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得听好!”冰痕嘴角勾起一丝奸笑,开始娓娓道来:“一、我说什么你就得听什么;二、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三、你要做什么得提前征得我同意;四、只准我甩你,不准你甩我!”
“什么!你这是什么鬼条件!”我不满道。
“不同意就算了!”他白了我一眼。
“你这是不等价交易。”我抗议。
“交易?”他嘲讽地一笑,“向来交易哪有平等的!”
“不同意就算了!”他一把将我扔开,站起身,下逐客令,“你一个姑娘家,待在我的营帐里不成体统,还是请出去吧!”
我哭笑不得,之前的种种,他怎么不说不成体统?
“你真不肯救迦铉?他可是因为我们而中毒的!”我试图打动他。
然而,这个冷硬心肠的家伙怎么可能被打动?他倒振振有词道:“他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我还治好了他的眼睛,已经待他很不薄!”
我又好气又好笑,他怎么不说弄瞎了迦铉的眼睛?
“千机姑娘,请速离开!”他夸张地做了一个相送的手势,眼底却隐了一抹老奸巨猾的暗笑。
算了,就算我倒霉,碰上这种锱铢必较的家伙!
我没好气地睨他,恨道:“行,我答应你!”
“好!”他得逞地一笑,右手心打开,两只红色的小甲虫顿时悬浮在他掌心。
“把你的手伸过来!”他命令道。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不敢贸然伸手,质疑道:“这是什么东西?”
他露出诡异的笑容:“这是*,这两只情虫必须寄生在一对情侣体内,若这对情侣中有一方背弃爱的契约,情虫就会立即啃噬他的心脉,让他心脉尽碎而死!”
我听得后脑勺阵阵发凉,屏住呼吸问道:“那剩余的一方会怎样?”
冰痕的眼里流过一抹哀伤:“活着的不会死,但因为情虫的威力,最终会变得无情无欲,冷酷至极!”
我大惊失色,彻底否决他的意图:“这么狠毒的巫蛊术,我不会接受的!”
他倏地收起手,漠然道:“那就让那个迦铉等死吧!”
我无法,只得走到他面前,一边伸出手去,一边呛他:“就你那铁石心肠,我背不背弃都一样!”
他冷哼一声,抓住我手腕,将我与他的掌心叠合,霎时,我像被针扎了一下,但瞬息难受的感觉就消遁无踪。
冰痕放开我的手。
我赶紧看自己的右掌心,发现掌心中央多了颗小红痣。
我又瞥了眼冰痕的手掌,他的情况跟我一样。
“看,这是我们爱情的见证!”他扬起手掌笑,笑得像个孩子,哪里还有一点冷酷的样子?
我下巴差点要惊掉了,这么恶心的话,他居然也能说出来?要不是看在他笑起来别有一番平日里见不到的纯真,我都快把隔夜饭吐出来了!
“怎么了,好好的突然发什么呆?”冰痕灿然一笑,不停地抚摸我的头发,又在我脑门上亲了一下。
我却被这种突如其来的亲密打得措手不及,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猛地推开冰痕,懊恼地说:“你别这样!我还不习惯!”
那一刻,我的心是萧然的。
我一想起跟桎那段失败的关系,内心便不由自主涌上酸楚,而今,我还要时刻面对着桎。他就像个魔障,虽然不可靠近,但只要偶尔一出现,总让我备受煎熬。
也许我不配拥有感情吧!这么乱的情感,都是自己种下的孽。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冰痕突然在我脸上抹了一把。
“啊?”我惊讶,自己怎么当着冰痕的面流眼泪了!
不行,他会读心术,我再胡思乱想下去心思可得被他窥破了!
我赶紧修整神情,撒了个谎:“迦铉病得太重,我实在担心他。我们赶紧去救他吧!”
冰痕却皱着眉睨了我半天,才微微点头:“好吧。”
他欲牵我的手,我刻意一躲,他扑了个空,他神色悻悻,倒也没多说什么。
冰痕用双手在空中一划,一道传送门骤然开启。
夹杂着潮气的寒风猛烈刮着我的脸颊,我问:“我们要去哪里?”
结果得到的又是那句万年不变的回答:“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无法,只得跳入门中。
电光石火间,我们已来到一片冰原地带。
寒风呼啸,将身着单衣的我吹得瑟瑟发抖。
我只得燃烧起体内的混合精元,又紧紧抓住冰痕,把冻僵的双手直往他怀里送。
冰痕的身体一向温暖,这个我清楚。
他却打掉我的手,变戏法似的从怀中掏出一件裘皮斗篷。
我哆哆嗦嗦穿上斗篷,不顾冰痕是否情愿,在他胸前摸了好几遍,实在压抑不住疑问:“你的身体是个百宝箱吗?到底能藏多少东西?”
他仿佛没听见似的,快步向前方行走。
在装聋作哑方面,冰痕也绝对是好手。
我无奈,小跑上前,欲与他并肩同行,孰料脚下一滑,跌了个四仰八叉。
冰面异常光滑,想迅速站起也没可能。
正当我狼狈不堪时,冰痕伸出一只手给我。我抬头,正好看见他掌心的那颗红痣。
“把手给我,笨蛋!”他半是微笑半是嗔怪。
我照他说的做。
然后我们便手牵手在冰原上行走。
冰痕的步伐很稳,让我没了摔倒的机会。
被他握着的掌心渐渐温暖起来,我虽然不习惯这种亲密举止,却贪图这份暖意,便一直不舍得脱离他的爪子。
“你不冷?”看着冰痕同样单薄的衣服,我好奇地问。
“我是水族,不怕冷!”他没有看我,却捏紧了我的手。
“我们在哪儿?”风声太大,我只好加大嗓门。
“冰原大陆,前方便是鲛人统治的冰海了。”他改用心语传递告诉我。
还是他聪明,不用像我这般扯破喉咙喊,可话又说回来,我不会心语传递啊!
“千机,我们现在是身中*的恋人,只要你心有所想,我都会听到。”冰痕又用心语传递跟我说。
什么?
我大窘,那刚才我关于桎的想法,冰痕岂非一清二楚?
我面红耳赤,赶紧松开冰痕的手,再不管天寒地冻凛冽寒风,一味向前疾走。
但没过多久,冰痕忽然用心语喊住我:“别动!到了!”
到了?我疑惑,停下脚步环顾四周。
除了脚下一片晶莹剔透的冰层,并无任何异样的痕迹。
“我们的脚下就是冰海。”冰痕继续用心语跟我说。
真奇怪,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我在心中问他。
他向远处走了几步,胸有成竹地举起双手,在召唤着什么。
猛然间,一道巨大的紫色霹雳穿过灰白惨淡的云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我们脚下那片厚不见底的冰层。
这是冰痕第一次在我面前使出其他种族的法术。他未在霹雳中夹杂其他种族法术,然而,就算如此,这股霹雳带来的破坏力也足令我震惊。
数尺见方的冰块宛若喷泉般涌出,又狠狠砸向地面,将光滑的冰面砸出无数深深的坑洞。我赶紧躲到远处,避免被冰块砸伤。
霹雳在冰面上划了一个圈,冰痕手一收,霹雳顿时烟消云散。
未几,冰面上果然出现一个巨大的蓝色深潭,潭底便是还未结冰的海水。
“跟我跳进去!”冰痕指挥我。
我却心生畏惧,后退几步,拼命摇头。
我是火族,在正常温度的水中尚不能行动自如,更何况是在冰冷刺骨,足以把人冻僵的海水中?
这冰痕又在开什么玩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