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亚又是一通大笑。这个该死的女人!
刀刃紧挨我的胳膊,锋利得将我的肌肤切出了刀口。
也许再过一秒,我的整条手臂就没了!
忽然,大地一阵剧烈地抖动,绮亚也许是没有站稳,倏地扑到我身上。
只听她惨叫一声,从我身上挣脱开来,手上的刀也没拿住,“哐当”就砸到了地上。
不断有东西掉落,将整个牢狱搞得尘土飞扬。
过了片刻,地面不再晃动,有妖界士兵紧急来报:“长老!殿外发现大批死士来袭,我方正在殊死抵抗!”
“可恶!”绮亚愤恨地叫道。
我的耳边响起刀刃划拉地砖的声音,地上的刀似被拣起。
一阵阴风袭向我耳畔,我只觉得颈项的血管鼓胀开来,快爆裂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物与刀面撞击,将刀弹飞出去。一个身影快速逼近我,将我的所有镣铐逐个击破。
我被那人抱在怀里,闻到了冰山雪莲的香气,心中感慨,看来桎已经寻到这里来了!
“抓住他们!”绮亚尖叫着命令道。
然而她失败了。桎矫捷地抱着我跳跃着,令妖界无法接近。
眼前倏地亮堂起来,我知道自己已经逃出了绮亚的宫阙,到了野外。
揪心的痒痛仍在继续,我压抑不住*声。
桎不再跳跃,改为大步流星地走动。
他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将我放置在一张藤椅上,然后我便听到了他在倒腾水流的声音。
猛然间,我被他直着身子拖起。他一松手,我整个身体一下子沉入一种粘稠的液体中。
可恨的是,他将我的头颅摁进液体中,过了片刻才拉着我浮出液体表面呼吸。
我刚气顺,头又被他猛地摁下去,差点让我将那些油腻腻的液体吸进肺腔。
如此反反复复,我遭罪不少,咳嗽不止。桎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下手的动作迅猛,全然不管我是否觉得难受。
也许他觉得这样做很有趣吧。我恼火地想。
折腾了好久,他终于把我从液体中拖出来,放倒在地。
他三下五除二就扯掉了我残存的衣物,再次将我拖进液体中。
“你这个混蛋!”我恢复了些力气,伸出手掌在他身上狂拍一气,却惊觉此刻自己应该是在水中。
他再次摁住我的头,大力将我摁进水中。
因为不敢睁眼,我胡乱挣扎着,结果呛了不少水进鼻腔,待他拉我出水面时,我咳嗽了好半天。
“好好在水里待着,你刚泡了桐油,没有水的溶解你的伤好不了!”他严厉地说。
奇怪,这个声音不像桎,倒有点像……
冰痕!
应该不是他吧?他不是在魔界吗?如果真是他的话,怎么不见迦南呢?
我心下好奇,欲睁开双眼,却又害怕睁开后果真两眼黢黑,什么都看不见。
如果真是那样,我宁可不活了!我悲愤地想。
在胡思乱想中,我泡了一个时辰澡。身体的灼烧感已经荡然无存,我犹豫着是否该睁开双眼,还是该上岸。
“你背后有条蛇!”惊叫声传来。
我被骇了一跳,赶紧转身去看,发现什么蛇的影子也没有!
我恼怒地回头,看见了矗立在岸边的身影。
可不是冰痕那个讨厌的家伙!
他嘴角上扬,似在竭力忍住笑,忽瞥见我怒目而视,一张脸马上沉下来:“我救了你的命,你还臭着一张脸,知恩图报的道理你到底懂不懂?”
原来他救我是有所图。我冷笑:“你要我做什么?说吧!只要我能做到。”
他冷冷地凝视着我的眼,忽然一撇嘴,道:“我的要求先留着,以后再告诉你。”
我别过脸去不看他。
我依然恨他想出以我为饵前往妖界的馊主意。
他倒好,搬了张椅子,很舒服地仰躺着,一副万分惬意的样子。
我气恼,我的肌肤因在水中浸泡时间过长而皱皱巴巴的,我想上岸。
“你快走开!不许偷看我!”我冲他大吼大叫。
“谁高兴看你,丑八怪!”他悠悠地甩下这么一句,立刻将我气得半死。
我检查自己的身体,发现虽然身体已经不痒不痛,但皮肤上却长满了密集的小红疙瘩,连我自己看了都觉得倒胃口。
“想看自己有多丑?我帮你!”冰痕蓦地从椅子上飞起,射到我面前,手上拿一个明晃晃的小圆镜,不由分说贴到我眼皮底下,“看吧!”
我不看则已,一看惊呆了。
和身上的皮肤一样,我那光滑的的脸颊不见了,目之所及全是猩红的小疙瘩,密密地长着,让整张脸都变了形。
“啊!”我惊叫一声,捂着脸沉入水中。
我再也不想出来了。尤其是在冰痕面前。
他却饶有兴致地嘲笑道:“变成癞蛤蟆后,才终于像个女人了!”说完,便强行拖我上岸。
我岂容他屡次放肆?双掌瞬间已闪烁着霹雳,在他身上狠拍狠打。
但和冰痕斗,我从来都是输的一方。因为他实在太心狠手辣,居然死命抓掐我还未愈合的伤口!
我痛得流下眼泪,苦苦哀求道:“别掐了,好痛!”
他抱着我的胸口,在我背后问:“保证不闹了?”
“嗯!”我只能顺从地点头,心里早把他骂了千万遍。
他将我拖进河畔的小草屋中。
屋中什么都没有,除了一个大得不像话的圆形澡盆,盆下还有炭火,可以对水持续加温。
澡盆中早已蓄满热水,水中药膏和花蜜的味道沸沸扬扬扑向了我的脸,将我裹挟在其中。
“你在这里泡两个时辰,身上的伤疤就会逐渐愈合。”他说。
“两个时辰?”我一听头就大了。全身的皮肤到现在还皱得像老奶奶的脸,再泡下去只怕这层皮会离我而去。
“有什么疑问吗?”他冷冷地说。
“可不可以待会再泡?”我嗫嚅道。
他却充耳不闻,硬将我塞进澡盆中。
药的苦味和花蜜的馨香交叠混杂,多闻一刻都觉恶心异常,我宁愿等红疙瘩慢慢消退,也不愿在这池怪水中被怪味熏得头晕眼花。
“我要泡澡,你可以走了。”我假正经地说。
他倒也没反对,却在我胸前穴位戳了两下。
我顿时四肢僵硬,口不能言,如一条死鱼般哧溜一声滑入澡盆底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