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菩提幻境中,我是出不去的,沉思良久,我终于扯开喉咙大声叫嚷。
“放我出去!!”
雷族长老不耐烦地回敬我:“才一会会工夫,你耐心一点行不行!”
一会会功夫?我都闷了三个月了好不好!
我气结,如今这两位灵界长老再不复慈眉善目之神态,对我是越发恶劣起来,我甚至怀疑他们之前的示好是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逆来顺受。
于是,我无穷无尽地呼喊:“放我出去!”
终于,水族长老不耐烦,威胁我:“千机,你若再不以大局为重,我便会将幻境的结界封印,让你永世待在幻境之中!”
这该死的老家伙,居然想永远困住我!
我气愤难平,尝试自我突破。
“去!突破结界!”我指挥那些傀儡花草。
傀儡花和菩提树听话地迈开步子,向四方走动。
这些花草一走就是大半天工夫,恍然消遁了一般,我感应了一下,发觉它们居然仍在走动,却是找不出结界所在。
难不成这幻境永远没有尽头了?
我仔细思量,既然幻境是个虚无之所,此中一切必是虚拟之物,那我就不该以正常的空间思维来设想它。
再度唤出精元之花,我挥手:“钻!”
五彩斑斓的花朵渐渐消融于空气中。
我不知道会有怎样的效果,遂焦灼地等待。
幻境中,红、蓝、白色精元似一缕缕霞光,向我蹁跹而来,围绕着我,缓缓注入我的体内。
从未有过的充盈之感在我体内生长,惬意让我闭上了眼睛,安心享受这些精元补给。
天空中一声炸雷却饶了我的好梦:“大胆妖女!竟敢强行吸走我们的精元!”
妖女?
我冷笑,如此污蔑妖族的名声,绮亚该如何作响?
“无凭无据,千机不明白长老在说什么!”我知道机会来了。
很快,一道白光罩住我,我回到了现实中。
虽然预计会发生什么事情,但眼前情景仍旧令我惊骇万分。
四界将士均东倒西歪,就连各界长老亦盘坐于地龟息纳气,似遭受重创。
众族之中,只有冰痕平静的和我对视,他的眼里是一泓深邃的汪洋大海。
我的脊背冒起了丝丝凉气。
看来精元之花根本伤不了他。
“大胆魔女!居然敢用傀儡术攻击我们!”雷族长老就算在吐故纳新,也不忘怒斥我。
我无可奈何,先前说我妖女,现在又说我魔女,能否给我一个良好的定义?
“无知老儿!不许你诬蔑我们魔/妖界!”韦陀和绮亚同时义愤填膺地怒吼。
我冷笑,想我一个灵界火族,闹到如今,居然连下三届都不如?
“老夫哪有诬蔑!韦陀,你魔族是否有傀儡术!绮亚,你妖族是否有吸取精元的秘术!此女成妖成魔,老夫何曾说错!”雷族长老硬要逞口舌之快。
“傀儡术是魔界终极法术,我怎可能教与她!”韦陀厌弃地冲我瞪眼。
“就是,我怎可能将妖界的终极秘术教与这个恶女!”绮亚恨恨的说。
我并不与他们计较,却思量着,自己目前的傀儡术并不能称为终极法术。
因为我的灵术仍得借助外物吸取他人精元,虽然这外物是我自身的精元,但毕竟无法迅速达到攻击效果,且动用大片花朵易惊扰敌军,也许修罗族此时早已得到消息,做好了应急措施。
怎样才能达到吸人精元于无形的效果呢?我蹙眉深思,忽瞥见一束冷冽的目光。
冰痕仍在不动声色地观察我。
我心头堵闷,转移视线不再看他。
迦南父子也在打坐,不过他们正专心调息,并不与我争辩。
他们是不会和我计较的,但让我此刻真正愧疚的却是他们。
“千机,傀儡花怎样了?”水族长老虽和声细语地问我,神色却不太好看。
“全部枯死。”我冷冰冰地回话。
须臾间,长老重重叹了一口气:“这下可如何是好!灵界要亡了!”
他的声音甚为悲怆,似乎灵界的命运已然被我损毁殆尽。
我内心颇为不屑,却不言语,以免灭了水族长老出演悲情戏的兴致。
“千机,你可知道你闯了弥天大祸!”长老一边摇头,一边捶胸顿足。
我仍是不说话,实则在不断压抑自己的笑意。
“你可知这傀儡花花籽是灵界稀有之物,是无极二仙的遗留之物,我给你的是最后一批花籽,自此天地间再无傀儡花!”水族长老重重叹息,恨不能掬一把辛酸老泪。
“未必见得!”雷族长老已经站起,走到我身边,意味深长道:“刚才你我所见,才是真正的傀儡花,傀儡术本就是门幻术,傀儡花依托幻术而生,必不该是实体。千机既然是无极二仙转世,又通晓终极傀儡术,四界依然还有希望!”
话一出口,各界长老的面庞上均有异色。
我则飞快猜出雷族长老的意思,他大概要让我奔赴前线了。
果然,雷族长老对我说:“眼下战事迫在眉睫,既然你已习得傀儡术,抗敌之重任非你莫属!”
我反感不已,自我入灵界以来,早已看透战争实质,一切战事均打着荣誉的旗号实现各界长老扩张之野心,实在毫无意思。
各界心怀鬼胎,弑王不过是为了争夺新的宇宙霸权,而我就是他们手中的一颗小小棋子,这多少让我产生了不满之情。
不过,眼下,我的实力还不足以跟各界抗衡。我暗暗冷笑,我会将这帮野心家一网打尽。
“谨从长老吩咐!”我冰冷回应。
“先把精元还给我们!”韦陀喝道,他脸色煞白,似乎损失了不少内力。
我没有理他,顾自要离开。
他“嚯”地站起,挡住我去路,怒发冲冠地问:“听到我说的话没有!”
我幽幽一笑:“韦陀长老,你还想享用下我的傀儡花吗?”
尽管没有转身,但我已深知背后那些长老的震惊之色。
韦陀自知不可硬碰,只得再次瞪了我两眼,悻悻让步。
我傲然离开。
一路上,我都在思索该去拉拢谁。
眼下我最信任的只有迦南,可他对我太好,我难免会有利用他之嫌,显得不仁不义。
我暗暗叹息,看来发展势力还得从长计议。
眼前赫然出现风族医师澄明的营帐,我这才想起好久没去看筱凉了,不由一边责怪自己不负责,一边加快脚步赶上前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