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的使者除了山科言继这个非常光棍的京都来客在把全部热情投入到了对于明国菜肴外,基本上对于这些美味没有什么食yù。当然不是说因为菜肴本身的问题,主要原因还是奉行所里压力的气氛。
二十名身穿黑衣笔挺皮革制服的城管们侍立在两旁,背后背着的铁炮都上好了火绳。而最zhōng yāng的悬挂着一幅制作粗糙的地图,没有什么比例尺概念,对于海岸线的描绘也不是那么准确,不过至少很好的表现了以清州为中心,畿内,东海道,美浓,信浓等地的情况,在坐的各家领地自然全部包括在了其中。
“长秀,屎蛋,哦不,是利家的部队已经前进到哪里了?快点告诉我。”景嗣的眼镜还在织田萝莉那,说什么那只萝莉也不肯还,没有眼镜说这句话多少有点不适感。
“荒子城的部队三百人正在向清州町进发,距离到达这里还有半个时辰左右吧。”丹羽长秀恭敬的回答。
而使者们普遍都卧了个槽,不是说要举办祭典的么,尼玛召集足轻是闹哪样?
“那么这次他们护送了多少资金来?”景嗣似乎毫不避讳的当着各家使者的面直接提及这件事。
“大概……大概十万贯吧。”丹羽长秀的语气开始显得有些颤抖。
“十万贯,难道织田家已经富庶到这种地步了么,真是让人羡慕啊……”甲斐的代表由衷的感叹,虽然说甲斐之虎拥有着甲信金山作为财力后盾,但是连年来的征伐和低效率的开采方式使得武田家也没有什么余粮,这笔款子对于武田晴信来说恐怕是要攒上好些年的巨款了。
“十万贯?”景嗣的声音提高了,但是带了一分质疑。
“是的……诸位殿下说他们今天的一半收入都砸进来了,剩下的一半还要维持家中的发展和家臣的俸禄,所以……”
“十万贯竟然只是一半的收入,织田家到底富庶到了什么地步啊!”太原雪斋感到了亚历山大,毕竟上洛路上如果遭遇了一个强大的织田,那么也是一个非常大的阻碍。
“雪斋大人能不能把那边的盘子端过来,这道红烧鲤鱼似乎很好吃的样子。”山科言继继续着自己的吃货大业。
“我说过了……把收入全部集中起来,这是一个命令,他们怎么敢违抗我通过信秀大人获得了权利颁发的命令呢!”景嗣激动起来,按着地图对着丹羽长秀开始了咆哮。
“十万贯,十万贯才够扩军多少?才够购买多少支铁炮?什么时候才能实现我们定下的计划,组建一支三千人的铁炮部队!”
“他们脑子里都进屎了吧,我们要如同计划的那样,组建一支足够应对任何势力,或者势力联合挑战的部队,一切的一切都要为了军队的建设而让步!这是我们的先军思想!而劳动人民们,只有在我们军队的保护下才能够过上喝肉汤的生活!”
“啊啊,原来织田家已经走上了穷兵黩武的道路么……看来上洛的压力更加大了啊。”一心向着进攻织田的太原雪斋此刻却犹豫起来,按照目前奉行官的说法,三千只铁炮和每年如此的投入,一定会造就一支相当可怕的军队的。
“我说了多少次了,我们要铁炮!不要金银,铁炮会使得我们强壮而财富只能使得我们堕落!早就说过了!我们不是一支尾张国的军队,而是一支军队拥有的尾张国,这里每一个成年的男子都要负担起兵役的责任,负担起国土扩张的重任。我们的道路就是征服,征服,还有征服!那些玩忽职守的家伙,都应该被活埋进泥土里,然后只剩下脑袋在外面,让每个路过的人都拿锯子锯一下脖子,这样他们就会在无限的生死之中痛苦挣扎,从而领会到自己的错误,和违背命令的下场!”
这种残酷的刑罚马上让在场的绝大多数人,包括事先穿好台词的米五郎左也不寒而栗起来,这尼玛原来剧本上没有这一句啊?还好丹羽长秀毕竟和景嗣相处了很久,知道这家伙实际上还是相当温柔甚至是有点感情充沛的大人,所以才继续冒着头皮接台词。
“这样不好吧……他们毕竟是家臣。”
“家臣怎么了?所有织田家臣不是为了织田军队所服务的么!而且如果不能骑术,铁炮,剑术,谋略样样jīng通的话,凭什么做我们织田家的将领?我们不需要那样的杂碎,我们只需要最为jīng锐的人,”景嗣不顾台下人的感受,缓缓的吐了一口气,像是让自己镇定下来一定说道。
“米五郎,战场是一个残酷的地方,每一个人都有抱着在战场上战死的决心才可以。战死是一种莫大的光荣,因为只有最为优秀的人才会战死,而活下的只能是杂碎,渣渣,搞比利的。如果注定尾张要毁灭,那么我也不会为之流下一滴眼泪,因为那是尾张人民的选择!”
“啪啪啪啪”拍手声,是山科言继的,不过下一句话就让诸位囧了,
“不愧是上好的明国菜肴,不过在下稍微还有点意犹未尽,景嗣大人能够添一碗白饭么?”
…………
不得不说吃货是一种强大的生物,包括米五郎左这个知情人在内都被景嗣的恶魔一样的穷兵黩武发言给弄的心有戚戚焉的时候,唯独山科言继酒足饭饱之后熟练的叼着一根草茎挑着牙齿,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这尼玛平时京都的公卿们到底有多穷啊,饿死鬼托生么?
不管如何,下一幕总算到来,风尘仆仆的前田利家身穿着经过景嗣特别设计的南蛮大铠,倍有型的披着披风走进了奉行所,对着景嗣施了一礼,
“大人,这次我们荒子城军势押解的军资金已经送达,任务已经完成。”
“啊啊,犬千代真是辛苦你了。把这些东西全部送到后院就好了,之后我会统一安排他们的用处的。”景嗣是平静了下来,然后对着那些已经蛋疼无比的宾客们欠了欠身,“抱歉了,刚刚在下处理了一些公务,手下人办事不利,让诸位见笑了。而接下来还有搬运工作要做,那么宴会就到此结束了,多谢诸位大人赏光。”
“哪里哪里,多谢热情款待了。”
“真是的,景嗣大人果然是一心奉公的名奉行啊。”
“如此大公无私,是我辈效仿的楷模。”
“景嗣大人的厨艺真的没的说啊,下次有时间景嗣大人不妨去京都参加御前料理对决吧!”
最后说话的是山科言继,果然这种公卿都是强悍的存在,而且御前料理对决是怎么回事啊……
接着就是木瓜纹靠旗的足轻们背着叮咚作响,充斥着铜板互相敲击声音的麻袋进入了里屋,这里当然没有十万贯,而仅仅是景嗣这些rì子来积攒的私囊近万贯和作为奉行所秋季赋税的资金两万贯而已。不过对于装在麻袋里,并且数量众多的铜钱而言,也自然不会有人真的蛋疼的到去数,看到了这个架势,便自然而然的相信了景嗣的话了。
是夜,各家的使者都通过忍者或者行商人向本城发去了书函。
“清州织田在积极备战,兵锋势不可挡,建议速降,保全xìng命。”这是仓岩织田的使者给信贤的信。
“尾张之虎的实力已经大大增加,虽然我方拥有难攻不落的名城稻叶山,但是还是提议和织田结盟为宜,共谋进取方为上策。”这是斋藤酱油贩子的使者给忍者的口述。
而太原雪斋已经连夜准备赶回骏府,劝谏今川胖子缓一缓上洛的计划,等到整合了整个三河远江和骏府的三国势力后,伺机织田家内乱再举兵上洛,不然成功几率渺茫。
最为兴奋的则是武田家的使者,一整天伏案疾书,把景嗣的话奉为至理名言而呈交给信玄,而信玄看到了景嗣的发言之后一边派人招揽这位声名在外的“魔鬼奉行”,一边对领内开始了强力的军事管制,以“要战马,不要金子”为基本口号,开始了领内农业人民公社化生产,加快了将来名震天下的甲斐骑兵团建设,至于甲斐人民的感受?抱歉,那不在考虑范围内。后来甲斐人民电视台进行了一次采访。
“请问你幸福么?”
“抱歉,作为普通百姓,我是没有姓的。”
……
不理会山科言继那个打着饱嗝晃悠悠回宿屋的家伙,而刚刚的“魔鬼奉行”则安安静静的坐在奉行所,和犬千代跟米五郎左分享着南蛮技艺制作的蛋糕。
“这种甜点难道景嗣叔你也会做?”
“会是会,但是这需要的一些炊具奉行所可没有。”没有蒸汽烤箱那种逆天物之前,看来想要自制蛋糕是不太可能的了。
“哦对了,利家啊,为什么最近没看到公主殿下那个疯丫头?难道转xìng了,自从回来之后就没有再在城下町逛荡了。”虽然说回到尾张只有三天,但是三天不出门对于织田萝莉而言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就算每个月那几天来了,这个生命力顽强的家伙恐怕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胡闹的机会的。
“听说是上次景嗣叔你定做的巫女服送到了,主公她正在想着到时候祭典上怎么表演呢。”
“哦呵呵,我可是很期待啊!”意义不明的微笑,当然期待了啊,这样的巫女服,可是景嗣花了好一番心血的杰作啊,这一刻,ZUN,香霖和无数死宅的执念已经降临到了景嗣身上,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