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倒没有再谈论和桎有关的话题,而是专心致志地烤肉。
我默默地看着他那双柔弱无骨的手在猩红的炭上拨动,火信子不停地在他指尖闪烁,给他的脸增添了一份柔媚之气。
其实他认真的样子还挺好看的嘛!
“你干嘛边看我边流口水?”他没抬眼,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坏笑。
“谁说我流口水了?”我不满他夸大其词。
“还说没有?”他终于抬起眼帘,手一指我嘴角,“这是什么?”
我好奇地一摸,奇怪!嘴角怎么多了那么多水?
“你!”我明白过来,冰痕在戏弄我。
他却怡然自得地拨弄着木炭,脸上洋溢着阴谋得逞的微笑。
我不满地撇嘴。
既然不让我看他,那我就走吧。
可是肚子还在叫唤,我可怜巴巴地看着那一排鹿肉,不舍得起身。
“吃肉吧,我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冰痕像王一样地恩赐道。
有了他这一句,我就放松多了,继续啃那支没啃完的鹿腿。
冰痕忽然站起来,在我身边坐下,拿走我手中的鹿腿,放到烤架上,又递给我一块肉,说:“刚才的肉冷了,这块热。”
这还是他吗?他怎么会这么体贴?我有点惊讶。
“你今天晚上有点不正常。”我决心把疑虑说出来,“明知自己吃不了那么多肉,为什么还要烤那么多?”
他侧过脸,定定地看着我,正色道:“你想说什么?”
“你诱我出来有什么意图?”我试探地问。
“意图?”他眼里闪着复杂的光,仿佛陷入了沉思,但随即一笑,点点头:“对,我做任何事都是有意图的。”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跟他客气。吃完肉,他若讲条件我就听,做不做由我决定,他若不讲,我就离开,不用难为情了。
直到我吃饱,他都一直没跟我说话。
吃完,我的双手又沾满油渍。冰痕的丝绢已遍布油污,无法再拿来擦拭。
我只好抓起地上的一把青草揉搓双手。
手是干净了,可是揉出来的青草汁却染绿了我的手掌,且怎么都揉不掉。
我把手掌搓得通红,依旧无计可施。
“把你的手放到火上烤,一会儿草汁就能揉掉了。”冰痕忽然开口说。
按照他的指导,我试了下,果然手掌干净了。他还真是有方法。
我静坐了一会,我和他都没说话,他仿佛又变回了从前那个冷漠的冰痕。
那就不等他了。我欲起身离去。
“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我说。
他放下拨火的枝杈,突然一把揽我入怀,说:“刚才讲条件,这就是我的条件。”
“放开我!”我在他怀里挣扎。这是什么鬼条件?
“我辛苦烤肉,让你获得了能量,我却落得个饥寒交迫,物物交换,你用你的体温来温暖我,这是很平等的事。”他义正言辞地说。
他讲得似乎有点道理,吃人手短,我只好放弃挣扎,在他怀里待着。
可是他又不安分起来,左手在我的身上游走,硬是要钻进我的怀里。
我“啪”地打了一下他的手,怒道:“不许乱摸!”
他却仿佛没听见,手掌倏地窜进我胸前,大力地捏个不停。
太过分了!
我变了脸,拼命捶打他的胸口,骂道:“流氓!混蛋!”
“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他居然换上了一副无辜的表情,委屈地说,“我不过是冷了,想依偎着你取暖罢了,怎么成流氓了?再说了,咱们又不是没有肌肤之亲过,碰一下你就成流氓了?那你跟什么迦铉打情骂俏亲密接触,他就不是流氓?”
“我跟他没有打情骂俏!”我快气疯了。
“嗯!”他点头,修长的手掌仍在我的胸前揉搓个不停。
他说的似乎有道理,可我老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可是究竟有哪里不对劲,我又说不上来。
该死的冰痕!
他的手不安分了好一会儿,停了手,却仍按在我的胸上,接着,他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温润的嘴唇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你干嘛!”我欲推开他,却为时晚矣,他的舌已撬开了我的唇。
我快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
蓦地,他忽然松口,皱眉道:“嘴里全是油!”
我刚庆幸他有洁癖,孰料他再次俯身上来,又是一通狂吻。
我拼命挣扎,好不容易推开他,一个鱼跃,起身就欲走。
冰痕一挥手,无数冰刃自天而降,刺向我的脚尖,害我后退了好几步。
“你到底想干嘛?”我柳眉倒竖。
“你说呢?”他从背后抱住我,将脸贴在我的面颊上,在我耳边嘤咛者,像个孩子。
本姑娘没有那么多精力陪他打闹!
我一甩胳膊,肘击他腹部,同时拽住他胳膊,将他摔倒在地。
他居然没有反抗。我啧啧称奇。
可惜我想错了,不会反抗的冰痕绝对不是冰痕。
虽然躺倒在地,他却迅速勾住了我的脚踝。我重心不稳,倒了下去,
他飞快地蠕动到我的身上,再次将炽热的吻献上。
我忍无可忍,狠狠地捏了把他的胳膊。
“啊!”他惨叫了声,可怜巴巴地对我撒娇,“疼!”
天啊,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睛水汪汪的,眼神好无辜,我差点就心软了。
可是怎么会有这种人,一边耍流氓一边还装可怜?我坚定了信念,继续反抗。
他竟然干脆压在我身上,喃喃细语道:“还记不记得,那天我们一起紧密结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很痛苦,其实我也很难受,但我怕你逃走,宁愿让你痛都不想停下来,对不起!”说着,他还在我颈项上留下了一个热烈的吻。
我只觉得现在被他压得很难受,叫嚷道:“什么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你好重啊!”
听到我的话,他支起身子。
我还以为他终于要正经点了。
谁知他开始宽衣解带。
我惊得语无伦次,喝道:“你干什么?不许胡来!”
他撅起来嘴:“什么胡来,不早就胡来过了吗?”
我则是一头雾水,冰痕今天没吃错药吧?尽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他褪去上衣,露出肩膀给我看:“你看,这是那天你咬的,太用力了,估计还要过好几日才能好呢!”
一排深深的齿痕印在冰痕的一侧肩膀上。
“你凭什么说这是我咬的?我根本就没咬过你!”我被他张冠李戴的行为弄得哭笑不得。
“你说什么?”他惊讶地看着我,皱眉:“你忘了咱们的肌肤之亲了?”
“什么肌肤之亲,亲你个头!”我没好气地回应道,“你别以为前段时间和我在床上说悄悄话就是肌肤之亲,我不会再让那种事情发生!”
他愣了两秒,神色忽然阴冷下来,刚才那股炽热到不像话的神情风卷残云般消失得干干净净。
“果然。”他简短地吐了这两个字。
“什么?”我疑惑地问。
他不再理睬我,迅速披上衣服,径自起身,扭头就走,任我怎么呼喊都不回头。
我无可奈何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问。
一阵风吹过,我才发现炭火已经完全熄灭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