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崖满脸怒色,这一声怒喝竟然震得整个凉亭都在颤抖,而张献忠和张东林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好似雷鸣在耳。
张东林和张献忠两人都被张东崖的这一声震得不敢说话,两人都将头低了下来。
“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张东崖再次的问道,这次明显将自己的气势收敛了许多,不过依然可以感受到他心中的愤怒。
张东林偷偷瞥了一眼哥哥那脸色,小声的回答道:“是……是那个女人。”
“就是你说的很完美的那个女人?”张东崖隐约之中想到了什么。
张东林大气都不敢喘,只是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生怕被自己的哥哥狠狠教训一顿。在整个家族之中,除了爷爷他最怕的就是自己这个哥哥了。
“她是修道者?”张东林问道。
张东林点了点头,神色有些紧张,生怕哥哥会因为那女子是修道者而有所顾忌而不帮他出头了。
张东崖更加疑惑了,问道:“难道她不知道你是我弟弟?她难道没听说过天龙门吗?”
张东林还没说话,张献忠接口道:“我当时赶过去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已经和那女人说了我儿子是天龙门的人,谁知道那女人说天龙门在她眼中根本不算什么。”
“什么?竟有此事?”张东崖气得两眼发红,恨不得一巴掌拍碎这个凉亭。
见张东崖发怒,两人也不敢说什么,只希望他能够收敛一下自己的气势,毕竟两人有些承受不住。
张东崖好不容易才将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随后问道:“那女人在哪里?我一定要她加倍赔偿。”
张东林听后心中一喜,可是却不敢表露出来,立马说道:“那女人说她就在天之城。”
张东崖听后整个人一愣,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明明知道天龙门,可是为何一点都不惧怕呢?
沉思了片刻,张东崖道:“这件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那女人定然是实力不错,否则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住在天之城了。这件事情我还得禀报家师,若是他肯让我下山,我便去会一会这女人。在整个天云大陆的青年一辈之中,能够将我留下来的除了大师兄以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了,就算她比我强也留不住我。”
张献忠听自己儿子这么一说,顿时劝道:“东崖,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吧!你爷爷也说了,这女子如此做法肯定不太寻常,他不希望你出面管这件事情,所以叫我们不要告诉你,免得你出现什么意外。这次我们来也不是希望你给你弟弟报什么仇,主要是看天龙门有没有什么丹药可以解决你弟弟的问题。”
张东崖听后心中一暖,自己的爷爷雄才大略、足智多谋,对事情看得一向比常人清楚许多,他都这么说了,定然是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不过,自己的弟弟被人废了,而且对方竟然还挑衅到了天龙门的威严,这件事情怎么也不可能就这样了结的。
张东崖看着自己父亲那担忧的神色,说道:“爹爹请放心,孩儿绝不是个鲁莽之人,这件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算了。既然挑衅天龙门的权威,那就一定得给那女人一点颜色看看。到时候我会请求师傅让三师弟和我一同下山的。有我二人在,就算是排名天云大陆青年第一人的大师兄也未必能够赢得了我们。”
见张东崖这么说了,张献忠也不好再阻拦,只好嘱咐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就不再多说了,你自己多加小心就是了。”
张东崖点点头,看了看自己的弟弟,说道:“你是我弟弟,不管你在外面犯了什么错,但是只要有人欺负你,我这个做哥哥的就一定会帮你讨回来的。我现在就去将这件事情禀报给师傅,让他老人家允许我下山,另外再帮你找医师看一看,若是问题不大应该是可以有生育功能的。”说完之后迈着大步离去了。
看着离去的张东崖,张献忠又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小儿子,叹道:“希望你哥哥这次下山不会出什么问题才好,他是我们家的支柱,若是他倒了,可就有你受的了。”
张东林吐了吐舌头,道:“爹爹你就放心吧!哥哥刚才不是说了吗?整个天云大陆青年一辈之中也就只有他的师兄能够留下他,若是再加上他的那个三师弟,天云大陆青年之中几乎无人可战胜他们二人的。”
张献忠仰天长叹一声:“希望如此吧!”
张东崖转过一道回廊,来到了一所清幽雅静的庭院之中,庭院外,小溪流淌,竹香四溢,像是融入了自然之中。
在竹林的尽头立着一座简陋的小屋,小屋平淡无奇,有着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而这里便是天龙门的掌门人玉飞扬的清修之地。
张东崖越过小溪,来到门外,还未禀报屋内便传出了一阵声音:“是东崖啊!进来吧!”
张东崖应了一声,推门而入。
屋内的摆设也非常的简单,大厅正中央有着一张古色的桌子,是供吃饭所用。旁边处摆放着一张书桌,桌上有着一些古籍,大厅的两侧墙壁上贴着几幅字画,整体的布置显得有些单调,可是却又蕴含着一种大道之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浓眉白须,额骨凸出,眼中有神。一身黄袍略显陈旧,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缓慢,外人见了后,谁又知道这个老人竟是天龙门的掌门人呢?
“见过师傅!”张东崖对玉飞扬行了一礼。
玉飞扬挥了挥手,淡淡一笑,道:“看你神色匆忙,内心浮躁,这可是修炼的大忌啊!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一向心神宁静的你如此啊?”
“师傅真是慧眼如炬,弟子此次前来打扰师傅清修确实有要事禀报。”张东崖躬身说道。
“哦,说来听听。”玉飞扬的神色依旧是那么的平静。
张东崖点点头,将事情的经过完整的道了出来,中间不敢有一丝隐瞒。
玉飞扬听后沉默半晌,道:“这件事情恐怕没表面上那么简单,任何事情都有因果关系,一个年轻的女子竟敢如此做法,想来定是有原因的。”
“依师傅之见应当如何呢?”张东崖问道。
玉飞扬眉头一皱,道:“你和你大师兄两人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尤其是你,虽说比你大师兄入门晚了六年,可是你的悟性完全不必他差。最主要是你的根基,放眼整个天云大陆都难得一见,所以到目前你的修为也只是差他一点点而已。假以时日,你的成就只怕还在你大师兄之上,所以你弟弟的事情我会安排人处理,问题应该不大。至于那个女子的事情嘛!就依你之见,不过最好不要与之为敌,先试探一番再做打算。”
张东崖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何,一见到师傅,他那浮躁的情绪总会变得特别的安宁,心中再无一丝增强好胜之念。
看了看屋内的一些摆设,张东崖忍不住问道:“师傅,您老人家是天龙门的掌门人,为何要住在这个简陋房屋里呢?”
玉飞扬长叹一声,道:“修道者与传说之中的武者不同,修道者需静心宁神,感悟天地之玄妙,上士无争,下士好争;上德不德,下德执德。执著之者,不明道德,众生所以不得真道者,为有妄心。”
他看了看张东崖,见后者一脸茫然,说道:“为师现在修的便是一颗清宁的心,只有心静了,修为才可以一日千里。修道者在人间界修炼之时其实也就化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乃是动,所谓的‘动’其实就是在初学阶段要多多的学习,然后去历练,增长见识。而第二个阶段便是静,‘静’就是一种安宁,只有历经了一些事情之后才能够静下心来从而突破自我。而最后一个阶段便是悟,感悟天地造化,感悟大道之理。为师目前只处于第二个阶段,而两位祖师爷却已经达到了第三个阶段,超脱世俗,他们早已不需要静心修行,而是去了万丈红尘之中。看天地万物,感悟着天地的神异,感悟人生百态,欲求跳出万丈红尘,登临九霄仙境。”
张东崖听得似懂非懂,茫然的点了点头,随后想起了什么,问道:“师傅,你曾经说这个世间上有武者,而且武者在达到一定的程度时,比所有修道者还要恐怖,这是真的吗?”
“恩,千真万确!曾经你两位祖师爷就和一个武者交过手,不过却败在了那个武者的手中。”玉飞扬道。
张东崖听后神色一惊,脱口道:“连两位祖师爷都败了?这怎么可能,他们是一对一还是……”
玉飞扬道:“那是百年前的事情了,当时两位祖师爷已经处于第三个阶段了,修为早已达到道天之境。当时他们二人为求突破,所以游历天地,最后在一个叫神龙大陆的地方遇上了一个武者。那时候两位祖师爷和那人相谈甚欢,然后提出切磋欲求证道,后来那人就答应了。”
“当时那人的修为境界如何,一定在两位祖师爷之上吧?”张东崖忍不住问道。
玉飞扬摇摇头,说道:“那人的境界当时是武天七重天,和两位祖师爷一样。两位祖师爷刚开始和那人一战时是一对一,结果发现根本不是对手,后来两人一同联手,最后还是败在了那人的手上。。”
张东崖听后整个人呆立当场,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时听玉飞扬说道:“后来两位祖师爷和那人探讨武与道的心德,收获良多,这才花了百年时间突破到了道天八重天境界,放眼整个人间界,只怕也难寻对手了。不过两位祖师爷说过,那人是武者,修炼方式与修道者完全不同,武者不需要静心修行,而是随心所欲,以战为生,非常的恐怖。只怕那人早已迈进了武天九重天的境界了,武天九重天啊!恐怕整个人间界也找不出一个人可以抗衡。”
“武者这么厉害为何没有人习武呢?”张东崖问道。
玉飞扬呵呵一笑,道:“武者在现在这个年代本来就已经落寞了,世间庸俗之人都认为武者是不入流的,也只有那种真正与武者交过手的人才知道武者的厉害之处。而武者本来就稀少,就算有人想习武,又有谁能够教他呢?所以修炼之人都以为武者已经被淘汰了。”
张东崖这才明白,嘘唏道:“原来如此,与两位祖师爷交手的那人叫什么名字啊?”
玉飞扬沉吟片刻,道:“听祖师爷说那人好像叫黄盖天,出自神龙大陆的一个大门派。”
“黄盖天?好霸道的名字啊!神龙大陆的盖世强者!”张东崖念了几句,在心里记下了这个名字。
玉飞扬挥了挥手,道:“你去吧!叫上你三师弟,切莫与人交恶。”
张东崖应了一声朝外走去,刚走两步,忽然听玉飞扬道:“东崖,你要记住,天云大陆不是人间界最强的一片大陆,真正强者如云的地方是神龙大陆,遇上神龙大陆的人切莫与之为敌,这是两位祖师爷曾经所告诫过的话。”
张东崖点点头,心中暗暗念道:“神龙大陆真的有那么强吗?”这般想着,慢慢的走出了竹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