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风也被他话里的狠戾惊了一跳,视线落到他那张绝美的脸蛋,心中最后一点儿顾忌又抛到了九霄云外,“小美人,凡事不要说得太绝,只怕待会儿你会哭着喊着求我!”
似想到什么,爻雪冷厉道:“你什么意思?”
难道这家伙还试了什么别的阴招?
刑风色迷迷地瞄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像是透过空气拨衣服似地,眼里满是色欲和贪婪,“药效应该发作了,小美人难道没有感觉么?”
闻言,爻雪脸色剧变,之前,他就觉得身体除了绵软无力之外,还有些怪怪的,像是猫爪子在心口挠,让人急需找一个宣泄口,却不知道要怎样做。
之前,爻雪不知,尚可以装作忽视,眼下,刑风这么一提醒,却似一个坝口开了闸,身体里像是点着了一把火,火烧火燎的难受。
“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东西?”欲火烧得他的脸如抹了胭脂般的艳丽,本该愤怒的嗓音却因为情欲的沙哑,无端显得撩人。
刑风见了,眸子越发地幽深,忽然低下身子,脸对着脸,险些要亲到对方的肌肤,“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说我下的什么东西!”
话音未落,爻雪一记勾拳便打了出去,“找死!”
无奈中了药物的他,别说法力使不出来,就算是蛮力,也是没多少的,轻轻松松就被对方制住了。
刑风的大掌抓住他的,将他扯进自己的怀里,手腕的肌肤细腻处轻轻落下一吻,一脸陶醉,“别急,咱们还有一晚上的时间,我会让你明白,什么叫醉生梦死!”
爻雪已经懒得与这人耗费口舌了,只是在他靠近的时候,忍不住一阵战栗,不是害怕,而是愤怒和恶心,若是可以,他真想将眼前的男人碎尸万段。
他宁可上刀山,下油锅,也不想这样让一个男人轻薄。
屈辱,太屈辱了,也恶心得要命。
他有没有说过,其实,他是很讨厌和外人触碰的,千凰和莲镜是例外,因为他们生养了他,爻阳和爻瑞是例外,因为他们体内流着一半相同的血液,骨子里就有一种亲近性。
可是别的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他都是极其讨厌的,一种天生的冷血,近乎变态的洁癖。
心里越恨,表面就越平静,只是那双眼睛,平复了愤怒,却显得异常幽深,往里看了,才发现是无边的森冷。
即使对方手无缚鸡之力,刑风还是感到一丝莫名的压力。
才生出胆怯之心,心里又极端不爽。
他堂堂一个魔将,更是风流成性惯了的,现在居然连一个被下药的男宠都搞不定,传出去,岂不被人笑掉大牙。
何况,这么极品的尤物,错过了,可难保能遇到第二个,一定要得到手!
想到此,刑风压上他的身体。
少年的身体柔软而纤细,身上也有这么好闻的味道,像莲花,却又参加着点儿别的,清新而魅惑。
若是可以,他其实很希望,这个少年能一直留在他身边的。
爻雪面无表情的样子,很像是妥协了,只是,在刑风的嘴唇吻过来的时候,他的眼里却闪过一抹厉色。
一股淡而决绝的血腥味,从他嘴里弥散开来。
魔族对于血液是十分敏感的,刑风自然也察觉到了,拉开一点儿距离,才发现,一丝殷红,从那里嘴角流淌下来,艳丽而惊心。
刑风当真吓了一跳,几乎是颤抖着手指,去抹他嘴角的血迹,语气却故作轻佻,“情爱本是人世间最美妙的事情,何苦如此抗拒,不惜伤及自身?你这样,我可是会心疼的。”
心里当真有些无奈的,看不出来,这个如画般的少年,竟有着这样烈的性子,宁可自尽,也不想陪他触碰么?他真的是不懂了,以自己的身份地位,长的也不是很差,这人怎么如此讨厌他呢?
疼痛刺激了身体,爻雪恢复了一点儿力气,不免伸手去推他,冰冷的眼里,写满了拒绝。
其实,他没想过咬舌自尽的,只是,他不想什么都不做,就遂了这禽兽的意。
爻雪有很深的心理洁癖,若真的让人这么着了,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也许会激发出自己性子里暴虐的一面,总之,那一定是莲镜,乃至于千凰都不愿看到的一面吧!
所以,除非他真的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连意识都模糊了,否则,他就不会停止反抗。
爻雪的表情依旧平静,只是那双眼睛,散发着啦狼一样的幽光,冰冷得宛若实质。
有这么一瞬间,刑风觉得,自己若是真的碰了这个少年,后果一定很严重。
只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退缩的话,是不是就孬了?
所以,刑风很果断地伸手,目的是对方的衣带。
爻雪的眼色沉了下来,嘴里的血腥味更重,正在他打算挥拳一击的时候,迎面却袭来一阵劲风,让他出手的攻击滞了一滞。
刑风显然也感到了威胁,这攻击从他背面而来,显然是针对他的,更因为,他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这让他不敢掉以轻心,甚至连爻雪都没顾得上,只能闪身避开。
攻击的劲风在爻雪面前,倏然消散了,显然,来人的攻击控制极好,简直收放自如。
刑风抬头,便看见了一张俊美冷酷的脸,此刻眼里如覆寒冰,周身更是散发出一种难言的戾气。
显然,这人生气了!
见此,刑风心里一紧,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主,主上!”
那日,看主上对这个少年一脸冷淡的样子,分明就是不待见,如今,竟然生气了,难道,是自己猜错了么?
爻雪也看清了爻阳,隔着十几步的距离,对视着,爻阳一双眼睛深邃如海,爻雪却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爻阳没有理会刑风,只是大步走了过去,眼角瞥向刑风还傻站在一旁,不免冷着脸叱了一句,“还不滚!”
豪不掩饰的怒气中竟带了一股杀气,让刑风浑身一震,眼里闪过恐惧,低低道了一声,“属下告退!”便消失在了夜幕里。
只是临走的时候,在爻阳和爻雪身上来回扫视了一遍,颇有些后悔。
早知道主上这么在意他,就不会招惹这少年了,他哪里敢跟主上抢人呢?
刑风一走,爻阳的视线便落到了爻雪身上,低下身,似乎想去扶他。
爻雪此刻面目通红,嘴角还挂着一点血丝,但他这人,向来好强,越是虚弱,越不愿意示弱。所以,当爻阳向他伸手的时候,他不是欣然接受,反而避开了他的触碰。
说起来,他心里还是有气,之前那么对他,以为现在赶跑了那个男人,他就感恩戴德了吗?说他傲娇也好,不识好歹也罢,他爻雪就是这么斤斤计较,真要惹毛了他,不从对方身上扒层皮,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本想自己站起来,才起身,腿就软了下去,眼看就要磕到地面,一只有力的臂膀斜伸出来,将他牢牢地抱住了。
原本滚烫的身体在接触这人微凉的肌肤后,燃烧得更加炽烈了,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要破出来似地,让他忍不住想往这人身上靠,好汲取更多的冰凉。
这个意识让爻雪脸色一僵,反应过来,就开始挣扎,想要从对方怀里挣脱出来。
爻阳手上不松,语气却有些不耐,“别乱动!”似乎,怕他摔到地上,爻阳紧了紧胳臂儿。
两个贴的更近了,爻雪浑身都僵硬了,愣了一会儿,然后手足狂舞,更加激烈地挣扎起来,把爻阳的衣服都弄皱了,嗓音有些失控的愤怒,“你滚,不要你管!”
一方面,身体很难受,一方面,他万分不愿让他人触碰自己的身体,即使这个人是爻阳也不行。
而爻阳在这个时候接住自己,也许是为了救他,但是,他不需要,宁可咬着牙扛下去,也不要堕入肮脏的情欲之网。
现在自己中了药,有人就意味着危险,没什么比他一个人更安全。
平素,他总是喜欢把笑容挂在脸上,说白了,也是个很冷情的人,而且骨子里有一种偏执,若非开启情智,万不会触碰欲望。但是,在他自己心里,都不相信自己会动情。所以,他打算一辈子干干净净,也是变态的完美主义作祟。
为着这一点,他宁可被欲望烧死了,也不愿别人帮他纾解。
他的挣扎实在是太厉害了,指甲刮到爻阳的脸上,在他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红痕,爻阳,怒了,嗓音一下子冷了好几度,“你闹够了没有!”
若非……自己怎会这样多管闲事,这人偏生不识好歹。
之前爻阳的虽然面无表情,语气好算得上是和缓,此刻嗓音骤冷,期间的偏差,还是让爻雪微微愣住了,眼红红地瞪着爻阳,心里真是恨死他了!
既然都已经让他滚了,何必多管闲事,他想要自己解决不行吗?现在还要来吼他,是哥哥了不起啊!
见他安分了,爻阳脸色稍缓,趁他不注意,将他的两只手按住了,抱着他往回走,嘴里一边说道:“忍一下,我去给你找个女人,会没事的!”
爻雪觉得自己一定是幻听了,居然从这句话里听到了安抚,不过,他可不想领情,抬起头挑衅地看着爻阳,就像是一只被惹恼的小狮子,尖锐得很,“我不要女人,也不要男人,你找一个,我杀一个,找两个,杀一双!”
这话说出来,爻雪眼里是赤裸裸的杀气。
爻阳步子一顿,眼里的暗色微微翻涌,却加快了脚步走向寝宫,语气低沉,不容拒绝,“那就跟我走!”
心里却想着,这家伙现在跟平素嬉皮笑脸,又撒泼耍赖的样子,真是一点也不同,却没有让他感到丝毫违和,仿若,这人天生就该如此。也许,这才是他真正的一面吧,从来就不是什么小白兔,骨子里就是一只冷漠高傲的小野狼,却有着狐狸一般狡黠的性子。
到底,年纪还小呢,性子终究不似那人的沉静,被惹恼了,还是会暴跳如雷,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性子,挺好!
爻雪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不免红着眼睛嘶吼,“我才不要跟你走,你再不停下,我就杀了你!”
他很想挣扎,可是双手被制得牢牢地,想蹬腿吧,这人的手臂从膝盖穿过,将他的小腿也圈得紧紧地,无论他怎么扭,都逃不出这双铁箍般的手掌。
似乎明白跟这人讲不通,爻阳连解释都省了,只是风一般地穿过花园和回廊,经过大殿后,转入殿后的一间密室里,将爻雪丢入了一个水池子里。
爻雪猝不及防,落入水里呛了好几口水,钻出水面,刚想破口大骂,却突然愣住了,转而呆呆地看着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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