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猛地推开已经有些不理智的江雨默,他的吻热烈得有些失控,素日他温和的样子在此刻变得模糊起来,那双眼就像是熔岩一般带着滚烫灼热的温度,手臂上的禁锢也变得那样的骇人。
她喘息着向后退去,可他却一再步步紧逼,直到她再一次陷入他的臂弯里。
她害怕地抖动着,可他却像是骤然下降了那炙热的气息,激烈的动作也慢慢地缓下来,因为,对于她,他始终舍不得。
沉默了许久,他的声线降低了八度,就如同乐队里声部之间的转换,他的沮丧也莫名给那嗓音添加了几分破碎的迷离,“为什么要重回他的身边?”
初夏只是拼命摇头,不是她故意不去回答,而是时至今日这个答案早已不在自己的掌控里,为什么?爱他?或许是的,可为什么现在的自己却对他有着淡淡的恨意,那个男人那样无视自己的存在,无视自己的尊严,他似乎从未爱过她,即使他会紧紧拥着她的身体。
她知道,那只是他与她最好的游戏,他与她的交流仅限于床第之间,他与她的沟通仅限于那种他钟爱的运动,她似乎就像是他的一个哑铃,他的一个运动工具,没有该有的生命力。
江雨默不满地盯着女人,满腔的怒意凝聚在皱起的眉上,眉心的疙瘩紧紧的,像是一个解不开的结,“即使他拘禁你,限制你的自由,你还是愿意留在他身边?”
初夏突然双手捂住脸,她的身子无力地下滑着,慢慢地蜷在男人的脚下,可怜得如同一个受伤的孩子。
她的声音很轻,轻的像是一说出口便会被风带走,可是江雨默还是蹲下来很仔细地去听,他听见她说:“我没有办法,我需要钱??????”
她的话就像是深插在他胸口上的剑,伤口弥漫着最尖锐的痛,他第一次意识到钱是这样一个重要的东西,有钱才能解救他心爱的女人。
初夏露出满是泪的脸,她抓住江雨默的衣襟,恳求着,“求你常常去看看我父母,把这些钱带给他们??????”说着,捡起地上的一个小袋子递给江雨默,“不要告诉他们这些钱是怎么来的,也不要说??????我在哪里。”
江雨默胸口上的疼痛蔓延至全身,似乎五脏六腑都因为眼前的女人而收缩,她竟然在笑,他以为他看错了,可是她的笑容是那样迷人、那样真实的缀在泪痕未干的脸颊上,带着最让人动容的凄美,一丝一丝深刻在他的心底,他想,即使再过十年,二十年,一辈子他也不会忘记。
“初夏,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想办法,我一定会弄到钱,我会给叔叔请最好的医生,我也会??????救你!”
江雨默攥紧拳头说完这犹如他生命般重要的誓言,转身离去,在这个世界上,他想要保护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江如梦,一个便是他身后的初夏。
等我,初夏,我一定会履行我的誓言。
初夏精疲力竭地回到房子里,瘫软在沙发上,忘记了时间,甚至忘记了她自己。
“啪,啪??????”直到一声声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她的耳边,她缓缓睁开有些酸涩的眼,一束火苗跳跃在眼前,在那一抹温暖的桔红色背后却隐藏着一双野兽般的眼,眼中的寒光如锋利的刀刃一样慢慢滑过她的脸颊,撕皮裂肉一般,她警觉地后退着,却觉得脸上微微的疼。
男人仍旧来回摆弄着手里的打火机,在明明暗暗之间,初夏看不清他的全脸,只能借着那短暂的光亮,看到他嘴角处雕刻着极致优美的弧度,多一分少一许都会破坏这无缺的美感,如果不是那凛凛而出的肃杀之气,眼前的男人无疑会是最英俊的范例。
“你究竟要钱做什么?”男人冷眼凝望着手里的火苗,他轻轻吹了一口气,火苗左右摇摆起来,黑暗便在这影影绰绰下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他似乎并不想听她的解释,动作迅速地钳住她的下巴,这一瞬,他们的四周漆黑无比,黑色是那样清冷的颜色,却在这一刻败在了男人的手下,因为他的话语只会比一切的冰冷还是刺骨,比一切的黑暗还要不明,“你把我的钱给别的男人?你竟敢用我的钱养男人!”
即使被捏住了下巴,初夏还是拼命摇着头,她惊慌地否认,“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她的话说的很是吃力,可是她却不得不说。
欧瑾瑜冷笑着,一把拉过她的胳膊,像是拽一条死狗一样拖着她向一楼的一个房间走,他一用力,门便像示威一样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房间里是一个又一个小小的屏幕,上面显示着这栋房子的每一个的角落,他恶狠狠地说:“好好看看!不然怎么对得起我花重金投入的安监设备!”
初夏目瞪口呆地看着屏幕上江雨默的出现,看着他们二人纠缠在一起的身体,看着自己无力地蹲在地上,最重要的是,她无法反驳自己把那袋钱交到江雨默手里,她就只能摇头,“不,事实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啪”男人用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她的话语,“证据就在眼前,还敢说谎?你可真是人才,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初夏被他打了一个趔趄,她趴在地上,却很快抱住男人的腿,什么都顾不上,哪怕她嘴角慢慢地渗着血,“欧瑾瑜你听我解释,那些钱是给我爸爸救命用的,我真的没骗你!”
“你不但演技好,编故事的能力也很强,你下面要说什么?说你父亲得了绝症,需要一大笔钱才能活命,而你就为了给他筹钱才被迫留在我的身边?你可真是个大孝女!”
欧瑾瑜缓缓俯下身子,双手紧紧裹住女人瘦削的脸颊,直到那双似水的美目与自己对视,他的心突然有些晃动,因为他不能相信这样透明干净的眼神会藏着那些不堪的东西,隐约的动摇被他一下子扼杀在萌芽状态里,他忽地直起身子,冷冷地说:“你最好别骗我!”
甩开脚下的女人,他的脚步坚定而快速,只是在门口对她说:“把医院名字告诉我,我会派人送去钱,可你,以后不准出去,而且也不许别人来看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