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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不留任由余地的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肩头拿开,稳稳情绪道,“不提并不表示什么都不曾发生,君无戏言,皇上是打算再不履行答应我的事吗?”
“你答应过我留下,好好的生下孩子,我们不是说好吗?!”
他语气带着隐约的不安害怕,他在外时,每一刻都在想着她与孩子,她每天做了什么都有人及时汇报给他知晓,每晚知晓她安好,赫连卿才能稍微入睡片刻。
然而现在,她重提老话,他一直试图以为不会再被提起的事情,又一次摆放于他面前。
“花浅幽的事,我会派人处理!我保证,她不会再出现你面前。僮”
“我和你之间的事并不仅仅一个花浅幽,你为什么不去正视这个问题!你有没有考虑到我的感受!”她扬起脸质问赫连卿。
“你说安宗柏?宝宝,我答应过你不会杀他,就一定会做到!”他忽然一把紧紧抱住安紫薰,“这些人与事你都不要去管,你相信我一次!”
“你对我的好都是假的,赫连卿你不过是想困住我在你身边,你从来都是这般自私的人,你先是用孩子,后是用我爹爹,你到底想我怎样做,你才愿意放过我!”
“到底怎么了?宝宝,前几个月我们一直好好的相处,为什么你现在又……”
安紫薰挣扎的厉害,他不敢太过于用力抱她,眼眸深处苍凉痛楚。
她不想再听,死命的推着他,也没有办法再听他说下去,“你又骗我,我不想看你,什么都不要再说了,你出去!”
寝室外已经有人听见声响跑进来,“娘娘!”是木棉惊慌的声音。
安紫薰低头表情痛楚,手按在隆起的小腹上。
“宝宝!”赫连卿顿时一慌。
木棉忙过来,“快让娘娘躺下!”她赶紧取出银针,俯身飞快的扎在安紫薰身上好几处穴位上。
赫连卿无措的站在一边,她痛苦的模样,令他的心一点一点凉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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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木棉姑娘托奴才带话,娘娘已服了药,方才睡了,请皇上不要担心。不过娘娘心情不能过于激动,需要静养。”
听李申说完,赫连卿明白,她的静养就是不想再见到他出现。
“下去吧。”他挥挥手,御书房里只有他与孤灯为伴,赫连卿无心批阅奏折,将灯挑暗,昏昏暗暗中,他颓然的靠在一侧。
宝宝,在你看来我对你的好都是假的,我是这般自私想留住你,我看似拥有了整个天下,其实却是少的没有多少东西可以失去。
可以相伴五年,为我生一个孩子,余下的人生,我只想如此简单的拥有你,这样也不能如愿吗?
“你怎么不告诉她,你为她做了什么?”
赫连卿瞧着进来的人,他只是苦笑摇头,“东方,我不需要怜悯与可怜,我要的是安紫薰真心爱我,你不曾爱过人,你不会明白被人全身心爱着的感觉。”
“再爱又如何,没有解药你会死,解不开上邪**,她也会死,反正结局注定如此,何必再苦苦想求得那短暂的一刻相爱。”
东方非池不屑去懂这些,赫连卿你这一世还是不能逃脱命运的摆布,挣扎到最后还是徒劳。
那个女人可曾真心爱过你?这一世,或者是千年前?
等你生命完结时,我会收取你千年前给出的承诺,不再会有轮回转世,你的魂魄生生世世在三界六道之外徘徊,渐渐毁灭。
我曾经问过你,是否值得为她付出?你说值得,到了如今,还是值得吗?
“你还没有想到办法帮她?”他目光凝集成霜盯着东方非池。
“姬云裳不见踪迹,他不催动上邪**,我暂时找不到他。”东方非池也觉得奇怪,这几个月安紫薰身体没有出现异常,照理说,孩子在母体逐渐长大,身体中两个灵魂会令身体不堪重负。
“他会出现的。”赫连卿突然低低一声,自信笃定。
沉闷的雨夜,花浅幽感觉呼吸都有些急促,她半夜醒来想翻转身子却显得困难,她心烦意乱的坐起来,大腹便便她只觉得怎样都不舒服。
“果儿!”她连喊几声,也不见人进来伺候。
花浅幽一顿无名火发出来,抄起手边的瓷枕砸在地上,哗啦啦声响。她受够了这一切~
“幽儿。”突然她听闻一声低呼,倏的花浅幽脸色骤然一变。
太久没有听见,曾经她无时无刻都喜欢被他这么叫着名字,如今听来,她只觉得自己可悲,甚至对他生出害怕!
计中计(四) 文 / 雪芽
花浅幽身子不由朝后退着,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发颤,“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就这样闯入万一被人发现,你想给我惹麻烦吗?”.
姬云裳见她戒备的模样只是轻轻摇头道,“哥哥不过是来看看你,好久不见,你都要当娘亲了。”
他目光甚至都带着关切,花浅幽冷笑,眼眸泛起水雾,多年的感情她可以为他得到成功付出一切,一次次忍受他的利用,她曾经真的以为只要哥哥得到所要的就会罢手,她不求什么,只想将来有一天不用再被送到不同男人的身边,就那般守着他即可。
赫连御风与安宗柏、南海金家三方共同联手灭了北海龙家,海域掌控权落在金家手中,从此金家独霸一方。
花浅溟被当做哥哥的替身送往敌对军营的途中坠海,整个家族只剩下他们兄妹两人,颠沛流离吃尽了苦头。
她想这世上莫过于他们兄妹最亲近,她不断被他送人,换取权利,然后他一定会杀了对方再将她夺回。
她深信自己在哥哥心中的重要,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哥哥,他们之间有一半相同的血,更有一起经历的岁月。
直到安紫薰出现,花浅幽开始不安恐慌,出于女人的直觉,她无法将哥哥留住,便越发嫉恨那个女人。
“这不是你一直都期待的吗?我说过,我不会输给安紫薰,是个女人都能生孩子!”她朝着他挑衅的笑笑。
“幽儿真是变了,还记恨上次的事?”姬云裳倒是对她的挑衅没有放在心中氯。
说到这里她突然脸色一变,揶揄道,“我被你送给很多人,若是记恨这些,我该有多少恨!”以前,她都情愿为他做这些,可那一次是在她昏迷不醒时被他送给别人,那个男人是谁她都不知道。
她眼底的愤怒对于姬云裳来说却没有任何用处,对他而言只有达到目的与否,其他的他从不在意。
“这孩子几个月了?”他目光一转在花浅幽高高隆起的小腹,微微的他眯起眸子。
花浅幽拉过被褥盖住小腹,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不用你关心。”
“不管怎样也是我外甥,赫连卿什么时候接你入宫?他的孩子就快出生,若是男孩可是嫡子,幽儿你以后有这个孩子,日子必然也会好过些。”
她忿恨的撇了姬云裳一眼,“赫连卿知道了,当年他落海是安紫薰救了他,如今我不过是个欺骗他的人,要不是这个孩子,他不知道会怎么对付我,落到今天的下场,是我咎由自取,我活该,哥哥你是专程来看我笑话的吗?!僮”
听花浅幽说完这些,姬云裳只是在她面前坐下。
以往他来,都是黑衣斗笠,今夜却一改往昔,白衣蹁跹,黑发被紫色帕子松松的挽着垂落身后。
她神情骤然变了,那紫色的帕子她见过,安紫薰喜欢紫色,那是她的帕子。
北海已婚的男子,会用妻子的丝帕挽发,一旦挽上就是许下一生对妻子永远不变的爱意。
姬云裳,你是想说,你选择了安紫薰!?
再是能忍,她也禁不住攥紧指尖,脸色发白。
“知道了又如何。”他不紧不慢的回答。
“我知道你不怕,你甚至用她的丝帕束发,哥哥真有这个把握得到她?她可是赫连卿最宝贝的人,西楚谁不知晓,因为她不肯接受凤印,赫连卿不肯登基,直到今时今日,后位空虚,就是为了等她答应!”
姬云裳默默的听她说完,抬眸他笑着说道,“这些我都知晓,可那又如何?”如描如画的眸子轻笑间有着一丝诡谲。
“你来西楚到底想怎样?赫连卿一直在查探你的下落,你倒好自动送到他的地盘来,你别告诉我,只单单为了安紫薰。”她了解姬云裳,不会平白走这一趟。
“我只是为了安紫薰,怎么,哥哥不像会长情的人吗?”他侧面继续笑着。
不知怎么,花浅幽觉得姬云裳哪里有些不对劲,他素来冷情无心,即使曾经对安紫薰动过心意,他想做的还是一味的找机会对她下手。
例如金筱瞳,虽然不是姬云裳亲手杀了她,可令金筱瞳身亡的一系列手段,都是他精心布置。
而现今眼前的人,再说起安紫薰时,眼底有着强烈的占有欲/望,以前的姬云裳从不会如此。
“长情这两个字,从来都不会说的是你。”花浅幽徐徐道来。
姬云裳听了却忍不住笑出声,确实他这一生不曾爱过谁,他也以为不会爱上谁,只是他不知道,原来在很久以前,他尚不及爱,此生便已休!
清慈,你罪孽深重,你不知悔过,此生必然坠入地狱!
冥君,何止是此生,千年前我便是如此!
赫连卿你几次三番的夺走她,这一世居然逆转了时空让她回到你的身边。可惜你不知道你的宝宝曾经因为你而死,死前她做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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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轮回,我只愿他不再是他,而我也不再是我!我再也不要爱情了,再也不要!”千年前他是清慈,她是他最疼爱的妹妹,凤凰火燃烧天地间,她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
赫连卿,你还这么天真的认为,千年之后,她的心还会为你所动,她的人还在原地等待你吗!
计中计(五) 文 / 雪芽
夏夜无风,东方非池静静翻阅子语师傅留下的书籍,这些书籍有些记录着数百年来各种秘闻,涉及面广泛,有些所讲述的东西,在如今已经失传,其中就包含了上邪**。.
子语师傅留下的手札里也只是寥寥数语抬起过,却没有详细的解除方法,换做千年前,东方非池才无心管这些,如今碍于师傅的恩情,他才肯插手。
一侧镜.青鸾镜面流动隐隐光泽,倏的东方非池面前书页微微抖动,明明无风
随即他身形瞬间转移,在他方才坐的地方,赫然多了一道仿佛被雷电劈开的裂痕。手中镜.青鸾发出嘶鸣,里面的青鸾突然张开眸子,暗绿色眸子精光四射,形成天然的防御屏障,护住东方非池的身体。
“清慈。”东方非池冷冷淡淡的一句,目视窗外的男子,银色月辉下,他如描如画的眉眼却凝结成霜,周身的气息诡异妖邪氯。
“冥君。”他同样冰冷的说着,“千年之后,想不到冥君大人也转世为人,还要靠着镜.青鸾来保护自己,是不是觉得特别的可笑,当初的你,是多么的鄙视我们这些凡人。”
东方非池挑眉不以为然,“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转世为人,就要懂得人界的规则,看来你也恢复了曾经的记忆。”他好整以暇。
曾经的记忆僮.
如果这记忆里没有安紫薰,不再记起反而是件极好的事情。
“对,我想起来了,千年的时光真的太久,久到我想起时都不敢相信这些。”姬云裳慢慢说着,安紫薰那一刀差点要了他的命,他们的性命相连,他死了,她也活不了。
不仅是现在,千年前,这是他与她的约定,世间他唯一所爱的妹妹,骨血相连的人,可最终她抛弃了他,只单单为了一只妖。
“你想起来了,自然也记得她前世是你的妹妹,今生却与你不再有任何关系,清慈你还是如此执着的想要得到她?”
姬云裳斜睨东方非池一眼,笑容温和浅浅,“为什么不?她不再是我妹妹,我也从来不曾当她是妹妹!”四年前在出海的船上,她男子装扮,只消一眼他就记住她。
一再的相遇相知,是故意还是巧合,她对他曾经确实那般没有保留