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哆嗦了一下。
冰痕就站在我身后。
他什么时候来的?为何这一路我那超强的听力竟然未曾察觉?
“回答我的问题!”冰痕倨傲地说。
我本不想理他,但因担心他起疑,意识到距火族被诛已有差不多一年时间,当下理直气壮道:“今天是我族人的忌日,我为他们烧点东西祭奠。”
冰痕冷笑一声,踱步到我身边,嘲讽道:“难得你有闲情逸致,大半夜的跑这么远去祭奠!”
我白了他一眼:“我喜欢,不可以吗?”
他挑了挑眉,开始用手中的一根树枝去拨那堆仍在吐着猩红火焰的灰烬。
我有点厌恶,欲抽身离去,岂料他挑起一个发白的金属,慢悠悠地问我:“这是什么?”
我心一凛,这是那个修罗族男子的银质肩章,边缘已被火烧得平滑,但基本形状仍能看得出来。
“你的族人不是仙灵吗,需要给他们烧修罗族的肩章?”冰痕“啪”地把肩章甩到我脚下。
我大呼不妙,冰痕这么聪明,估计我的伎俩早已露馅。
“这分明是火族仙灵的肩章!我劝你没看清楚前不要胡乱发表言论!”我义正言辞地说,胸膛里却敲起了小鼓。
“哦?”冰痕一声嗤笑,宛若一根银针戳破了气球,“你居然知道修罗族的肩章?”
“有何不可?我在宫里的时候见过。”我恨他步步紧逼,不由狠瞪了他一眼。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再问:“这是修罗族大长老葵阿门王室的肩章,你见过?”
我差点中了他的圈套,气恼万分地吼道:“我早说过,这不是修罗族的肩章!”
冰痕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忽然眸中精光一转,“好吧。”他说。
见他如此表情,我猜想他定要回营中搜查那修罗族男子,再次担心不已。
他有传送门,而我只有那不成熟的轻功。
事不宜迟,我转变策略,恰逢黑暗中一团小小的物体突然蹿出,我当机立断尖叫一声,抱住他,用惊惶的口气对他说:“天好黑,我好害怕,冰痕,你送我回去好不好?”
我的声音娇嗲得我差点吐了。
冰痕却静静地伫立着,也不动弹,仿佛想看我下一步的举动似的。
无法,我只好把他的腰抱得再紧些,不要脸地紧紧贴着他,继续撒娇:“我走不动了,你带我回去嘛!”
我把头闷进他胸口,闻着沁鼻的天山雪莲味道,精神有点恍惚,浑身酥软地贴在他身上,竟心生留恋的感觉。
“好吧。”他简洁地说。
冰痕连惊叫的时间也不给我留下,便将我带回我的营帐。
我等待着刀光剑影的时刻来临,却惊讶地发现,床榻上的男子再次消失!
心中暗松一口气,我开始撵冰痕走:“太晚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岂料他一个飞身,抱我上/床,阴着脸说:“太累了,我不想动,就在你这里休息一下吧!”
我大骇,怕那个消失的修罗族再度出现,立刻板起面孔正色道:“你在胡说什么!请你自重一点,离开我的营帐!”
“我不自重?”冰痕眯起了好看的丹凤眼,咬牙切齿道,“我对你已经够客气了!”
他忽然疯狂起来,压住我,拼命去撕扯我的衣服。
我又惊又怒,反手一个耳光,凌厉地抽上了他的脸。
“啪”地一声脆响,冰痕挨了我一巴掌,力道太大,他的脸都被掴得甩向一边。
他愣了半晌才将头扭转回来,阴鹜地瞪着我,似乎要把我吃了一般。
我被他眸中那片冰蓝色的危险吓得哆嗦了一下。
须臾之间,他的疯劲再度滋长,他又开始撕扯我的衣服。
羞耻之心占据了我的心胸,顾不得害怕,我一次又一次狂抽他耳光。
待我身上的最后一块遮羞布被扯烂时,冰痕的脸已又肿又紫,他的唇角被我抽破了,冰蓝色的鲜血从一滴一滴地淌到我的肌肤上。
然而,他的眸中却喷射着蓝色怒焰,那种要压倒一切的气势让我的心跳几乎停止。
蓦地,冰痕尖利的食指已戳进我的左边胸膛,当他的手指触摸到我心脏的一刹那,疼痛让我的全身一阵痉挛。
我以为心脏被冰痕戳破,自己必死无疑,孰料当他把手指抽出时,我的皮肤居然完好无损,连滴鲜血都没溅出来。
这令我惊奇万分,但瞬间,这种惊讶就变成了一股难言的痛苦。
一股寒流突然猛刺我的心房,寒气沿着我的四骸发散开来,我的体表渐渐凝上了一层冰冷的白霜。
刺骨的寒冷让我上下牙床直打颤,身体不自觉地欲蜷成一团,可是冰痕死命摁住我的四肢,不让我获取一星半点温暖。
“寒毒的滋味如何?”冰痕冷哼。
我微微睁开眼,冰痕的脸庞早已模糊一片。
神经开始麻痹,我的双腿逐渐失去知觉,心跳也越来越慢,残存的意识告诉我,自己马上就要永久地睡过去了。
可是,一把熊熊烈火却忽然猛烈地在我胸膛燃烧起来,肌肤上的白霜迅速融化,我宛若被烤熟了一般,身上散发着滚烫的蒸汽。
与此同时,我的情绪也变得极度暴躁,身体狂躁地扭动,欲将冰痕甩出去。
可他依旧摁着我的身体,双臂如铁一般坚固。
炙热烧得我快化成了一滩水,我尖叫狂吼,身上的汗水将今天新换的床单彻底浸透。
冰痕又笑起来:“寒毒和阳炎的滋味很不错吧?没准还能改掉你那暴躁的臭脾气。”
两根结实的绳子分别绑住了我双手和双脚,接着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缓慢地抬升,而双手却因拉扯而疼痛不已。
我费力地睁眼,发现自己赤身裸体被冰痕吊在了营帐中央,胴体在耀石的照耀下彻彻底底展现在冰痕眼前,顿时羞赧不已,惊声大叫:“放我下来,你这个混蛋!”
“嗖”地一下,冰痕冰凉的手指戳在我的哑穴上,我彻底不能言语。
“太累了,我先睡了!”冰痕躺在我的榻上,直直盯着我,懒洋洋地说。
我忍受着冰火两重天的进攻,极度痛苦却又无法发声,只能狠命咬住嘴唇。
腥甜的味道流进我嘴里,殷红的血液顺着我下巴滴到地上,在坚硬的岩石上摔出一朵朵红色小花。
手腕被绳索悬吊之处的疼痛已经麻痹,我在极寒与极热的煎熬中度过了整个晚上。
直至我神志不清,冰痕才将我放下来。
后来我终于恢复了一些意识,有了一些力气能将眼皮撑开,可是冰痕的面孔仍旧模糊,他的神情辨不清楚。
“吃了整个晚上的苦,现在是不是感觉好了一点?”冰痕抚摸着我的脸,将我搂在怀里。
他的怀抱很温暖,并且可以协调我的体温,让我不至于冷到窒息,又不至于滚烫到癫狂。
我紧紧抱着他,身体的温度逐渐恢复正常,然而身体的大量出汗,已让我因极度缺水而濒临虚脱。
一条灵巧的舌头撬开了我的唇,送入我的口中。
干涸的口腔终于接触到温润的液体,我不由兴奋起来,攥住那枚舌头,贪婪地吮吸着。
终于,我看清了冰痕眼里的不屑,也弄清了自己正在做的事情。
我正在不知廉耻地咬着冰痕的嘴唇,仿佛在品尝美味珍馐,而此刻我的全身早已不着一缕,却用胳膊和双腿死死缠在冰痕身上,那情形宛若巴不得嵌入他身体去。
两行清泪从我的眼眶中滚落,我松开冰痕的唇,头颅无力地砸在蒲黄枕上。
冰痕用这种方式狠狠击打着我的自尊,他让我觉得自己像个荡/妇,像个可以被他随意摆布的女人。
两根手指捏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脸板正。
冰痕邪佞地笑着:“昨天晚上没睡好吧?以后不要瞎操心,免得让自己痛不欲生,那就不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