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少庭很想直接问竹云,可不可以做真正的夫妻。但是他不敢,他知道现在的竹云肯定会不同意,从两人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已经让竹云对他不抱有一丝希望。
她那时候就争做自己的妻子,她进季家只为了季少川。
其实,她直接做季少川的妻子不是更好么?为什么竹无心非要她嫁给自己呢?
带着竹云吃了不少路边的小吃,竹云吃的很开心,还买了不少不值钱的小玩意,没有在季家时候,刻意表现出的沉稳,天真好动的性子完全的表现出来,让季少庭觉得有些跳脱,直想,果然在家里面还是拘着她了。
二人在客栈还是住在一间房里的,竹云似乎已经习惯和他共处一室了,没有怎么抗拒,夜晚二人躺在床上,竹云睡意未到,只是拿着白天集市买来的偶人摆弄着,季少庭睡在外侧也不困,看着竹云玩偶人。
“云,”季少庭已经不再叫她竹云姑娘了,试着叫她几次“云”发现她并不抗拒,也就这么一直叫下来了。
“怎么?”竹云心不在焉的答着,白日里买的偶人很有趣呢。
“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吧。”季少庭只知道她是八岁的时候,竹无心带回去的,其他的并不了解,连季衫青夫妇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小时候......”竹云听了,放下偶人,沉吟了起来“小时候的事记不了许多了。”
“能记得什么?还记得你的父母么?”
“记得......”八岁的孩子能记得的很多,何况当日父母被害的阴影,多少年都一直笼罩在她的心头。虽然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什么线索,但是她并没有放弃追查。
“能说说么?”
“恩,”竹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能说,只是提起来未免伤心,可是又觉得如果季少庭知道了,也许能帮她参详一二,于是讲了起来,“我爹本来是辉县的县令,连任十年,我是在辉县生的,我娘据说是我爹少年时启蒙老师的女儿,但我并未见过外祖,我也不知道祖父在哪,也许他们提过,我不记得了。”
季少庭想着:原来她也曾是个官家小姐......只是怎么上了山做了竹无心的徒弟?还让竹无心给养成药人?
“小时候的记忆不是很多,只是记得家里那时候很温暖,父母都是慈善的人......”竹云回忆起小时候和父母在一起的时光,幸福的微笑挂在了脸上。
季少庭觉得,如果她能一直这么幸福的笑,那他也会觉得很幸福。
只是竹云幸福的表情,并没有持续多久,转而变成了惊恐和伤痛:“八年前......我父亲离任回乡,路上遇到了一伙子强人......所有的人都被杀了,我被一个老家人护在了身子下面,才堪堪躲过了一劫。幸好师父经过,救了已经身受重伤的我......”
“云,”感觉到竹云因为恐惧而产生的颤抖,季少庭不由的抓住她的手,安慰着:“都过去了,别想了,我不该问的。”
竹云摇了摇头,“其实我已经习惯想起这件事时候的感觉,我虽然悲伤,但是我不能让自己忘了这个感觉,这么多年,师兄一直在追查那伙子强人,但是什么线索都没有。我也没有放弃,等将来,时机到了,我会亲自去查。”
“将来时机到了?”季少庭是个身聪明的人,他自然就想到了季少川好了,竹云必然会离开季家,可是他很不想,于是抓着竹云的手握的更紧了。仔细想了竹云之前的话,季少庭猛然又想到了有个非常可怕的巧合,八年前?
“你是说八年前?”
“是啊。”
“具体什么时候?”
“听师父说,是你弟弟受伤之后,他回山中竹院取药的路上。”
“你不觉得太巧了?”
“巧?”竹云不明白季少庭的意思,以前她也从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我总觉得有人在很多年前就算计着季家,少川毒发的时候,竹前辈正好被人使计调了出去,后来赶到我家的时候,少川几乎已经死了。要不是竹前辈医术非凡,恐怕今天季家就一个儿子了。而且你不是说我中的毒和术连竹前辈都没看出来么?”
“是,如果不是你几次......对我那样,恐怕我也不能觉察。”
“说的是啊,我也再查到底是什么人伤少川,后来你跟我说我中毒也不是那么简单,今天再听你说你家的事,我就觉得是有个人画了巨大无比的圈,把我家你家都圈了进去,只是不知道在谋划什么。”
“可我父母并不是江湖中人啊,而且也没得罪过什么人......”
“这种巧合,不太可能。如果只是一般的强盗,你师兄不会查了八年都没有线索。而且一般的强盗怎么会去打劫官家?再说你爹一个县令,能有什么值得强人以身犯险而杀官灭门?”
“这......我不知道。”竹云的父亲,是一个很中庸的官员,上不会奉承,下不会压榨,说贪不贪,说廉不廉,不欺压百姓,也没有多大能力改变百姓的困苦,所以一任十年,还是个县令,最后自感仕途无光,干脆辞管不做了。她父亲没有得到多大的爱戴,却也没招致百姓的怨恨,走的时候还得了一些百姓的挽留。毕竟现在不让百姓的日子更加难过的,就算是好官了。
“你父亲遇害后,朝廷怎么个说法?”
“给了八十两抚恤银子。”
“没了?!”
“没了。”
“没有彻查的旨意?”
“有,但是时间久了就不了了之了。”
“嘿!”季少庭冷笑,他可不信朝廷的态度没有异样。按说,卸任的官员,也是朝廷的人,这么狠狠的打了一朝廷的耳光,朝廷就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最后竟然不了了之了?这里面又免不了朝堂上的一些纷争。只是那时候竹云小,很多事情并不了解,听父亲说竹小虫也是憨直的人,江湖都没混明白,更不会了解朝堂上的那些事,他查了八年什么都查不到也是理所当然的。至于竹无心为什么没管,这就不得而知了。
“怎么了?”
“你别管,这些我去查查看。”
“那就多谢了。”竹云听了他的话很是感激,但是并没有报多大希望,毕竟季少庭现在也是一大堆的麻烦事,季家必有内奸,而且隐匿的时间不短,一时半会也是要费大力气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