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炎与山卿莲辞了闻人泽在别院用餐的请求,带着宫人们急匆匆地回宫去了。
“三哥……”
闻人泽打断闻人弘士,“够了哦,弘弘,你别再和其他人一样用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了。”
“可是三哥……”
“我说了我没事,哪那么多费话!”
“三哥,你在我面前可以……”
闻人泽翻了白眼,“敢情我方才说的话你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啊,我没事!”
“就是你没事才有事好不好。”闻人弘士低喃,终于说了一句完整的话。
好吧,败给你们了,“如果我现在很是消沉的话,你们担心,我不伤心了,你们还担心,你们究竟想我怎样!”
“我……我……”闻人弘士呜哝着,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闻人泽叹了口气,“我最后再说一遍,我没事!不要再问我,否则别怪我翻脸!”
闻人弘士撇了撇嘴,不再言语。
“你和闫言怎么样了?”
闻人弘士眼中一暗,他才去那几天,她根本不愿意接受他的血液,直到他以性命相逼,她才……但四十九天一过,她便把他赶了出来,不愿意再见他。“没事……”
“你这才是逞强说谎!”闻人泽挥了挥手,“等到你愿意告诉我的时候再说吧,大哥他们近些日子有什么动静吗?”
“没事,倒是二哥在三嫂不在后,消失了一段时间。”
闻人泽浑身一震,突然想起闻人峰良喜欢着飘飘,按照他的性子,他肯定是不愿意看到飘飘和自己的成亲的,那么……飘飘被劫一事……闻人泽握拳,虽说他不愿再杀人,但……害飘飘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就算!那个人是他的同胞兄弟!
“恩。”闻人泽面上不动声色,轻哼,“朝上就拜托你看着点了,父皇……只剩下你了。”
“不还有三哥你嘛!”
闻人泽轻笑,他?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离开。“一个在朝一个在野嘛!”
“那也可以是三哥在朝我在野。”闻人弘士自认从小到大看他们明争暗斗看得够多了,他一点儿也不想去凑这个热闹。
“弘弘长大了,也该替父皇分担一些事情了,三哥……是不可能永远留在你身边的。”
“三哥要去哪里!”闻人弘士紧张地问道。
闻人泽不语,习惯性地透着窗户的缝隙向外面看去,可是外面已经乌黑一片了,唯独鼻尖下,那隐隐约约的花香暗流。
闻人弘士一眼便看出三哥又在思念三嫂了,暗暗地叹了口气,“我答应你三哥,但是你也要遵守你方才说的话,我在朝你在野,你我兄弟二人齐心守护曙萧!”
闻人泽偏过头,深深地看着闻人弘士,“只要我还在这里,只要我记得我的誓言。”但是,他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不在这里了,什么时候就会忘却了自己的誓言。
闻人弘士在别院里吃了晚饭,与闻人泽又浅聊了一会便回府去了。
闻人泽依旧倚在窗边的软榻上,院落的灯笼不知何时已经被下人们点下了,争相绽放的花朵在这暗黄的灯光下,别有一番韵味,闻人泽动了动唇,轻声唤道:“卫。”
窗外,轻风拂动,一抹暗影倏然落在窗前,“王爷。”
“查!查闻人峰良,查他与那个男人的关系,查他与飘飘被劫一事的关系!”
“是,王爷。”风又起,窗前的人不见了踪影。
微微挪动身子,闻人泽躺在软榻上,斜着眼透过暗黄的灯光看花园中美丽绽放的花朵,“飘飘……泽何时才能与你相见……”
一阵风起,微风拂动花朵的声音传起闻人泽的耳中,闻人泽轻笑,自榻上坐起身子,对着窗户唤道:“史大柱、路易、疾风。”
话音刚落,窗前就多了三条人影,三人端端地跪在地上,甚是恭敬。
闻人泽抚额,自从飘飘出事以后,这三个人就成了这样,简直与卫没什么两样,实在无趣得紧,“你们莫要再板着脸给本王看了。”
三人不语。
罢罢罢,闻人泽没有那么多闲心思去哄这些儿郎,“本王要出去一趟。”
此话一出,三人都猛地抬头,挺直了身子,每一个脸上都写着“我也要去”。
“一人留守,其他两人跟着。”
“我去!”三人异口同声。
闻人泽觑了三人一眼,自榻上起身向外走去,“你们三个商量好了再跟过来。”
三人目光相聚,可谓刀光剑影,恨不得将对方斩于眼刀之下,下一瞬间,三人一直紧握在手猛地伸了出来,举到头顶狠狠地落了下来,眼看战争一触即发,但见三人的手蓦地止住,一个是掌,手心朝下,一个是拳,一个则是两个手指头……原来三人在以剪子包子锤……
三人相视一看,目光皆是无比凶狠,就好像对方是自己的杀父仇人,手却是乖乖地收回,在背后握着“咯吱咯吱”直响,准备下一场不见血腥的斗争,三人快速地变换着手形,依旧是那可恨的剪子、包子、锤同时出现,三人不知厮杀了多少局,最终是疾风落败告终。
“他奶奶的!”疾风暗啐一声,瞪着正幸灾乐祸的两人,“你们两个兔崽子好好给老子保护王爷,若王爷掉了一根毫毛,老子非吃了你们的肉,喝了你们的血,再把你们的骨头拿去喂狗!”
“我们肯定会保护好王爷,倒是你……嘿嘿,要乖乖看家哦~”史大柱嘴牙,满意地看着疾风因他的话变得目眦欲裂。
路易淡淡地看了两人一眼,仿佛方才那番凶狠厮杀的模样只不过是大家的错觉,“大柱,我们走吧,别让王爷等急了。”
路易、史大柱两人扬长而去,疾风狠狠地瞪了他们的背影好一番,蓦地蹲下身子,拿起一旁的小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也不是诅咒两人吃饭噎着,喝水呛着,出门被狗追总总,最后再画了个大圆,可谓是,画个圈圈诅咒你。
闻人泽带着史大柱、路易从后门出了别院,一路上晃晃悠悠地到了闫府。
“你们两人到别处逛逛吧,本王有话与邵善说。”
“可是王爷……”路易说。
“本王在邵善府上还能出事不成!”
史大柱自背后伸手,扯了扯路易的衣服,笑道:“王爷尽管去,属下们就在这附近转转,王爷好了叫属下们一声便是。”说完不待路易抗议,便扯着他跑了,远远地还能听到路易超脱愤怒的吼声。
闻人泽摇了摇头,在闫府下人的引领下寻邵善去了,没走几步,邵善,也就是闫双鹰便疾步走了进来,“王爷。”
“邵善不必多礼。”对于闫双鹰,闻人泽还是习惯叫他邵善。
闫双鹰微微一笑,“王爷这边请。”挥手斥退了下人。
“闫言身子可好些了?”
“有了庆王的相助,现下已经恢复如常了。”
“我那弟弟也是真性情的人,还望邵善多多包含于他。”闻人泽一语双关,一说闻人弘士的性格,二说闻人弘士对闫言的感情。
闫双鹰笑而不答。
闻人泽于心中叹气,这些事他这个外人也是帮不上忙的。“尊夫人呢,本王有事向她请教。”
“王爷客气了,拙荆现在正在小女房间,在下这就差人唤她,你。”闫双鹰对着花园里的下人说道:“去小姐房里,叫夫人尽快到书房来,就说王爷有找。”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刚到书房坐下,颜如画便也赶到了。
闻人泽自座上起身,对着颜如画抱拳,“夫人。”
颜如画双手搭在腰上,盈盈一拜,“王爷,王爷找民妇何事。”
待颜如画坐下,闻人泽这才开口,“本王想托夫人替本王查查飘飘在她的世界里死亡,还有从这里回去的时间。”
“恕民妇多嘴,王爷可是凡人,你与靖王妃之间不仅隔着千年,还隔着时空。”
闻人泽沉思,终又开口,“不瞒夫人,未来的我曾回来找过我。”
颜如画与闫双鹰面面相觑,为闻人泽说出的话震撼着。
“如果不是他阻止,本王怕早已做了傻事,据他所言,飘飘在现代死后,他将飘飘的魂魄送到本王猫猫的体内,这才有了我们见到的飘飘,飘飘出事的那天,他出现了,告诉本王如若做出什么伤害自己和他人的事,浩阳子便会出现封了我所有关于飘飘的记忆,我还会成为他的弟子,于千年后恢复记忆,寻到飘飘时她却已经死了,而夫人曾告诉本王,飘飘回去了,但未来的我却是没遇到她,反而想着改变过去,这才回来警告于我,但他没想到如果我不照着原本的步骤走,如何成为浩阳子的徒弟,如何等得千年,如何将飘飘送到猫猫体内,如何在现代与飘飘相聚。”
“如果我猜的没错,他定是耗尽了法力,此刻怕已陷入沉睡,就算靖王妃回来,他也不能见到她了。”
“为何!”闻人泽紧张地问道,手不自觉地用力,就连陷入椅子上的扶手里都毫无所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