愈来愈过分,于是开始挣扎起来。她的双手抵住他压下来的胸膛,使劲躲开他的唇舌侵占,好不容易离开了他的唇舌,她还没有来得及呼吸新鲜空气,便感觉到胸前陡然一凉。
罗扇又羞又怒,她愤然挣开他的箝制,然后伸手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空气静默了,安静地仿佛能听见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良久,尉迟衍低头在她倔强抿起的双唇轻轻点了一下,柔声说道:“好吧,是朕太着急了,应该给你缓冲的时间,抱歉。”
罗扇怔住了,没有想到他竟然也会妥协,她本来以为他龙颜大怒,然后和从前一样,使用强迫的手段让她屈服。
尉迟衍低声一笑,抱着她躺在了床上,发现她的不安扭动,他的下腹蓦然升起了一股电流,他忙命令自己凝神静气,然后压制住身体最诚实的想法,看着她哑声说道:“你别乱动,朕不会强迫你,只是想和你好好地聊聊天。”
罗扇动了动唇,“你不能放开我再聊么?”
尉迟衍柔柔地看着她,更加抱紧她说道:“朕要感觉到你确实在朕身边,你没有死,这不是一场梦。”
罗扇敛下睫毛,没有再出声。
尉迟衍却不在意,一手抱着她,一手把玩着她的乌黑发丝,声音颇为愉悦地问道:“跟朕说说,这三年来你都去过哪里,过着怎么样的生活?”
他想知道她的一切,不想错过她的点点滴滴。
罗扇抬起头,对上他炙热深情的双眸,心中复杂难明,最终还是低低地说了起来。她本想简单地说了自己游过哪里,在哪里停顿过,待了多长时间,却没想到这一说,竟然真的让她陷入了回忆,认真地诉说这三年来的是非际遇。她一边回忆一边说,因为回忆起美好的事情她的嘴角勾起了荀灿的笑容。
尉迟衍从头到尾只是低头温柔地看着她熟悉的容貌,安静地听她说话。
他的心跳至今没有平复下来,三年的时间,他忘记了当初她初初离开时,自己曾经有多痛苦,因为到了最后他只剩下麻木。而如今她真真实实地在自己的怀抱中,贴在他跳得急促的心脏里,这一幕,是他终生所愿。
罗扇本没有想到自己会说这么多,她想到哪里便说道哪里,但是最后却似乎越说越困,最终不知不觉地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罗扇悠悠醒来,睁开眼看到眼前这陌生的坏境时不由一愣,她蓦然想坐起身来,却被腰上的一双有力的手给固定住了,她低下头顺着手臂往上看,才看到尉迟衍此刻正灼灼地看着她。
她愣了一下,看到他眉目间微微疲惫,眼眶里蔓延着淡淡的红血丝,但是眼神却熠熠有神,略带着一丝柔情,专注地看着她。
“你一夜没睡?”她不免疑惑,下意识地问道,没想到却得到他肯定的点头。
“为什么不睡?”罗扇有些不自在,她本想这辈子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纠缠,所以花了这么大工夫来和他划清界限,没想到时隔三年,他们竟然还会同睡在一张床上。
尉迟衍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但是说出的话却让她更为不自在,“三年未见你,朕想看清楚你的容颜是否和记忆中的一样。”
罗扇仓惶地躲开他的视线,只能呐呐地说道:“能有什么改变,不过是心境变了罢了。”
“哦?”尉迟衍似乎饶有兴趣,他看着她笑问:“从前的心境如何,如今的心境又是如何?”
罗扇抬起头直直地对上他的视线,抿了抿唇说道:“从前就不说了,如今却只想平平淡淡的生活,远离是非怨恨。”
尉迟衍脸上的笑意凝住了片刻,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笑道:“起床洗漱吧,朕已经让人备好了早膳。”
他不是听不懂她的潜意思,只是他好不容易失而复得能再次拥她入怀,这次他绝不会轻易地让她离开。
罗扇见他如此,只能无声地叹了口气,刚想下床却发现他的手还牢牢地禁锢着自己的腰,她抬起头来看着他无奈地说道:“你总要放开我的腰,我才能下床吧?”
尉迟衍轻笑一声,突然动作极快地把手臂一身,让她贴近自己的怀中,然后在她措手不及的时候俯下头,在她红润的双唇轻轻吻了一下,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的腰,“去吧。”
罗扇反应过来之后低下眉目,看样子是顺从地下了床,实际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双拳已经握紧,被睫毛遮住的眼神中也是蕴含着怒意和悲哀,为何,她永远从他那里得不到尊重。
用过早膳之后,丫鬟把桌子上收拾干净之后,罗扇便提出了要见紫沁,她没有忘记,昨天她的手臂可是受了伤的。
尉迟衍很爽快地答应了,并且告诉她可以自由地在这宅子任意出入。
他的意思是她又再次成为阶下囚了吗?
罗扇自嘲地笑了笑,抬起头来淡淡地问道:“你的意思是,除了这座宅子,我不能去其他地方是吗?”
“你想去其他地方,朕都可以陪你去。”
尉迟衍的回答天衣无缝,但是却让罗扇止不住的心寒。
这和软禁有何区别?
但是她明白,尉迟衍决定的事情,她没有反抗的余地,她从来都是没有**的那位。
幸好她要见紫沁,尉迟衍并没有跟着来,他似乎还有事情要办,只是唤来丫鬟让她带自己去紫沁的房间之后,又交待她午饭要过来和他一起食用之后便离开了。
罗扇站在紫沁门前,敲了敲门轻声地喊道:“紫沁,起来了吗?是我。”
门迅速“吱呀”一声开了,她的眼前出现了紫沁略微苍白的脸,伴随着她隐含担忧的眼神,她一边侧过身让小姐进去,一边看着她担忧地问道:“小姐,你还好吗?”
罗扇点了点头,进去之后便关上门,房中只剩下她和紫沁两人。她注意到了紫沁包扎过的手臂,不由心疼地问道:“疼不疼?今天有没有换药?”
紫沁摇了摇头,“正准备换。”
罗扇注意到桌子上放的药瓶,便示意她坐在凳子上帮她上药。刚打开纱布露出她臂上的伤口,罗扇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她原本白皙娇嫩的皮肤此刻被刀划了深深的一刀刀口,虽没伤及骨头,但是几乎能看到里面的森森白骨了,可见那些侍卫的下手之重。罗扇脸上浮起一阵怒意,她还没有忘记紫沁在皇宫被打的皮开肉绽的那次,她发誓过不再让她受伤,然而只要有尉迟衍在,她们的生活永远不可能平静。
“这伤痕估计会留疤了......”罗扇一边小心翼翼地把药粉撒在她的伤口上,一边心疼地说道。
紫沁无所谓地说道:“没关系,我又不在乎,反正在手臂上又没有人会看的见。”
“胡说,女子怎能不在乎身上的疤痕,将来你夫君嫌弃你可怎么办?”罗扇白了她一眼,嗔怪地说道。
紫沁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她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绝对不会抛下她嫁人的。
罗扇帮她重新包扎好伤口,又盯着她用了些早膳才和她走出了房间,只是尉迟衍虽说是下了命令这座宅子任由她走动,但是她身后总是远远地跟着一群侍卫。
她走到花园里的亭子中,回头看了眼那些远处的侍卫,轻声地叹了口气,“紫沁,我们可能会回到那座皇宫里。”
紫沁低声说道:“小姐不想回去,可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